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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猫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指腹未完婚 作者:漱玉 | 书号:19271 时间:2016/10/14 字数:88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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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倚是漫长,太湖畔的莲苑灯火通明;直至破晓,一场混的闹剧才在晨曦微明之中落幕。冯定护主心切,不得已耍了手段,点住宋婉⽟的⽳道,制住她的行动之后,奔至东厢房,強行将不知道受到什么刺、一脸落寞意失的主子给带了回去。 徐少文则是说什么也不肯再回东厢房,明月只好将他转到原来孟朔堂待的客居安歇,屋外则让护院们守着,以防万一。 今夜,真是够的了。 莲苑,映荷⽔榭。 彻夜无眠,孟青姐直至天光破晓前才有了睡意,临睡前匆匆取来“雪染丹青”将脸蛋恢复成有胎记的模样后,才昏昏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耳边不停传来敲门声响,孟青姐才自昏睡中回醒。 起时一阵天旋地转,头疼裂,孟青姐心下明⽩八成是昨晚给染了风寒。 门一开,宋婉⽟就跑进来告状了。 “做什么一大早就敲门把我吵醒?”孟青姐难得火气上扬,她的头现在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一般,疼痛不已,眼前的路似乎也变得蜿蜒崎岖,还会晃动… “青姐,婉⽟受了委屈,您要为我作主啊!”宋婉⽟一庇股坐在椅凳上,哭得梨花带泪。 “我的好琴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一大清早就跑来哭诉告状?” “呜!哇…”宋婉⽟哭得更厉害了。 “宋婉⽟,你要是再继续哭,半句话都不讲的话,我就把你丢出去!我头疼,没多余的精神听你在这儿哭哭啼啼!”孟青姐抛出最后通牒,越来越剧的头痛,渐渐磨光她的耐。 “呜…好…好啦!青姐,对…对不起啦!我…我不哭就是了。”宋婉⽟用⾐袖抹净眼泪,将昨晚的事情一一对孟青姐说出。 “他还真有定力啊。”听闻孟朔堂居然得住情酒的磨折而推开宋婉⽟,孟青姐没好气、半带讽刺地说。 “事情就是这样,那个死冯定,居然敢点我⽳道后逃跑,我绝对跟他没完没了!”提起罪魁祸首冯定,宋婉⽟杏眼圆睁,说得咬牙切齿。 “你不过是个弱女子,对方可是个练家子,你拿什么跟他没完没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可以直接上孟家,要他的主子给我个代!” “唷,我的好琴仙吃了亏,脑袋倒变得灵光了!好啦,别生气了,改明儿个由我出面,上孟府帮你讨回公道,一定要冯定亲自到蓬苑向你下跪赔礼,这样行不行啊?”孟青姐強打起精神,尽快做了回应。 “多谢青姐,我就知道青姐最疼我了!”宋婉⽟眉开眼笑,笑容重回脸上。 “那没事了吧!头好疼,我要继续睡回笼觉了。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大门带上。”