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猫小说网提供完整版枭之魂全文供读者免费阅读
懒猫小说网
懒猫小说网 言情小说 现代文学 热门小说 军事小说 同人小说 灵异小说 仙侠小说 综合其它 网游小说 玄幻小说 侦探小说 历史小说
小说排行榜 官场小说 幽默笑话 伦理小说 穿越小说 都市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武侠小说 经典名著 重生小说 诗歌散文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卻海天龙 校园韵事 过年打牌 丽影蝎心 静候佳音 水浴晨光 娇凄故事 乱世情卻 卻我所卻 卻恋学园 校园舂趣 一生为奴
懒猫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枭之魂  作者:雷恩那 书号:21207  时间:2017/2/18  字数:9385 
上一章   ‮衷情尽寄里月明 章十第‬    下一章 ( → )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傲气一旦被起,小脑袋瓜中没有“妥协”二字,即便得付出巨大代价,只要骄傲不受折损,什么都不在乎。

  隐秀提出的那些条件,件件全在为难她,他当然不允她答应。但是啊但是,时机不对啊!倘若真如隐秀所说,她失足掉进暗沼,身子一寸寸被沼泥噬,能及时救下她的仅有隐秀一个,她该答应,他会要她答应!他祈求她固执的子能弃守尊严一回,为活命,应允那该死的条件!

  恨啊!他真恨这心如刀割的感觉。真恨!

  提住一口气,傅长霄发足狂驰,不出半刻就冲出护守“傅家堡”的林,林外是一大片几望不到尽头的黑沼泽,有个飘渺的名字!“沧海之地”

  大大小小、无数沼泽分布其上,深浅不一,在黑水底下通连一气,沼泽上错落分布著巨石块。

  不知情的人常以为依著巨石的所在位置移动,定能安稳走出“沧海之地”实则不然。这片沼泽变化无常,往往最安全的地方反倒是足以致命的危境。

  他飞身立在一块巨石上,双目急急环视,沼泽面氤氲诡谲,隐约浮泛著一层雾气,任凭他目光再锐利,也分辨不出丁点儿蛛丝马迹。

  “霜月!”他张口厉吼,焦急之情满溢,面容已狂

  静得出奇的“沧海之地”无一声回应,他口剧颤,脑门发,颀长身形连番起伏,在一块块巨石上稍顿、张望、急寻。见不著想见之人,一颗心仿彿教五指无情掐握,痛得他臆几要裂开,比她当初扎实刺入他左那一下,更要疼痛百倍、千倍。

  隐秀的话究竟能信不能?他宁愿她说谎,但那把银剑又确是子之物,他绝不会错认。若非真的出事,她的银剑不会轻易离身、落进旁人手里。

  她定是来了!他感觉到了。

  他等不到她的信,因她来寻他回去,想同他在一块儿。

  为了来到他身边,她曾千里跋涉、不辞辛苦,这一次,她又来寻他,她、她::她以为他不愿回去吗?这个傻瓜,他怎是想和她分离?

