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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猫小说网 > 经典名著 > 清史稿 作者:赵尔巽 | 书号:182 时间:2013/5/25 字数:248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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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山铺烈妇胡二唐之坦曹李岸焦方引?⽑ 林其标韩冯云勷李曹邦杰张林守仁王 张四维刘李长华妾吴周兆农王陈国材周 吴廷望聘池李正荣聘霍项起鹄程于某蔡 张义李⻩敬升王伊嵩阿钮祜禄氏张廷桂章 郝某单陈广美李贺邦达陆郑宗墩陈任有成陈 丁三郞丁采芹孙王如义向狄听王林邦基曾 钱瀞甫汪谢作栋王缪文郁邱⻩寿椿管 冯桂增妾李⻩翥先妾彭方恮赵姚森桂宋 恽毓华庄弟毓德许侄宝元袁曲承麟袁尹舂张 李氏陈三义王游幵科赵孙崇业金张某田 张氏女汤氏女沧州女张氏孙大成裔杨某聘章 孟黑子苑北塘女蓝某芮氏女乐某左萧氏 ⻩氏女吴氏女顾氏张氏许会张赵海⽟任殷氏 嘉兴女王某李何先佑孙邢氏迁安妇⽩镕尹 林氏洪某徐敖氏涂氏吴氏杨氏赵氏王氏许氏 梅氏张氏秦某崔李某管王某徐陈潜聘崔 硃承宇曹陈有量海樊廷桂张 李有恆聘杨陈某刘埜李曲氏女宋氏五烈女 龚行谢女巧杨文龙聘孙梁至良郑郭进昌李 龚良翰陈王均汤李氏女翠金张元尹李张检颜 万某曾李继先侯田氏女马某聘苗 ⾼⽇勇杨罗季兒刘氏女锺某蔡段举卢 王某刘张良善王李青照张姚际舂女 王敦义张陈维章陆何氏女谢亚焕王 张树功吴郭某李赵谦王 郭氏女何氏女沈鼎猷严铁山妇 汪氏女贺氏女冯光琦女郭君甫吴 ⻩声谐王徐惟原许柯叔明巩胡某裘陈儒先李⽩洋女 ⾼氏妇段吴考女曹氏女刘廷斌女张氏女孙妪 陈氏婢邱氏婢董氏任氏卢尚义梁⽩氏王氏 秦士楚洪张氏婢杨氏婢江贵寿王张禄徐 任氏婢郑氏女王氏婢徐氏女丁香江金姑罗氏 陇联嵩禄者架聘直额罗廷胜马罗朝彦刘 安于磐硃后田田养民杨李任矣鄂对热依木 索诺木荣宗⺟麦麦吉坚参达结喇章次夭夭沙氏女 嘉义番妇施世燿苗 长山铺烈妇,无姓氏,不知何许人。李自成南奔,驱荆、襄之民以从,妇与其夫俱被掠。行至江夏长山铺,其夫道殕,妇仅馀一珥,出以乞人求瘗其夫,有少年应焉。瘗既,竟強其妇从去,妇⼊⽳枕其夫恸哭,触颡流⾎,以土自掩,曰:“乞幷瘗我!”众挽之不起,⽇暮,风雨至,乃委去。平明往视,则⾎被面死矣,众因幷瘗之。 胡二,失其氏,吴洞庭人。妇⽗,舟人;胡二,农也,有⺟,兄若弟皆别居。妇与二曰:“吾夫妇各减数口食,犹⾜以⺟,有如⺟但一子,不独养,又谁养乎?”夫妇忍饥养⺟,时时具甘脆。⺟丧,求地以葬。夫妇勤,岁倍收,始有居室,而二病瘵。乡好鬼,妇独不信,奔走医药。二病甚,妇曰:“我闻粪苦者生,甘者死。”尝之而甘,二竟死,无子。妇计兄公一子,叔二子,诣叔,匄其次为后,姒不可。居数月,兄公举次子,又诣兄公曰:“吾女三岁,啂未尽,今兄公举次子,天其使吾夫得有后乎?”兄公颔之。妇归语⽗,贷百钱,将祀其夫告立后。其⽗嫁妇,不许,且骂之,兄公亦中悔,妇乃自经夫柩侧,时康熙五年十二月。明年,县人⻩中坚等为敛钱,与其夫合葬。 唐之坦曹,海宁人。康熙十五年秋,之坦卒,曹矢死,治⾐衾必有副。食砒,不死;屑钱呑之,又不死。既敛,复饮滷,吐下而解;乃不食二十二⽇,夜投舍傍池,家人出之,死矣,顷复苏。曹谓其舅、姑及⺟曰:“大人爱我,乃苦我也!”于是复饮食,作如常,织自制⾐一称,婢乞馀布,不与。家人窃议曰;“数尺布,尚惜之,宜不死矣!”及冬,⻩梅方花,曹视而叹,为赋诗,美其不落,复不食。至岁除,出馀布缢之坦柩旁,乃死。 李岸焦,睢州人。姑严,织纫炊舂皆焦任之。岸卒,方敛,焦缢,遇救;比葬,再缢,再遇救,乃作如平时。卒哭,拜墓归,复缢,乃死。 方引?⽑,遂安人。⽗际可,为祥符知县,而引?⽗象瑛官编修。引?病瘵,自京师诣河南,既婚,未三⽇卒。家人闻⽑许引?死也,闲之密。一⽇,登楼自掷坠地,呕⾎,绝复苏,遂归于方氏,促为引?营葬。久之,地始定,葬有⽇,于是谓其人曰:“吾葬当同是⽇也!”遂不食,家人喻之百端,起辞祖姑及舅及⺟皆四拜,终不食,十九⽇乃卒。时康熙二十九年二月癸亥朔,距引?丧十年。 林其标韩,福清人。其标贫,依姊居,鬻餈自给。邻媪乞之粟,韩曰:“是必偿!”其标病,韩代鬻餈,垂芦帘自蔽。少间,析⿇苎为布,以易米若药。其标语韩曰:“吾以贫累汝,终且以死累汝!吾死,汝自为计。”韩痛绝不能语。其标死,韩告其姊曰:“乞办两棺,幷觅一抔土,俾夫妇相依!”尽散器物偿邻媪,遂自经。 冯云勷李,武定人,大学士之芳女。李年十五,適云勷。事舅姑谨,立侍竟⽇,你无怠,命坐则坐,命退则退。之芳督浙江,当耿精忠叛,驻军衢州,传语汹汹,李独谓贼不⾜平,坦然无惧。云勷卒,无子,李方举次女,矢死,遂不饮食。其兄延医,手为调药,拒不纳。越数⽇,令侍者扶行,傍柩侧,遽绝。 曹邦杰张,镇宁州人。邦杰早卒,张为文以祭,曰:“呜呼!痛妾命之不辰也。幼失严慈,抚育无人,形影伶仃,莫可言状!幸得于归夫子,庶几夙夜事之,百年守之。忆吾⽗择婿时,亦曰:‘吾女幸矣,终⾝之仰望者非婿耶?如宾如友,同心而同德者非婿耶?’私心自庆,在妾尤深。孰意甫归故里,遽婴疢疾,妾向之喜者,化而为忧,忘餐废寝,祈以⾝代。而天不假年,⻩粱一觉,羽化升矣,伤心哉!夫子之人,如金如⽟,夫子之文,如海如嘲。而今巳矣,不可复见矣!天耶人耶?孰为之耶?礼称未亡人,妾不忍未亡也。诗云:‘之死靡佗。’妾惟知之死也。九原匪远,妾必从之。呜呼!凄凄恻恻,踽踽凉凉。拊膺呼号,瞻望无将。临风洒涕,对景悲伤。削骨代笔,曷罄衷肠!夫子乎,其知之乎?何不飙轮少待,使妾追而难迹乎?灵其不寐,庶鉴妾心。”邦杰死三⽇,张遂殉,康熙三十七年事也。 林守仁王,侯官人。守仁以优贡生客死京师,无子,女汀哥,前室出也。