孟青姐开口赶人,便要爬回上续梦周公去。 “唉,等等!青姐,等等啊!”宋婉⽟拉住她的⾐袖不给走。 “⼲什么啦!” “青姐,我还有件事儿跟你说喔!” “瞧你一脸三姑六婆样,活像要道人长短似的,我不想听。”孟青姐⽩了宋婉⽟一眼,不想搭理。“青姐,你听嘛!这绝对绝对是本城第一手的大消息。”宋婉⽟拉住孟青姐,喋喋不休地说出她昨晚的发现。 “昨晚孟公子推开我时,口中一直念着一个女子的名字。他猛喊着净荷、净荷的。我猜啊,这个叫净荷的女子一定是他的爱人,外头不都盛传孟公子不近女⾊吗?搞不好就是因为爱着这名女子。没想到他竟是如此专情之人哪!” “净荷…”孟青姐重复着自己的名字。 “对啊!他说叫我走开,这辈子他只要净荷,只要净荷呢!” 情当头,神智昏之际,他做啥记着她的名字?他又凭什么记着她! 想及往事,霎时心绪澎湃,孟青姐动得不能自己;一阵晕眩袭来,感染了风寒的⾝子再也承受不住“砰”地一声,当着宋婉⽟的面,孟青姐就这么直给昏了过去。 不过,女人心真是矛盾!昨晚沉思夜一之后,她明明决定要对孟朔堂看之不理,可为何得知他未与宋婉⽟发生肌肤之亲,她心中竟有种莫名的窃喜呢? 这是孟青姐昏倒前,突然蹦⼊她脑海的惟一想法。 “啊…来人哪!快来人哪!青姐昏倒了…” 这一病,⾜⾜半个月有余。 这场风寒犯得重,几乎要去孟青姐半条命。 孟青姐一病,没人导领,莲苑上下像是一盘散沙,整个莲苑也陪着孟青姐休病假,封苑封了半个月。 好不容易才得到大夫的同意,终于可以下,含香起个大早,帮孟青姐整装,梳了个别致的发髻,簪上步摇苞珠花,孟青姐看来显得精神许多,多⽇前病魔纠的憔悴模样已不复见。 大厅上,孟青姐听着总管、明月跟含香报告这些⽇子来的事情,也一一做了指示。忙了一早,封苑十数⽇的莲苑终于回复正常营运。 只是,孟青姐似乎变了,而且是很明显的改变到让莲苑所有人都感觉得出来。 以往的她总是笑脸人,満脑子老想着要怎么把莲苑更推上层楼,但现在的她怔忡的时候却变多了… 四下无人之时,她的眼底总凝着愁,不知在烦恼些什么。 生了一场大病,在鬼门关口游走往返,病愈后的孟青姐对人生似乎有了些不同的领悟,只是这领悟是什么,恐怕只有孟青姐本人才能解答。 苏州城,孟府织造。 孟朔堂独坐在书斋內,对着一幅纸画沉思出神。 纸画上绘着一名温柔含笑的女子,一双明眸灵活生动,秀颊微侧,正对着观画人浅笑盈盈。 “净荷,那天我遇见的人真的是你!我找你这么久,好不容易再见到你,你为什么不给我个机会,让我解释?我知道当年都是我的错,我心中有満腹的话想对你说,我对你的思念跟情意,你可知道…” 温润的声音所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若让外人听了,铁定会吓上三大跳不止。眼前这个眼神温柔、満溢情感的男子,哪是外传不近女⾊、生⾼傲冷漠的“冷面阎罗”孟朔堂? 柔情似⽔,人一但被情丝给绕,再硬坚的顽石也会让⽔给滴穿,乖乖臣服,永生追随。 那⽇从莲苑回来,调养夜一,⾝子跟功体都恢复之后,一大早,孟朔堂就急着要上莲苑找答案。结果巧得很,莲苑居然接连封苑封了半个多月,害他心中的疑问跟着搁到都快发霉了。 “那晚的女子到底是谁?”孟朔堂千思万想,就是想不透。 叩、叩!一阵有力的敲门声传起,是冯定。 “爷,是我。” “嗯,门没销,进来吧。”趁着冯定⼊內的空档,孟朔堂快速卷起纸画,放⼊一旁的画筒中。苏净荷是他今生惟一挚爱,他不想、也不愿旁人窥见他心上人美丽的容貌,就算是亲如手⾜的冯定也不行。 “怎么样?问出消息了吗?”孟朔堂对冯定问道。 “回公子爷,问出来了。婉…不,宋姑娘已经将莲苑的大概状况全告诉我了,莲苑成立至今的情况是…”冯定将从宋婉⽟口中问得的报情一一说给主子听。 “嗯…嗯…很好,这件事你办得很好。”孟朔堂満意点了头,不吝给冯定一个称赞。 “爷别这么说,这是属下该做的。”冯定不敢居功。 “哈哈哈,我想这是你‘乐意’去做,而非份內该做的吧!”事情的进展顺利让孟朔堂心情大好,竟也对冯定开起玩笑来了。 “爷,您的意思是…”冯定不解地问。铁汉就是铁汉,做事、思考全都是一板一眼,拐不了弯。“冯定,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脑筋太直,不懂得拐弯。”孟朔堂不噤苦笑。听不懂就算了。 “真巧!怎么爷跟婉⽟说的一样。”冯定刚直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婉⽟?哦,你们两个进展得很快嘛!”忍不住再取笑。 “啊…爷…原来你刚刚…”冯定霎时明⽩孟朔堂方才开他玩笑的意思,脸不噤红了起来。 “哈哈哈!男大当婚,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过些⽇子,等你跟宋姑娘感情稳定到论及婚嫁时,我一定禀告我爹娘,帮你办个风光的婚礼。” “多谢爷!”木讷的冯定双拳一握,向孟朔堂揖拜,把全部的感谢化作简单的一句话。 十多⽇前,冯定一方面是为了向宋婉⽟道歉,另一方面是为了替孟朔堂探听莲苑的消息,趁夜⼊莲苑寻人,却没想到这一再去,竟与宋婉⽟结下了不解之缘。 他以诚心化解佳人的愤怒,取得她的谅解,误会冰释,才发现同是儿孤的两人很谈得来;之后,每⽇傍晚,冯定都会上莲苑找宋婉⽟,有时带些吃的或是小饰品,有时就是随处走走逛逛,谈着谈着,感情就这么谈出来了。 孟朔堂得知这事后是欣喜不已,他正为了要找那名红⾐女子的事而苦恼伤神,没想到冯定与宋婉⽟的情投意合,让他的疑问有了解答的机会。 想知道那名红⾐女子的来历,就得先摸清楚莲苑的一切;只是孟青姐掌理得宜,莲苑上下对內部的一切是守口如瓶;是故,孟朔堂三番两次调查,除了前后两任主持分别是季红与孟青姐,及苑內有才华洋溢的十二金钗之外,其他的就再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今儿个冯定回来所说的一切,让孟朔堂是如获至宝,也让他对于寻回苏净荷一事更添信心了。“爷,如果没事的话,我想先走一步。”外头天⾊逐渐昏暗,是时候了,他与佳人相约⻩昏后。 “去吧!”孟朔堂微笑回应。 “多谢爷,冯定告退。” 冯定走后,室內恢复寂静,孟朔堂再度取出纸画,端详画中人,心中飞快思索推论… “净荷是四年前失踪,孟青姐接下莲苑的时间也差不多,事情居然这么巧?传闻中她是个年轻有钱的寡妇,而那天在莲苑我似乎没见到她…” 孟朔堂细细回想当⽇的情况,慢慢地有了发现。他越想越觉得孟青姐似是刻意要痹篇他,他俩素昧平生,从无集,她为何要躲他?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推论至此,心中混的疑团渐渐菗出了线索,孟朔堂俊逸的脸庞浮现一抹自信的微笑。 答案能否揭晓,关键就在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孟青姐⾝上! 看着纸画中心爱的未婚,孟朔堂肯定地下了结论。 而此时在莲苑忙碌的孟青姐,则没由来地打了个冷颤。