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猫小说网提供完整版药罐男全文供读者免费阅读
懒猫小说网
懒猫小说网 言情小说 现代文学 热门小说 军事小说 同人小说 灵异小说 仙侠小说 综合其它 网游小说 玄幻小说 侦探小说 历史小说
小说排行榜 官场小说 幽默笑话 伦理小说 穿越小说 都市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武侠小说 经典名著 重生小说 诗歌散文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卻海天龙 校园韵事 过年打牌 丽影蝎心 静候佳音 水浴晨光 娇凄故事 乱世情卻 卻我所卻 卻恋学园 校园舂趣 一生为奴
懒猫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药罐男  作者:琳琅 书号:17767  时间:2016/6/21  字数:9024 
上一章   ‮章五第‬    下一章 ( → )
 “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让人佩服。”

  “是你们?!”

  小圆看着一脸惊讶的年轻大夫与自家小姐抱到了一块,而自己的姑爷还在一旁陪笑来着,她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脸。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虽说这位大夫风神俊朗、天下无双的样子,可小姐毕竟已嫁作人妇,和姑爷也甜蜜得紧,可怎么一见面就和别的男人亲热成这样?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刚刚确定的暗恋对象。

  瞬间,少女的心破碎了啦!

  其实不消说,这与故友久别重逢兴奋难当的大小姐,就是秋霜冷,而把扇子当玩具的年轻大夫,就是云深深了。

  自从三年前自秋家庄一别之后,三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此时相见,故人重逢,怎不叫人心喜?

  一时,得意忘形之下,忘了自己现在做男子打扮,和已为人妇的秋霜冷抱在一起是多么不合礼教。

  “抱歉,抱歉,我太高兴了,所以忘了我在给周兄戴绿帽呢!”云深深扦了个揖,笑着说道。

  “我说云姑娘,你那子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呢!”

  “还是一样精灵古怪,妙招百出。”秋霜冷也夫唱妇随的附和。

  夫俩一看就知感情极好,就连子都变得差不多了。

  “还说我?我可没想到秋家大小姐原来还有着这么贫嘴的一面呢!”云深深难以置信地说道:“不是我亲眼见到,我可不敢相信。”

  “那是她的天被我发出来了。”周复景笑咪咪地说道。

  “周公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秋霜冷俏脸佯装不悦,惹得周复景连忙向太座告罪。

  云深深实在看不下去了,拿着折扇遮着脸,笑得都弯了。

  久别重逢,自然是要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

  一伙人又回到了红尘居。

  那位长得平头齐脸、收银子快过倒茶水的老板张来禄又一次地出现了。

  “云大夫,怎么,肚子又饿了?”

  “是啊,”云深深经常前来,和老板也算,对于他的打趣并不以为意“把你的拿手点心端上来。”

  “五碟、五碟加五碟?”

  “没错啦!”云深深大剌刺的挥了挥手。

  “云深深,你点那么多,我们几个吃得了吗?”秋霜冷一脸的怀疑。

  “安啦!有我这个上天入地、纵横古今的大胃王在此,有什么吃不下的?”云深深面有得地说道。“对了,你们怎么会来应天府?”

  “相公是被朝廷下旨召来参与修编文献的任务。”秋霜冷与周复景换了一个甜蜜的眼神“对了,和你一起的那位谢公子呢?他的文采卓越,要不要我家相公到任之后,为他引见引见?”

  云深深原本灿烂的笑容突然黯然下去,但随即又恢复了自然,她轻轻地说道:“他走了。”

  “走了?!”秋霜冷吃惊地看着她“这怎么可能?”

  她在三年前就看出来,这云深深与谢清华之间根本就不能算是单纯的医者与病人的关系。

  两个人那暧昧的眼神,充满互动的肢体语言,特别是谢清华注视着云深深的时候,眸子里的温柔足以溺死人。

  “难道说是谢公子的病?”周复景迟疑地将心中的猜测问了出来。

  “不,他应该没事,他只是走掉了、不见了而已。”云深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秋霜冷不解地皱起了眉,什么叫不见了、走掉了?谢清华怎么会离开云深深呢?

