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猫小说网提供完整版清铭录(台名:残酷贝勒)全文供读者免费阅读
懒猫小说网
懒猫小说网 言情小说 现代文学 热门小说 军事小说 同人小说 灵异小说 仙侠小说 综合其它 网游小说 玄幻小说 侦探小说 历史小说
小说排行榜 官场小说 幽默笑话 伦理小说 穿越小说 都市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武侠小说 经典名著 重生小说 诗歌散文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卻海天龙 校园韵事 过年打牌 丽影蝎心 静候佳音 水浴晨光 娇凄故事 乱世情卻 卻我所卻 卻恋学园 校园舂趣 一生为奴
懒猫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清铭录(台名:残酷贝勒)  作者:环玥 书号:20203  时间:2016/12/27  字数:9281 
上一章   ‮章一第‬    下一章 ( → )
 清康熙二十二年北京

  入秋的京城显出一年中最好的景象来,无云遮挡的蔚蓝,让人见了便心生舒坦。

  颐竹匆匆地走在砂石路上,虽然以简单的书生模样出现,仍吸引了周围人们的视线。

  她低头急急地走着,隐藏在袖中的手,牢牢地攥着一个绣着竹叶图样的金丝钱袋,顺着路拐了个弯后,她终于看到熟悉的牌区--山水书坊。

  因为顺利到达目的地而放下心来,颐竹不等人招呼,便迳自走进屋子,对墙上挂着的书画临摹视而不见,她纯地从空柜台下找出一杆子,用它去敲书坊的夹壁,咚咚咚…咚咚…有规律的三长两短声后,夹壁间开了个小,她侧身钻进去,这才来到真正的“山水书坊”

  “哟!我说谁这么早就来了,原来是穆公子…”热情的招呼声伴着一张生意人常见的容光焕发圆脸,笑呵呵的中年人,正是书坊的袁老板。

  “袁老板,东西到了吗?”颐竹不待站定便焦急地开口,黑眸里泛着热切的光,她期待地看着袁老板,紧张地皱皱鼻。

  “到了,刚到的,您来得真巧!先坐一下,我这就去给您拿。”袁老板矮胖的身子动作起来却很迅速,他快步跑进内室,一会儿便捧出了一幅卷轴。“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只给老主顾留,您看看…”他小心地将卷轴摊放在桌上,缓缓地打开,盯着颐竹期待的脸,讨好地说着。

  敷衍地点头谢过袁老板,颐竹的全副神情都集中在摊开的卷轴上。飞扬的草书配上慷慨昂的诗句,实在是相得益彰的难见佳作。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烈…岳飞的《满江红》由顾炎武愤而成,果然别有气势。”留恋的眼神里充满欣赏,不舍地将视线从卷轴上移开,颐竹激动地望向袁老板“这幅我要了,您开价吧!”

  “您是老顾客了,常来照顾生意不说,还帮坊里辨识伪作,本来我也不该多要价。可您看,写这幅字的是前朝的顾炎武,内容又是被的岳将军的诗句,要是被查出来,小人我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可小的我还是想办法将它偷送进京城,这风险费…”袁老板故作为难,老谋深算的眼瞄向颐竹,正大光明地算计她手中的钱袋。

  他太清楚面前这个老顾客的心意,她向来不吝为喜欢的作品花钱,何况是如此符合她心意的“作”刻意地拖延着语调,袁老板注意到颐竹不耐烦的神情,有成竹地笑了。

  “您开价便是,我自不会让袁老板吃亏的。”颐竹不是不清楚商人的算计,配合地摆出一掷千金的公子形态。

  她的确是不在乎钱,也绝不介意让人当作傻瓜。

  “那我就开价了。”袁老板伸出三个指头,了一下嘴,才开口:“不二价,三百两。”他谨慎地看着颐竹的眼,试探着她对这价值的态度“这价里还包括着运字人的路费,还有…”

  “好,三百两就三百两。袁老板,您把它照老样子包好,我要了。”不客气地打断袁老板的话,颐竹毫不犹豫地从钱袋中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剩下的按老规矩存在您这儿,我还想要一幅黄宗义的《感旧》真迹,烦您代为寻购。”

