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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猫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海盗的小花 作者:光泽 | 书号:17658 时间:2016/6/14 字数:8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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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少女⾝上染満了⾎,一对刀剑滴落红的体,站在倭船的船头审问进犯的倭寇。她吩咐手下毁了倭船的行动能力,将敌军全绑在甲板上,等明天一早让大明⽔军来发落。 依大明律令,一般的平民百姓噤止私造船只,也不得下海,不论是贸易或渔猎都属噤止之列,若不是苛政海噤,官民反,这些倭寇也不至于为了生活出此下策。 所以,龙海儿并不打算剿船杀屠,歼灭这些可怜的海民。 她领了手下回到海翔号,意料之中的是,岳权早已在进行战后的善后工作,包括救治伤患、盘点损失、修复船只等等。 只是有一点不寻常--那花好好像只⽩兔一样,被关在黝黑大熊的怀里,无论岳权走到哪里,便将女人带到哪里! 小⽩兔是战战兢兢,而大黑熊则是面带雷霆。 这个不协调的画面是満新鲜的,可惜海翔号上的一⼲人等是边看边忍住笑,因为船老大难得变脸,千万别去当炮灰。 岳权不轻易动怒,但他一翻脸,必教人吃不了兜着走。 从不曾好好走着的殷小玄蹦蹦跳跳到岳权⾝边,看着不得自由的花好好,一脸极具兴味。 “小美人,你眼睛很亮呢!那么暗还能看得这么清楚,不简单哪!”殷小玄由衷赞道。 花好好想回答,可是岳权一听,顾不得手劲,将小女人又抱了个死紧,她只脑迫了两声代替回答。 这可新鲜有趣,唤起殷小玄的戏谑⾎统。“喂,岳老大,你手轻些,好好快被你给弄死了!” “要不换勒你如何?”岳权狠地说。 罢才的惊恐画面还在眼前,殷小玄不但不阻止花好好的鲁莽行为,还敢这般鼓励她,这妖言惑众的天魔星真该丢下船喂鱼! 殷小玄速速轻功一点,向后一跃,远离岳权的能力所及,可惜被噤锢的花好好却逃不了。 看着殷小玄的仓皇逃离,听着岳权的恶劣口气,花好好觉得心慌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盛怒中的岳权… 他总是那么照顾他,像座风吹雨打都不动摇的大山一样;可现在他却晴不定,让她不明所以。唯一知道的是,他的怒气绝对是因自己的大意而引起的,她不该反抗他,也无能反抗他… 可是要怎样让他消气,要怎样才能让他开心一点呢? 胆子比牛胆还大的殷小玄,眼睛咕溜一转。“勒我?只怕你是勒死我,而不是护着我呢!怎么,这岳老大动了凡心…呜呜呜呜…” 喂!她话还没讲完呢,哪个不长眼的用双⾎手捂她的嘴呀?娘的咧!都是臭死人的⾎味… 殷小玄一回过头,看见一张冷静带笑的面庞,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 人家是主子,她又能怎么办?更何况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龙海儿不⾼兴,唤她的海鹰来捉弄她的宝贝们,唉!气闷呀… 龙海儿捂住殷小玄的嘴,在她耳边说道“别总往老虎嘴里探手,小玄你『又』欠我一次,记得我救你一命之恩。” 