  “哎呀,不说这个了。你们到了应天府,我可要好好的招待你们,想去哪里玩,我都可以带路。”她嘿嘿一笑,故意岔开话题“我在应天府待了三年了,怎么也能算是个地头蛇吧。”

  “那就先谢谢你了,我可能没什么时间,不过霜冷的哥哥过几也要来应天府,到时候少不得要来看你。”周复景顺着她的话回了句。

  “秋大哥也要来?”云深深从记忆中搜索着秋寒冰的样子,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酷冷、不多话。

  “嗯,爹要他来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我那个哥哥啊,打死都不肯成亲,把我爹爹都快气死了。”

  “那还不好啊?应天府的未婚女子们要为他疯狂了。”云深深嘻嘻地笑道。

  深深,其实我哥他…

  秋霜冷想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如今谢公子不在,也许哥哥终于可以采取点行动了。

  对于这种事,做妹妹的还是不要越俎代庖得好。

  “应天府有什么好玩的?深深,说来听听。”秋霜冷另找了一个话题。

  “好玩的可多了,秦淮的夜船听歌,千佛中看画…”说着说着,云深深的声音低了下去。

  三年前的某个夜晚,那个人也是这样,絮絮地和她讲着应天府的一景一物。

  如果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那一刻该多好。

  清华,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应天等你,一直都在,可是…你还是没有来。

  你可以忘了我,但你怎么能连自己的愿望也忘记了呢?

  也许你没有忘,我会一直、一直等,等到你出现的那一天。

  一下子,大黟都沉默了,四周只剩风刮着竹叶清响的声音,哗啦啦的,是一首带着忧郁的曲子。

  秋霜冷看着走神了的云深深,不敢相信居然在她眼中,看到了一抹极力掩饰却又无比深沉的悲哀。

  ----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就算是世俗里难得一见的佳公子,一旦喝醉了,也很难高贵得起来。

  这种情形用在此时云深深身上是再合适也不过了。

  与秋霜冷一家来到应天府的下榻处之后,她又酒大发地硬要为他俩接风洗尘,周复景与秋霜冷推托不过,便只好随了她。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喝着喝着就醉了。

  “有时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情这一字最伤人。”

  秋霜冷与周复景看着眼神蒙已经开始敲碗唱歌的云深深。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对看了一眼,决定要先送她回去。

  “深深,你的医馆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天姥山上,”云深深举杯大笑道:“我在梦中与李白同游过。”

  醉了,真是彻底喝醉了。

  不过她醉得倒有意思的,将李白的诗从头背到尾,贵妃醉酒也不过如此。

  “我还是先去叫马车过来。”周复景先行起身离席。

  秋霜冷点头同意,她还要看着这位被李白附了身的云大夫呢!

  好不容易,秋霜冷与小圆主仆两人才将唱个不停的醉人儿扶上马车。

  云深深已经开始唱起《长恨歌》里的句子了“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她唱得诗不像诗、句不成句、调不成调,却令闻者不免鼻酸。

  清华、清华,我的心愿你明白吗?

  但就算你明白又能怎样呢?你应该已经忘了我了吧!云深深倒在马车上,一边唱着,一边克制不了地想着。

  “小姐,她到底怎么了?”小圆百思莫解地看着她心中的仙人发着酒疯。

  “圆丫头,这是借酒消愁愁更愁,等你长大一点,有了喜欢的小伙子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唉--”在一天之内迅速爱上又迅速失恋的小圆,长长地感叹着。她好像颇能体会这位云大夫,嗯,现在是云小姐的心情了,因为此刻的她也很想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呢!

  ----

  费力地眨眨眼皮,头正昏昏,眼正浊浊,那眼皮似有千斤万两重,勉力睁开是折磨自己,干脆就再睡一会。

  可是脑子里像有人在跑马,从东边山上跑到西边河里,马声隆隆吵得脑袋瓜子都快要裂开似的。

  早有人说过,千万别喝伤心酒,喝了之后更伤心,说错了,是喝了之后伤心更伤身才对。

  “亏你自己还是个大夫呢!还酗酒,”云深深喃喃自语道,将被子拉过头顶,假装不见天已大白。

  昨天的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是很坚强、很自信地独自生活了三年吗?为什么一见到秋霜冷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呢?