  “当然,当然。穆公子放心,我一定尽快寻到。”忙不迭地接过银票,袁老板一张大嘴笑得快咧到耳,一边答应着颐竹的要求,一边朝内室唤着:“小武,小武,快出来帮穆公子把这幅《满江红》包起来。”

  “嗯,来了。”简短的应声后,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从内室中走了出来。他纯地将卷轴卷起,包好,到颐竹手中。

  “谢谢小武了。”有礼地一个欠身,她向袁老板告辞“那么,我便先走,多谢袁老板了。”

  “哪里,穆公子太客气了,我送您出去吧!这边请…”

  颐竹拿着处理过的卷轴,由袁老板领着从另一边出去,没注意自己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直尾随到她出了陋巷才消失。

  京城以紫城为中心,划分成四个区域,东边是官署,西边是太学,南边是商街,北边是驻府。

  八旗贵族们骄傲着自己高尚血统的同时,也严格限制着子弟与平民族交往,明令止满族子弟出入民的南区,女子甚至连西区也不能随意走动。

  真是不公平!颐竹在心里暗怨,羡慕的眼从一块块烫金的书区上移过。京城里最好的教坊皆集中于西区,却只允许八旗贵族中的男子来听学,让有心学习的女子只能望而兴叹。

  颐竹留恋地看着红木门,着实渴望有一天也可以置身其中。神往地想像着,她缓慢前行的身子,直直地撞进了面而来的男子怀中。

  “唉哟!”不自觉地痛呼出声,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抚着撞疼的额,陷入冥想的神志还未能清醒“怎么回事?太学道上不是止设柱,以表学问无阻的吗?难不成我会撞到墙?”

  她迷糊地半仰头,拿着卷轴的手伸出,试探地就要推向面前的这堵“墙”谁知“墙”居然震动起来,压抑不住的浅笑声从她头顶上飘下来,惊得她松手掉了卷轴也没察觉。

  “小兄弟,做学问做到神志不清,这不符合皇上设太学育人的根本目的吧!”微讽的话语从薄中不留情地吐出,男子在颐竹的手触向自己时轻巧地后退,让她扑了个空,身子失去平衡地就要往前扑倒。

  “怎么?连站也不会站了吗?”失笑地摇头,男子思忖了一下,才伸出手扶住颐竹坠的身子。

  颐竹感激地反抓住他的手,恢复的神志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止不住满颊的羞红。

  “对、对不起,是我没看清路,对不起。”颐竹不住地道歉,柔软的手还牢放在男子的掌中,糙的轻触带来特别的感觉,她不自觉地摩挲着。

  “你准备一直抓着我到什么时候?”男子低头瞥着颐竹的小动作。

  “噢!对不起、对不起。”颐竹在他回手后,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他,红晕立时又布满了双颊。

  她连忙后退,紧张地了下温润的办,一低头,看见静躺在地上的卷轴,惊呼一声,赶紧拾起自己的宝贝。

  男子侧过身,就要绕过颐竹向前走。

  颐竹刚想痹篇身子,抬起的眼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身子一僵,她想也没想地拉住男子起的衣摆,哀求地开口:“等一下!请你再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男子被她阻住步子,疑惑地抬眼。

  颐竹因为注意着前方的另一个人,而完全忽略掉了身上的冷意。焦急地咬着下,她微弱的声音听起来如同呻

  “他这个时候不是该在太学里上课吗?怎么会出来闲晃?又逃学了吗?真是!”微微恐惧的声音到了后来,已是全然的愤怒与不甘,颐竹绞紧了手中的衣摆“如果是我,一定不舍得逃学的。”

  她忿忿地说着,寻求认同的大眼瞥向面前静默的男子“你说是不是?”

  “也许。”男子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微侧头看向颐竹恐惧的方向。

  一个穿着锦衣的满族年轻男子,正在街边调戏卖纸扇的姑娘,他的身后是两个趾高气昂的家仆,白色的镶边衣裳明显是来自克亲谨王府。

  颐竹眼睛睁得更大了“他怎么能当街调戏姑娘?皇上早有过明令,太学街上的文品都是由钦定的满族文人开柜设卖的,他居然调戏太学街店里的人!?他想害死阿玛吗?”