王矢死。逾年,守仁丧还,王治丧竟,一⽇,为汀哥制履成,叹曰:“生一⽇,当作一⽇事。”因语汀哥曰:“⺟去,兒无恐,但岁时具杯酒,一脡⾁,⺟当归,不相哧也。”顷之,午食竟,⼊室自经,蔵香屑袖中,解尸气也。 张四维刘,四维,钱塘人;刘,汉军,失其所隶旗。四维⽗商于广东,挈四维以行。刘⽗官嘲州知府,见四维幼慧,因与论婚。四维⽗丧其资斧,而四维长多病,遂跛,刘⽗⺟别择婿,刘矢死,⽗⺟莫能夺,乃召四维就婚。刘既失⽗⺟,姊婿达官子,相侮,刘劝四维挈以归。刘辞⽗⺟,奁具一不取,勤苦作画刺绣易薪米,四维亦力学,举于乡。康熙五十九年,四维试礼部,不第,卒于京师,刘闻,遂殉焉。 李长华妾吴,长华,郓城人;吴,封丘人。幼孤,为人卖⼊娼家,矢死不从,其兄赎以归,为长华妾。长华以选人客京师,居八年,贫病死,其友检讨孙勷为具敛,吴饮鸩,勷往救,诫毋死,待长华子丧。后十馀⽇。长华子丧至,知其事,亦劝毋死,且将以其子为之孙,吴即夕自经死。勷葬长华广宁门外真空寺侧,以吴祔。 周兆农王,长沙人。兆农樵于山,大风拔木,被创死。遗腹生子,⺟家悯其贫,劝改適。王拜姑,泣而言曰:“兒不孝,敢以呱呱者累老人!”语未竟,大恸。姑知其且死,夜与俱寝,稍寐,闻有异,呼家人蹋戸⼊,火之,见王头系于,右手握拳,爪陷掌,左手指上兒。死时年十九。 陈国材周,江宁人,居扬州。归国材逾月,遽卒,周⽇夕居丧次,誓从死。籍遗财授其族子曰:“明年寒食,以一卮酹我夫妇。”其⽗往慰喻之,周曰:“兒无舅姑,无子,客居无所依,义当死,⽗勿误兒!然兒死不忍伤肢体。”遂呑金环二,不死;时周羸甚,饵大⻩,冀暴下死,反下所呑金环。乃不饮食,七⽇,犹坐语;又数⽇,眸陷枯,目光注国材棺不转,两手据席爬搔,席草寸寸碎裂。不饮食二十⽇,雍正九年三月癸未卒,距国材死五十有一⽇。县人为葬孙大成裔墓侧。其先又有烈女池、霍,四冢比立如鳞次。 吴廷望聘池,江都人。廷望从军战死,廷望⽗以其幼子,使其从⺟喻意,池不可,自经。 李正荣聘霍,甘泉人。生十九年,事⽗⺟孝。许字正荣,才十⽇,而正荣卒。霍号恸杀自。二女之葬,提督学政、右中允杨中讷为之铭曰:“蜀冈之巅,平山之侧,郁乎苍苍,凭⾼西望而叹息。曰有同县二烈女,此其幽宅。”裔自有传,葬在池、霍后。 又有项起鹄程,亦扬州人。程嫁三月,起鹄行贾,死广西,讣闻,程自经。州人葬其侧,合为祠,号“五烈” 于某蔡,名贞仙,金坛人。年十九,将嫁而婿病,卜者言:“妇吉。”贞仙⺟难之。贞仙请于⺟曰:“彼已病而违之,非义。”乃行,而婿病不起。及敛,纳钗一、钏一于棺,自经棺旁,救不死;讽姑为翁置媵,姑从之,且使主家事。忌者谮之,因辞于姑,忌者遂言是且有他志,乃矢死。取所读书、所为诗词尽焚之。钗于髻,钏于腕,旦起袭故⾐,问安于姑所,辞⾊如常时。午侍食,既撤,⼊室缢。时乾隆二年六月壬戌,年二十五。贞仙有从⽗尝过视贞仙,问曰:“闻舅姑以谮常挫汝,有之乎?”对曰:“否,古贤妇未有讼其舅姑者,即死,毋有他言。” 张义李,城人。义坐罪当斩,免死,遣广西义宁,李与偕。义死遣所,李具棺以敛,以遗金上县。至夕,呼邻媪共宿,俟其寐,赴⽔死,时乾隆五年九月辛未。县具其事上巡抚,巡抚以闻,下礼部,礼部议:“殉夫者令甲有明噤,惟李以从夫罪遣,孤?殉节,非烈轻生比,请旌表。”得旨:“依议。” ⻩敬升王,昆山人。敬升贫,客授,王佐以绩,食不⾜,制辟蚊药,鬻诸市。敬升病疫,一⽇门不启,邻人坏垣⼊视,敬升死于,王死下,兒卧地号,系王书,略言:“贫不能敛其夫,食制药红砒以殉,冀有恻隐者,敛夫育兒,⾝填壑沟不恨!”有士人为敛其夫妇,将兒去,育以长。 伊嵩阿,拜都氏,満洲镶⻩旗人;希光,钮祜禄氏,正⽩旗人,总督爱必达女也。伊嵩阿为大学士永贵从子,早卒。方病时,希光割股进,终不起,许以死。爱必达、永贵共喻之,誓毕婚嫁乃殉。为伊嵩阿弟娶,嫁女妹及二女,次女行之明⽇,自缢死。张遗诗于壁,略谓:“十载要盟,此⽇当报命。”乾隆四十六年三月事也。永贵疏闻,⾼宗为赋诗,旌其节。 张廷桂章,名孔荣,廷桂,常人;章,秦安人。廷桂⽗为吏陕西,初娶魏,其⽗宰秦安,廷桂从焉。既归,避事,复游秦安,因赘于章。居八年,事解,乃以孥还。廷桂贫,恆出客游,卒于抚宁。丧归,章为营葬。既窆,将自投⽳中,为家人所持。章一女字催凤,廷桂从弟廷梅,许生子为立后,乃依廷梅居。廷桂尝⼊赀牒授主簿,或购其牒,章曰:“吾以贫鬻牒,罔家国,罪也,况夫名,其可二耶?”遂焚其牒。既终丧,复自经。家人觉,解之。次⽇既夕,赴⽔死。 死时为绝命辞数章,词旨哀恻,其卒章曰:“忆往事兮,双泪沾巾。想当年兮,妾病沉昏。感君爱兮,信誓殷勤。云妾殁兮,君必亡⾝。嗟今⽇兮,命不由人。君先亡兮,妾岂偷存!痛万里兮,生会无因。轻一命兮,地下从君。求神明兮,引我孤魂。觅天涯兮,不惜艰辛。得伴君兮,死亦欣。十七年兮,夫妇深恩。食糟糠兮,敢怨君贫!中路诀兮,命蹇时屯。丧葬毕兮,不死何云?伤幼女兮,失⺟谁亲!死为君兮,此外奚论?” 又留书与廷梅曰:“初闻讣,即死,念无后,无人主丧葬。今服除,死更无馀事。前议叔生子为立后,毋诳我!家贫,止田十四亩,当以十亩与所后子,四亩与催凤,遗十金为我埋先夫茔次。”催凤旋殇,廷梅亦不为立后。后二十年,县诸生柏渭、吴庆长等始为合葬。 郝某单,永宁人。郝奇丑,眇小,?且跛,一目,口不能言。御小车,遂呼曰小车,而单美,邻妇恆讪焉。单曰:“夫可憎乎?吾命也,请勿再言!”单躬纺绩,养舅姑,育子。舅姑死,鬻所居破屋以葬。尝数⽇不举火,族人悯之,予荞麦数斗制饼以鬻,分其馀以。乾隆五十年,岁饥,单为邻妇佐女红,贷馀食食夫及子。逾年,夫疫死,子亦殇,单裂席裹尸,以木杴掘坎瘗焉。杴折,手捧土,瘗毕,⾎殷地。乃号曰:“天乎!单氏事毕矣,而犹生乎?”坐破窑中,饿数⽇死,年二十六。族人瘗之夫侧,里称贤妇墓云。 陈广美李,河內农家女也。生二十四年而归广美,广美已病,李与异室居,侍疾甚谨。事舅,⽇具饍甚恭。阅三月,广美死。⺟往视之,且语之曰:“兒虽嫁,犹处子也,何患无佳婿?”李誓不更適。葬之明⽇,出厨刀,嘱舅砺焉。曰:“为翁作面,虞其钝也。”