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猫小说网提供完整版蒙君惜全文供读者免费阅读
懒猫小说网
懒猫小说网 言情小说 现代文学 热门小说 军事小说 同人小说 灵异小说 仙侠小说 综合其它 网游小说 玄幻小说 侦探小说 历史小说
小说排行榜 官场小说 幽默笑话 伦理小说 穿越小说 都市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武侠小说 经典名著 重生小说 诗歌散文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卻海天龙 校园韵事 过年打牌 丽影蝎心 静候佳音 水浴晨光 娇凄故事 乱世情卻 卻我所卻 卻恋学园 校园舂趣 一生为奴
懒猫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蒙君惜  作者:欧阳青 书号:3019  时间:2014/2/27  字数:9473 
上一章   ‮章七第‬    下一章 ( → )
  片刻之间,萧中尘已来到拜月教人落脚的客栈外,爬墙窃听不厶甩的个性,他大剌刺的走进客栈,向掌柜的要间房住下,这间房正好在拜月教人的隔壁,他运起内力仔细倾听他们的一切举动。

  只听到他们谈起陆双丝当年叛出教门的经过…

  “真没想到大祭司叛出教门后,竞能在这里创出这么大的家业,教人好生羡慕。”有人道。

  “说的也是,当年大祭司仗着任教主在背后撑,和萧君尧爱得死去活来,丝毫不顾祭司不能与凡人相爱的忌,在君山和族人打了三天三夜,若不是任教主全力维护,敦中不知死伤多少。”另一人附和着。

  萧中尘不冤想起爹娘当年叛教的经过。娘是拜月教的大祭司,武功高强,人又聪明,偏偏在族人东?囟?吹氖焙蚺錾系蹦暾?诮你弦馄?绶⒌牡你饺艘患?绻剩你税谕炎逯屑镜纳矸郑你窍仁侨〉萌侮簧?牧陆猓?缓笥萌?反虺霭菰陆堂牛?哟肆⑹牟辉偬と胫?淞郑荒锲?还你绕湫鄣蹦暾?幸环?魑?牡**菰陆瘫匦氡芫游髭铮?嘈难浚?沼诹烦鲆幻抛?税菰陆涛涔Φ穆湓碌叮你诟**br />
  只不过那么久的事,他们为何再次提起?萧中尘眉尖轻皱,捺着子,再听下去。

  “当年大家都被吓坏了,从小到大,谁听过拜月教人可以离教门,到外头生活的?大祭司是第一个,大家也以为她会是最后一个,谁知道任教主也起了背叛之心,现在想起来,说不定早在大祭司离去后,任教主便起了这个念头。”一位年纪大的长者不胜欷吁。

  “大祭司是大祭司,走了一个,族中可以再找一个,任教主是何许人也,他走了我们要怎么办?”张兆辉的声音响起,话中有着浓厚的不满,”你们这些不中用的草包,莫非见人家现在的气势吓人,便灭自己的威风,别忘了任昊生当年是怎么轻视我们的教规,看轻我们的教民。”

  “长老,就因为任教主当年有背叛之心,我们才起了惩罚的念头,也才会和护主派发生冲突,造成圣裔一族死伤惨重,我只是想,如果大祭司能在外头过得这么好,我们…”

  “住口!你别忘了你在月之父面前发过誓的,外头的人怎么看我们,你们都心知肚明,他们表面上对我们恭敬疏远,心里却始终当我们是异教徒,鄙夷我们。”张兆辉在房中踱步,狂热的喊,”反正我们也无须跟他们亲近,大家要牢记我们是月之父钦点神赐的子民,外头的人永远不及我们高贵的血统。”

  大家叫道,”没错,月之父会赐福给我们。”

  “至于叛教的人自有下场,用下着羡慕他们,何况,陆双丝和萧君尧不是教我们到这个荒凉的地方,水远不得涉足武林吗?”有人高声叫道。

  萧中尘听了,只在边挂了一抹淡淡讥讽的冶笑,井底之蛙不可语天,他不层和他们一般见识。

  只听到张兆辉再说,”还有,大家都是抱着同样的信念,才会在任昊生叛教时团结在一起,后大家也耍站在同样的立场,将护主派的人马全部收服,为我们最后的目标一同努力。”