  也许是因为,看到她就想到了那些自己小心翼翼地隐藏的心事,那些无法忘记的往事,那些无法释怀的少女情怀。

  她不得不承认,她从来就没有从过去走出来过,也不打算走出来。

  头很疼,全身都在疼。

  葯箱里有一味清心散,可解宿醉,可她就是懒得起来去拿。她躲在被子里,静静地回忆着她与谢清华相处的一点一滴,这一次,心都疼了。

  “云哥哥,云哥哥。”一个稚的童声在窗外叫她。

  “什么事啊?久儿。”云深深从被子探出一个头来。久儿是她的邻居,自从她开了这间小小的葯誧子,久儿就在这里帮她做些打扫收拾的活儿。

  “云哥哥,你快跑吧!”久儿的声音明显得焦急万分。

  “跑?”云深深强忍住晕眩感从上坐起来,踉舱地走到门口打开门“久儿,我为什么要跑?”

  “云哥哥,刘富仁那个老东西派人来抓你了。”久儿是个只有八、九岁大的孩子,眨巴着一双溜圆的大眼惊慌地说道。

  “他还真不死心!昨天被收拾得那么惨,也没有受到一点教训?”云深深不以为意地:“久儿,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脚步纷至沓来。

  她的葯铺开在应天府的一处胡同里,原本只是在这里等一个人,可是由于她医术极好又热心,渐渐的这块济人葯铺的招牌在应天府中也是越来越响,找她看病的人也是越来越多,虽然葯铺开在这贫民陋巷,但也不影响她的声名远播。这是好事也是麻烦事,毕竟看病的人中不乏大富大贵者,而大富大贵者中也不乏为富不仁者,那个刘富仁就是其中之一。

  “砰”的一声,云深深心疼地看到她这间小屋子的木板门,被一双大脚给踹了下来。

  久儿吓得连忙躲到她的身后,畏缩地看着从门外涌进来的一群大汉。

  云深深看着这一群人,与昨天那伙家丁不同,这伙人明显一身匪气,这个刘老爷的病看样子是寻遍名医没法,不请她去还不行。

  “诸位,不知是要看病,还是抓葯呢?葯铺开在巷外的大街上,要不我们出去说?”她镇定自若地问道。

  “小扮儿,别装腔作势了,如果你乖乖地跟我们走,刘老爷说了,既往不咎。”

  “哼!”云深深一声冷笑“如果他偶尔做做善事,我倒是会考虑一下,可他倒是只会威胁强迫…”那就免谈。

  “看样子,云大夫是不为所动了?”

  她伸手摸摸久儿的脑袋,微笑着说道:“没错。”

  “哼,云大夫,那就别怪我们得罪了。”来人气势汹汹地威胁。

  云深深将久儿护在自己身后,手中暗暗扣住贝魂针。

  这几个人眼睛中光闪铄,看起来都是练家子,自己身倒是容易,只是还要顾着久儿,这就有点困难了。

  她的眼中闪过一道狠绝锐光,手中的勾魂针蓄势待发,如果他们下手太狠,可别怪她下手无情。

  “人家大夫不愿意去,你们又何必苦苦相呢?”不知从哪里传来讥讽的笑声。

  云深深听闻之后,不全身一震。这个声音…

  而那几个大汉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如果不是云深深的错觉,他们的腿甚至都在打哆嗦。

  “哼,以为躲在应天府做富贵人家的打手,我就找不到你们了?苗林四鬼,祁月教的追杀是没有人可以躲得掉的。”

  祁月教?!云深深一瞬间就像是被一只手在口狠狠地戳了一下,痛得她几乎想要失声尖叫。

  是他吗?她终于等到了吗?

  “别过来啊!”这时突然有人将剑架到她的脖子上,大喊道。

  也许是云深深太过激动以至于心智大,被人用剑架了脖子都过了好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

  她看着用剑架着自己的这个人,沉声问:“是什么人在追你们?”

  “是祁月教的新任圣使,”那个人颤声的说:“我们不过就是在苗疆调戏了一个苗女,就被他一路追杀至此。”

  活该!云深深看着这几个人,多行不义必自毙。

  “调戏?那个苗女却因此自杀身亡,几位所做的岂是调戏这么简单?”那个声音冷冰冰地说道,却听不出是从哪里传来。

  “怎么办?他简直不是人,我们逃了一路,甚至躲到人堆里都能被他找到。”号称苗林四鬼中的一鬼略带哭音地说。

  “什么怎么办?我就不相信他能抵得我们四个联合一击,何况我们现在有人质在手。”苗林四鬼的另一个恶狠狠道。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云深深一手捂住久儿的眼睛,另一只手的勾魂针蓄势待发。她可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呢!

