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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猫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暗香盈袖.舂文集  作者:暗香盈袖.春 书号:1593  时间:2013/12/24  字数:35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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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年前,有个名字叫做季慕林的青年写道:

  “年,像淡烟,又像远山的晴岚。我们握不着,也看不到。当它走来的时候,只在我们的心头轻轻地—拂,我们就知道:年来了。但是究竟什么是年呢?却没有人能说得清了。”

  那年,他24岁。青春正年少,看不清年轮的纹路,但季慕林先生已经开始深入的思索了。他从清华大学毕业后,在济南山东省立高中任教。我始终觉得这段时间,他应该在思考人生大方向。

  是不是真的说不清看不透华年呢?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何还要写作,还要倾诉?他说——我们命定的只能向前看,或向后看。向看后,灰,不新奇了。向前看,灰,更不新奇了。然而,我们可以作梦。再要问:我们要作什么样的梦呢?谁知道。─—一切都交给命运去安排罢。

  也许是这样。在看不透猜不出结局的时候,我们把自己到命运的手上。如果真的有命运那样绚烂或是残酷的东西。那么,季慕林先生的命运又是怎样的历程呢?

  1999年的冬天,我在北大的校园里漫步,天气很冷,天空很蓝。每次当我见到面走来一位老先生,衣着朴素无奇,面貌和蔼可亲,我甚至可以想一通,也许他就是季先生吧。实际上那一年我是不可能遇到季慕林先生的。不过因为北大的红楼藏书和大家气质,我也就喜欢上了她淳朴悠远的情深谊长了,而季慕林先生是众多的北大有才学有文思的学人之一。不仅如此,季慕林先生精通希腊文、拉丁文、梵文、吐火鲁文、巴利文,这为他后来翻译大量的外文著作提供了良好的平台。他翻译了蜚声世界文坛的印度史诗《罗摩衍那》,长达八万行,对中国文化研究、比较文学、东西文化交流、梵语与佛教史的研究作出了重大的贡献。

  “青年季羡林在哥廷留学的艰难岁月里,有一件事情曾给他带来过前所未有的幸福与快乐。在季羡林住的同一条街上,有一家叫迈耶的德国人。迈耶夫妇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大小姐叫伊姆加德,活泼可爱,尚未嫁人。季羡林当时不过三十上下,年轻英俊,待人谦和有礼,正在读博士学位,又说得一口流利的德语。迈耶一家人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季羡林常去他家作客。

  季羡林正在写博士论文。他用德文写成稿子,在送给教授看之前,必须用打字机打成清样。可是,季羡林没有打字机,也不会打字。伊姆加德小姐表示愿意帮助季羡林打字。这样一来,季羡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天天晚上到她家去。季羡林的论文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又修改得很,对伊姆加德小姐来说,简直像天书一样。因此,伊姆加德小姐打字时,季羡林必须坐在旁边,以便咨询。往往每天都工作到深夜,季羡林才摸黑回家。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季羡林和伊姆加德小姐之间渐渐产生了感情。他们常常一起散步,看电影,买东西,走遍了哥廷的大街小巷。伊姆加德美丽的姿容,悦耳的语声,嫣然的笑容,使季羡林怦然心动。季羡林初次尝到了爱情的滋味,心里充满激动和幸福的感情。同样,伊姆加德也出对季羡林的爱慕之情。

  但是,每当季羡林回到寓所,内心便充满矛盾与痛苦。他想,自己是一个有子儿女的人,尽管那是一次没有爱情的包办婚姻,现在他也必须面对这个现实。如果他敞开自己的怀,让爱情的涌泻出来,和伊姆加德由相爱而结合,自己未来的生活大概会是幸福美满的。但那样做,不仅意味着对子、儿女的背叛和抛弃,也意味着把自己的亲人推向痛苦的深渊。这是违背他所受的教育和他做人的原则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幸福与痛苦,欢乐与自责的矛盾心理,一直折磨着他。最后,他终于决定,为了不伤害或少伤害别人,还是自己来咽下这颗苦果。

  1991年,80岁的季羡林在写长篇回忆录《留德十年》时,首次披了他50年前这段鲜为人知的爱情经历。季羡林写到:我就是怀着这样的感情离开迈耶一家,离开伊姆加德的。到了瑞士,我同她通过几次信,回国以后,就断了音问。说我不想她,那不是真话。l983年,我回到哥廷时,曾打听过她,杳如黄鹤。

  然而,故事到此还没有结束。据说,近年来,有人专程到哥廷遍寻伊姆加德小姐的下落,最后终于找到了她。今天的伊姆加德小姐,已是满头银发的老人,然而精神矍铄,风韵犹存。她终身未婚,独身至今,而那台老式的打字机依然静静地放在桌子上。”

