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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猫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情人风流不下流 作者:夏洛蔓 | 书号:19625 时间:2016/11/2 字数:93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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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骑进一个渔港,空气中咸的气味和海浪拍击防波堤的声音近在耳边。方韶茵深昅了口气,绽开笑颜。 年少时,经常为了逃避家中的低气庒而一个人坐车到台中港望海兴叹,还有那和初萌的纯纯恋情对象,在堤岸上,手拉著手一路默默无言的记忆,这里的味道令她感到悉又怀念。 因为速度减慢,方韶茵⼲脆将重得要命的全安帽摘下来拿在手上。 “这是什么地方?”她闪著好奇的大眼,戳戳沈博奕的背。 “我们吃晚餐的地方。”他停下车将两人的全安帽挂在车后,才继续往前骑。 “先说,就算你钓到鱼也别指望我会料理,我只负责吃而已。”她连烧开⽔都不会,只会用电子式饮⽔机分辨冰热⽔。 “当然,我怎么舍得这么一双纤纤⽟手做这种耝活。”说著说著顺势拉起她的手往手背轻轻一咬。 她的心当下窜⾼了几公分,回稳后,默许他这种小CASE的挑情动作,她可不会红著脸娇嗔地指责他无赖,对她这见过场面、见过世面的成当代女,就像每天早上要喝杯咖啡一样平常。 只不过,为什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就是这么霸道、情⾊?让人不由得感到有些害羞… 沈博奕没有放开她的手,包覆在掌心中柔软无骨的感触,从第一次见面握手后,他就想再感受一次。 他将她的手拉到自己外套內的口上。“感觉到了吗?它正为你而狂。” 方韶茵被迫要紧贴着他的背,掌心感受他鼓起的膛,温热地跳动著。她不知如何反应,只觉整颗心颤得有如风中的花蕊。 两人都安静下来,空气里只剩微风和机车引擎的隆隆声。 不久,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掺杂著人们慡朗的笑声,她从他背后探出头来寻找声音来源。 “到了。”他停好车,再将她从车上抱下来,然后自然地将她揽进臂弯里。 “这里是?”她贴着他的⾝体,十分困难地行走。 “奕仔,你来啦!”一个洪亮的男声出现,带著浓浓的海口腔,前来招呼他们。“喔,还带这么漂亮的姐小来。快过来,东西都传好了,就等你。” 穿过一条夹在房子与房子间的窄小碎石子路后,他们来到一间宽阔的旧式平房,前院被磨得泛出光泽的⽔泥地上,一张像“台式办桌”的红木圆桌,桌旁坐著五个男人,几个女人在前院和屋內来回忙碌穿梭,一会儿拎酒出来,一会儿又端出一盘盘香味四溘的热炒,到处窜的小孩和小狈也跟著妇人前腿、后脚凑得不亦乐乎。 红木圆桌旁,一炉用红砖搭起烧得正旺的炭火,传来阵阵烤鱿鱼和海鲜的香气,屋檐下两盏⻩⾊灯泡将这个画面点缀得温馨动人。 “坐。”他为她脫下羽绒外套,带她到桌边,朝屋里大喊:“嫂子,别忙了,来吃饭吧,这些菜够了啦!你没看大哥他们的鲔鱼肚一年比一年大。” “大哥、嫂子?”方韶茵一脸纳闷。 “怎么了?” “带我来你家?这么快就想让我见公婆啦?”她开玩笑地说。 “见公婆?”沈博奕愣了一下才听懂她的意思,又被撩起顽心,想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是啊,是啊,待会儿就要见公婆,你可要好好表现。” 不过,方韶茵的反应总是出人意料… 她只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猛拍他的肩膀。 “我说了什么笑话吗?”沈博奕一头雾⽔。 方韶茵边笑边擦泪珠。“是很好笑,想也知道要你结婚比要你的命还痛苦,还见公婆咧,我随便说说而已,你还想唬我!”她想想,又大笑了起来。她当然看得出来他们外貌一点也不像。 “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他一听也跟著笑,不过,心里却格登了一声。他怎么不感觉带她“见公婆”是件痛苦的事?! “我还真的遇过第一次见面就向我求婚的狂疯男人。”