她误以为又着了凉,赶忙拿件外⾐被上,殊不知她的未婚夫已经疑心到她头上来了。 数⽇后。 天外飞来横祸一笔。 这天,正午时分,官府派来几名官兵围住莲苑大门,带头的官差不由分说便直⼊莲苑,不问青红皂⽩就抓走了孟青姐。 事情发生得突然,令人措手不及,莲苑上下成一团。 ⽇,官府发消息,孟青姐被扣上“侮辱皇亲国戚”的大不敬罪名,囚噤于监牢中,如何处看尚不得而知。 消息传至莲苑,众人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群人全聚在大厅上,绞尽脑汁,拼命想办法要营救孟青姐。 明月、含香机灵,想起宁波王爷曾赐给孟青姐一道保⾝令牌,以备不时之需。此时孟青姐大难当头,令牌刚好成了保命符,两人赶忙备了礼物,由护院陪着,便匆匆赶往宁波王府,为孟青姐求援去。 谁知事情思是凑巧,満怀希望去了一趟王府求救,却是伤心失望而返。 “明月,怎么样了?青姐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明月、含香等人一回来,宋婉⽟立即上前问,⾝后跟着一群満脸焦急的莲苑人。 “婉⽟,王爷不在王府,外出巡视去了。完了完了!没人能救青姐了!呜…”明月把事情说出后,方才強自庒抑的情绪再也忍不住崩溃,整个人放声大哭。 “没人能救青姐了?!”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打得莲苑众人耳边轰隆作响,脸⾊倏地刷⽩,大伙儿相对无语,霎时泪⽔纷纷滚落,你抱我,我抱你,全部哭成一团。 一时间,整个大厅充斥着悲凄嚎啕的哭声。 这,冯定适巧来到莲苑找宋婉⽟,⼊门却只见大厅內一群人抱头痛哭。 “婉⽟,明月姑娘,含香姑娘,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大伙儿哭得这么伤心?”冯定问道。 “冯定,是青姐她…”宋婉⽟见着心上人,像是遇着了救星一般,技着他把事情一五一十对他说个明⽩。 “孟主持出事了?怎么会这么突然?!”冯定讶异道。 “这是天外飞来横祸,我们也不知道啊!怎么办?青姐怎么办?”宋婉⽟说着说着,才停住的眼泪便又落下。 “婉⽟,你别哭,别急,我想我们可以找我们公子爷想办法…” “公子爷!你是说孟朔堂孟公子!”宋婉⽟声音忍不住斑了起来,她这一喊,也引起了旁边众人的注意。 “冯定,你是说要请孟公子帮忙?”明月、含香也凑过来问。 “嗯。”冯定答得肯定。 “可是莲苑跟孟府织造素来无情,孟公子会愿意为了一个陌生人这浑⽔吗?” “公子爷人面广、关系好,是孟主持现今惟一的希望。救人是积功德,我想公子爷不会推辞的。事不宜迟,婉⽟,你们三人就随我回府去吧!” 冯定带着宋婉⽟三人一起回孟府织造,对于前去求孟朔堂救孟青姐之事,他信心満満。近来公子爷似乎为了某件事情而积极调查莲苑,而今莲苑有难,冯定相信公子爷若知道此事,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苏州知府,大牢內。 昏暗的大牢里充斥着嘲的霉味,时有鼠辈穿梭其间,环境其差无比。在天朝,这类地牢里头会关的向来只有等待秋决的重刑犯。 孟青姐被抓⼊牢中已经一天夜一,差役数度威胁迫,全被孟青姐的伶牙俐齿给驳倒,官差落居了下风,无计可施,末了只有把上头搬出来。 苏州蔡知府摆个大排场,官威赫赫来到地牢。他看见吊在墙上的孟青姐,抓⼊牢中至今滴⽔未进,但仍強撑着精神,心下颇为讶异。 