其舅竟砺以授李,李阖戸。其舅知李且死,排戸⼊,见李犹立,右手握刀,首堕负于背,几不属,⾎从鬓间溢,殷地。其舅疾呼,族邻毕至,其⺟亦至,乃仆。李死嘉庆五年四月丁未。 贺邦达陆,震泽人。待年于贺氏。邦达病,舅姑用卜人言,使成婚,逾月而邦达死。或语其舅姑:“妇虽婚,犹处子也,盍为择婿?”陆闻,集族姻出拜,誓毋贰。居三年,语姑曰;“我夜数梦吾夫,岂魂魄常从我耶?”遂⼊室自缢死。时嘉庆十六年四月辛酉,陆年十九。 郑宗墩陈,名淑定,长乐人。宗墩客他县,舁病归,卒,无子。陈求死,⽗喻止之。陈力织,葬姑及宗墩。舅以居隘,命归依⽗。嘉庆二十五年,⽗卒,还省舅。退告叔弟曰:“兄殁十二年矣,未亡人惧伤吾⽗心,久而不死。今已矣,舅老,有叔在。叔能以子为兄后,兄其瞑乎!”遂缢。 任有成陈,萧山人。有成无昆弟,贾诸暨,卒,亦无子。舅姑命归⺟家,将徐夺其志,陈矢死不可。力积赀为舅卜妾吴,逾年而有子。舅姑卒,陈与吴居,育夫弟。 钱仪吉为作二陈传,谓:“当死生危苦之际,进退合度,得礼意云。” 丁三郞,失其氏,宜兴人。嫁逾年,夫死,不哭亦不拜,家人莫测也。后四十九⽇,既奠,妇出就案前立,视其主,久之,拜,拜时若呼三郞,遂伏地不能起,掖之,则已死。 丁采芹孙,震泽人。嫁半年,采芹病瘵,舅姑谓妇命凶,诟骂之。孙饮泣,脫簪珥,具汤药。采芹病⽇笃,谓孙曰:“我且死,所不能瞑目者为汝耳。汝无子,家贫,⺟家亦无可依,当奈何?”孙泣曰:“我念之,恐戚君,故不敢言。人孰不死,死贵得所,当先待君地下耳!”采芹垂泣不答,孙乘间自缢,道光六年四月也。采芹乃扶病而拜曰:“从我于既死,不若殉我于将死,烈哉!”三⽇采芹亦死。 王如义向,涪州人。幼能为诗文。如义,农家子,向恆劝之读。道光十六年,如义暴卒,姑喻之嫁,矢以死。舅病,为刲股。家益贫,将強遣之,二十三年三月戊申,自沉荷花滩死。将死,为绝命诗十首,其序曰:“妾涪陵向氏女,適王氏,未一年,而夫即世。昨岁翁又不幸。孤苦茕独,人劝以非礼,⾐食事小,名节事大,惟一死以明志。夜题诗十首,蔵笥中,他⽇阅妾诗,毋累阿姑也!”及⼊⽔,粘一纸桥柱,书五字,曰“名节江中见”死时年二十五。 狄听王,名甥?。听,溧人,道光九年进士,官至广西道监察御史;王,江人。十九年七月,听卒官,八月,子骢殇,九月丁巳,王缢。王幼承⽗苏教,通经史大义,能诗。将殉,作书告听诸同岁,略言:“夫亡当即死,诸君俱言抚孤重,故未敢尔。孤又夭,复何言?念两世单传,不可无后,今已立后,可报舅、姑、夫子地下!”王尝抚从女,年十七,已许字,留金嘱遣嫁。又谕所后子,期明年以丧还葬,与前⺟三棺同⽳,以殇祔。幷令斥赀佽祖祠,成⽗志。书末题曰:“我自归家去,人休作烈看。”康熙间钱塘林邦基曾所为绝命诗也。 曾,名如兰,邦基卒,曾立其兄子为后,葬舅姑毕,具牒上县请死,知县慰止之。后十⽇,题辞,呑金殉。 钱瀞甫汪,武进人。善女工,所⼊⾜自给。而瀞甫博,倾其赀。其姑严,虽寒饿不敢告也。夜风雪,家人皆卧,薄絮⾐篝灯守后戸,待瀞甫。尝以除夕跪而谏:“无更博。”瀞甫为少止。后客死馀⼲,汪请立后,所当立者不可汪意,乃勿复言。葬毕,自经死。未死前一⽇,以十碗致某医,曰:“我为人无所受恩,惟是人尝诊我,以是偿也。” 谢作栋王,孟津人,王家⽩鹤镇,作栋家南硃村。作栋卒,王将殉,祖姑及舅姑勉以抚孤。王朝夕奠,必抱其孤拜,哭涕如雨。祖姑闻之,为辍食,王乃饮泣,不敢声。丧终,其孤殇,祖姑亦殁,王归诀⽗⺟,⽗⺟慰喻之。道光二十二年四月辛巳,作栋死三期,先⽇王哭于墓,誓死。晡,尽以⾐物与二女妹,夜中缢。晨,众蹋戸⼊,一镫置⾼处,照屋梁,板障其外,王內⾐皆密纫,貌如生。 缪文郁邱,吴江同里人。同里有敝俗,岁二、三月祠刘猛,将舆以出,少年傅粉墨为妇人,参错仪卫。闻文郁故磨⾖家佣,与其役。⽇昳过门,女伴呼邱出观,邱以为聇,恚,阖戸。文郁归,戒毋更出。越宿,文郁病,或恫以“神怒,且死”邱曰:“聪明正直为神,岂以茫昧致人死者?吾夫未即死,即死,吾与俱死耳!”数⽇,文郁竟死,邱⺟与居。三⽇,语⺟⼊市市楮,邱自缢柩侧。 ⻩寿椿管,寿椿,江苏华亭人;管,湖人,⽗光烈,⺟林,皆死寇。寿椿官江西德安典史,光绪二年,卒。时寿椿⽗如琳官浙江上虞梁湖巡检,管将寿椿丧挈子女以归。至曹娥江,距梁湖一⽇程,遣子女先行谒祖⽗⺟,管饮药死。 冯桂增妾李,桂增,临朐人;李,肃州农家女。桂增从左宗棠讨叛回马四,军其地,纳焉。桂增会师疆新,李留肃州,与部曲诸妇居。李御诸妇有法度,诸妇惮之,若部曲之事其帅。光绪二年正月,桂增克玛纳斯城,军寡,为贼所乘,战死。李方有⾝,⽇夜哭。既生子,逾年殇。桂增丧还,李奠丧甚恸,须臾仆,不语。视之,死,盖先时已仰药也。 ⻩翥先妾彭,翥先,锺祥人;彭,贵筑人,先为田兴恕婢。兴恕戍疆新,寄家秦州,翥先方知秦州,得彭以为妾。光绪二年,宗棠驻军秦州,翥先为主计,四年,卒。彭悉发箧,以⾐物属翥先子,呑金死。 方恮赵,湖人。祖⺟方,节妇。⽗烈文,尝知易州,有文行。归恮,食贫,持门戸。光绪四年,恮客游,遽卒。赵方有⾝,烈文以归,徐告之,恸绝,首触牖,将死,家人共宽喻之。既免⾝,生女,赵曰:“生女亦善,使我无系恋也。”后八⽇,自经死。 姚森桂宋,秦安人。森桂卒,宋⼊厨下自刭,⾎自咽出汨汨。姑⼊视,右手握刀,犹力作再割状。⺟至,束以帛,乃能语,曰:“死已决,毋缓我!”引⺟手掩口鼻,又解带使缢,⺟手颤不可任。睹宋状至惨怛,乃饮以毒,毒自创溢。但闻宋咽中若曰:“斫我,斫我!”久之,乃无声,遂死。 恽毓华庄,湖人。毓华死,庄饮药殉。毓华弟毓德许,毓德死,许绝食殉。毓华侄宝元袁,宝元死,袁先服毒,救急之,复绝食三⽇以殉。世称“恽氏三烈妇” 曲承麟袁,承麟,沈人;袁,名桂珵,辽人。嫁未百⽇,承麟卒,袁仰药殉。 尹舂张,歙人。初为⻩氏婢,名桂喜。主妇程,知书,尝与诸娣姒说古列女事,桂喜听窃,辄称羡。既嫁而孀,遂矢死。诣肆求毒药,肆以他药予之,饮不死。市榇,卧其中,主妇泣喻之,对曰:“桂喜闻主⺟讲列女时,意已决,不可回也!”卒不食死。 李氏,⾼密人。夫嘉猷,失其氏。嘉猷惑于谗,娶不与同室。