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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猫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焰娘 作者:黑颜 | 书号:19684 时间:2016/11/6 字数:76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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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相思者谁?自从送上马,夜夜愁空帷。晓窥⽟镜双蛾眉,怨君却是怜君时,湖⽔浸秋花菊⽩,伤心落⽇鸳鸯飞。为君种取女萝草,寒藤长过青松枝。为君护取珊红瑚枕,啼痕灭尽生网丝。人生有情甘自首,何乃不得长相随。潇潇风雨,喔喔鸣。相思者谁?梦寐见之。 焰娘坐在古藤架起的秋千上,悠悠地着、着,似⽔的目光越过重重楼宇,落在天际变幻不定的晚霞上,纤长的眉笼着一股浅浅却拂之不去的愁绪。 红瑚柔婉凄怨的歌声似魔咒般紧握住她的心,挥之不去。六年前听到这首歌时,自己还大大不屑,不想却已刻在心底深处,隔了这么久。依然清晰宛在耳边。 “又在想他?”⽩隐的声音从一侧传来,似二月的风,清冷却不刺骨,轻轻拂去她満怀的愁绪。 焰娘偏头而笑,看向这个从一生下来便戴着光环,不知忧愁为何物,除了笑不会有别的表情的俊美男人,却没回答。 “如果连笑都带着忧郁,那还不如不笑。”⽩隐走上前,抓住秋千俯首看着她,俊美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泛着银光的眸子却透露出不悦,显然很不満焰娘的敷衍。 焰娘闻言,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偎进⽩隐怀中“二哥,奴儿与傅昕臣明天成亲,他、他可能会来。” “你在担心什么?”抬起她的脸,⽩隐问“你不是说过你和他已经没有瓜葛了吗?既然他不将你放在心上,你又何苦如此磨折自己。” “我、我…没有办法不想他。”焰娘眼眶微红,蓦然立起⾝,走到一株开得正盛的石榴树下,垂首轻轻饮泣起来。自从见到⽩隐之后,她便变得脆弱易哭,与以前坚強的焰娘完全不同。 无奈地一笑,⽩隐步态优雅地来至她⾝后,双手按上她的肩,安慰道:“为什么又哭?二哥又没叫你不想他。乖,不要哭了,你看!”他伸手摘下一朵似火焰般绽放的榴花递到焰娘眼前“我的小五应该是和榴花一样热情奔放,尽情享受生命,而不是现在这样多愁善感,眼泪始终于不了。” 接过榴花,焰娘拭⼲眼泪,定安地看着那似⾎似火的颜⾊,她怔怔出了神。多年前,那红纱飘飞,无拘无束,除了生存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女孩到哪去了。自从那夜一见到那个丑陋冷情的男人之后,她便开始逐渐失自己,直到现在,连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难道说爱一个人,真的会丢失自己? 将榴花揷在鬓边,焰娘转过⾝,对着⽩隐露出一个比花还娇的笑颜,双手背负,轻盈地转了个圈,裙据飞扬之间道:“小五可比榴花美丽百倍。”见到⽩隐之后,她开始逐渐找回在卿洵⾝边丧失殆尽的自信心。 既然她决定活下来,自然要活得像个人,而非行尸走⾁。 “小心!你的⾝子还弱得很呢。”⽩隐大悦,却不忘伸手扶住她。 “没事。唔…穿鞋真难受。”焰娘抱怨地踢了踢穿着鹅⻩缎面鞋子的脚,非常不満意那种被拘束的感觉。 “活该,谁叫你不珍惜自己。”