  “长老,究竟有没有传说中的宝藏?我们找了这么多年始终没看见宝物的踪影,大家都觉得不耐烦了。”

  “当然有,只是被任昊生藏起来了。”张兆辉的声音隐含怒意,这么多年来,他一方面要稳住族人的信念,一方面又要为自己的野心而战,长久下来,他已经倍感吃力。

  “真的吗?可是他落在我们手里这么多年,却…”

  倏地,隔壁房门开了又关,萧中尘心中一凛,拳头悄悄握紧,但当他听到进来两人的脚步声虚浮,便知这两人功夫平平,不足为惧,拳头再次松开。

  他似乎记得娘曾经提过拜月教之所以东行,是因为族中古老相传所罗门王的宝藏埋在东方的土地上,世代交接的拜月教主有责任率领门人取回宝藏,带给族人希望与财富。长久以来贫穷的拜月教始终无法成行,但任昊生做到了,他的资质加上魄力,硬是让族人从西游牧到东,追随那虚无缥缈的传说与宝藏。

  记得当时娘轻蔑的说,”哪里有宝藏,不过是穷极的拜月教人异想天开罢了。”任昊生踏上中原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始终相信传说。

  “长老,任缁衣离开萧家堡后失去踪影,并未跟我们派出去的人碰头。”

  房中又有人出去,而且不只原来那两人,竟有五、六人之多,萧中尘不免挂心留在客栈中的缁衣。

  “长老,我认为找不到任缙衣事小,如何安抚护主派的人事大。”

  另一人提醒了张兆辉,”没错,护主派向来和我们保守派不合,在任昊生叛教的事上他们居于下风,而且一直在养蓄锐,等待跟我们摊牌,我们不能太过大意。”

  “他们早在疑心任昊生的事跟我们有关,只是当年一战之后,找不到任昊生的尸体,又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我们做的,才一直忍到现在,如今腊月祭典将至,族人将推派新教主时,我们必须思考周全,才能行动。”

  “圣裔一族死的死,伤的伤,他们找不出适当的人选担任教主,可惜的是,圣火令在护主派手上,否则我们也不用大费周章找任缁衣当圣女,借以控制大局。”另一人道。

  “不要紧,找不到任缁衣,我可以用‘他’来替代,经过这么多年的试验,我已经可以操控‘他’的心智,腊月祭典如果任缁衣不出现,‘他’现身的效果也是一样,到时不怕他们下出圣火令。”

  萧中尘抿紧双。难道任昊生没死?如果真是如此,他将设法化解这桩阴谋,不仅因为缁衣,更因为任昊生当年对他爹娘有恩。

  “族中教规明定,接任教主者必须是圣裔,而且拥有前任教主亲传的圣火令,如今圣火令在护主派手上,圣裔又已死伤殆尽,如果能找回任缁衣当圣女,我们便有和护主派相抗的筹码,如果让‘他’现身,难保护主派不会拿当年的事反咬我们一口。”

  “你怕了?当年是‘他’要叛敦,才会引发那种事,‘他’必须背负一切责任。不过,为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找到任缁衣是第一要务,你也出去找吧!”

  “是。”

  萧中尘不再听下去,不等他们有所行动,他便敏捷的起身,倏进倏出之举,并未惊动到邻房的人。

  事情已经大致明朗,拜月教早在动之前分成两派人马,以张兆辉为首的保守派,死命稚护可笑的传统,对任昊生的所作所为大为不满,而且早就想取而代之,当年任昊生的叛教提供给他们机会,事后,护主派和圣裔虽死伤惨重,却握有能执掌号令的圣火令牌,张兆辉无法声称大获全胜的主因在于教义规定,他们既无令牌也不是圣裔,只好在腊月祭时,找出缁衣好当他们的傀儡。

  可是,他们言下之意,竟然透出另一个疑点——任昊生可能没死。

  这又该如何是好?萧中尘思绪成麻,他早已将任缁衣当成家人看待,所以不允许她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哪怕与她父亲有关。

  他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但在这坚毅不拔的心态下翻涌的暗是什么?为何会在听到她被人设计时起怒海狂涛?