及病,李奉事甚谨,祷于神请代。嘉猷闻而悔,遂死,李自经以殉。 陈三义王,掖县人。王未行,病而瞽,其⽗辞于三义,三义曰:“吾聘时未瞽也,聘而瞽,犹娶而瞽,其可弃乎?”娶三年,王目良愈,三义寻卒。王曰:“夫不负吾,吾岂负夫?”遂缢。 游幵科赵,马边?人。幵科贫,赘于赵。赵有⺟及兄,皆厌之。赵脫簪珥别赁屋以居,食尽,不贷于⺟家。一⽇,赵还省⺟,方食,幵科至,赵推食与之,⺟及兄逐幵科,噤赵毋归,且言:“此饿莩死,何患无家?”赵缢死。 孙崇业金,⾚城人。崇业嗜酒,不治生,金劝之不听。顺治中,岁祲,崇业计鬻金,语当偕诣戚属。金察其诈,曰:“汝乃忍嫁我,我嫁必且死。然至汝家二十馀年,讵忍恝然行?盍沽酒为别!”崇业出沽酒,金菗刃断喉死。 张某田,万全人。夫游,田屡谏。一⽇叹曰;“我生不能劝,死或忆我言。”因仰药死。死时犹呼其夫,劝改过。 张氏女,娄县人。农家女。嫁鲁氏子,姑与夫迫使为汙行,不从,箠楚冻馁,凡三四年,志不变。康熙二十六年三月,其夫将劫以他往,夜⼊万安桥下⽔中死。 又有汤氏女,奉天人。有娼家为客娶之,使为娼,箠楚困辱,卒杀自。 沧州女,不知其姓,名黛城。年十五,鬻⼊娼家,使应客,不从,挞辱之,大骂。娼家支解之,弃尸于河。 张氏,都昌人。康熙十三年,耿精忠为,张之夫熊应鼎将从贼,张谏,勿听;质裙沽酒,以饮且劝,终不可。乃告于其族,矢死。应鼎⼊于贼,张杀自。 孙大成裔,江都人。大成⺟姣,二女嫁而归,皆与县吏通。迫汙裔,裔告大成,俱缢,救不死。裔归省⺟,告⺟状,持⺟袂哭。临去,检⺟奁,得青⽩线各一束,因曰:“兒必不辱⺟!”俄县吏宿姑室,复呼裔,不应;姑詈,亦不应。县吏醉,裸而譟窗下。裔以青⽩线缀上下⾐,复合为絙,缢。姑觉,不救,遂死。邻知其事,感泣拜裔尸。或语侵姑,姑反脣,众譁以告官。官庇吏,旌裔,葬平山堂右冈,而不竟其狱。后数十年,县隶以事辱裔兄子,死于⽔。裔兄痛子,亦死。 杨某聘章,字原姑,秀⽔人。年十九,县隶请婚,⽗不许,许杨氏。县隶与其徒譟于门,诬原姑与有私,原姑夜缢死。县吏宽隶,狱上,巡抚持不可,乃绞隶,旌原姑。 裔死康熙六十年四月戊申,原姑死嘉庆六年九月甲午。 孟黑子苑,黑子,大城人;苑,东安人。其姑素无行,会永定河决,工役大集,卖酒堤上。強苑与偕,苑不从,窘辱之。姑与恶少⼊妇室饮,妇终不可犯,姑益怒。妇度终不免,自沉死。夫行求其尸,四⽇,得之武清境。又四⽇乃敛。方盛暑,尸未朽也。 北塘女子,业磨⾖为腐,⺟迫为娼;新河蓝某,失其姓,姑迫为娼:皆杀自。 武清芮氏女秉贞,宁河乐某左,幷以姑迫与恶少暱,杀自。 萧氏,灵州人,为张文彩。文彩有友悦萧美,污之,萧力拒。友懟萧,谮诸文彩,谓萧不洁。文彩信之,绐萧归宁,与其友共杀诸途。后事雪,雍正十二年旌。 ⻩氏女,昭文人。嫁张氏子,为县小吏。其⺟有所私,迫女从之,⽇箠楚。或谓女:“盍归?”女曰:“女既嫁,安归?待死而已!”乾隆十六年夏,方暑,姑与所私裸而饮,女避,所私起持之。女大号曰:“奴敢污我!”持案上酒器提之。姑怒,批其颊,复榜掠之。夜半,女⼊井死。 吴氏女,震泽人。丧⽗⺟,方六岁,字李氏而待年焉。稍长,美,李氏子行贾,久未归。姑悍,私于里豪。里豪啗姑金,得女。女勿从,姑挞之极楚。邻妪问其故,女不肯言。当暑,浴,姑纳里豪于室,键其戸。女呼,不应,挟剪拒,创里豪,里豪持女亵⾐去。女求死,姑巨箠挞之,女引剪自?,未殊。邻人戒其姑,毋急女。女与邻女款曲如平时,晡啜粥尽一瓯,邻女谓不死矣。夜漏二刻,自溺门外溪⽔死。时乾隆三十七年七月丁未。 顾氏,泰州人。夫张世英,⽇诲顾,顾不可。或贷世英钱,世英顾与私,沽酒饮贷钱者,嗾其⺟呼顾出,不应;与之酒,覆杯,恸。贷钱者亟去,其⺟搤顾吭,几绝。邻里咸愤,诉于州,世英乞悔过,以顾归。与其⺟益⽇夜迫之,顾饮滷,不得死。乾隆十六年十月戊戍,世英语顾:“冬无⾐,盍如吾言?即得钱⾐汝。”顾曰:“我宁死不辱。”世英恚,夜扼杀之,年十七。 张氏,丹人。夫陈彭年,嫁十年矣。彭年贫,嫁张,张涕泣不应;绐使出,而密使媒从,张觉之,号恸求死。逻卒以告官,官笞彭年,令张还⺟家。张曰:“我適陈矣,死生以之。”彭年益迫张,张度终不免,从容言曰:“我无如何,今当听尔!”起随彭年走出村。塘⽔方盛,张跃⼊⽔死。死之⽇,为乾隆十九年六月戊辰。 许会张,颍州人。姑姣而,恶张端谨不类,⽇诟且挞,张事姑益恭。姑病,刲股以疗,姑如故。姑与邻寺僧通,张。姑匿僧室,召张⼊,而出键其戸,张大号,僧遁去。翌⽇,自沉于井。有司捕得僧,论如律。乡人裂僧尸以祭张。 赵海⽟任,名环,汝州人。姑故与邻人通,夜半,挟刃⼊任室,诟而免。亦井死,年十九。 殷氏,天津人,为同县邢文贵。文贵故无行,其⺟赵,姣。文贵初娶于,以贞慎不相⼊,出之。复娶殷,殷贞慎尤逾于,赵恶之,与文贵⽇捶楚,沃以沸汤,施燔灼焉,体尽溃。有司闻,使吏就视,殷拒不可。旋卒。有司收赵及文贵,论如法。 嘉兴女,失其氏,嫁卖酒家王氏子。姑当垆,习与酒人姣,惎女不应,乃裁抑不使。县中李氏⺟,故大家女,闻卖花媪言女事,愍女有志,辄令媪市胡饼畀女。一⽇见女饿,惫甚,而几上置餈果,媪怪女何弃不食,女曰:“李夫人我,哀我志也!此物西家以饵我,我有饿死耳,岂可食乎?”李⺟病,且死,遗钱十馀缗周女。女感泣,语媪:“我终不负李夫人望!”恶少女久,嗾姑将胁以威。女渐闻之。乃请于姑,代当垆。姑喜,授女戸钥。数⽇,女夜启后戸投⽔死。乾隆二十年六月事也。 王某李,字黑姑,天津人。姑不贞,与盐运使隶有私,计幷污李。隶与姑饮,役李,李聇之,恆不如姑指。姑以他故詈且挞,待隶为之解,复示意李,终不可,而隶意未已。李枕侧置刀以自卫,姑逐其子出,夜持被就李共寝。夜半,启戸纳隶,隶迫李,李呼,姑掩其口。取刀自刭,未殊,⺟来视之,复甦,语其故。幷言:“方自刭,⾎溢,不知人。渐闻隶语姑,当言夫妇相争诟自戕,宜无知者。”越三⽇乃死,其兄告官,笞隶,不竟其狱,道光六年七月事也。 何先佑孙,桂人。先佑⽗在时,为先佑求塾师,授之读。未几丧⽗,其⺟以家政属塾师,因私焉。孙既归,尝晨谒姑,塾师在其室,孙趋而避。塾师与姑谋幷之。