  我看到这一段的时候,眼前可以浮现出伊姆加德小姐脸上温柔的笑容。我似乎还可以听到深夜中喳喳的打字声。我还应该为这场没有结局的爱情故事写些文字,但是泪水不知不觉中模糊了眼睛。《雅歌》中说“求你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爱情,众水也不能熄灭,大水也不能淹没。”你读到的这个故事与爱情和坚强有关,是华年中的深思默念,也许是水般轻轻的华年中,绚烂和残酷同行的一个微小的注脚。

  没有人可以选择生活的年代。活在什么样的年代真的那么重要吗?关键在于你是怎样活着。没有人可以选择出身和家庭,家庭和背景真的那么重要吗?关键看你心中有没有爱。季慕林没有让伊姆加德小姐失望,他用了自己的一生的奋斗和成就,告诉了她当初没有看错人。而我也知道伊姆加德小姐在泪水后的坚持是什么,她用了所有的年华告诉我们一个简单而老式的忠贞,忠于爱情。

  而我,看到了两个人,理智而坚强的一生。如果我们将得到暂时的足做为人生的唯一目标,甚至是终极的目标,那么这种人生就是非建设的,那种巨大的杀伤力可以摧毁美好,点燃嫉恨,如果这样,留下的就不是淡淡的遗憾和美好的回忆,而是终身的忏悔和永恒的折磨。

  季老说过,自己喜欢的人“是这样的:质朴,淳厚,诚恳,平易;骨头硬,心肠软;怀真情,讲真话;不阿谀奉承,不背后议论;不人前一面,人后一面;无哗众取宠之意,有实事求是之心;不是丝毫不考虑个人利益,而是多为别人考虑;关键是一个‘真’字,是情中人;最高水平当然是孟子说的‘富贵不能,贫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文革”十年,他从拥护、惑到醒悟,从旁观逍遥到挨批斗,遭毒打,接受血的洗礼,内心充满复杂的矛盾与痛苦,最终被戴上“反革命”的帽子关进“牛棚”他感到“被开除了‘人籍’”“自我感觉是:非人非鬼,亦人亦鬼”他不堪忍受那残暴的批斗与羞辱,在生与死的抉择中决意自杀。他反复思索种种自杀方式,最终选定吃安眠药死。正当他要实施自杀时,突然被揪去批斗,狠打暴踢,鲜血淌,他的思想却发生了变化:“不想自杀了”“还是活下去吧”为着适应不断的批斗,他竟然想出每天站在自家阳台上进行“批斗锻炼”:“低头弯,手不扶膝盖,完全自觉自愿地坐气式”“还在心里数着数,来计算时间,必至眼花流泪为止”季老后来写道:“这样的锻炼是古今中外所没有的。”“回想起来,我真是哭无泪呀!”然而,这种被无奈的痛苦锻炼,正显示了季老的坚韧不屈的意志和忍辱自强的精神。

  坚强意味着什么?我不能很好的回答这个问题,很多问题不需要回答,而需要行动力和坚强本身。也许,我们应该懂得为什么要坚强。很多时候,人需要在苦涩中感受甘甜的泉水,在寒风的旷野中望见冲天的云柱火柱,在无边的空虚黑暗中寻找光亮。当我用坚强感受到甜,感受到光,感受到爱,那么这仅仅是开始。你还需要走向一个更需要你的爱,你的甜,你的光的世界,你还需要奉献你自己,用你的才能知识,人生历练,建设这个残缺的世界。这是坚强的价值,也是被爱的前提。季先生说:“我的心是一面镜子”“我的镜子照出了二十世纪长达九十年的真实情况,是完全可以信赖的。”他的这面心镜,可以使人们认识社会,看清历史和人生。

  坚强的人生态度支撑着我们走过华年流逝的岁月。即使一个平凡的人,留下的不只是眼泪和追忆,还有不灭不死的情,永恒和持久的爱。

  水木年华乐队曾经唱过《一生有你》的歌曲: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等到老去那一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看那些誓言谎言,随往事,慢慢飘散;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是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当所有一切都看得平淡,

  是否还有一种坚持,

  还留在心间。

  请深信,人生需要创造价值,而爱伴随着我们上路。

  请不要害怕岁月,岁月使人美丽和成,请看花雨之后的枝头,那里的果实,带着真实的核。凌晨四点的时分,我写下这些文字,是因为感谢的缘故。早在我写这些文字之前,你就说过“不要惧怕,你总要坚强”  wWw.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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