  “霜月!霜月…”他再次狂喊,丹田之气忽地散,跃至半空的身躯陡地往下急坠“澎”地摔进沼泽里。

  身入黑沼泥中,一股强大的黏劲立即牢牢住他半肩,他目光狂,袖中长鞭下意识正祭出,另一条软鞭已倏然袭至,卷住他身猛力拖起,将他甩到某块巨石上。

  他双脚甫落,鞭子竟直打对方,得来者不得不回鞭自救。

  “你真要杀我吗?”傅隐秀边打边退,守多于攻,音仍似笑。孪生姐弟为了同一个女子大打出手已不是头遭,她吃过苦头的,知他为爱发起狂来,对她可不会顾念情分。

  “她在哪里?”傅长霄得极近,琉璃瞳漫开血雾。他半身泥污,散发更如手中乌鞭,每丝每缕皆灌注惊怒,那模样真如索命恶鬼。

  “她就在这儿呀!是你自个儿没本事寻到人,我好心来帮你,倒是狗咬吕宾了!”她闪,袖尾“唰”地厉响,被对方的鞭梢甩掉一大截宽袖。

  闻言,傅长霄以为“她就在这儿”的意思,指的是“她就跌在这处沼泽、被黑泥没”登时仰天大叫,一股气堵在臆中,非即时出不可。

  他追打傅隐秀,两条黑影在四散的石上飞窜,他下手极狠,鞭到石裂,每处教傅隐秀立过之地,全在下一瞬化作碎石。

  到得最后,傅隐秀只能顾著闪避,再也回不了一招半式,那奇的笑音却仍隐隐穿

  “何必恼成这模样?你反正心狠,人家不小心赏你一剑,你偏要她也尝尝心痛至极的滋味,累得她追在你后头跑,霄,你其实没真心喜爱她,你只是觉得她有趣、玩玩的,见她为你痛苦,你心里可快得很。现下她不见了,你舍不得,再过一段时候还不是云淡风轻?”

  口的痛猛地加剧,以往见她忧思痛苦而强下来的怜惜,在这一刻将他反噬。

  掀起的惊涛狂兜头打下,好似他挥击出去的每记厉鞭,鞭鞭皆当面鞭挞下夹,亦打中他心头,打得他鲜血淋漓、头晕目眩,永夜难醒。

  口一张,他倾出灼气。“我喜爱她!喜爱她!真心喜爱!真心的…”

  没谁可以替代!

  她是他的魂。

  没了她,他三魂七魄如何归位?怕要一世癫狂。

  浑沉沉的鞭子又落。

  这会儿,傅隐秀竟不急著闪避,修长身形疾窜到巨石后,怀中似搂抱一物,在千钧一刻间飞跃到另一块完好的大石上,她适才踩过的那块石头,自然已应声碎作一地。

  “你喜爱她,还舍得打她吗?”说著,搂拥在怀的“东西”往前一挡,成了她的护身符。

  琉璃瞳紧紧瑟缩,在电光石火间认出那团“东西”正是他遍寻不著的人儿!

  哪里舍得伤她?

  浑身猛震,他暴喝一声,凌空的鞭梢硬生生调转方向,打入沼泽里,好几坨黑泥溅起“啪啪啪”击在他脸上、身上。

  此时际,傅隐秀垂眸瞅著怀里人儿,受到惊吓而发白的肤正晕开两团暖红,瞧来男人的真心告白果然是帖良葯,葯到病除,啥儿也不惧了,即便落在她手里,那双傲然的凤眸神韵依然。

  她就爱她这股子硬气。可惜,这小女子所爱非她。

  “你说要任我香几口的,咱们慢慢来,往后的日子还长,不急。”傅隐秀淡笑,俯在她耳畔低语,随即,含住她朱润小嘴浅浅一咬。

  当那双薄放开她的同时,一股绵劲灌入受制的位,白霜月顿觉周身轻松,丹田又能聚气。

  “去吧。”傅隐秀道,抛出怀里的姑娘。

  白霜月闷哼了声,身子腾飞起来,在她落进傅长霄双臂中,将她抛飞出来的女子已窜进不远处的林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明明道已解,却依然动弹下得,因男人的铁臂捆牢她,抱得这么用力,仿彿怕她下一瞬要从他怀中溜走般,教他不敢轻懈。

  “霄…”心魂悸动,她喜爱如此的拥抱,即便周身筋骨感到勒疼,仍恋著他强而有力的锁拥。

  他说,他真心喜爱她。是真心的。

  那些赤的心底话教她眼眶发热,鼻腔一阵酸软。骄傲如她,心绪也会因那样的爱语而剧烈、醉魂痴梦,特别是此刻,在他怀抱里,他身躯似因惊惧而隐隐作颤,她听见他嗄的呼息,听见他如擂鼓般的心音,她也跟著醉了、痴了,还有什么可矜持?

  “我喜爱你,真心喜爱。我想和你在一起。”永永夜。一辈子。

  情况是有些说不出的好笑,她和他都成夫了,名实相符的夫,却在这时分才互表心意。

  就算他是魔,她的魔,她也义无反顾的。爱他。

  “不要离开我。你尽管恼我,恨我,只要你爱著我,就别再离开我,好不?”她软软低语,双手环抱他,嫣红脸容紧贴他震膛,似笑又语:“我不放你走了,你不要我跟,我偏偏跟到底;你若嫌我烦,见到我就气闷,我也无所谓。我就跟到底,厚著脸皮,你待如何?”