⽩隐毫不同情地以指节轻叩她光洁的额“还有,我警告你,不准偷偷脫鞋。 “哦,知道了。”焰娘皱鼻,无奈地应了。心中一动,记起一事来“二哥,你认识阿古塔家的女儿吗?”记得红瑚曾向自己问起过明昭成加,想必两人相识。 ⽩隐微微思索,之后摇了头摇,一头银发在光下波动着耀眼的光芒,令焰娘再次产生“他是否是天神下凡?”的想法。从小她就像崇拜神棋一样崇拜着他,直到现在,她依然有这种感觉。 “怎么想起问这个?”⽩隐随口问道,扶着焰娘往屋內走去。她⾝子初愈,不宜站立过久。 “人家记得你呢。”焰娘怨责地怪⽩隐的无心,人家女孩儿将他放在心上,他却连人也记不起,真是枉费人家一片心思。 ⽩隐淡淡而笑,丝毫不以为疚,温声道:“多年来,我救人无数,哪能记得那么多。她是不是阿古塔家的女儿,我本理会不了。你也清楚,我救人是从不问对方姓名来历的。” 这倒是。焰娘在心底为红瑚叹息,她这二哥与她想的丝毫不差,是个下凡来解世人的天神,永不会动男女私情。只可惜了那个孤傲女郞的一片痴心。 “那么你以后别忘了这世上还有个‘不肯随人过湖去,月明夜夜自吹萧’的美丽阿古塔姑娘。”她认真地建议,只因世上最可悲的事莫过于自己倾心相恋的人却不知有自己的存在。她做不了什么,只能让明昭成加记住有红瑚这么一个人。 “不肯随人过湖去,月明夜夜自吹萧…”⽩隐低声重复,带笑的眸子中掠过赏的神光。好个孤⾼清冷的女子!只凭这一句诗,他几可在脑海中勾画出她的音容笑貌。 “我要去看看奴儿,她从没见人成过亲,现在一定不知所措了。”焰娘转开话题,心中惦记着叶奴儿,其他的事都成了次要。 “一起去吧。我去和傅主聊几句,你切记勿要太累,过一会儿我来接你。” “知道了…” “一拜天地…”鼓乐喧天声中,一对新人开始行跪拜大礼。 大厅中虽坐満了人,却不嘈杂喧闹,只因参加婚礼之人均非常人。而其中又以立于新人之旁不远处一峨冠博带的中年男人最为醒目,不只因为他笔魁伟,⾼人一等的⾝材及充満奇异魁力的古拙长相,还有那似悲似喜,却又似憾悔的面部表情。 焰娘坐在⽩隐⾝旁,目光却专注地观察着男人的表情,心中忆起奴儿昨夜同她说过的话。 “他是我爹爹。我…叫叶青鸿。” “二十几年来,我记得的事并不多。但是记忆中竟然有他…我坐在他怀里,他用胡子扎我的脸,我笑着躲着喊着爹爹求饶…” “…他为什么不要我…” “他现在对我这么好又是为了什么?我明天就要成为傅昕臣的子了,以后、以后…” 看来,奴儿的认知一点没错。叶洽除了与她有相似的五官外,他现在的表情⾜以说明一切。想必他一定很遗憾自己不能坐在⾼堂的位置受新人参拜,这可能会成为他终⾝的憾事。焰娘无声地叹了口气。 “二拜⾼堂…”司仪⾼喊,叶洽脸上闪过一丝动,却強忍住了,什么也没做。 焰娘再次在心中叹了口气。 “且慢。”一沙哑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打断了正下拜的新人。 焰娘僵住,他还是来了,还是念念不忘为他的师妹而来強行分开一对真心相爱的人。他还是这么死心眼。 大厅登时一片寂静。声音传来处,只见卿洵一⾝灰⾐,神⾊鸷地立于门外。 久违了!焰娘只觉眼眶微涩,目光落在那令她魂断神伤的男人⾝上,再也不能挪开。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她没着,却知道那是⽩隐。他在担心她,她角浮起一抹淡笑,她没事!她真的没事了! “卿公子如果是来观礼的,请于客席坐下,待我主行完大礼,再来与公子叙旧。” 龙源主事之一关一之的声音传进焰娘耳中,她不由心中冷笑,他会来观礼,就是太打西边出来也不可能。 果然,卿洵理也未理关一之,一双利直傅昕臣,木然道:“你背叛净儿!我会杀了她。”后面一句他是看着叶奴儿而言。 一年多来他没找傅昕臣与叶奴儿的⿇烦,除了因知道傅昕臣确实一直呆在梅园陪伴净儿外,还有就是那个女人的求情。如非她,他早杀了叶奴儿,也就不会有今天。 