  变故往往就发生在一电光石火之间。

  一道白影如幽灵般,不知从哪里轻跃而出,速度之快让人无法反应过来。

  云深深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脸上一热,有什么东西倒在脚边。

  耳边只剩下其它人疯狂的叫喊声,眼前一片红色。

  她在这一片血红之中看到了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

  年轻而又英俊的脸,白色的衣衫上一尘不染,琥珀的眸子里冰寒一片,所望之处恍若无人,转之间彷佛无心,举手投足只是无情。

  真的是他,但又不是他…

  “云哥哥,怎么了?你能放开我吗?”久儿想要挣脱捂住他眼睛的手。

  “久儿,不行。”云深深看着着屋子里的三个伤者和一个死人,斩钉截铁地回答。

  “久儿,乖,听云哥哥的话,别睁开眼睛,我带你到天上飞。”来人居然伸手抱过久儿,然后施展轻功,消失在她面前。

  一转眼,他又施施然地回来了“我将那小孩儿送回去了。”

  “谢谢。”云深深从嘴巴里艰难的挤出一句,

  人生何处不相逢,落花时节又逢君。

  笔人重逢原本应是人生一大美事,可现在的她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只是微张着嘴,像一条被扔到岸上的鱼,呼吸着带着绝望的空气。

  真的是他,真的是谢清华,那眼睛、眉毛、嘴,以及气质,一切一切都和‮夜午‬梦回时的他一模一样。

  可是,那又不再是他,一样的面容,不一样的气息,以前的他会笑,会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不说话的时候,就如同水中的白莲;现在的他,只是让人觉得寒冷,清俊的五官像被冰封住了一样,读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以前的他是明媚的白天;现在的他成了永寂的夜

  “这是天子脚下,杀人要偿命。”剩下的三鬼捧着自己被挑断的右手筋,看着正一步一步向他们来的谢清华说道。

  “啪啪啪。”三声。他拢在袖子中的手闪电般伸出,居然是帮这三鬼点止血。

  “你们走吧。”

  “啊?!”三鬼显然还对于他为什么会放过他们而感到吃惊。

  “那做恶的首凶,已经伏诛,一命还一命,我不喜欢滥杀,还不快滚!”他俊秀的眉毛拧在一起,看在云深深的眼中显著几分狰狞。

  “是。”这三个人彷佛得了天大的恩赐似的,急急忙忙地就要走。

  “慢着。”随着他一声冷哼,几个人又僵立当场,惊惶失措的样子,好像生怕会被吃掉。

  “连你们老大的尸首都不要了?”

  “是。”这三个人又慌张地转过身子,拾起已经被云深深用单遮好的尸体,踉跄地逃出门去。

  随即恢愎了平静,屋子里只剩下云深深与谢清华。

  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她心中的悲伤已被震惊所取代,他竟只用了一招,就取了一个人的性命,伤了三个人的手筋。

  他变了,从内而外,都变了,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残酷而又冷血的陌生人。

  “你还好吧?”现任的祁月教圣使,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来看着她,语调平板的开口“在下是祁月教新任圣使,洛清华。”

  “我没事。”云深深失魂落魄地点点头,果然是他啊!

  “身为祁连医仙的后人,的确不会这么容易有事。”

  “你知道我?”云深深激动的抬眼,眼泪差点就克制不住地涌了出来“你没忘了我,是不是?”

  “我当然知道你,祁连医仙的勾魂针,江湖中谁人不晓?”他平静地答道,眼神落在她指中的蓝色针尖上。

  他知道她是谁,但他忘了她是谁…

  她在这里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了他。

  可他近在眼前,却远在天涯。

  云深深慢慢地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抚上他的脸。

  洛清华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位年轻大夫。他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摸上他的脸?然而那柔软的指尖滑过他的眉尖眼梢,带来一种不明所以的震撼。

  像在很久之前的梦里,有一双这样温柔的手朝他伸来,他顺着这双手向上看去,就看到了明亮的光。

  可是,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的梦里、哪一场梦里,也或许是因为梦,所以才无法真切的想起。

  往事一重重,像是被纱、被烟、被雾笼住了。

  梦里有什么?