塾师出,孙⼊,谏姑曰:“家虽贫,耝有门阀,翁勤苦终⾝,不得意,所属望者先佑。姑念翁与先佑,勿复近塾师。”姑惭,戒毋怈。孙曰:“妇所言为门戸耳,虽先佑不敢告,第原姑终念妇言。”塾师既与姑谋,遂屡挑孙,孙以告姑,又谏,姑终毋纳。塾师⼊孙室,孙大诟,塾师避。孙还告其祖,忍未发。姑出,塾师复⼊孙室,潜抱持之。孙号,奋击。先佑⼊,塾师乃走。孙伤于胁,遂自经死。时乾隆二十九年三月。明年,狱上,斩塾师,徙其姑疆新。 邢氏,字福,濬县人。农家女也,而有容⾊。嫁袁显旺,姑姣,群奷聚其室,惊邢美,挑之,不从。其姑且诋,邢若为勿喻也者。谋益急,夜出,将赴⽔,风失道,遇同村人送还⽗家。⽗愿,与复至袁氏。群奷迫其⽗使具状,曰:“女再逃,杖死。”夜二鼓,群奷缚邢裸挞数百,邢有娠,不胜楚,求灭灯,死不恨。群奷縋邢于梁,而挞之益毒。五鼓灯尽,邢死。使显旺劙其颈,若自戕。官捕群奷,论如法。 迁安妇,不知其姓。夫行贾,翁耄,姑私于佣。佣计幷污妇,稍近妇,妇⾊甚厉。乃与其姑谋,嗾翁污妇,妇不可,遂嗾翁杀妇。絮塞口,杙椓体下死。 ⽩镕尹,亦迁安人。镕出为优,姑有外遇,迫妇,绝饮食,⽇啜米沈。逾月,姑缚尹,以炽铁烙体下。尹号,击其首,发皆燃,一目裂,遂死。 林氏,平湖人。嫁顾大,家乍浦汤山麓。顾大⺟故娼也,恶少往来其室,強林具茗,不可。⺟惎林,与诸恶少谋,必幷污之,林窃出赴海。未至,值邻女,送之还;⺟益仇林,与大⽇共笞之,靳其食,不令。居年馀,为嘉庆九年正月,方改岁,恶少至,群饮,林复窃出赴海;既⽇受笞,且久饥,行不前。大追至,执以归,⺟遂杀林。撞以重器,肋俱折,复砲烙其体下。是月丙戌晦,林死。事发,论大如律。 洪某徐,金谿农家女也。姑与兄公有盗行,徐至未逾月,察得之,大戚。脫簪珥畀洪,嘱远行贾以避,屡谏姑,姑不纳,乃自经。 敖氏,凉州人,嫁驻防凉州旗人四十九。四十九有友相狎,丐与敖通,四十九许之,假以⾐,夜⼊室,敖闻语,辨非夫也,夺戸出,友遁。敖詈四十九,俟其出,自溺⽔■L7中死。 涂氏,梁山人,嫁甘克桂。克桂游,破其家,涂以女红供⽇食。克桂负贾钱,将以涂偿。一⽇,克桂从涂取故⾐易钱以饮,醉归,涂泣,克桂摑其颊,曰:“行且鬻尔!”涂曰:“吾矢死不往。”克桂挞之,两昼夜不已,涂自经死。 吴氏,彰化人,嫁康氏子。姑不贞,幷之,吴不从;乃效治囚法,榜掠之无算,卒不为屈,剚刃其腹死。道光七年事也。 杨氏,江都木工女,嫁曹氏子。姑迫使为汙行,杨不从,乃绝其食,鞭之至累千。造诸酷刑,榜掠无完肤,创重死。邻以告县吏,笞其舅及夫,葬诸梅花岭下。 赵氏,桐城人,夫同县孙某。洪秀全兵将至,其夫降,受署置。咸丰十一年,秀全兵破桐城,其夫戴⻩巾,被⻩袍,乘马赵。赵望见,大恸曰:“汝非我夫也!⽗⺟遣我嫁乃诸生孙某,非作贼孙某也!且汝既读书为士人,岂不知孙氏望族,文武仕宦不绝,而失⾝降贼,意气扬扬自得,我不忍见也!”起,投塘死。子数岁,从之下。 同时又有王氏,合肥人。夫缪锡畴,将降秀全,王力谏不听,自经死。 许氏,名领姑,歙人,夫亦县诸生。咸丰十年,贼至,其舅将降,许泣谏,勿纳,亦自经死。其舅后忤贼,举家皆为戮。 梅氏,名兰姑,不知何县人。嫁夫不肖,携以为豪家奴,梅不可;又使出啂人子为佣,亦不可。夫引僧⼊其室,梅力拒。邻以告官,官笞僧及其夫。夫怒梅甚,窘辱捶楚无不至;又徙居木工家,夜,诸恶少⼊室,将強汙之。邻复以告官,官未即听其狱,梅自经死。 张氏,武进人,字沈盘德。⽗⺟卒,大⺟老,待年于沈。盘德⽗故无赖,屡挑女,女谨避之,又不令归省。张之戚有与沈邻者,女大⺟偶过之,女闻,得间问安否,因密诉其事。呜咽曰:“兒命苦,惟有死耳!”又呜咽久之。嘱大⺟曰:“勿扬于人也!”未几,里中为优,举家往观,女独在,盘德⽗骤之,力拒得脫。度终不免,自经死。 秦某崔,⾼人。夫恶,崔谏勿听,挞辱之。逾年,坐罪流徙,惧见侮,先杀其子而杀自。 李某管,南平人。夫不肖,管数谏,累被挞辱,之嫁,奔还⺟氏。卒鬻于富家,乃杀自。 王某徐,东乡人。姑夏,早寡,而子无藉,夏戒勿听,徐规之,辄鞭挞死。夏谓徐:“夫无恩,可嫁。”徐不去。 陈潜聘崔,名秋,宣德人。秋大⽗与潜⽗希孔同官于肇庆,秋大⽗卒官,因秋至官廨,而潜在里,阻,未婚。顺治十年。希孔罢官,还道⾼明,遇仇家,熸焉。絷秋及希孔二妾,将汙之,秋骂甚厉。仇生瘗秋,以藌傅其面,引蚁嘬之,秋至死,骂不绝。二妾亦生瘗死。 硃承宇曹,承宇,无锡人;曹,武进人:皆农家也。生二子、一女,而承宇死。承宇弟迫之嫁,曹以死拒。遍告邻里戚族,乞言于叔,得毋嫁,承宇弟不许;请终丧,不许;请及大祥,不许;乃请得见其姊,许之。曹夜挈兒女诣姊家,曰:“我初不嫁,今已矣!特不能累累然抱兒女作新妇,暂累姊,三⽇后,当相取,慎勿告吾叔!”姊谩许之,兒啼索啂,曹泣曰:“痴兒!⺟岂能长啂尔耶?”辞姊出,复还视兒女,再三嘱姊。姊曰:“三⽇耳,何言之数?”乃去,哭于承宇墓,还,遂缢。姊往哭之,目犹视,许育其兒女以长,乃瞑。及敛,左臂创未合,盖承宇病时尝割臂也。⽗为讼于县,罪迫嫁者。 陈有量海,铜山人。有量,儒家子。贫无食,转徙常州。居逆旅,赀尽,恶少矙海年少,与有量游,且周之;时其亡,挑海,海詈之,走。是时漕粟至京师,其舟谓之粮船,主者皆豪猾。恶少绳海于主者,亦引与有量游,招使佐会计。且谓:“舟行当经徐州,盍以孥归?”有量以告海,海问孰为引致,则恶少尝为所挑詈而走者也,谢毋往。恶少使其曹讼有量逃人,有量惧,乃以海⼊其舟。海⼊舟,⽇独处,主者使有量有事于近县,而夜就海,強抱持之。海号,挝其面,犹不释,大呼杀人。舟人尽惊起,始得免。即夕,自经。主者蔵其尸积粟中,贿舟人。有篙师蓝九廷者,愍海死,卻主者贿,告官,乃按诛主者及恶少。常州人葬海于南郊,会者殆千人。 樊廷柱张,襄城人。廷柱早卒,张奉姑抚二子。县中有无赖子二,倚兵籍为暴,张汙之。康熙五十五年四月戊申,⽇方午,姑与其幼子出郭穫麦,二子就塾。二无赖诇张独居,共⼊室,张走避。一直前持之,一扼其吭,哧以死,张不为屈。取菜刀揕其面,为所夺。⼊室就侧解佩刀,刀长其室,方出,又为无赖夺,遂共曳张使伏,张辄跃而起,屡仆屡立。捽其发,缕缕脫,呼益急。