这女子脸上一大片青⾊胎记,看来颇为吓人,一⽇夜未进食,居然还有体力维持到现在,我的手下个个拿她没办法,果然是个难的角⾊。蔡知府心忖。 “我说孟青姐啊,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被抓到牢里来啊?” “哼,加之罪何患无辞?人是你们抓的,话自是随便你们说,我懒得费这心思主情!”孟青姐看也不看蔡知府,以嘶哑的嗓音回话。 “好个刁妇!本府没闲工夫跟你耗!一句话,莲苑你是不?” “莲苑是我的心⾎,绝不可能平⽩无故奉送给别人!不管谁来都一样,我还是那句话:除非我死,否则想要我出莲苑,做梦!” “哼,可恶!敬酒不吃,偏吃罚酒,看来我若不使点手段,你是不会乖乖就范的。”蔡知府眼一眯,心底打起了坏主意。 “无凭无据便抓人⼊狱,现又想动用私刑,事情若是传到宁波王爷耳里,蔡知府不怕丢了这顶乌纱帽?”孟青姐“好意劝告” “宁波王爷?哈哈哈!你也未免太自抬⾝价了!王爷是何等尊贵⾝份,哪会搭理你这种⾝份低的小老百姓?更何况,王爷⽇前已前往汉郡巡视,要回来苏州城也是十天半个月以后的事了。你想我会那么笨,把事情拖到那个时候,留下证据让王爷来找我吗?” 苏州知府笑得张狂,一点也不把孟青姐的话放在心里。 宁波王爷与孟青姐的莫逆情,除了王府与莲苑,外界并不知道,是故蔡知府无所顾忌,一心只想赶紧完成“任务”好得到那笔丰厚的酬金。 “反正你也逃不了了,莲苑要易主之前,我就让你知道真相,省得肚子里积了一堆怨气,出去之后给活活气死,哈哈哈…”孟青姐看蔡知府嚣张的模样,气得杏眼圆睁,恨不得挣脫手铐脚钱,冲过去狠狠对蔡知府刮上几个大巴掌。 “哼,谁教你人生得丑,又不长眼,谁不去招惹,居然得罪了当今的国舅爷徐少文。徐家是何等人家,岂是你一个小小莲苑冒犯得起的?徐家只是要你出蓬苑作为补偿,没要你一条命,已经是对你够仁慈的了。来啊!傍我用刑!” 可恶的徐少文,居然使这种下流手段!哼,咱们前仇未解,后怨又生,今天孟青姐沦落至此,算我认了!我只恨自己那晚心软,没一脚将你踹到太湖里淹死!徐少文,你真是个人渣! 孟青姐听见蔡知府所言,心中愤恨难平,⽔瞳里盈満恨意,仿佛是厉鬼在讨命控诉一样,看得蔡知府竟有些害怕,他赶忙催促,教差役即刻动刑。 咻、咻两声,长鞭挥下,孟青姐无处闪躲,直地挨了鞭子,瞬间热辣烧灼的疼痛马上传至四肢百骸,让強自支撑的她终于承受不住,惨叫出声… 差役视若无睹,接连数鞭落下,孟青姐的泪溃堤似的纷纷滚落… “哈哈哈!我就不信你骨头有多硬!来啊!再多打几鞭!把她打个半死,打!傍我打!哈哈哈…”无情的鞭击像是浪嘲般一波波无止尽地袭来,汹涌烈猛,击溃了她长久以来坚強自立的心,剧烈的疼痛教人无法忍受,孟青姐下咬出了⾎,呼昅一个急促,气一时顺不过来,终于昏了过去。 温柔淡雅的清荷在暗嘲的牢里落难,失去意识,堕⼊黑暗之前,她脑海里浮现的是孟朔堂的脸庞… 江北,京师,徐家布庄。 “爹,好消息好消息!苏州蔡知府传来的密团。”被噤⾜郁闷多时的徐少文像是挖到了宝,三步并成二步,奔到大厅,跟⽗亲报喜。 “瞧你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徐老爷皱眉,斥了声,从儿子手中接过密因,看过之后,换上的是一脸満意的表情。 “哈哈哈!没想到这蔡知府手脚倒快的,才几天时间就把事情给办妥了。” “爹,我就说嘛,姐姐那边推荐的人,能力一定不差的。” “呔!瞧你得意的,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才甘冒这个风险,请贵妃出面帮忙的!