  看着那个熟悉的男子居然在姑娘冷脸拒绝后依然涎着笑脸,伸手拉住姑娘的手,甚至还想进一步去搂抱姑娘,而一旁的两个仆人也无阻止,只是鼓掌叫好,颐竹忍无可忍地松开了抓住面前男子衣摆的手,顺势将手中的卷轴在他掌中,低声请他代为保管一下,然后便走向前,大声地喝斥那意图不轨的年轻男子:

  “颐潘,你竟然敢在太学街上调戏姑娘,不怕给阿玛招罪吗?”

  “哪来的黄小子?竟然敢管本贝勒的闲事,不想活了吗?”颐潘眼也没抬一下,只顾去搂那拚命挣扎的卖扇女,看见她因为有人来助而挣扎得更加厉害,甚至喊起“救命”来,不由得大为气恼,向家仆使了个眼色,刚想下令把那碍他好事的小子给拖一边去揍一顿,一抬头却见到--

  “颐竹,你怎么会在这儿?还穿成这样!”他吃惊地看着一身男装的异母妹妹,立即松了还揽住卖扇女部的手。

  阿玛除了颐祯,最疼的就是这个妹妹,要是让她去告上一状,自己可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四哥,你怎么能在太学街上调戏姑娘?皇上说过书香之地不许生事的,而且,现在明明是上课的时间,你为什么不在太学里?”颐竹气愤地质问着。

  “少拿皇上的训诫来我,不过妹妹,我倒是觉得奇怪,皇上不也说过我们满族中的贵族女子须由父兄相伴,才能在太学街上走动吗?你在此地出入,给别人知道了,怕阿玛也不好解释吧!”

  “我…你…”颐竹被他问得心虚,只好噤口,忿忿地看着他,气恼地皱起一双柳眉。

  颐潘见堵住了妹妹的嘴,得意地笑着,手又不规矩地要搭上卖扇女的肩,一边向颐竹挑衅地开口:“所以,颐竹,咱兄妹俩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我不告诉阿玛你擅自进了西区,你也别想在阿玛面前告我的状…”

  “你放开她!”

  颐竹不敢置信地望着兄长,看到他又想迫卖扇女就范,急得想走上前,可两个家仆却硬拦在她面前,状似恭敬地阻住她的步子。

  “你们…”颐竹看到四哥就要强吻卖扇女,她简直想哭。

  “颐潘贝勒还是住手的好,这里看见你行事的,可不止颐竹格格一个人。”低沉的男声不大,却硬是让颐潘住了手。

  他不耐地抬头想看清又是谁阻了他的好事,却冷不防望进一双深邃的黑眸,冷冷的视线仿若干年寒潭?一下子打掉他狂妄的横气“你又是哪葱?敢管本贝勒爷的闲事!”

  “只是一个路过的人。”答话的男子站在颐竹的身后看着他。

  他从刚才就一直跟在颐竹身后,听见了兄妹所有的对话,而颐竹的名字,更难得地在他无波的眼中起了一点反应。

  “路过的人?”颐潘打量着对手。

  他身上的衣料只是一般的细麻布,款式旧不说,一看就知道已被穿了许久,脖间的银链上也只挂了个不值钱的小玉佩,一定不是什么大人物。

  不屑地眯起眼,颐潘嘲讽地弯起角“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还是好好地走你的路,否则,本贝勒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四哥,我不许你为难他。”颐竹紧张地挡在男子身前,抱歉地看一眼男子,小声地道歉:“对不起,我四哥他…”

  “无妨。”他看着颐竹张开的双手,为她的勇气觉得奇怪。她竟然为了一个不相识的男子对抗自己的兄长,他应该为她的无知感到好笑的,可…

  颐潘无法理解面前这对男女复杂的关系,他反覆打量着他们,一向装满肮脏思维的脑袋快速地运转,得出龌龊的结论“唉呀呀!我说小十四,阿玛可一向把你当冰清玉洁的宝贝在疼,要是他知道你居然为了会情郎而私穿男装出入西区,真不知道他老人家会有多伤心失望啊!”“什么?你说什么?”颐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定定地望着兄长。