  她不是第一个向他表白的女人,但她起他心底潜伏的躁动究竟是什么?这股从没有人引起的波澜究竟为何而来?

  他回到原来下榻的客栈,解了任缁衣的睡,她睡沉的脸蛋红扑扑的,孱弱的身子枕在雪白的大上显得异常脆弱,两排长长的睫静静的覆盖着,惹人怜惜。

  他在心中做了决定,他将隐瞒所有的事,她只要静静休养,其它所有的一切,她都不需要知道,因为他会把它办得很妥当,她只要笑着养胖自己就好。

  任缁衣动了动睫,睁开蒙的眼,上午跟萧中尘聊累了,不,应该说是向他吐长达五年的相思太累了,竟聊到在上沉入梦乡。

  现在呢?她坐起身子,从窗外望去竟是黑的夜,她又睡了一下午,眼睛,尚无法将思绪顺利连结起来,便听到耳边温柔熟悉的男嗓音。

  “你醒来了,要不要吃点东西?”萧中尘不等她回答,便霸道的要厨房准备一大堆食物摆在桌上,他已习惯为她张罗生活中的一切。

  她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睡太久了,好好的一天都给我浪费了。”

  “别这么说,反正闲来无事。”他是罪魁祸首,不过他可不认为匆匆上路是个好主意,更何况是她这样的身子。

  她举箸夹了一块马铃薯放进嘴里,真好,这些全是她喜欢的菜,”你怎么知道?”

  陪她一起吃饭,事实上却不饿的萧中尘回眸,”什么?”他的心思还在如何修理那群混蛋身上。

  “你怎么知道这些菜全是我爱吃的?”

  “前阵子我向小玉问过,我还知道你每天中午有午睡的习惯。”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么快就派得上用场,他只是想替她做点什么,好让她对萧家堡更有归属感而已。

  他的动机纯正,只是私心里有点盼望她过得更快乐,如此而已。

  “谢谢你。”任缁衣足的漾起一抹好可爱的微笑,令他有些愕然。

  “吃完后,我陪你上街走走,”他沉默半响,才开口,”晚上这附近有个市集,顺便可以看看有没有御寒的衣物。”

  他们离开得匆忙,没有带太多行李,他是无所谓,可他担心她的娇弱体质,更何况,他得替拜月教的人制造机会,好让他们留讯息给她。

  “我好久没有逛集市了。”她的笑容未减,单纯的快乐如此轻易获得。

  “我也没有。”

  事实上,这是萧中尘第一次逛市集,以往他需要什么只要一声令下,就有人马上捧到他的面前;等到他行走江湖时,过的是一掷千金,满楼红袖招的奢华生活,根本不曾接触过市井小民的市集。

  任缁衣自小随着拜月教东奔西走,虽然身子病弱,但到底不是个深居简出的人,市集对她而言不陌生。此时月上中天,街上却相当热闹,到处都有小贩的叫卖声,也有人跑江湖耍杂技讨口饭吃,卖小吃的人也四处吆喝着,她睡了一下午,兴致却很高昂,每个摊位都看了看。

  “西域就和中原不一样,卖的东西都比较实用些。”看不到一半,她倒下了结论。

  萧中尘拿了一件上好皮裘往她身上比划了下,对小贩抛了句”包下”才道“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人还是一样的多。”

  “那是因为大哥你太显眼了,走到哪儿都有人认出你是落月刀的萧十二郎。”任缁衣不怎么认真的埋怨。

  “这里还不出萧家堡的势力范围,等我们再走远些,就没人认出我了。”他伸出右臂搂着她,避免在拥挤的人里走散了。

  任缁衣的心因为他亲近呵护的动作温暖了,”对了,当年我和仇哥哥一路西行,直到快要到萧家堡才打听到萧家的消息,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父亲行事向来低调,他认为家是休息的地方,所以刻意在堡外竖立一道安全而完整的屏障,一般人想打听萧家堡是不得其门而入的,”萧中尘谈话间,又替她买了两件羊大衣和一条长围巾,”后来之所以没那么严密,是因为我的江湖朋友实在太多了,防不胜防,才让邻近萧家堡的村子知道位置所在。”