要不是你这浑小子不长进,搞砸了跟孟府织造合作的事情,我犯得着跟区区一家歌舞坊过不去嘛!”徐老爷想到那天的情形,脾气就忍不住上来。 “爹…”徐少文挨刮,头低垂,不敢回话。 没错,孟青姐的牢狱之灾正是徐家一手搞出来的。 前些天,徐家厅堂上大门深锁,徐少文的元配带着六名小妾,个个愁眉苦脸,満脸哀怨,声泪俱下向徐老爷投诉徐少文的不是。 任谁也没想到,好⾊成的徐少文下江南谈生意一趟,竟然变成了个“不行”又“不举”的人回来,害元配跟六名小妾全成了怨妇,只能守活寡。 这往后的岁月漫漫,空闺难守,可叫她们“七姐妹”该怎么办才好? 一群“儿媳妇”因为儿子的“无望再举”状告到他这个公公这边来,教他一张老脸往哪儿摆? 人说胳臂往內弯,儿子再怎么不成材,也总还是自己的亲骨⾁。徐老爷在问明事情的来胧去脉之后,生好面子的他,终究抵不住徐少文的煽动,亲自出面,进宮恳求徐贵妃相助,动用私权,陷害孟青姐⼊狱,并呑下莲苑,以为补偿。 “啧,都二十来岁、⾝经百战的人了,去趟江南回来就变得‘不行’,还让妾状告到我这儿来,这还像话吗?”徐老爷想了不住叹气。 “爹…您,唉…这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啊!”“面子?连里子都没了,你还要什么面子?!”徐老爷大骂。 “好啦!您别再骂啦!”徐少文扁嘴求饶。 “我要不骂醒你,下次还不知道要给我搞砸什么事!哼,你敢做却不敢当!当初我就叫你别去招惹苏家那个精明丫头,你偏不听,硬是把人得活生生跳⽔自尽!这下好了,人家做鬼也不放过你,来找你讨命了!你自作自受,活该!” “爹,小声点,苏净荷投⽔自尽的事,外人都不知道的。”看⽗亲骂得正在兴头上,徐少文忍不住提醒。 “啊,气过头,差点给忘了!这次拿莲苑来个‘杀儆猴’,等⽇后拿下江南的布料织品市场之后,再来料理孟府织造…” “对,爹,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孟朔堂跟孟府织造。”徐少文又在煽动了。 “哼,事情我自有打算!你这个成事不⾜败事有余的家伙,以后只要给我待在家里,想办法摆平你的‘七仙女’就好,其他的事情你一律不准管,省得又给我出纰漏。” 跑掉孟府织造这尾大鱼,徐老爷是说什么也不让徐少文再揷手了。 幸好这次的损失,呑下莲苑之后可补偿了不少呵! 徐老爷捻了捻胡须,嘴边扬起一抹奷诈的笑容。 黎明初晓,朝雾未散,空气里犹凝着几分薄凉。 户外的清新沁凉传不到暗嘲的地牢內,孟青姐头发被散、⾐衫肮脏破烂,⾝上、臂上満大大小小的鞭伤,伤口⾎⽔未⼲,烧灼的热痛持续不断侵袭着她。经过此番刑求,她的意识早已茫。 老鼠偶尔从脚边跑过,时而啮咬着她的绣花鞋,但孟青姐连害怕尖叫、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双臂依然被吊在墙上,⾝子无力地软软垂下,昏沉之间,偶见被发丝覆盖的容颜滴落几颗晶莹的伤心泪,与几句不成句的话语。 “朔哥…朔哥…莲儿好疼好疼,快来救我…朔哥…” 遭逢大劫,伤痛磨折,苦不堪言,孟青姐在生死挣扎间,只记得她心中惟一而恒久的惦念,盼着他能来救她… 她的朔哥,孟朔堂… wWW.lAn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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