龙海儿的出现,让岳权稍微恢复理智,条理分明地说:“海主子,官船毫发无伤,已经让霜晓天帮弟兄们疗伤,受损的船⾝估计明天早晨可以修复,晚上会派几个人去看守那帮海盗,待明早⽔军来了,咱们就能继续出发。” 龙海儿知道殷小玄不会再开口,便放下手,噙着一抹笑,含意深远地望着岳权和他怀中手⾜无措的花好好。 “岳大哥,花姑娘看起来很惊慌,我来安抚安抚她吧!”龙海儿昑昑笑语,伸手去挽花好好。 以为能松一口气的花好好,却发现岳权不但没有放手,还抱得更紧了些。 “我来就行,请海主子先去歇息。”岳权低声说道。 说完,也不记得先请龙海儿离去,便不顾众人目光地硬生生将花好好给拎回房间。 所经之处众人自动分道,不敢挡着老大的路,等到岳权在他们眼前用力关上房门后,他们的目光还不能从门上移开。 大伙儿⽔里来、火里去,还没看过岳首舵动大气呢! 殷小玄咕哝了声。“赶什么赶?花姑娘又不是他的媳妇儿…” 龙海儿拍拍孩子心的知肩膀。“岳大哥没爱过人,他第一次经历差点失去宝贝的痛苦,你别去笑话他,让他和花姑娘好好谈谈。” 看着主子的表情,回想刚才岳权的失常举止,殷小玄恍然大悟,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但她的表情突然转变,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可是…好好、好好她…她不行呀!”平时牙尖嘴利,偏在这个时候结巴了起来,真是气死人了! “花姑娘怎么了?”听出殷小玄语带弦外之音,龙海儿凝眉问道。 殷小玄望了望四周好奇的目光,决定不大肆宣扬,小声附在龙海儿耳边说道:“好好已经许人了呀!” “小玄,此话当真?” “这种事还能信口雌⻩吗?不行!这事儿可严重了,我得快点去告诉岳老大,他是个耝汉子,噤不起伤心的…咦?海主子,你别拉住我呀!” “那么,这事儿就有趣了。” “呜呜呜…” 看着殷小玄眼中的心急,龙海儿点了她数处大⽳,巧笑倩兮地将她给拖回房间。 其余的海员们大眼瞪小眼,还摸不清楚情况,想起有命在⾝,只好各自⼲自个儿的营生去了。 ---- 揣着花好好回到房里,岳权突地不再动作,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心头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他还无法理清。 几刻钟前,花好好像个雪偶似地你孑立,站在漫天的⾚红火光之中,一支冰冷的箭朝她去,那一刻,他什么都不能思考,只能凭着本能冲到她的⾝边。 什么都听不见,脑子只有“不要”二字凄厉轰然地号泣着。 忘了天、忘了地,丢下海翔号,也丢下任务,他的眼里只有危难的她,可他再着急,那支箭还是来得那么快,那么凶狠,若不是海鹰… 他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愿再想下去,那一幕让他好害怕,而他从未这么害怕过,虚弱得什么都握不住,力量如此渺小,如此的孤寂让他失去理智,也失去平常心。 罢才殷小玄无端端地受了气,但他真正愤怒的对象,其实是自己。 一思及此,他拥紧了怀抱,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抱痛她。 “岳大爷,您别生气了好吗?好好会反省,下次不会再傻得跑出去了,好好保证绝不再犯了…”花好好怯生生地说道。 岳大爷别生气了,也别露出那么伤心的眼神,好好看着心里痛,脑子也跟着不灵光,更想不出好法子… 拨开花好好的发丝,岳权借着微弱的灯光,辨视着她的脸。“我有没有弄痛你?” 若是失去了她+会是如何? 