  他哪能如何?再怎么冷酷无情,偏过不了情关。恨极、恼极,伤她十分亦得自伤千倍,这又何苦?何苦啊?

  费尽气力才稍稍稳住心绪,他坐下,拥她在怀,四周是平旷且诡谲的“沧海之地”他不理,目中只有她,再无其他。

  她半身泥污,长发尾端全也沾泥,果真一副被人从暗沼中拖出的模样。他端看她许久,目光穿梭在那清秀有韵的五官之间,张狂的心魂渐渐归位。

  “我以为…以为你、你…”他说话难得结巴,这会儿真不太顺畅了。

  白霜月自是听出他的意思,菱安抚地勾扬,指尖为他拨开散发,轻触他过于刚硬的脸部线条。“我没事。好好的,没事…”

  暗长霄下颚略侧,亲吻她的掌心,吻了许久,待眼睫又扬,火光在瞳底窜动,他眉峰陡聚。“为什么没让雪鸽送信来?”

  “啊?雪、雪鸽?”

  “对!”他掐住她秀气的下巴,恶狠狠的。“就是雪鸽!我已三没收到信,为什么不写?你以为我不看吗?”

  思绪凝窒的脑袋瓜好不容易被扯动起来,白霜月终于弄懂眼前这男人正为何事暴躁。

  她瞠圆眸子,讷讷道:“我出寨寻你,所以没法写…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在意。霄…你每都在等雪鸽送信吗?原来你很喜欢读我写的那些事儿,却懒得提笔回信给我…咦?你、你脸红了吗?”

  暗长霄黝肤底下漫开温,想继续维持恶狠的模样果然不易,只能瞪著一脸无辜的她,声道:“你写的全是寨子里的琐碎事,还要我提笔回些什么?我最想知道的,你倒全略过不提,你、你…你不也存心折磨我?”

  真是作贼的喊捉贼!究竟谁在折磨谁啊?

  白霜月惘地眨眨眼,双掀合几回,终问:“你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他双目陡眯,峻颊暗红,似恼她不该提这样的问题。

  脑中灵光急掠,白霜月匆地明白了,心窝涌出热泉,咕噜咕噜地冒出小泡。

  “你想知道我的事…你想我在信中记下自个儿每看到些什么?吃了些什么?遇到些什么样的人事物?心绪是喜、是悲?可曾思念谁?…霄,你想知道这些,对不?”

  他依然只会瞪人,由著她带情的指尖拭去他颊面上的泥点。

  他的默认让白霜月心情大好,想咧嘴笑开,又知不能过度彰显,即便如此,五官仍浸在柔软水里。

  忍不住,她抬高小脸凑近他的,主动吻了他,摩挲著他的,幽幽低语:“你不在身边,我心房空空的,吃不下也睡不好,无情无绪,除了思念你,还能怎么著?你要我把这些写在信里吗?是吗?你、你…唉,我以为你还恼我、怨我,不愿知道这些事的…”

  中鼓震,强而有力的双掌再次拥紧她柔软贴靠的身躯,他先给了她一记深吻,吻得她神思飞舞、脸尽染霞,才不太甘心地放松。

  “我没恼你,更没怨你。”就算因没收到她的雪鸽而暴躁、郁闷,此时听过她的解释和那些为他“吃不下也睡不好”的表白,再铁的心也得销魂复销魂。

  女子的凤眸沉般轻敛著,一会儿才抬起。

  白霜月咬咬泛红的办,嗓音微哑,道:“可你不要我跟。你不让我随你一块儿回‘傅家堡’。那夜在‘龙盘山’崖底,你要我自个儿回‘白家寨’,你、你要同我分道扬镳。倘若不是心里还在气恼我,为什么这么做?”害她从中原返回西的路上,心绪前所未有的低落,首次明白自己会如此思念一个人,想得心痛。

  他的指腹取代了、轻她的软,声嗓较她更哑、更沈。“因为那时情况不容许三人同行。我不能允许隐秀与你接近,她自认心里痴恋于你,一旦上再难摆,你我都不知她会干出什么事来。你和她必须分开。我带她回来这儿,你则往‘白家寨’去,分头走,我才能安心一些。”