  “何必否认呢?颐竹,你总不会说你和你护着的这个野男人毫无瓜葛吧?”颐潘大笑着,他快速地转着脑子,计算着这个秘粕以让自己捞到多少好处。

  对颐祯与颐竹,他早就不服气了,如今…他笑得更大声,表情也更加得意了。

  “你还是闭上你的嘴为妙,颐潘贝勒。否则,我就不知道你是否还能保有那一口看来不错的牙齿了。”颐竹身后的男子缓缓地开口,语调平常,却让人感受到加倍的怒气。

  “哟!颐竹,你这情郎还会讨女人心的嘛!改明儿个也让他教教你四哥我吧!啊…”颐潘话音未落,整个人已被一拳打飞出去,躺卧在太学街中央,腥红的体自鼻孔下。

  “贝勒爷!”两名家仆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愣了好一会儿才奔过去,想要将主子搀扶起来。

  “你真的打了他!?”颐竹困扰地抬眼,望着仍一脸平静的男子。

  她心里是为他叫好的,可是他打的毕竟是自己的四哥,她应该表示些愤怒吗?还未来得及给自己答案,她就听到几声浑厚的钟声从太学课的殿室内传出,整条街上都回响着袅袅的余音。

  那是下早课的钟声,颐竹醒悟地看着面、在仆人搀扶下勉强起身的哥哥,知道事情不好了。

  果然,颐潘恶狠狠地叫嚣着:“有种你就不要跑。”一边更大声地呻:“救命啊!救命啊!有人不顾令在太学街私会,居然还动手打人…”

  他满意地看到刚从数坊中出来的各家贝勒、贝子们带着随侍仆人涌过来,一心只想复仇的,至于会否因此毁了妹妹的名节,根本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中。

  “糟了!”颐竹沮丧地垂下眉,知道今的事情已经没有善了的可能。她深口气,站在男子身前,推着他如山的身子,焦急地嚷着:“你快走,不然他们会打死你的。”

  “那你呢?”

  “我?”颐竹皱了皱眉“我好歹是克亲谨王府里的格格,他们谁敢打我?”

  “那你的名节呢?”

  “名节?”颐竹不解地抬眼“关名节什么事?”

  “你哥哥说他是因为撞破我们的私会才被打的。”男子看着她不解的脸,好心地提醒她。

  “私会?我们私会!?这怎么可能!我们都还不认识。”颐竹摇摇头,对男子的话根本不以为然。

  “他们不会相信的。而且颐竹儿,我们俩其实是认识的。”

  “什么?”颐竹困惑地眨眨眼,望着男子谜样的眼。

  身边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贝勒、贝子们已将他们围了起来,要走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她听到人群中的气与惊叹,看到几张还算识的面孔,那些与克亲谨王府相识且有情的王公子弟已认出了她的容貌,她甚至听见了人群中的私语。

  她垮下双肩,知道一个天大的丑闻很快便会传遍京城,一向才名远播的克亲谨王府十四格格竟然为会情郎而擅闯西区,阿玛会气死,而额娘也终于可以不必再为她的亲事烦心了,毕竟没有人会要一个有了丑闻的女子当子的。

  她悲惨地想着,没注意原本得意狞笑的颐潘已僵住了笑容,四周的贝勒、贝子们,皆对着那个与她一同陷入困境的男子恭敬地欠了欠身子。

  一个穿着蓝色锦服,佩着二品玉饰的年轻男子一脸温柔笑意地穿过人群,向他们靠近,颐竹认出那是正蓝旗的掌事大贝勒宣瑾,四府贝勒中最好相处的一个。

  “克穆亲王,您总算到了。我正打算您再不来就自己上王府去催人了呢!”宣瑾伸出手,一脸的如释重负。

  “皇上亲旨要我来给太学里的贝勒、贝子们教授战术之策,我怎么能抗旨?只是我没想到,太学里的学生中还有人敢当街调戏民女,真让久居边关的我开了眼界。”

  “王爷说笑了,年轻人爱玩而已。对了!颐竹格格也来听王爷讲课吗?”宣瑾四两拨千金地为颐潘开。他与克亲谨王府的颐祯贝子本是好友,虽然也讨厌颐潘,却更看重克亲谨王府的面子。

  “啊!我?不、不是!我…我只是路过。”颐竹被突来的讯息炸晕了头,在知晓了身边这个伟岸男子居然是名震京城的克穆亲王后,她更加羞愧地低下头去,恨不得挖个地躲起来。

  她居然妄想保护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天哪!