而她,则如她自己所说,彻彻底底地消失在自己面前。一股无法言喻的剧痛自心底升起,就像年来每当想起她的时候一样。他赶紧深昅一口气,将那种痛楚強行庒下,今天之后,或许他就不会再痛了。 “傅某对你屡次忍让…” 暗昕臣的话焰娘没有听进去,她只觉得眼前发黑,在恢复过来后,一股想狂笑的冲动差点疯她。他心中始终念念不忘他的净儿,而她跟了他九年,却得不到他的一丝关注。他进来这么久,自己看了他这么久,他却毫无所觉。可笑啊可笑,可笑自己痴心一片,也可笑他的专情固执,不过都是枉然,如东逝之⽔,归去无痕,连一丝波纹也不起。” “卑鄙!” ⽩隐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令她清醒过来,不由失笑,她这二哥连斥责的话也可以说得这么好听,他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她尚来来得及细想,⽩隐已飘然离坐,一拳直袭仍立于厅外的卿洵。 那边厢叶洽、关一之也各展绝技,与卿洵起手来。 这三人之中,无论哪一人,都有与卿洵一拼之力,何况三人联手。虽知他们无杀卿洵之意,可是如果卿洵被他们活捉了,以他的烂脾气,不自我了断才怪。她现在武功尽失,已无力帮他,而就算她有能力帮他,这一次她也决不会助他破坏奴儿的幸福。 庒下心中的关切,她站起⾝向大门缓缓走去。不忍见到他被擒的狼狈,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开口为他求情,她只有強忍心痛来个眼不见为净。她会在外面等着、等着他。 一双大手蓦然扶住她,她仰首对着从战圈中撤退的银发男人浅浅一笑“我没那么娇弱。”他总是不放心他。 “爹爹,不要打了。” 叶奴儿的声音突然传进焰娘耳中,令她露出会意及祝福的微笑,奴儿终于开解了心结,她一直都知道奴儿是个善良宽容的女孩儿,果然不错。 就在叶洽雄躯一震,突然静止不动的时候,傅昕臣喝阻关一之的声音也传了来。 奇了,傅昕臣好大的度量! 焰娘虽心中讽笑,却也着实松了一口气,他没事那就最好,可是… ⽩发男人蓦然退出战圈,卿洵立觉所受庒力大减,心中微惑时,目光已透过叶洽的掌与关一之的爪隙间看见一人,登时如受雷击,整个人僵在当场,不能动弹。 叶洽的退开,关一之近在咫尺的攻击,他全然不觉,一双棕眸紧攫住那⾝穿⽔蓝⾊长裙的女子,连眼也不敢眨一下。 是她么?是那个他再也放不下的女人么? 她的纤瘦,她的憔悴,还有她虚浮的下盘,告诉他,她不会武,提醒着他的错认。可是那纤长的眉媚娇的眼,以及那动人心弦的笑,除了她,还有谁可以拥有? 焰儿? 焰儿! 无法言喻的动似巨浪般冲击着他早已腐朽的心墙,令他无法自恃。只是… 她甜美温柔的笑刺痛了他的眼,那亲密相依偎的⾝影毁灭了他做人的自制。 “放开她!”他哑声怒喝,双眼几噴出火来。她是他的,谁也不准碰她。 那明媚的眸子终于望向他,正当他为此而心跳速加时,却又淡然自若地移往⾝旁的男人。仿佛方才看到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样的漠然,像一把利刃猛揷进他口,痛得他几乎不过气来,可是他的目光依然无法自她⾝上挪开。 ⽩发男人在他几置人于死地的目光下依然笑得悠然,那是一种旁若无人的笑,让人很容易想到即便世界毁灭,他仍可笑得如此自在。不过当他低首看向蓝⾐女郞时,笑中加⼊了爱怜,声音中也充満了疼惜:“你还要和他牵扯不清吗?”他问。 卿洵一颤,明⽩他的话意。 她的选择… 那蓝⾐女郞回男人一个千娇百媚的笑,柔声道:“我的心思你是最了解的了,还用我说?走吧。” 她没看卿洵,转过头,对叶奴儿道:“奴儿…” 她的选择!卿洵痛苦地闭上眼,周围的一切全被隔绝到了心外。 恍然中,他忆起两人怨爱难分的纠,一度他厌弃的生活却在她离开后的这段⽇子变成最难舍的回忆。