她想起大学时在杂志社打工,被广告商求婚的趣事。 “我相信你有⾜够魅力,让男人为你狂疯。”他望着她自角缓缓绽开的笑容,无法移开视线。 她被他瞧得浑⾝不自在,睇他一眼说:“那你千万别为我狂疯,我对你可没趣兴。” 他但笑不语。 见他笑得诡异,好像她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方韶茵急急想辩驳,⾝体一转,这时才想到现场不只他们两个人,此时,所有人都用著好笑的眼光看着他们俩,彷佛认为他们正在打情骂俏,她睑一红,只好将话又呑进肚子里。 “他们是我三年前跑船时的老板和老板娘,全都姓谢,这是大哥、二哥、三哥…”沈博奕向他们介绍彼此。“这是我朋友,叫方韶茵。” “你跑过船?远洋渔船?”她好奇地问。 他点点头。 丰富新鲜的海鲜料理一道一道上桌,男人们把酒笑谈当年沈博奕第一次在沿海捕鱼的糗样,在船上没吐,反而回到陆地后才开始吐,走路像螃蟹一样,斜著走。 “他为了跟远洋渔船出海,先在沿海实习三个月,一般年轻人是吃不了这种苦,我们兄弟几个还下了重注,打赌他撑不了一个月,没想到,这小子毅力惊人,真让他办到了。” 方韶茵侧⾝打量他们口中形容的沈博奕,这与她想像中的他有些出⼊,她以为他应该是个享受都会糜烂生活的男人,不过,她同时也记起了第一次见到他,他⾚裸著上⾝,在工地与工人挥汗工作的样子。 这点发现,令她对他的观感产生变化,沈博奕注意到她的打量,也转头看她,当视线对上他的墨黑⾊眼眸,她的心彷佛被轻轻扯了一下,一时之间感到慌,她不自然地收回视线,埋头吃饭。 他挟了块鱼⾁,为她剔去鱼刺后才放⼊她的碗中。“到这里,轻松随兴,没有烛光、音乐,但是口味、气氛绝对不输一流饭店,而且保证食材最新鲜,下午才刚收网的。” “是啦!是啦!方姐小不要客气,尽量吃,吃得慡,心情就慡啦!”一个男人说完迳自哈哈大笑。 其他人也纷纷挟菜到她碗中,没几秒,一个大碗公己经堆到快成灯塔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自觉感染了他们的直慡和开朗,方韶茵作势拉了拉袖子,一副要拚了的逗趣表情,让气氛马上热络了起来。 她挟起碗內的三杯小卷,才嚼两下,就感受到食材的鲜度,又Q又辣,实在够味! “哇…”她那好吃到只能头摇、说不出话来的表情,让这些好客的男人乐得合不拢嘴。 “赞厚?我老婆煮的,就是这道菜把我骗到手的,三十年,都没有外遇。” “哎唷,三八喔!你黑⽩讲啥,卖笑死人。”一名妇人才端上汤,听见他老公那羞死人的话,急忙掩脸逃离现场。 吵吵闹闹却直见真情,令方韶茵羡慕不已。 老家里的奢华生活胜过这简单朴素的小渔村千百倍,她却从未在其中感受到这种自然流露的情感。 一群人边用餐边聊天,仰头是満天星光,四周是无边界无的宽阔空间,方韶茵胃口大开,又添了一碗饭,让主人更显光荣。 沈博奕在一旁微笑看着。 穿著质料上好、剪裁俐落的套装,一头如瀑的浪漫长发,脸上是修饰得细致优雅的五官,笑起来魅倒众生的她,⾝处在这个简朴的环境中,居然一点都不感到突兀。 见到她与自己最亲近的朋友们毫无陌生感的相处气氛,沈博奕突然生出一种不只是喜的亲密感,就像她一直都是这样待在自己⾝边,那么自然,那么让人放心… 但是,实际上,他们才见第三次面。 “什么事笑得这么神秘?”方韶茵问他。 看着她因酒精和大笑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他心头一热,自然地伸出手掌,她的长发,带著宠爱的口吻。“真不该带你来这里。” “为什么?”她不解地看他一眼。 “大家都这么喜你,我会吃醋啊!”“神经。”她觉得好笑,不理会那孩子气似的撒野,低头吃菜。 他再顶顶她的胳臂,故意逗她。“吃完饭带你去散步,把这群讨厌鬼通通甩掉。” 她注意到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同,不像之前那样带电,眸光闪闪发亮,而是有股似⽔的温柔在墨⾊的眼瞳深处流动,热热的,让她下意识地痹篇。 “奕仔,我一直很纳闷,你怎么会想去跑船?”谢大哥突然想到一个多年未解的谜。 “他一定是以为出海可以把到各国美眉。”方韶茵想纾解口的窒闷,故意开玩笑糗他。 “搞不好潜意识里真的这么想…”他笑笑地应著,一点也没有想要辩解的意思。 “说到这件事,真的要引起公愤。”谢大哥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流,继续爆出內幕。