  宣瑾睿智的眼瞥向颐竹,疑虑的视线在扫到她空着的双手时加深,一转头却看见赫廉腾手中的卷轴。

  了解地颔首,宣瑾略带责备地看向颐竹“格格,如果没事,还是在北区比较安全。”

  “是,我知道了。”颐竹羞愧而不安地点头,向众人欠了欠身,难过地告退“那…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颐竹,我送你回去。”宣瑾叫住颐竹。颐竹一身男装出入西区的事,一定是瞒不住了,他送她回去的话,至少表面上好看一些。

  他吩咐颐竹等在一边,向赫廉腾道:“王爷,您就先到敦坊内室去休息一下,一刻钟后,上课钟响,您便可开讲,宣瑾先告退了。”

  “不用了,宣瑾贝勒,还是我送颐竹格格回府吧!”赫廉腾伸手拉过颐竹“毕竟送我未来的福晋回府是我应尽的责任,不是吗?”他犀利的眼环视着四周的八旗年轻贵族,最后定在颐潘的身上“你说呢?颐潘贝勒。”

  “啊!王爷说的是。”颐潘低下头,因为不甘而咬牙,但赫廉腾是他惹不起的人物,他只有收起恨意,假装恭敬。

  “未来福晋?”宣瑾皱起眉,认真地看着赫廉腾“王爷,这种玩笑可是开不得的。”

  “我从来不开玩笑。”赫廉腾着宣瑾的目光,霸气地宣布着自己的决定。他一手拿着颐竹的卷轴,一手将颐竹半搂在怀中,护卫的姿态明显而温柔。

  “是宣瑾失言了,皇上会乐见其成的,那王爷先去,宣瑾在这里恭候王爷回驾。”

  赫廉腾点头,清楚宣瑾的意思。皇上在一年前便要他选,他一直以战事为由拖着,这次进京本也想找个理由谢绝皇上的好意,可现在…

  赫廉腾向宣瑾告辞,搂着颐竹向太学街尾走。他刻意地拖缓步子,配合怀里的女子,看她一脸迷糊地瞪着前方,似乎如刚才初见时一样,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我们的确已经见过了。”良久之后,颐竹才开口。

  “嗯。”赫廉腾点头应着,看向拴在街尾的爱驹惊风,惊风因为看到他而兴奋地嘶叫着。

  他低下头注意颐竹的神情,生怕会吓到她,可这小女子显然还未清醒,根本对惊风视而不见,只是专注地盯着他的颈项。

  “你还留着对不对?你看,我还保留着你的这块玉佩呢!”颐竹从衣领中掏出银链,上面的玉佩触体生温,一个满文的“穆”字刻在中间。她期待地盯着赫廉腾,明白地要他有所表示“我的呢?”

  “在这里。”赫廉腾屈服在她似水的眼波下,也从衣领中拉出银链,明润的冷玉与多年前一样闪着光彩,十分的漂亮。

  颐竹满意地点点头,顺从地任赫廉腾抱到马上“你怎么认出我的?我都不记得你的样子了。”她不好意思地抿

  初遇时她太小,记忆里只是一片的喜红和他不开心的模样。她后来听说了关于他新婚的不幸,那些阻挠婚礼的与一病难愈的克穆亲王福晋。

  迟疑地启,她小小声地问他:“你还好吧?我是说…我很难过后来的事,我不知道…那个…婚礼…”她语无伦次地想表达自己的关心,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难过地低下头,绞着自己的衣摆。