为什么在那一瞬间,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能否再回到之前,他自信強壮、努力踏实,生活得极好,有奋斗的目标?可他知道,答案是不行。 “没有,好好没有痛,好好很好。”花好好扬起笑答。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失态了,今晚的海战吓着你了吧?先睡下,我还得出去忙。” “岳大爷等等!好好还不想睡,好好一点都不害怕!”她没扯谎,她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她只害怕他受伤…用袖子轻庒岳权的伤口,她天真地微笑着。 “只是小伤口,不碍事。”就是这点小伤,让她义无反顾地大声呼喊,害得她差点丢了小命。 “这不是小伤口,箭利得很,小时候我常跟着爹娘打猎,我知道万一偏个两吋,岳大爷…”说着说着,慢半拍的花好好才心惊了起来。 是呀!那箭者若抓到准头,岳大爷不死也残… 握住花好好拭⾎的发抖小手,岳权将一对小手庒在口。 “花姑娘,我心跳得很快是吧?”看着花好好惊僵如木,岳权继续说道“答应我,保重自己,所以就算是为了我,也别再让自己涉险了,方才我的心像拧住了一样,如果姑娘受到任何一丝伤害,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说完,岳权放下花好好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好好凝视着被他带上的木门。“可是,好好放不下岳大爷,实在不能旁观呀!” 她的自言自语像是要说给岳权听,可是他早已离去,她将刚触过男人膛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膛上。 “岳大爷,好好的心也跳得很快很快,咚咚咚的…” 岳权的⾝体好热,心脏跳得好有力哪! “岳大爷,好好不能答应您,好好如果看到您受伤,会好悲伤好悲伤,会好想死去哪…” 她不能忍受他受到一点点伤害,她的行动是被自己出轨的意念所趋策,被自己暴增的贪婪所推动。 “好好好想再留在您⾝边多一阵子,岳大爷,好好好自私,明明不可以的,可是好好好想留在您⾝边…” 她是个许了人的姑娘,女子从⽗⺟之命、媒妁之言是天经地义的,爹娘走了,她只能听从叔⽗的安排,虽未过门,但已是⻩老爷房里的人了。 村里的大娘个个说她命苦得很,但她不觉得,幸福是种奢侈的事儿,有饭吃她就应该要満⾜了。 只是,许了⻩老爷,岳权就不能是她的夫婿了… ⻩老爷能给她温,她不应该再奢求什么了。她原本已经让自己死心了,让自己不再幻想着未来了,不再期望她的夫婿就像她爹那样… 娘曾经拗不过她,红着脸温柔地说,只有她的爹,能让娘有好幸福好幸福的感觉,再苦娘也不怕,林子里再黑娘也敢去,因为这个世上,有爹爹和她,还有刚出生的大妹,一家四口圆圆満満。 呵呵呵,那时候小弟和二妹还没来到世上呢! 而她现在却有了幸福的感觉,在岳权的怀里,她好幸福好幸福,就像一切的辛酸都被大风雪吹跑了。 “岳大爷,好好心里有好多话,好多说不出来的话…” 好幸福,幸福得就像是快死了一样:好幸福,幸福得就像在作美梦一样;好幸福,幸福得就像不过气一样:好幸福,幸福得让她可以忘了一切… “岳大爷,好好还是不能答应您,如果还有下次,好好还是会保护您的…请您别生气好吗?” 燃油用尽,灯光在花好好一边灿烂微笑一边落下两行眼泪时熄了。 ---- 发落了六船倭寇,雷龙队和官船队顺利地南下,顺风走了三天半,平安抵达江苏太仓的浏家港。 不愧是江南第一港,人嘲若市,繁华景象自是不在话下。 远眺官船队⼊港,包括海翔号在內的十艘海战船全数停在港外,但海翔号却放下一艘小船。 “咳…好好,你等等…咳呃…”殷小玄病容憔悴,唤住了正要离船的花好好。 花好好急忙想要撑住软化成泥的殷小玄,一旁的岳权动作更快,提着殷小玄的⾐领,将她拎了起来,让她垂下的小脸正好对着花好好。 一如往常的岳权,心思却如海一样深。 不再和她提起什么,他的忘情失态在两人之间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花好好还是依然天真善良、楚楚可怜,而他需要时间思考。 “殷姑娘,你风寒还没好,怎么不歇歇?”花好好急忙说道。 “我…要和你下船。”殷小玄一双眼黑得像熊猫一样。 别说她想去,她连动都成问题。 “小毒物不准去!你这三宝⾝体也想跟去玩?别胡闹了。”岳权叨念道。 花好好捧着殷小玄的脸蛋,像是看着自个儿的妹妹,温柔地说道:“殷姑娘想要什么告诉好好,好好帮你带回来,想吃的?还是想玩的?我有一些钱,帮你买小食回来好不好?” 噤不住花好好的温柔,殷小玄眼一花,眼前是金霞満天,好似四方神佛都来齐了,复又猛咳了起来,全⾝都疼,尤其是丹田,一咳就剧烈地疼痛着,咳得她想吐出五脏六腑。 打从几天前洗浴后末及时换上⼲慡的⾐裳,殷小玄就病了,加上那夜倭寇来扰,一阵重大劳动之后,她伤寒加重,病如山倒,一副痨病表样。 若不是霜晓天说不相⼲,她大概会被极保护花好好的岳权给隔离在几里之外,可能还会系条绳子,然后丢下船拖着走吧! 唉…海主子要她三缄其口,可她看着这两人彼此有心、情深意重的模样,就舍不得呀! 一个像她的好大哥,一个像她的亲小妹… 不不不!花好好最近这几天变了,变得温柔、可人、娇俏,变得若有所思,变得坚強,像是个姐姐,而不再像是妹妹了… “我要去!我要跟好好去啦!咳咳咳…我不要被关在船上…”殷小玄说着说着,菗菗噎噎地哭了起来。 哀着孩子气的美少女,花好好心疼得很,很怕断然拒绝会让这小姑娘更加伤心难过。 “小毒物,别胡闹了。”岳权肃声说道。 “呜…咳咳…你就会凶我…” “岳大爷,她病了,别凶她了…” “我就知道好好对我最好了。”殷小玄嘟着嘴,没力地瞪了岳权一眼,反手拉下发际的两、三颗宝石,往花好好的丝黑裙带上一拴。 花好好低头一看,那几颗斑斓的五彩宝石,好像和裙带合为一体一样,闪亮的珍宝和一⾝黑亮的⾐裙衬极了! 哦!她在想什么傻念头?这⾐裳本来就是岳大爷向殷姑娘借来的呀! 岳权也看到了这一幕。“小毒物,你…”“放心、放心,咳…那个可以保护她…放我下来,我回房伤心去!” 应殷小玄所请,岳权小心地将她放下来,殷小玄气馁地走下船舱。 花好好看了她一眼,无奈地笑了笑。“殷姑娘还是个孩子。” “小毒物人小表大,可她比海主子还小几个月,本来就是个孩子--老害人心的孩子。”岳权叹道。 往海面一看,龙海儿和负责船上采买的众人都已坐好在小船上,只差花好好了,岳权从怀里挑出个小荷包,给眼前的小姑娘。 “这是什么?不不不!岳大爷,好好有钱,不用再给好好银子了…”花好好打开荷包,发现里面有几块银锭,赶忙退回说道。 可岳权没有伸手,只是柔和地看着她,轻轻说着:“帮小毒物一个忙,去一趟金陵城西老甜坊买润肺的枇杷八仙糖,和香糕轩的小⾖茯苓糕,她爱吃。顺便…你是姑娘家,不能让你老是用的、穿的都使小毒物的东西,去帮自个儿添些东西…” 他黝黑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红痕,不容她拒绝地按着她的手收下那荷包,然后转向另一旁命道:“刘基,好好保护花姑娘。” 只见那青年应了一声,背了花好好爬下绳梯。 ---- 小舟随波颠簸,比不上大船平稳,两侧几个大汉划桨推橹,轻盈地航行,让早就不犯海病的花好好,回想起坐摇篮晃呀晃的滋味。 ⽔⾊映着天光,天空好蓝、风晴⽇丽,暖风徐徐吹送,南方晚舂近夏,别有一番人风情。 船底游鱼不时跃出海面,引来大群海鸥⽔鸟,正头顶上一双大海鹰,尾随着小船,翱翔天际,自由自在。 龙家的男子哼着船歌按韵使力,小船顺着节奏摆扬行进,歌声雄厚悦耳,让人宽心,所有烦恼都忘在九霄云外。 “龙大姐小,好好有一事想问,不知是否妥当?”花好好回头望了望杆在大船边的龙海儿一眼。 “问吧!”龙海儿抚着兵器笑道。 “龙家的船,怎么都不靠岸呢?” “大明海噤甚严,但龙家拥有比朝廷更強的⽔军,威震四方,大抵南洋一带海务、三保太监几次下西洋,都和龙家有段渊源;朝廷一方面要借重龙家海勇,一方面又惧怕龙家势力,我⽗亲⼲脆命令在沿海一带都不靠岸,省得被人指控谋造反。”龙海儿笑着说道。 好复杂呀!明明是自己好奇,龙大姐小给了答案,偏偏自己又听不懂,搞不清楚。 “好好不太明了…”花好好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她只是想多了解一点岳权的事罢了! “哪一个部分不懂?” “好好笨,全都不懂。” “呵呵!不怪你,这其中爱恨纠葛、错综复杂,像团理不清的渔网,你不是龙族之人,不懂是很自然的事。” 在两人问答之间,小船已经靠岸。岸上几匹未配鞍的骏马正守着,路上行人看得啧啧称奇,着一口吴哝软语,应该是在赞马。 花好好语言不通,只觉得那口气温温柔柔,像含着一卷卷的云朵儿,每一说话,便从他们的口里呼出来。 马儿虽驯却不让人靠近,但领头的那头⾚马,花好好却觉极为眼。 傍了浏家港⽔军令牌,龙海儿一上岸便抱着⾚马又亲又吻,还拿了块糖喂牠,而⾚马也亲密地黏着她。 花好好一上岸,脚步却踩下稳,觉得地面不平坦,每一步都空虚不已,一个踏空,她差点摔着,被岳权指名的刘基赶忙扶着她。 “花姑娘,走稳些!” “我也不知怎么着,怎么上了岸,海病又犯了?” “呵呵,上船太久,反倒不适应陆地了。”龙海儿在一旁笑道。 花好好扶着拐杖,小心翼翼地定着。“龙大姐小,这马儿我认识…” “这马是我接生的,跟着咱们南下北上,偏又调⽪不肯上船,只肯在岸边跟着海翔号,一靠岸便来了,在长⽩山上,你见过牠。” 在长⽩山上,骑着未上鞍⾚马的应该就是豪气的龙海儿,而骑一对黑马跟着她的则是岳权和殷小玄。 她被岳权所伤也就在那时候,后来才知他当时意识不清,只能被马儿驮着飞跑。 刘基将花好好扶上一匹温驯的黑马,原也要跟着上马,却发现她下但会骑马,而且御马有方。 “刘大哥,脚伤不会碍着骑马,好好自个儿来就行了!”花好好笑着说道。 猎户的孩子会骑马是天经地义的事,东北的马儿又⾼又大又野又快,这黑马温温驯驯,也不欺负人,骑着牠并不困难。 花好好一⾝黑⾐黑裙,配着⽑⾊黑亮的骏马,和一⾝红⾐、徒手上马的龙海儿,在一队刚味重的人马之中极为耀眼。 “天⾊不早了,在晌午前,咱们得赶到金陵,驾!” 龙海儿喝了声,一行人拉缰菗鞭,马蹄翻飞,顺着官方石板大道向东方奔驰而去。 此时海岸边一间小酒馆的二楼窗台旁,有几个人隐⾝暗处,注意着龙家人的一举一动,当中有位⽩⾐男子,拂扇优雅,说不出的风流富贵、潇洒倜傥。 他啜饮着醇酒,表情温文儒雅,深蔵不露。 “三少爷,那跟在龙海儿⾝边的黑⾐⽩净女子,应是殷小玄无误。”一个手下立在桌畔,拱手说道。 “她受伤了?”合扇⼊手,⽩⾐男子声如乐音,缓缓问道。 “属下罪该万死,不知她已受伤,据探子来报,她跟着龙海儿上了长⽩山,许是…” “不妨,这正是擒她的大好时机!” WWw.LAn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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