二无赖度终不可犯,一拾所解刀斫张额,张仆,一取菜刀断其喉,遂死。邻见二无赖出自张室,⾐渍⾎,告官。县吏惮兵家子,坐廷柱弟宣,民大譁,乃以疑狱上。后四年,河道周铨元署按察使,察狱辞,诧曰:“此何名疑狱?城中杀人,非荒野;⽇午,非昏夜。且杀人者有主名,此何名疑狱?”下县逮二无赖,一前数月发狂死,将死,自承杀张;一戮于市。 李有恆聘杨,偃师人。少丧⺟,十七未嫁。⽗为隶,岁暮,犹行役。一夕大雪,同村有屠者,持刀⼊女室,女坚拒,被杀。质明,其⽗归,见女死,咽断,左手数创,右手持⾐带不释。出戸外,逐雪上⾎迹至屠者家,得刀于下。屠者死狱中。 陈某,不知其姓,吴人。夫圬者,出就佣。邻有酒人过,调妇,妇语夫,夫漫授以刃曰:“彼来,汝杀之!”复出就佣。酒人夜排戸⼊,妇掷刃,酒人拾刃刃妇,洞死。兒号,邻妇⼊视,一村皆集,独酒人者不至,求之,方避⼊邻村。告于官,诛之。里有老塾师曹叔素,尽出所蓄金为建祠,图像以祭。 刘埜李,太康人。姑令采菽,邻村子持镰过,调妇,妇力拒,举镰剚死。越数⽇,邻村子疾作,持镰趋采菽所,自言杀妇状,乃执以告官。两家故有连,贿罢讼。逾年,疾复作,持镰趋采菽所,抉断喉死。 曲氏女,字登,永宁人。年十三,⽗守瓜,⺟呼女馌之,⽗令女代守。邻园叟五十馀,望见女独坐柿树下,前调之。女怒骂,叟执其臂,女跃上树,叟攀树,曳以下,女号益厉,乃走。女归诉⽗⺟曰:“兒臂为人执,不为急湔洗,何能立天地间乎?”明⽇,持刀奔至邻园叟门外,自刭死,目瞠视,立不仆,⾎涌出不止。叟出戸见之,反走,提厨刀至女门外,跽,亦自刭死。 宋氏五烈女,肃宁农家女也。⽗佃于势家,为庄头,其主视若奴仆。生女四、女孙一,长,幷有容⾊。其主将迫使为媵,五女一夕自经死。以⽩县,县惮势家,不敢上闻,葬而为之碣,曰“宋氏五烈女之墓”康熙三十四年事也。 东安陶子明张,解万有刘,清苑戴国郑,为营兵所挑,不从,见杀。 通州邢德重王,为营兵所挑,⼊井死。 龚行谢,兴化人。县被⽔,行挈女至镇江,屑⾖为腐以活。镇江故屯军,有江宁无赖子⼊军籍,窥谢及女有容。一⽇行出,挟群少过之,遂挑谢。谢仓皇号呼,无赖击谢仆,女奔救,又犯女,急走避。无赖伪为行券索偿,因殴行。行愬县官,官笞行,且逮谢。谢持女泣曰:“以吾故,陷汝⽗,吾死不⾜恤,独怜汝耳!”女亦泣曰:“⺟死,女何能生?即生,且蒙不洁。原相从,得仍为⺟子。”相持而恸。初鸣,投⽔死。女名巧。 杨文龙聘孙,字秀,钱塘人。秀年十五,待年于夫氏。文龙从⽗行贩,秀依姑共处。邻家子无赖⼊室,牵其⾐,秀啮其指,乃去。方暑,秀晚浴,邻家子⽳壁,持其⾜。秀惊起⽩姑,姑告诸邻。或引无赖谢,秀提以茶碗,中他人,其人亦无赖,相与噪于门,言终当致之。秀虑不免,密纫上下⾐,出视姑膳,膳毕,复瀹茗进,乃⼊室,饮滷死。巡抚闻,按诛无赖,为文以祭。 梁至良郑,至良,海人;郑,澄海人。至良卒,其兄为诸生,迫郑嫁。郑遗腹生子,家有田八亩,郑悉推与至良兄,自分圃亩许。力种溉,佣于群从娣姒间,纫舂磨,得米奉姑食子女。岁大无,至良兄憾其不嫁,夫妇众挞辱之。郑念不可留,夜检故⾐,付其女,曰:“明晨⺟当去,若善视幼弟!”明晨,跪姑前泣告当还⺟家,遍辞群从诸娣姒,遂行。至广济桥,仰天呼夫名三,投韩江死。雍正六年六月庚辰朔也。 郭进昌李,永宁人。进昌卒,矢不嫁,与女若婿居。进昌弟贪而狡,计嫂年三十许,尚艾,嫁可得钱,乃诣李,微讽之。李怒,叱使去,进昌弟与族子谋,鬻女为富家妾,约以骑。至⽇,进昌弟⼊李室,将強扶李出,婿与女诟斗。李忽改容,戒勿譁,⼊室作妆,以小刀薙鬓,遂上马去。至王范镇,李大呼,袖中出薙鬓小刀刺喉,喉断,⾎噴十馀丈,坠马死。镇人大惊,共执进昌弟,问状,呼婿与女诉官,论如律。 龚良翰陈,叶县人。良翰卒,孤女才三岁,后⺟嫁之。陈依叔⽗居,叔⺟有弟窥陈美,夜持刀⼊自牖,陈与邻女宿,盗至,推邻女下,徒手捍盗,指断目伤,⾝数创,卒不得。叔⽗闻,撞扉,盗牖出,陈息仅属。邻女出下,⾎淋漓被体。叔⽗心知盗其妇弟也,告官,置诸狱,陈遂不食。叔⺟勖以育女,乃复食。既女殇,而县吏鞫盗狱未定,若有疑于陈,召庭质,雍正七年五月辛亥,陈自经死。后五年,县吏坐罪去,事乃⽩。 王均汤,均,吴人;汤,宝山人。汤故富,均赘于汤,汤⽗⺟遇之薄。均客授,汤治针黹以养⽗⺟。稍久,有田十二亩。雍正十年秋七月,海嘲大至,均夫妇仓卒缘树,均攀枯枝折,溺焉,汤⽗⺟慭不问。汤使僮午求均尸,三⽇始得之,被发徒跣赴尸所,哭几绝。既敛,汤⽗⺟火之,汤不许,瘗均田中。汤遗腹生女,名之曰嘲音。汤⽗⺟迫使嫁,舆至,汤⿇⾐绖,抱嘲音绕场号。众劫纳舆中,汤⽗⺟夺嘲音,将抵诸石,午自旁篡得之,归诸王氏。众卒舁汤去,汤哭数夕不绝声。守者稍怠,自经死。汤⽗⺟以疫死讣于王,弃汤柩所死家。居数年,虑事怈,惎其人焚柩。午自诡汤氏使往视,既焚骨⼊罂,午易以空罂,得汤骨瘗均侧。嘲音亦前殇,祔焉。 李氏女,名兰香,长安李氏婢也。李氏有仆,私兰香,未敢言。会有客至,治具,主⺟命兰香取具楼上,仆从登,扃门,就拥之。兰香号,持之坚,卒不从。仆虑事败,以⿇稭剚其腹,深数寸,遂死。 翠金,不知其氏,平湖施氏婢也。主客授于外,翠金侍主妇,不苟言笑。邻有无赖夜持刃逾垣⼊,翠金呼,无赖慑以刃,翠金曰:“我不畏死!”骂愈厉,遂见杀。 张元尹李,永宁人。生女而元尹卒,李以己有⾊,自晦,不逾阈。居十馀年,其家仆夜持刀逾墙,拔戸枢,⼊其室,李闻其声,仆也,骂:“万逆!”仆出刀曰:“不从,截汝脰!”李奋颈呼曰:“截,截!”声未断,已殊。手⾜击震,女惊呼,家人缚仆送官,自言杀李状,论如律。所居村曰太原村。 张检颜,其同县人。幼闻人言太原村张烈妇,辄呜咽流涕。长有⾊,归检,出应试。客作伺颜夜省姑,怀刃潜⼊室,匿桁下。人定,出,登,颜惊。胁以刃,骂。起夺刃劙掌,骂益急。迭刺臂肋腋十馀创,死。客作夜走,还其家,捕得,坐诛。 万某曾,南城人。万愚甚,有⽗不能养。曾力女红食其舅,且自食。万尝忤其⽗,告官,县隶至,见妇美,乃为计出万,且引使为隶,假以钱,招共居。曾谓夫曰:“汝与彼不相识,何以能得此?此其意,盖在我也!”辞毋往,隶怒,索钱。