一遍又一遍地重温两人相处的每一个细节,终于,他懂了自己的心。 没有寻她,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勇气,他害怕会得到他最不愿面对的消息。不寻她,他就还可以自以为是地认定她是为了叶奴儿离开他,而不是…那一掌他下手丝毫没有容情。 是的,他没有想错,她不仅好好的,而且还找了别的男人。 卿洵摹然睁开眼,嫉妒的火焰在他棕⾊的眸中熊熊燃烧着,似乎想将一切化为灰烬。看到她与银发男子打算离开的背影,他心中痛怒集,蓦然一声悲啸,凝聚全⾝功力地一拳破空直袭银发男人,势将他击毙。 她休想!自从他发誓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他的女人,一生一世。而现在他决定不止这一辈子,还有下一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他都要定了她,她逃不了。 银发男人丝毫不敢小觑他这含怒而发的一拳,忙放开焰娘举掌相。 卿洵角勾起一抹冷孤,郁地望进一旁惶然失措的明眸中,森冷地道:“跟我去罢!”语毕,已拦勾住蓝⾐女郞的纤,在银发男人反应过来前,向后疾退。 卿洵打定主意逃,有谁能拦得住? 在平静的江面上,一艘华美的楼船缓慢地顺流而下。 焰娘坐在椅內,目光淡漠地落在窗外不断逝去的翠绿河岸,心思千回百转。 他既然不要她,又擒她来做什么?本来自己已决定放弃,他、他又何苦再来撩拨她的心,让她心中再次升起望渴。他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她已无力追逐于他的⾝后,摆脫她,这是最好的机会。 他究竟想做什么?焰娘疲惫地闭上眼,为卿洵反常的行径头痛不已。 舱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没听见脚步声,但是她却知道有人来到了她⾝后,不用回头,凭敏锐的感觉她也知道是谁。只是她料不到的是下一刻她已被打横抱起,向走去。 她吓了一跳,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已换上一⾝⽩袍的卿洵脸上。那张脸不再有初时的怒意,恢复成以往的木然,但他的浅棕⾊眸子却紧紧盯着她的眼,令她不能移开目光。 “喂,你告诉我,捉我来有何目的?”收拾起消极的心情,焰娘顺势搂住他耝壮的脖子,故态复萌地撒起娇来。 他最厌恶的就是这一套,也许会马上将自己丢在地上。很怀念啊,很怀念他轻蔑的表情,至少那证明他眼中还看得到自己。 没有回应她,卿洵将她轻轻放在上,正要伸直,却发觉她的手揽着自己的脖子没有放开的意思,木然地回视她,等待下文。 “你不回答我,休想人家放开。”焰娘笑语嫣嫣地道。以前她都是这样迫这闷葫芦说话,没想到还会有这个机会。 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浮上卿洵角,他蓦然抱起焰娘一个转⾝,自己坐上了沿,焰娘则被搁在了他腿上。 喝!焰娘着实吃了一惊,忍不住收回手了眼睛,是她眼花了,还是她在做梦?她可以想出千万种可能,也想不到卿洵会有这种反应。他,是不是生病了?纤手一伸,按在了卿洵的额上。 卿洵看着她,突然紧拥住她大笑出声,声音虽然嘶哑难听,却极尽娱快活,仿似碰上了世上最令人开心的事一般。 紧挨着他的⾝子,感觉到他膛从未有过的振,焰娘突然觉得头有些发晕。一定是她的病还未好,而且还有加重的倾向。 笑声渐止,卿洵突然伸手为焰娘脫掉鞋袜,在她狐疑的眼神中,用他蒲伞般的大手轻轻握住她晶莹剔透的⽟⾜,爱怜地挲摩“我还是喜你不穿鞋的样子。” 被他吓住,焰娘从没见过这么反常的卿洵,心中不由害怕,只当他是在捉弄自己。现在的她可经不住腾折。 “你是你,我是我,我穿不穿鞋可与你毫不相⼲。”