  任缁衣听得似懂非懂,”让人知道萧家堡不好吗?”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是我娘当年离开拜月教的关系,使得我爹必须避居西域,而且为了避免仇家上门,隐藏行踪是最好的办法。”萧中尘瞅着她的小脸,温柔一笑,”当年拜月教里不赞成教里的大祭司和外族相恋,反对的人不少,都靠你父亲大力维护,我娘后来老把这事挂在嘴边,还——”

  他突然住了口,令她好生好奇,”还怎么?我爹又做了什么吗?”

  “没什么,我娘很感激你爹。”他?乜?抗狻F涫德剿?康蹦昀咸嶙畔羧瘟郊蟠你龅氖拢?衷诮兴?绾慰?冢你荒芄室饴匀ゲ惶幔?獾棉限巍?br />
  任缁衣纤细的感到他的为难,聪明的选择沉默,乖巧的任他陪着,看过一个个摊位。

  “累了吗?”他问。

  “还好。”她蹙着眉,看着他手上的大包小包,”那都是我的吗?”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这些只能算是将就,等我们进入城里,再买比较好的东西。”

  “不用这么浪费,这些衣服我穿上三、五年都不会坏的。”听他这么说,她倒急了,小手拉着他的袖子,不依的说。

  他笑了笑,不与她争辩,”我饿了,找个地方坐下来吃东西。”

  她随着他走向烧卖的小摊,低着头跟在他后头的她,不小心让人撞了下,身子往旁边摔倒,就要跌在地上时,她的视线跟着一歪,忽然看到几个熟悉的符号在对

  街墙脚边,不稳的身子却马上被人搂进怀抱里。

  “没事吧?”

  她从暖呼呼的膛里拾起小脸,整整高她一个头的他俯低脸关切的问。她突然有股冲动,”你是在关心我吗?”

  “当然,告诉我有没有哪里受伤?”他只急得想把她从头到脚检查一遍。

  她眼中的希望火花顿时熄灭,小手抵着他的膛,”我没事,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她离开他的怀抱,走到马路上,他不放心的跟了过去,手上的包裹全散落一地,但他根本不在意。

  任缁衣在墙脚边蹲了下来,此时,萧中尘总算明白是什么令她如此兴奋,那是堆奇形怪状的符号,但他已经心里有数了。

  “大哥,他们已经先走了,他们决定…决定不等我,先走了。”她难过的结结巴巴。

  他蹲下身子,正好接住她扑过来微微发颤的娇躯,”你哭了,就为这个?”

  她在他怀中拭着不争气的泪水,”他们好过分,明明说要等我,却先回去了,怎么办呢?我们得追上他们。”

  “什么?”他皱眉,没想过要追他们,他总是先发制人。

  “哦,我忘了你不知道,”她回头指着墙上的符号,”是我的族人留给我的讯息,上面说他们等不到我,要先赶回总坛,要我设法在腊月祭典时回去。你说,这是不是太过分了,现在已经九月,我们根本没办法在三个月内赶回去。”

  当年她和仇铁鹰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如今时空虽变,但她实在没有把握。

  “我们可以。”他朗的微笑。天杀的,他现在才知道他为自己惹来什么样的麻烦,他们想在三个月内到达拜月教总坛,简直是异想天开!以她的身体状况,她随时可能闭上眼睛,就在途中的某个地方倒下。

  他不起赌,也没有那种好运。

  但,他没有表出他的忧郁。

  “真的吗?”

  “相信我们可以。”

  似乎他的保证令她安了心,他们按照原定的计划吃点东西,然后逛了其它地方,等他们终于想回客栈休息时,夜已经很深很深了。

  myeidmyeidmyeid

  昨晚夜游的气氛过于融洽,萧中尘选择让任缁衣多睡一会儿,反正已经迟了,他不认为现在跟上拜月教的人能有任何帮助。

  “缁衣,你起了吗?”他敲房门。

  不一会儿,任缁衣那软软好听的声音马上传来,”我就好了,我们走吧!”