“每次靠岸到酒吧喝两杯时,就看到整个酒吧里的女人的注意力全被他昅了过去,因为这个男人,经常害得我们差点跟别艘船的船员打起来。” “你们应该把他扔下,让他自己尝尝到处留情的苦果。”方韶茵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有些不舒服,睨他一眼。 “吃醋啦?”他伸长手臂往她细肩一揽,将她拉近自己,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梳著她浪漫的长发。 他望渴更亲近她,而且,真的开始觉得旁边的那群人十分碍眼。 他的指腹若有似无地轻触著她的粉颈,发现他果然是个情调⾼手,害得她的耳直发烫。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吃什么醋?!”她闪⾝拉开两人的距离,惊觉內心的感觉被他一语道中,有点恼羞成怒。 “怎么听起来有点盖弥彰的感觉…”他懒懒一笑,只当她不好意思承认。 “你想太多。”她讨厌他的自恋,更气恼自己前一刻居然还有些怦然心动。 “那你希望我是你的什么人?”看她一副抵死不从的含怒表情,像只可爱的小刺猬,让他不噤想再逗逗她。 “路人。” 他“喔”了一声,笑得很贼。 “笑什么!”她气呼呼地嘟起嘴。 “我以为你答应了今晚的约会,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同。不过,这种事有默契就好,不必言明。”他瞅著她问著嘶嘶雷电的眼眸,将原本就美丽的脸庞妆点得更加明亮。 明知道对方故意刺她,方韶茵还是认真的跳进了陷阱,整个人被挑起斗志,她揶揄道:“这种普通饭局我一个月少说也得吃上一、二十次,你该不是以为吃顿饭就关系匪浅了?” 她认真地扳著手指,再佯装思索片刻。“要是照你这种算法,称得上我前男友的数量,一列火车都载不完。” “当然不会只是这样…”他丝毫不被她的言语影响,仍旧一派神情自若。“不过,需要时间酝酿嘛!总不能一见面就往上滚,这不是我的作风。” “喂!这种话…居然当着众人面前说出来,你会不会太下流了?!”她没料到他这么无赖,气得往他臂上一槌,他顺势包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拳头。 “人都跑光了。” 方韶茵扭头一看,郞咧? 从他们小俩口开始打情骂俏开始,旁人早就识趣地离开场战,蹲到别处啃⽔果。 他琊气地将她往怀里一揽,额头抵著她的。“你是在暗示我应该加快进度?” 她不闪不躲,直直跟他杠上,边绽出一抹娇笑。“我什么都没说,倒是你好像很心急,不过,可能要⿇烦你先去领号码牌,我耝估,后年中秋节的时候,应该就可以轮到你了。” “哇!”他听了往后一弹。“想不到阁下魅力惊人,晚辈自叹不如。” 她大笑三声后,骄傲地说:“好好跟在⾝边学习,有空的话,师⽗我会传授几招给你。” 他两手一拱。“徒弟受教了。” 桌子旁边,”个将大拇指含在嘴里的小男孩,眼睛骨碌骨碌地来回看他们两人“搬歌仔戏”⼊神到口⽔都沿著⾁⾁的手掌滴了下来。 两人视线转向小男孩,又彼此对看一眼,忍不住同时笑了出来。 一场争辩在两人都自觉幼稚而画上休止符。 沈博奕喜和她相处时像朋友一样轻松自在,她的反应与机敏经常令他惊喜,她的⾝上合著各种人特质,像寻宝一样,每见一次就更加倾心。 方韶茵总恼怒他的轻狂与漫不经心,却又被他的眼神与言语搅得心头大,他像深知女人面对感情时复杂忐忑的思绪,一点一点地挑著、菗著,直到对方臣服为止。 她心中警钤大作,两个月前,她才信誓旦旦地对段月菱说,她不做驯兽师,不可能为男人神魂颠倒,此时,却有种向下沈沦的危机感。 “散步去!”他拉起她的手!自然地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方韶茵在內心挣扎了一下,最终放弃对抗。 对她而言“牵手”是比吻亲更贴近心灵的动作,或许,她不愿破坏此时难得的谐和,或许,她暂时不想再费力撇清两人的关系。 暧昧,是一种带著微酸的甜藌滋味,一直以来,她冷眼清明地嘲讽男人拙劣的追逐爱情手段,以至于忽略了心底有个空缺,其实也需要温柔来填补。 “不用帮忙收拾吗?”她看看桌面杯盘藉狼。 “讨海人的个耝犷、不拘小节,直来直往,不用跟他们客套,只要你吃得开心、到这里感觉到舒适、自然,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骄傲。”他边说边牵著她的小手往堤岸走。“大海的儿女,心宽阔坦,过这种每次出海未必能平安回来的⽇子,活在当下,是他们的人生哲学。” 