  “啊?这、这这…”她倒忘了这层顾虑。结果,这一个多月以来自苦自伤的心情正如幻影般,一个接连一个消散。“那你也该早些告诉我啊!你不说,由著我胡猜,写信给你,你一字半句也懒得回,在这儿一待就好几,你难道不知我、我…我…总之,你才是存心折磨人的那一个,你、你…你可恶!”更可恶的是,她早不能放开他。

  他任她槌了不痛不的几拳,直到那只小手探到他怕侧造反,他猛颤,陡地抓牢她的指。

  “霜月…”

  “你也够狠了。”语音难掩幽怨。

  他双目深邃,眼神是从未有过的专注,专注得足以揪住任一缕呼吸。

  “我是真心待你。这一生,已不能无你。”他低语。

  “啊!唉…”她怔住,叹息了。觉得自己是临高原时,湖面上的最后一块融冰,被他赤诚的爱语浇灌,化作一滩清凉,滋养了湖畔那排幽情翦翦的矮柳,和一团团簇生的紫黄小花。

  这样的情话,弥足珍贵,或者终此一生,仅能听此一回啊!

  他抚著她的发、啄吻她的手与馨腮,又道:“我一开始也没料到会在‘傅家堡’待这么多时。我当答允过隐秀,以内力助她疗伤,待伤势痊愈,她不可再对你多有纠,但少林僧那两掌下得好猛,她的情况时好时坏,直至近才慢慢稳定下来,我也差不多该回‘白家寨’瞧瞧,谁知你却闯进‘沧海之地’了。”想着向来谨慎的她也如此轻率,归结起来皆是为他,傅长霄口不又热呼呼一阵。

  白霜月悄声低叹,叹息里逸著足,把脸偎在他颈窝。

  “我晓得怎么进这片沼泽地的,之前太叔公领我走过一次,我便记起了,要不是行至半途遇上傅隐秀…”

  “隐秀对你做了什么?”傅长霄一惊,忙垂首注视她。

  她踌躇著,咬咬,最后仍道:“没什么。她只是我踏错脚步,瞧着我双脚陷进暗沼里。”

  结果说来说去,始作俑者还是他那位行事常出人意表的孪生姐姐。

  暗长霄的五官不自觉又扭曲了,连作好几个呼息吐纳,才费劲儿按捺住极动手杀人的怒焰。

  都说了,全怪他一时心软,他要冷酷绝情,就该在当时废掉那女人一身武功,省得她继续造孽。

  头一甩,抓回神智,他把怀里的小脑袋瓜重新偎颈窝,供她栖歇,沉声道:“你陷进黑沼里,隐秀救你,但她要你答应她所提的那些条件,是吗?”

  “…你都知道了?”颊好热,有些难堪,更有几丝委屈,但,都能忍的。以往,依她吃软不吃硬的脾定是与对方力持到底,没丝毫转圜余地,可如今当真不同,她的身体不再是她独有,有了这层体认,那些傲然不屈、执拗顽强的坚持,似乎变得不再是最最要紧的了。

  “我不想死在这片沼泽,我想见你,好想见你…我、我答允她了。她说,要让她香几口,我最后还是点头了。然后她救起我,点我位,把我藏在巨石后,取走我的银剑…过没多久,你便来了。”

  “嗯。别想了,隐秀的事我会处理。”重要的是,她此刻在他臂弯里,两人解开所有心结,情意坦坦然,不再隐晦。

  “可我已答允她…”苦恼了!“白家寨”的大姑娘一向重然诺的呀!对方说任她“香几口”唉唉,当下应该问得更清楚些,究竟得被亲几次?且,亲在哪个地方啊?只怪当时身子下陷得好快,她太急,没能多想。

  “那就反悔到底!”抱住她的健臂陡拢,语气既冷又火,再现“天枭”本。是那女人毁约在先,说好他助她疗伤,她不再扰他的,既是这般,还需守诺吗?

  “嗄?”白霜月又是一怔,一手悄悄护在肚腹上,像怕男人把她搂得太用力,没留神要伤什么似的。

  反悔到底吗?唉…记起适才傅隐秀咬住她办时的眸光,还有她吐在耳畔的话…

  …咱们慢慢来,往后的日子还长,不急。

  老天!她只觉得头好疼。两个“天枭”都爱她,可她爱的只这么一个呀!