  门一开,任缁衣含笑的站在他面前,纤细的身子裹在白色轻袍里,向来无啥血的苍白脸蛋有一丝淡淡的粉红色,不寻常的染在双颊上,看起来叫人惊,却有点不对劲。

  “你都准备好了?”他上下打量着她,试图找出那丝不对劲之处。

  “是啊,大哥,我们快走吧!”她不自然的别开目光,但愿别叫他看出来。

  她回避的态度令萧中尘更加起疑,”我让人准备马车,吃过早饭后再上路。”

  “我们不骑马吗?”原本说好骑马比较快的,她为此还做了好大一番的心理准备,深怕在他面前出糗呢!

  “不骑马,我们一路晃回中原。”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他宁可选择较慢、较保险的方式。

  她觉得不妥,正想开口,一见店小二上楼来沏茶上菜,满肚子的话又全缩了回去,等整间房里只剩他俩时,她才开腔。

  “大哥,我认为如果要赶时间,骑马似乎比较快些。”

  他认同,”但你的身体不允许。”

  她心虚的低垂着头,”我的身体不好,从小到大,都只能被动的接受别人对我的好意与照顾,就连当年我爹将我托给仇哥哥时,我也不知道爹有危险,还天真地以为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了。”

  “所以你想改变什么?”在他看来,她倒不像被保护过度的娇娇女,反倒像个受尽磨难的小可怜,处处体贴着别人,深怕再增麻烦似的。

  “我常想如果那晚我没有顺着我爹的意思,事情有没有可能会不一样?”她的小脸泛起一层淡淡的忧虑,蒙的大眼没有焦距,整个人安静地沉入一片哀伤中。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没有人可以试图改变。”他握着她发凉的小手,聆听似乎成了他唯一能做的事。

  “我讨厌自己受诅咒的身体和软弱的个性,这次我希望靠自己的力量取回我爹的骨灰,好让他人土为安。”虽然很困难,但她必须去做。

  萧中尘暗叹口气,委婉的道,”缁衣,我认为张兆辉这群人的动机与来意并不单纯,对当年拜月教发生的事,我倾向保留的态度。”

  “就算他们存心要害我好了,我也不怕,反正这条命是多余的,送给他们也无妨。”昨晚的愉马上报应在今早的不适,看来她注定这一辈子就这样过,没有奢望的权利。

  “胡说!你爹要是听你这么自暴自弃,他会气疯的。”

  “我从来就不认为我这辈子可以长命百岁,我知道你放弃快马是因为我的缘故,没必要的,如果赶路能让我的心愿早一点达成,我不在乎这一路上舒不舒服。”

  “要是这一路上因为奔波而使你的病更加严重呢?”

  “那我会求你完成我最后的希望。”

  “好吧!如你所愿。”萧中尘生气了,因为她竟是如此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但他更气的是自己,明明关心她,却又提不出有力的借口掩饰。

  他气呼呼的出去找马,任缁衣长长的吁了口气,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将脸埋进双膝里。她知道她的身子正在发着烧,都是昨晚狂的结果,但她一直忍着不说。

  没有人可以忍受她这个不中用的身体,当年仇哥哥是受了她父亲所托,现在萧中尘是因为可怜她,才不得不带着她上路,她不能给他再添麻烦了,一个如鹰般自由的昂藏男子,不应该被她这种人困住。

  所以她一直忍着不敢说,掏出身边长年带着的冶凝香药丸,瓶中只剩下最后三颗了,这是她父亲费尽千辛万苦为她配制的保命药丸,除了压制她体内的宿疾外,还有祛毒解热的功效,她一直很宝贝着,即使真的很难受,也不肯轻易动用。

  现在她取出看了看,却又珍惜的收起来,也许将来有人比她更需要,她一直这么想。

  萧中尘气归气,但还是体贴的找来匹骏马,把她用薄毯包得密密的,让她坐在他身前,两人共骑,漫天的风沙似乎也不这么强烈了。

  “一天换一匹马,只能赶半天路程,随后就得让马休息,慢慢走。”他炯亮的双瞳转暗,如春风的神采略沉。抱在怀中的矫躯一点重量也没有,他好怕她就这么消失。

  “都听你的,大哥。”她闭上眼,享受这种静谧,耳边吆喝了声,马开始疾奔,但她一点也不怕,任心思骋驰天地之间,神游物外。

  “不知人间疾苦不好吗?我只求自己当年没涉足武林,不知恩怨情仇,也不用为天下人牵肠挂肚,烦扰于心。”他终究是受不了寂静的那个,想要了解她心里的想法,他说出自己的感受。

  任缁衣静默许久,才道,”大哥是希望与你共骑的人是莲姑娘吗?”