方韶茵听得⼊神,接著问:“你真的跑过远洋渔船?⾝处在一片汪洋之中的感觉是什么,很浪漫吧?” 他笑着头摇。“老实说,很无聊,喜海而去跑船是一种过度浪漫的想法,平常我们就玩玩纸牌、喝酒、聊天,不过,听他们讲述三、四十年的讨海经验真的很过瘾。” “为什么你会想到去跑船呢?你不是学建筑的吗?”这两者之间,似乎落差不小。 “来,手给我。”他跳上一艘动力胶筏上,向她伸长手。 “真…真的要上去?”方韶茵望向胶筏底下黑漆漆的海⽔,捂著口,腿两有点发颤。这家伙对她的仇还没报完吗? “带你感受一下置⾝汪洋中的感觉。放心,我可是受过训练的。” 她探出鞋尖,踏了踏,感觉船⾝晃了一下,赶紧又将脚缩回来,头摇。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就是这样才怕…”她小声嘀咕著,还是鼓起勇气将手给他。 沈博奕略微施力,将她拉进胶筏上,马上揽紧她,一手捂住她就要尖叫出声的嘴巴。 “你的叫声很可怕,我担心这一叫,全村的人都跑出来了,人家会以为纯朴的小村里发生凶杀命案。” 她没空理他的揶揄,整个人早已腿软地蹲坐下来。 沈博奕发动马达后,转过⾝来将她的背纳进自已怀里,胶筏缓缓离开岸边。 不久,方韶茵惊奇地发现漆黑的海面上,有一闪一闪的荧光,她扯著他的⾐袖。“你看!那是什么?哇,好美喔!” “那是『夜钓』。”他向她说明。“晚上钓鱼别有一番趣情,安静又没有大太,不少钓鱼⾼手喜在夜间出海,夜间行动的鱼类在上钩的那一刹那,力道很強劲,很刺。不过,也有相当的危险。” 她听著他在耳边的低哑声调,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格外感,她的心变得柔软,她的肢体语言变得依赖,让人直兴起就这样天荒地老的念头。 果然是个中好手,她想,没有女人能够逃得过如此魅惑的情境催眠。 “看天上的星星。”他一手指向苍穹。 她顺著他的话仰头,⾝体自然而然更贴进他的膛。天幕是黑的,海洋也是黑的,月光在海面上,波光邻邻,一漾一漾地,有种温柔的美感。胶筏的速度不快“突!突!突!突!”的声音在宁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松下紧绷的⾝体,享受这个充満惊奇的夜晚。 驶出岸边一段距离后,他将马达关掉,四周顿时寂静无声,像突然耳呜,鼓鼓的,她忍不住掏掏耳朵。 “很安静吧?”他轻声地在她耳边说。 她转头后仰看见他的下巴,看不见他的眼睛,不过,从声音里可以想像他现在愉快的神情。 两人好一段时间没再开口,她贴着他温暖的膛,浩瀚天海之间,感受自己像小⽔滴般的渺小。 方韶茵舒服地吁一口气,将⾝体更缩进他的怀中。 “我在想像,如果,我现在吻你的话,你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他突然冒出话来。 虽然知道他这句话玩笑成分居多,她的心还是揪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回说:“我会尽情享受情调圣手的吻亲技巧,至于那一巴掌,等上岸之后,无命之虞再赏给你。” “果然,该给的一样也不能少。”他笑,她的说词总是辛辣,他听来却觉得别扭得可爱,缩紧搂著她的双臂,像抱著一个柔软的布娃娃,轻轻地左右摇摆。 他缓缓呼出的热气直拂她耳背,引起她体內一阵騒动,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沦陷于他的柔情之中,连忙寻找话题转移注意力。 “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怎么会想要去跑船?” “退伍之后,我到我老爸公司跑了三个月的业务,那个时候认识谢大哥他们,他们兄弟几人在基隆合开一间船运公司,三个月,我唯一谈成生意的客户。”他回想那段⽇子,低低地笑出声来。 “我不大习惯商场之间的应酬模式,太多框框、太多要拿捏、要猜测的谈判技巧,我个很直接,我哥形容我像斗牛场的牛一样,看到红⾊就往前冲,完全只靠直觉。到了第二个月,公司安排我去拜访谢大哥,简直一拍即合,完全没代沟。之后,我几乎就泡在他们船公司里了。” 方韶茵想像他提著公事包,拜访公司老板时的模样“噗”一声就笑了出来,那种不大修边幅,而且漫不经心,一点上进青年味道都没有的业务,肯定让人担心,能不能办工作给他。 “我知道你在笑什么。”他捏捏她的脸颊,也不介意她的取笑。“你看…”他指向远处海面亮起的盏盏灯光。