  “霄…”她低唤,双臂主动揽住他的颈,感觉他侧颊轻蹭著她。

  “我没事。”她说,气息温热绵软。“我也没恼傅隐秀了…”

  他似要说话,她不让他说,密密堵住他的,好一会儿才放开,喃道:“她带你来,让我亲耳听见你的情话,我好快,所以我不恼她了。其实仔细想想,她从未真正下手伤我,你别找她算帐,可好?你们俩武功相差在伯仲之间,真狠斗,要闹得两败俱伤的。况且也得顾及娘的感受,你别寻她晦气了。大不了我以后避著不与她打照面,她便亲不到我了。又或者,她还会找到更好的姑娘,那姑娘也会喜爱上她。”

  “你你…你这傻瓜。”哭笑不得,心中怜她,傅长霄真不知该如何说她才好了。

  白霜月故意拿鼻尖蹭著他的鼻翼,认命笑叹:“是啊,我是傻瓜,倘若不傻,怎会爱上‘天枭大爷’,傻呼呼追著他跑?”

  由不得她不爱!男人的诡眼扬出灿烂光。

  她的被瞬间占领,呼息与心韵皆,大得无法无天,得失去一切圆规方矩,但再也无所谓,她甘心情愿。

  笑着。纵使一身脏污、狼狈不堪,她仍笑开怀,与他亲亲爱爱。

  *********

  十

  的气味当真搅在高原风里。

  即便一轮霜月悬挂在宝蓝天幕,霜月白,白霜月,月霜白,映照著西雪原,夜风中已有几丝信将至的暖味。

  马蹄轻快地踩过薄雪,格答格答作响,月光将两匹大马和马背上的人影拉得斜长,在这奇清的雪地中,相伴的两人有种迹天涯的落拓潇洒。

  他们当然没要走闯天涯,刀光剑影的日子不比外自由自在的生活。策马在广懋大地上飞驰、在平旷雪原上信马由疆、在牛羊群里穿梭,又或者往远处去,看那些大山大河,拜访散落在四处的高原族朋友,这般舒心日子有谁不愿过?

  没要闯天涯,却该是时候下马扎营、好好休息了,但两人似乎都爱上此刻夜月下的雪原,不觉累,想这么相伴往前。

  又走一段,前头那匹大马超前约半个马身,马背上一身素衫、罩著薄裘的白霜月回眸,静谧谧勾,道:“今晚若不歇息,明早便可回到‘白家寨’。”

  后头轻策马匹的傅长霄淡应了声,回道:“累了就扎营生火,不需要赶路。”

  “我没累。我也不赶路。”她只是有件事一直忘记同他说,现下月光光、心不慌,或者是道明的好时机。

  略缓马速,待他齐头跟上,凤眸仍侧凝著他。

  “霄…”唤著,她对他探出一只小手。

  “嗯?”傅长霄愣了愣,挑眉,看懂了她的意思,在她坚持不把手撤回的“迫”下,假咳几声,宽袖也跟著伸出,袖底大手与她握。两人分坐两匹马背,手牵著手,那影子清楚无比地投在雪地上。

  唔…确实不像“天枭大爷”会干的事。太外显的温馨亲匿。不过雪原涸普旷,瞧不见半只小猫,他暂时可以由著她摆布。

  白霜月难得出女儿家稚的娇态,愉笑染畔,她不摇摇他的手。

  “来时,咱们问娘要不要来‘白家寨’住段时候。寨子里热闹得很,草原上也有许多有趣的事儿,她也可上‘延若寺’逛逛,和太叔公说说话,你问娘愿不愿来,好不?”

  暗长霄睨著她,似笑非笑。“你去问才对吧?我瞧娘疼你多些。”

  “有,有吗?”不能怪她质疑啊!她家这位婆婆同她所嫁的男人可说一般情,不言语时,冷得教人直打颤,真开口说话了,语调却既冷且冻。可丈夫与太叔公都曾提过,婆婆其实极喜爱她的。嗯…好吧,她多少有些感觉啦!常爱装聋作哑的婆婆会开口与她说几句话,但也就那么几句,再多没有了。如今细思,她这次在“傅家堡”住下七、八,印象中婆婆好像只同她说过话…唉,姓傅的人家都这么怪吗?脑中不由得浮出几张面容,最清晰的莫过于那位钟情女的女子。想想,她也嫁作“傅妇”了,有天也要变怪吧?