  霎时他全身肌为之紧绷,”为什么想问这个?”

  “如果今天和大哥共骑的人是莲姑娘,大哥就不会有遗憾了。”笑傲天下,睥睨世人,身旁是心爱的如花美眷,这才该是他的生活。

  如今,造化弄人,他必须背负着对莲姑娘的歉疚,还不得已的成为护送她东行的人,让她对他好生抱歉。

  “不知道,追究过去的事没有意义。”萧中尘的心情变得更差了,仿佛又听到莲儿那诅咒的声音,真是一辈子挥不去的恶梦。

  “对不起。”

  他沉浸在自己的恶劣情绪中,乍听到这个小小的声音,他有些愕然,”缁衣,不要动不动就道歉,知道我为何在外那么久后,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家,而且毫无犹豫的送你回拜月教吗?”

  她转回头,看见的是他坦的眼神,绽然一笑,”大哥可有了决定?”

  “我厌倦毫无目的的过日子,现在该是找个能让我感兴趣,而且可以忙上一阵子的事的时候了。”他转抚她苍白的脸颊,从指尖传来的热度令他大皱其眉,”你的身子骨奇美,刚开始总让我想起莲儿,但真正认识你之后,发现你的遭遇和所承受的一切,竟让我心疼,我想帮助你,让你不再那么悲伤。”

  他看出来了,任缁衣的心跳加剧,脸上也开始泛起玫瑰红的泽。打从进入萧家堡的第一天起,她一直压抑着想哭的情绪,压抑着对父亲的思念,压抑着对族人的挂心,压抑着一切一切不可知的恐惧,没想到竟教他轻易看穿,她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坦白的说出可不是想引你落泪,别哭了。”萧中尘终于体验到女人泪眼的压力,拇指二拭去她的泪水,”奇怪,你的脸颊怎么那么烫,连额头都是——天!你发烧了。”

  “我保证我没事。”任缁衣最怕他又要停下来休息,再这样耽误下去,他们一辈子也走不到中原。

  “不行,你得休息。”举目四望,他们早已出了城镇,眼前一片荒凉。

  任缁衣缩了缩大衣,深深望进他懊恼的眼眸,”大哥,我们这样会到不了江南。”

  “我管不了这么多,让他们等到死吧!”萧中尘眯起双眸,”等等,难道拜月教的总坛设在江南?”

  “是啊,难道我一直没说吗?”

  “天哪!”萧中尘哀叹着,‮腿双‬一夹,骏马开始往前急奔,他搂紧怀中的娇弱人儿,心里的酸楚不断地涌上,这样他们真的到不了江南,他必须好好想想。

  马蹄翻飞,身旁的景物下断被抛在脑后,天地静默,只剩下马蹄声围绕在他们四周。

  任缁衣的心脏渐感吃力,马上的颠簸费尽她所有的体力,沉重的眼皮向她呐喊着要闭上,但咬紧牙关不叫苦,趁着他还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要尽情地享受每一刻,哪怕只有一下下也好。

  她盼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他的怜爱,她不想这么快就让它从指尖溜走。

  但,先天不良的身子始终无缘得荣宠,她清醒的意志终告溃败,在昏倒在他怀中的那一刻,她迷糊糊的吐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沉入黑不见底的深渊中,连他忘情的呐喊也没有听到。  wWW.lAnMxs.Com 
上一章   蒙君惜   下一章 ( → )
《蒙君惜最新章节》是全本小说《蒙君惜》中的经典篇章,懒猫小说网提供完整版《蒙君惜》全文供读者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