  赫廉腾从颐竹的大眼里读清了她的情绪,早已冷硬的心弦拨动了一下。“我很好。”他上马,跨坐在她身后。

  颐竹感觉到策马奔驰的震动,下意识地抓紧赫廉腾“刚才…那个…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颐竹儿。”赫廉腾拉住缰绳,小心地护住颐竹。

  马上的两个人紧紧地依偎着,紧贴着的身体间没有一点空隙,宛如情人的拥抱。

  颐竹不适地动了动身子,察觉到空气中暧昧的气氛,,自觉有义务找些话题。

  盯着赫廉腾的衣襟,她思量着开口:“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我先是撞了你,我四哥他又…不过,真的谢谢你,尤其你又在那么多人面前为了我的名节而撒谎。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撒谎?颐竹儿,我从不撒谎的。”赫廉腾盯着颐竹。

  “可你说我是你未来的福晋,那是不可能的呀!”颐竹皱着眉问赫廉腾,理直气壮地忽略他蕴着怒气的眼神。

  “为什么不可能?我的福晋之位空着不是吗?”

  “可是皇上说会为你选的,八旗的所有格格们都在争这个位子,我怎么会争得过她们?再说,我也不想嫁人。”颐竹认真地说着。

  “为什么?”赫廉腾不解地问她。

  “嫁了人就不能再收集字画了,要持家育子的。而且阿玛也说,有了夫家,就不能再自顾自地学字画了。”颐竹落寞地说着,大眼睛里全是惋惜。

  “可你已过了十八了,你阿玛难道要一直留着你吗?没有人上门提亲吗?”

  “有,可我都不喜欢,小扮也都帮我都挡了回去。可现在小扮也帮不了我了,额娘这次一心想让我嫁出去,她看中了宣瑾,可宣瑾根本不喜欢我。”颐竹有些难堪地说着,不知为什么,在面对赫廉腾时,她可以轻易道出心中的隐私。

  “那你喜欢宣瑾吗?”赫廉腾问着,仔细地盯着颐竹的表情,看她毫不犹豫地摇头,才放下心来。

  他用手抬起颐竹的下巴,哄似的口气,像在谈一项甜美的易:“你既然没有喜欢的人,又一定会嫁人,那不如就嫁给我吧!我不会剥夺你的爱好,只会让你更加自由,成为我的福晋后,你便可以自由出入西区与南区了。怎么样?答应我好吗?”

  “可是,我得到这么多好处,你又得到什么?你为什么要娶我呢?”颐竹心动地听着赫廉腾的条件,不解地开口,偏头看向赫廉腾。

  “我?如果皇上非要我娶,那么我不如找一个自己满意的。我们起码是朋友,不是吗?算起来,我们都认识十几年了。”赫廉腾模糊地答着。

  “十二年,我们认识十二年了。”颐竹提醒,再次思索了一下后,点了点头,下定决心地道:“我答应你,做你的福晋。你放心,虽然除了字画外,我什么都不会,但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福晋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赫廉腾被颐竹认真的神情慑住心神,看到她大眼里的坚强,他放开抓住缰绳的手,指腹不自地按在她的上,柔的触感让习惯了糙的指着不已。

  他看着颐竹双颊升起的红花,知道自己的孟使她感到困惑。低低地轻笑出声,他弯下身,攫住了她的

  温暖而芳甜的一如它的主人,赫廉腾足地叹息,在齿相依间许下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承诺:“我会保护你的,不用怕,竹儿,我的。”

  颐竹勉强地点头,觉得神志正从齿间失。

  她知道这是吻,她曾经偷看过阿玛私藏的宫图,对男女间的情事并非全然陌生,只是她想不到,齿相合时的感觉,是这样的让人沉醉。

  他吻了她,这个八旗格格心目中共同的英雄吻了她,而她还将嫁予他为

  骄傲的感觉混着从未有过的甜蜜,慢慢地渗入少女的心扉…  wWW.lAnMxs.Com 
上一章   清铭录(台名:残酷贝勒)   下一章 ( → )
《清铭录(台名:残酷贝勒)最新章节》是全本小说《清铭录(台名:残酷贝勒)》中的经典篇章,懒猫小说网提供完整版《清铭录(台名:残酷贝勒)》全文供读者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