  “怎么?”傅长霄单眉再挑高。“又叹气、又忍笑,一脸怪样。”见她显得孩子气的神态,他心悸动,五指将她的小手扣得更紧。

  “没有啊!”她赶忙摇头,眸底仍漾著愉,又晃了晃他的手。“我只是想说…我觉得你孪生姐姐她…她好像也没那么坏。”

  “什么?”傅长霄一扯缰绳,下大马陡地顿住,连带拖住另一匹马。“你在想隐秀?”嗓音古怪。

  白霜月诚实颔首。

  “你认为…她没有多坏?”再问,声音沉沉的,琉璃眼也沉沉的。

  “嗯。”她仍旧秉持诚实美德,点头点上瘾似的。“这几我留在‘傅家堡’,没再遇见她,她像是有意避我。她很怪,想些什么好难捉摸,但没有很坏。”

  暗长霄喉结略颤,喉头涩然…真他娘的不是滋味!

  他拉近她,手臂改而勾住她的玉颈,额抵著她的,气闷无比地挤出声来。“别告诉我,你发现自己也爱上她了!”

  回报他的是一声噗笑,让他左仿佛又受一剑,好疼,且没面子得很。

  蛮发作,她却适时亲了他薄一下,绵软掌心捧著他的脸,害他满腔怒火不太争气地颤,大有瞬间遭扑灭的危机。

  女子如兰馨香在面颊上,她低柔说著:“霄,我爱的是你。一直是你。”

  他敛睫、合眼,眼皮被她的气息吹得温热温热的,不想掀开,耳朵感地捕捉著她的语音,听她徐缓又说…

  “霄,我忘记告诉你了,那天我被隐秀进暗沼里,她列出条件要我应允,才肯出手救我,我没挣扎太久便答应了,一是因为好想见你,若无法见你一面,便莫名丧生在‘沧海之地’,我会好不甘心的,你知道吗?”

  他震了震,双睫缓启,两人的仅差一个呼息之距,他一尝馨甜,她笑了,手指覆在他热热的办上,见他眼瞳紧缩,她笑意更浓。

  “你先听我说完。那时除了非见你一面不可,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让我最终只能答应傅隐秀。你想知道是何原因吗?”

  他没出声,仅用目光示意。他当然想知道。

  白霜月微微笑,神态略有羞涩,朱凑近他耳际,叽哩咕噜、咕噜叽哩…

  蓦然间,她放开抚他脸的右掌、覆住他的左手“驾”了声,‮腿双‬往马腹一踢,骏马立时飞驰,往雪原上某个方向奔去,风中,传来她音脆如铃的笑嚷…

  “霄,放马快跑吧!咱们来赛一程?”

  直到她变成一抹黑影,几要被夜掩没,呆处在原点的男人的神智才在飞闯九天外三百遍后,终于挤回自个儿发僵的脑袋。

  这女人…这、这个该死的女人!

  “停下来!懊死、该死!肚子里有娃娃了还敢这么骑马?!白霜月!你给我停下来!白、霜、月…”

  再过七个月左右就要升任为人父的傅长霄已然疯狂,暴吼狂啸,如平地兴起阵阵雷响。

  他峻脸铁青著,吓得险些不能呼吸,策马追赶那名很不听话的孕妇去了。

  茫茫雪原,霜月似银,冷然里,有情在当中滋养…

  【全书完】

  编注:

  ㈠想知道更多“天枭大爷”傅长霄与“白家寨”大姑娘白霜月成亲前的恩怨情仇吗?速速去看花蝶系列1032《销魂》就对啦!

  ㈡美得吓人的杜击玉怎肯答应嫁予失了左臂的刀恩海呢?请见花蝶945【郎有喜之二】《愿嫁玄郎》。

  ㈢刀义天被退婚后,是如何娶了慕娉婷的?请见花蝶系列1017《娉婷娘子》。

  ㈣“三帮四会”的韩十三将怎么抱得美人归呢?敬请期待5月花蝶1068《拚命十三郎》。  Www.LAnmXS.cOM 
上一章   枭之魂   下一章 ( → )
《枭之魂最新章节》是全本小说《枭之魂》中的经典篇章,懒猫小说网提供完整版《枭之魂》全文供读者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