曾有女才四五岁,隶曰:“汝无钱,当鬻此女以偿。”万乃鬻女,曾至所鬻家抱以归,且骂隶。隶益怒,告官谓曾忤其姑。官令逮至,挞其面数十。是夜曾抱其女赴⽔死。曾嫁时,姑死久矣。 李继先侯,忻州人。奷民谋汙之,不遂,诬以不洁,讼之官。官不能⽩,侯自裁讼庭。 田氏女,巴县人。幼丧⽗⺟,依兄嫂以居。年十五,美,有无行生挑之。邻有优人与谋,要女过其家,強以酒,汙之。怒詈,脫归告兄,兄讼于县。生丐县中有力者语县吏,诬女有汙行,县吏挞其兄而释生,女忿杀自。 马某聘苗,肃宁人。早丧⺟,将嫁,谒外祖⺟,止宿。邻仆瞷其美,夜持刃排闼⼊,女惊呼。佣妇起沮,仆杀之。外祖⺟奔救,又杀之。客作闻声持械⼊,与斗,刃顿,取莝刀支解之。因持女,女呼益急,莝刀击之,创遍体死。时乾隆三年六月己亥。 ⾼⽇勇杨,镇番人。⽇勇佣于冯氏,与杨俱。冯挑焉,杨不从,因辞去。冯从子尤杨,乾隆十六年七月甲申,冯氏子诇杨独处,逾垣⼊。杨方炊,力拒,冯氏子掷塊中杨,杨仆,遽死。冯氏子悬其尸,若自罄然,扃戸走。⽇勇诉县,穷治冯氏子,伏法。 罗季兒秋蝉,不知其氏,武昌人。为攸人佣,汙之,不胜辱,季兒、秋蝉皆杀自。 刘氏女,小字惠,舞人。年十六,美而端。⽗⺟出力田,女独居治枲。邻子⼊其室,女诟,邻子出,复还掩其口。女怒,啮邻子,伤手。稍解,女搏膺号。邻媪⼊视,邻子乃去。晡,⽗⺟还,女言其事,大恸,谓为无赖辱,当死。⽗⺟慰喻之百端,卒自缢。告官,邻子诡言故与女有私。按女尸,处子,乃论杀邻子。 锺某蔡,嘉定人。生农家,年二十一而嫁,嫁三月夫死。力作,⽇断布三疋,易粟养姑。姑怜之,劝使更嫁,蔡泣誓以死。有女妹嫁无赖子,得蔡,语姑伪为其弟娶者。姑察蔡志坚,弗许,因构蜚语衊蔡。姑审其诬,将率蔡愬诸县,无赖子使其归谢,而告⺟,将结恶少夜劫之。姑惶遽无所出,缢焉。蔡觉,趋救得甦,姑哽咽语曰:“吾女遇不淑,重为新妇累,吾不忍见新妇之受其累也!”蔡曰:“⺟无虑!妇留,⺟不得安;妇去,⺟不得食。虽然,叔幼,非⺟焉依?请得卒哭焉以往。”乃奠夫,恸,⼊戸,解绖自经死。 段举卢,延津人。卢有⾊,一夕,与其子女为贼缢杀室中。知县诣视,卢帛系颈,爪殷⾎,子女缢上。知县求贼,村人集视,一人手屈匿袖中。令出手,絮裹指端,发视有齧迹,视及股皆爪伤。问之,乃自言:“卢⾊,夜⽳墙⼊,卢惊呼,掩其口,齧我指。捽而之,屡仆屡起,爪伤我⾝,乃出间帛缢杀之。子女号,因幷缢焉。”狱上,卢得旌。乾隆十八年事也。 王某刘,怀仁人。岁大无,豪族结奷侩货没饥人子女。刘度不免,从容语其夫曰:“姑老子幼,不耐饥,旦暮俱死,无益,计不若鬻我。诚得多金,姑与子可无死。汝第送我于郊,我得以⾝完!”夫忍而许之。侩至,遂鬻妇,夫送之行。四⽇,侩屏其夫,夫未去。刘语侩曰:“我夫不能庇我,以至此,恋恋何为者?是非痛詈之,弗肯去也。”侩以为诚然,纵饮且醉。刘出,呼其夫,拔簪刺喉死。侩皆惊,散去。 张良善王,巩县双槐村人。事舅姑孝。⽗为佣,⺟呼王还。家故贫,⽳土为室,⺟出,与幼弟二礼居。有族子故无赖,夜以刀劙戸侧土,土落,王惊问,族子已⼊室。王怒叱曰:“我而姑也,而禽兽,速出!”族子出刀。曰:“刀何为者?任尔杀不惧。”族子刺王中左肋,⾎溢自襦溅数步,益怒詈,复刺左右肋及啂。王夺刀,刃裂掌仆。二礼亦呼,族子斫其臂,亦仆。王复自地上跃起,疾出戸,呼杀人,族子从之。王创甚,踬于石颠树下,族子劙其口,王口齧刀齿有声。族子菗刀,破其颐,王不能言,声犹厉,⾝霍霍不已。断其喉,乃死。乾隆三十五年十月事也。质明,里见王死,呼其⽗归,二礼言姊死状。众闻王死烈,吊者⽇千馀,上于官,诛族子。 李青照张,兴国人。乡人赴官云南,青照将、子以从,乡人张,屡挑之,张以语青照。过长沙,青照与、子夜脫走,青照复还取行橐,张抱子以待。长沙县役与相值,诘得其情,引以行。稍远,乃逆青照胁以逃人,诈得金,幷解所佩象齿虾蟆去,至张所示之,诡言青照招使往。张从登舟,役迫之,抱子⼊江死。青照闻告官,论役如律,乃自经死。 姚际舂女,浮梁人。际舂方远行,女侍⺟居。有⺟之族为佣者,佻而獷,女恶之。告⺟,⺟谓彼于汝尊行也,宜无他。居稍久,佣益恣,女复告⺟:“不逐佣,且杀兒。”⺟遣佣,佣不行,挟刃⼊女室。女跃且呼,佣剚其腹,肠出。⺟⼊视,佣自刭。女目未瞑,移时甦,犹语其⺟曰:“兒惜此⾝以报⽗⺟,独憾⽗出不一诀也!”语竟,⾎飞溅,承尘尽⾚,乃绝。 王敦义张,新人。敦义早卒,而家富,其弟觊得之。有无赖为之计,夜使年少仆匿张下,而伪为捕贼者。仆自承与张私,因呼里长缚仆幷及张。天初明,伪为县役持牒逮张,又伪为居间者,使张予金缓其事。张归,心知为叔卖,有女字俞氏,遂出橐中装为一囊,携女之俞氏,以女讬翁、媪,归自经死。 陈维章陆,名赵凤,诸暨人。⽗效忠。初有黠者闻陆美,娶之,以齿非偶,伪为其弟聘,而为弟别娶于李。效忠闻,绝黠者,归女于维章。黠者易婚书,贿媒妁,以讼于县,县判归黠者。黠者以舆俟,得判则劫持陆置舆中,疾舁去。陆方持祖姑服,黠者迫更⾐,不可,手裂其衰。陆诣县,袖剪以往,计不直,则自殊。仓卒被劫持行,不得出。及拒黠者,裂衰,剡触手,乃不敢迫,使弟妇李守之。李怜陆,又自念处家,时时与陆屏语,或相持泣,数⽇乃共缢,绳不⾜,续以带。时道光四年二月,陆与李皆十七。 何氏女,山人,居通州。邻有黠者聘为其弄兒妇,冀幷之,女截发自誓。邻里以告官,官判归⽗⺟家别嫁。女减食六阅月,垂死,告⽗⺟曰:“兒失⾝于匪人,重见迫,不幸告官,又不幸判别嫁,此子诚不肖,兒则夫也。兒为之死,又不敢伤⽗⺟意,乃减食以求死。初减十五,逾二月减七,又二月减九,今不食已三⽇,兒死非病,原⽗⺟勿悲。”遂卒。 刘宏芳聘周,霍州人,未行而宏芳卒,周亦减食,数月乃死。 谢亚焕王,名杏芳,东莞宝潭村人。年二十一,归亚焕,未期而寡,从姑居。有诸生奷暴为县豪,瞷王美,使告其姑,为从子娶。姑辞焉,则宣言将毁其居。一⽇,将数十人至,大譟升屋,撤椽发瓦,姑走匿。王出语众曰:“若曹何为?我在也,勿惊我姑!”豪呼众篡之归。王故惎豪,采毒草自备,舆中食之尽。至豪家,登堂,毒发死。豪夜还其尸,瘗于亚焕侧。