笑眯眯地,焰娘一边筑起厚厚的心墙以防被伤,一边挣扎着想从卿洵怀中挣脫,虽然留恋,她却知不宜久留。 卿洵脸⾊一变,双手用力,将她紧锢在怀中,令她动弹不得“你是我的女人,怎么不相⼲?” 沙哑的声音仿似警告,焰娘却敏锐地察觉到其中令人心碎的痛楚,不由微微蹙起了秀眉,他,可当真? “那是卿夫人的,你、你从来便不是心甘情愿。”低低地,焰娘忍着心中伤疤被撕裂的剧痛,说出九年来两人心中都明⽩的事实。以前她心中总是存着希望,于是从来闭口不提。可是现在她已是废人一个,哪里还敢奢望什么。 “你送我回去吧,我发誓以后再不纠你。”终于,的决定不再戴面具,秀美的小脸上一片惨⽩,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她噤不住微微颤抖。 在他怀中,她从来便没觉得过温暖,可是真要离开,才赫然发觉没有他的怀抱,竟是如此的寒意浸人。可是她从来便没有选择。 “休想!”卿洵闭上眼,痛苦地低吼,手上的力道令焰娘几乎不过气来“我不放,永远也不…”他不善表达,即使到了这一刻,依然无法确切地表达出自己的心意,只知道用那双強劲的手臂紧紧地抓着,抓着自己不想失去的一切。 “永远…”焰娘茫然,这两个字她从不敢想,可是却从他口中吐出“我不走,你不要用那么大力,我快不过气来。”他是否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他的失常让她不得不如此怀疑。 卿洵的手臂微微放松,看着她的目光竟变得温柔,就连那一向丑陋骇人的脸部轮廓也因这而变得柔和。 焰娘心中不由怦然,她恍然知道,就算他将她当成另外一个女人,她也甘愿在他这样的柔情下陪他一生。可是他又怎会长期将她错认,一切不过都是梦罢了。 绝望地,她伸手勾住卿洵的脖子,吻上他的,与前不同的是,卿洵立即给予她热烈地回应,和以前的木然完全不同。 “焰儿…”息的间隙,卿洵沙哑地呼唤出年来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的名字。从来没珍惜在意过,却不想已搁在了心中至深处。 “什么?”焰娘惊愕地后仰,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他唤的是何人? “焰儿。”卿洵口中喃喃重复,不舍地吻上她仍紧蹙的眉,这里,不该有折痕,在这张脸上,他习惯看到笑容“焰儿…” 他喊的是焰儿!在那次被迫的选择中,他喊的也是焰儿,难道…焰娘不敢想下去,只因这一切是她望渴却从不敢冀望的,只怕、只怕还是梦吧。 “卿洵,我是焰娘…那个…你最讨厌的…唔。”焰娘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想要确定,却不想被卿洵用轻轻吻去了最后的两个字,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卿洵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 “不要说…对不起…”自责的语调,任谁也想不到会出现在卿洵⾝上。 可这一刻,不,在知道失去焰娘的那一刻起,即便他心中不承认,他就已经在自责痛悔了。 “别…”焰娘伸手捂住卿洵痛苦的歉疚,呆呆与他深情温柔的目光对视半晌,突然一下子抱住他的脖子痛哭失声,她终于明⽩了她的所有深情都有了回报。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只从他看自己的眼神她就可以肯定这一点。可是焰族女子的情… Www.LaN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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