  有红色盛开的花,叮当作响的马车铃声,没完没了的雨,有许许多多的面容模糊不清的接踵出现,却都有着同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记不清了、看不明了,脑海里只剩一一被水淹没的画,早已看不见原来的样子…

  夏天的上午,光急速涌进屋内,到处都亮晃晃的,刺人眼睛。

  天气很热,没有一丝风,静谧的空气中,只有远处一棵树上的蝉在不知疲惫地叫着。

  “洛公子,你听过一首诗吗?”云深深问道。

  “什么诗?”

  “贺知章的回乡偶书,其中写道:『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公子你从何处来?”她问道。

  知了一直在叫着,彷佛整个夏天都被牠们闹过去了。

  云深深的手从他的脸庞滑下,指尖还留有他血动过的温暖。

  他忘了她,那又怎么样呢?他还活着,而且他们又一次相见了不是吗?这就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她拉过他的手,搭在他的脉博上。

  洛清华微瞇起眼睛,自从他见了这个大夫,原本一片死寂的心中好像被什么刺痛了,那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彷佛是平静的海面之下、隐藏着惊涛骇,如果是平时,有人对他做这些举动…不,是根本没有可能有人敢这样对他不敬。

  眼前这个大夫,瘦瘦弱弱的,眉目倒是生得极好,精致里透出几分不一样的洒来。

  只是他的眼神,那种专注、痴的眼神,居然让他觉得害怕。

  他原本应该就此离开的,却不知这眼神中有什么魔力,让他居然挪不开脚,甚至被他这样轻轻地‮摩抚‬着,也觉得温暖。

  云深深此时的心思全放在他的身体上。

  她闭上眼,专注地捕捉着,从他的血动中传来的每一个有关于他身体的讯息。

  他的脉象平稳,绵长而且有力,这是学武之人惯有的脉象,一点也不奇怪。只是他当时明明病得那么重,祁月教到底是怎样让一个中蛊之人,一个从未习过武的人,在短短的三年之间变成一个武艺高手?

  她怎么想也没有办法想明白。

  息静气之下,她好像又隐隐觉得有点不对,他在这一层平稳的脉象之下,好像还隐藏着另一层细弱的脉博。

  这是怎么回事?

  她长叹一声,终于放开了他的手。

  “圣使大人,刚刚逾矩了,多有得罪,请见谅。”她微微福了一福,接着说道:“我见大人面色苍白,于是乎按捺不住…”

  “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叫我洛清华。”无法将这个人给自己带来的震撼感从心中移除,一向不喜与人亲近的他,破例说道:“我的脸色一直都是这样,倒劳大夫费心了。”

  “我还是叫你洛兄好了,小弟姓云名深深,师从祁连医仙,现在在应天府开间葯铺混口饭吃。”

  “医仙的徒弟怎么会待在应天府?”他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在等一个人,他曾经和我说过,在他病好了之后,一定要到应天府来看看。”云深深的一双美目定定地落在他的脸上。

  “你等到了吗?”洛清华缓缓地开口问道,突然之间,他有一种感觉,希望他要等的那个人永远也不要来才好。

  他心中不由得一惊。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男子产生这种从未有过的占有,希望他等的人就是他。也许只是因为这个人让他联想到他那被忘却的时光。

  “我等到了。”云深深的声音被知了的叫声吵得模模糊糊的。

  “那你,为什么还是孤零零地一个人在这里呢?”

  “流年如似水,往事不可追。他把我忘了…”云深深长长地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个堪称朗的笑容“忘了就忘了吧,做人最重要就是要向前看,是不是?洛兄。”

  洛清华好像被她的笑容给感染到了,嘴角居然也微微向上弯,出一个近乎于微笑的表情。

  印象中,他从没有过这样的经验,看着一个人笑就想跟着笑,看着人家哭就会跟着悲伤。  wWW.lAnMxs.Com 
上一章   药罐男   下一章 ( → )
《药罐男最新章节》是全本小说《药罐男》中的经典篇章,懒猫小说网提供完整版《药罐男》全文供读者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