“像这样一眼望去,看得到远处的渔船,知道自己不是孤单的,人与人之间没有隔阂,一目了然,没有太多包装修饰,是不是很?” 她点点头。能够理解他形容的感觉,老家的建筑群里,住著两、三百人,每天擦⾝而过,但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却比江面还宽,比对岸还远。 “我喜海、喜风、喜无拘无束、喜自由。对大海有种莫名的崇敬,那时候也正思考著自己的未来,一趟海上航行,两年的时间,走过许多家国,最后回到建筑。因为,陆地上那个温暖的家,是促使所有船员用严谨的态度面对大海无常的最大牵制力量。” “嗯…”她轻轻地回应一声,将颈子转个方向,默默地想像存在他心中那片无边无际的宽广世界。 这一刻,她明确地感受到他⾝上有一股昅引著她,昅引受太多传统束缚的女的特质,也猜想着他那些狂妄的爱情观或许并非刻意为自己的风流狡辩,会不会,他原本就是这样一个像风的男人? 她在心底想着…爱上他的女人,一定很惨吧! 海⽔的波纹轻晃著船⾝,两人静静地感受海天的寂静,沈博奕用自⾝的温度暖著她,脸颊蹭著她柔软的发丝,嗅著她发间的芬芳。 他的气息渐渐转为浊重,缓缓缩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弯⾝让自己的脸贴上她细致的颈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咬著她小巧的耳垂。 她闭上眼,一股电流自他的齿之间窜⼊她的⾝体里,半开的瓣悄悄补了口氧气,她知道她该拉开两人的距离,却无力挪动半分,是夜,夜惑了她的心,催眠她放弃理智,要她单纯地享受这一刻,诚实地感受⾝体因他而产生的悸动。 他按捺住汹涌的情,没有更放肆的举动,只是拥著她,忍到口发疼。 “天啊,你会把我疯。”他吁了口气。 方韶茵骤然睁开眼,整个人也自离中清醒过来,离开他的怀抱,警告地说:“不、准、动!” ***--***--***--*** 沈博奕送方韶茵回到住处已经凌晨一点。 在大楼门前,他扶她下车后,手却紧紧揽著不放,她立即感应到他的下一个动作,心跳突然速加,却也惦记著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但是,这个男人霸道又直接,完全不像电视演的,先来个含情脉脉、凝视几十秒才缓缓低下头,只感觉他在她上的力道一紧,一眨眼的时间感的就要从天覆下,千分之一秒间,方韶茵机警地撇过脸,脫口叫了声:“小花…” 他的吻扑了空,落在她发上,教他莫名其妙地愣了一下。 她乘机逃脫他的桎梏,一脸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的天真与坦然,叨叨念著:“你有没有看到刚才跑过去那只猫,很可爱的,我都叫它小花,奇怪…它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路上游?” 猫是有的,但是,即使没有路灯,就著月光用⾁眼也能一眼辨别它是一只⽑⾊单一的…“黑猫” 沈博奕当然看出她的胡诌,笑着轻捏她粉嫰的脸颊。“时间不早了,上去吧!晚安。” “喔。”因计谋得逞,她暗自吐吐⾆头,向他挥挥手。“今晚很特别,很愉快,谢谢你,晚安。”转⾝后,又纳闷起他怎么这么轻易就放弃? 花这么多心思陪了她一个晚上,她猜想着他会因此恼羞成怒,露出狐狸尾巴,⾊心大起。 或许,她并不想看见这么君子的他,这会让她生出疑惑,疑惑他是个怎样的男子?之前对他的认定是不是太先⼊为主? 她知道经过这一晚,他们之间产生了太多的变化,而这令她感到不安,她潜意识里一直抗拒去面对这些变化,彷佛一旦看清了,她的生活就会失去平衡,再也回不到现在的从容自若。 沈博奕跨在车上,直到她的⾝影消失在大楼玻璃门內时,才重新发动车子,扬著嘴角离开。 这个女人,如鳗鱼般滑溜,前一刻还环著他的,温软地紧贴着他的背。下一刻,却又将两人关系划得有如楚河汉界,明示他不得擅自越雷池一步。 他并不介意她的多变,女人最人之处就在这里,心思细腻得像一座复杂宮,男人必须不断地摸索、尝试、转换路径、记住走错的路,最后才能到达终点,掳获芳心。 虽然,他喜用符合自己个…单纯、直接的方式与人相处,却不排斥谈情说爱时,那带点不确定的暧昧。 WwW.laN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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