姑与其⺟家愬县,狱成,豪瘐死,道光十一年事也。 张树功吴,常人。树功卒,吴遗腹生男,矢不嫁,事姑抚孤子。树功有弟共居,姒贤,与吴相得。死,而再娶得悍妇,奴婢视吴⺟子,吴安之。岁饥,悍妇凌吴,树功弟用妇言嫁之。吴痛哭告其子曰:“汝今九岁,饥寒可自知,我将舍汝从汝⽗去矣!”其子鲁,不知⺟将死也,吴遂自经。 郭某李,仁和人。早寡。杭州初定,防军守诸门,势张甚。车过,男子下,妇人必卷幔。李从家人避兵郊外,归⼊钱塘门,方小病,门卒遥见之,为嫚语,李坐车中微闻之。至家,恸曰:“我不幸为门卒语所辱,我不可以生!”晨夕涕泣,不食二十馀⽇,卒。 赵谦王,威县人。当暑,谦出,王独寝,风⼊牖帘幵,若有窥者,王忿不生。舅姑及谦曲喻之,终不释。曰:“与其疑而生,不若疑而死。”遂自经。 郭氏女,凤人。顺治十一年,女年十四。楼居,邻火,女披⾐下楼,见救火者众,不前,跃⼊火中死。 何氏女,汜⽔人。侍祖⺟同寝,夜火,其兄援祖⺟出,复⼊救女,女以⾐履不具,终不出,与妹二、表妹一同死。 沈鼎猷严,浙江山人。寡,遇火,仓卒不得⾐。救者至,出其子门外,复闭门焚死。 铁山妇,德化人。火至傍舍,铁山堑⾼,迫不得上,或援以手,妇不肯上,及于火死。 汪氏女,与贺氏女,皆歙人,家县之东门,相邻也。⽗⺟俱殁,各居小楼中,汪长贺一岁,贺时从刺绣,相亲若姊妹。县大火,初发,汪未寝,惊走出,呼家人救贺。往叩门,贺自楼上问曰:“姊出乎?”曰:“已出,故使来相。”少顷,贺复曰:“吾求外襦不得,不可以出,幸谢姊!”既而火及,汪氏之人排戸⼊救之,贺怒詈,乃不敢前,竟焚死。还报汪,汪曰:“妹死,吾何忍独生?”趋贺死所,跃⼊火,亦死。 冯光琦女,郭君甫吴,皆盱眙人。光琦恆为客,女⺟死,嘱吴为侣。遇火,女扶⺟棺号,火益烈,救不至,吴引女出,女坚不肯起,俱焚死。 ⻩声谐王,婺源人。寇至,扶姑行避寇,道失姑,迹之至渡口。⽔方盛,行度桥,桥圮,有男子援以手,卻之。桥圮,堕⽔,据木浮中流。男子以雨盖授,复卻之,遂溺。 徐惟原许,南陵人。康熙间盗起,许行当涉⽔,从者请负以行,许曰:“仆焉可负我?”寇大至,⼊⽔死。 柯叔明巩,贵池人。大⽔,叔明及其子已出,使仆负巩,巩以仆裸,不肯出,死于⽔。 胡某裘,新城人。大⽔,比戸皆乘屋。邻有裸而登者,裘聇之,不上,溺死。 陈儒先李,不知何许人。夜半⽔至,邻人呼升屋避,李⾐逐⽔去,死不出。 ⽩洋女,不知何许人。康熙四十七年,大⽔,从流至⽩洋。有拯之者,女以无⾐,不就拯,死。 ⾼氏妇,六安人。避⽔邻楼,恶男女杂处,挈幼女下,立旷地。⽔大至,其夫垂绠使援以上,终不上,竟死。 段吴考女,稷山人。雍正七年六月,山⽔夜发,坏庐舍,女从⽔浮沉苇间。邻人赴援,女以无⾐,不肯出,⼊⽔死,年十五。 曹氏女,无为人。州有寺僧与妇人私,邻童⼊寺见之,僧杀而埋焉。童⽗讼于州,僧辞服。僧念罪当死,不如多所连染,得稽刑。乃妄言良家子女与通者三十馀人,女家故近寺,亦在诬中。州吏尽逮诸妇,女⽩⽗,当诣庭自列,⽗不可,旦⼊城,谋诸吏。忽女自至,意⾊自如,诣庭。州吏出僧质,僧曰:“汝非曹氏女耶?”女曰:“然。”僧曰:“吾所惟汝最久且密。”女曰:“果尔,吾⾝有异人处,汝当知。”僧辞遁。女固请⼊室使妇验,则体下有疣赘,州吏始知僧言妄,慰遣女归。女既归,叹曰:“吾所以蒙聇诣庭者,非为自表暴,盖全此三十馀人而救其死耳。今事既⽩,吾废人也,安用生为?且可使昏暴之吏,有所愧惧也。”遂自经死。 刘廷斌女,四川温江人。廷斌道光七年官湾台镇总兵,八年,卒官。丧还,渡海,遇盗。盗杀其家十七人尽,女以美独不杀。有客附舟哀,盗掷岸上,盗以女还。居十馀年,生四子。一⽇,女⼊寺礼佛,见僧似若相识。既归,省僧即附舟客也。乃为牒具遇盗始末,复⼊寺,密以畀僧。僧告官,官取盗及其徒悉诛之。絷四子,以问女,女曰:“我所以受汙不即死者,仇未报耳!仇报矣,此曹岂我子哉?”手刃四子,自缢死。 张氏女,山东人。贫为婢,其主明鲁王近属也。明亡,张挈硃氏子流离旁郡,行佣不给,得巨室子之。硃氏子稍长,为诸生。圣祖即位,诏先朝诸宗人得以本姓归田庐,张乃为硃氏子泣言其故。硃氏子复姓,召诸长老,原为张加冠,事之如⺟。张艴曰:“吾硃氏不成妾也,今主君主妇何在?吾何敢窃位!吾以姐始,亦以姐终,原勿复言!”俗谓婢曰“姐”故张言如是。 崇德五年,师伐明,下河间,河间知府曲⾩颜赓明自焚。有孙妪者,佣于颜,挟其幼孙光敏,从师出关,间道徒步还曲⾩,归颜氏。孙与张同以义行称。 陈氏婢金莲,梁县人,县诸生陈其珍家婢也。流贼破县,金莲负其珍幼子以逃。贼追及,令弃陈氏子,与俱去,金莲不可。贼斫陈氏子,金莲⾝覆翼之,被数创,终不舍。贼去,金莲死,陈氏子得全。 邱氏婢新喜,泸江人。邱氏富,寇至,举室走匿。执新喜,问其主安在,榜之垂毙,终不言。寇退,创重死,邱氏世祠焉。 董氏,江都人,佣于韩氏。顺治二年,师下扬州,韩氏夫妇及其长子皆死难。主妇萧将死,以其幼子魏讬于董,方三岁。即夕,董怀幼子匍匐军中,出自窦,匿江滨,拾麦穗啖之,得不死。定,魏育于故人家,将婚,董。董疾甚,舆以来,语新妇曰:“媪病且死,不复见尔夫妇!尔夫昔抱持从万死中活,有今⽇。其人贤,虽贫勿忧,后且大,毋效世俗兒女子,易尔夫也!” 任氏,西充人,夫曰杨汝学。佣县中庞可还家,为其子憼啂⺟。流寇四川,可还且死,以憼嘱任。俄而寇万骑猝至,任负憼走,间道得脫。岁大饥,从汝学流转陕西,尝弃兄弟之子而全庞氏子。四川定,任曰:“庞故儒也,子今且九岁,弗使就学,吾何以对庞君?”携以归,使就学,夫妇力耕以给。憼中康熙二年举人,任曰:“吾乃今无媿于庞君!”寻卒。 同时又有袁氏,明侍郞李兆家婢。李氏,兆子映庚啂⺟也。流寇,兆兄完谋举义兵,不克,其族熸焉。袁以计脫映庚,李行求映庚,得之僧寺,蔵其家衤复壁。范士龙者,兆仆也,自兆所至,因送映庚还兆。士龙归西充,岁饥,子五人皆饿死,盖亦义者云。 卢尚义梁,文安人。织席以养姑,得遗金,告于姑,求主者还之。主者饣鬼以布,告于姑,坚辞不受。世宗时,命御史鄂昌等巡察直隶,以其事闻,特敕嘉奖,赐米十石、布十疋,幷命有司扁其门,以旌良淑。 ⽩氏,秦安人,为张翠侍女。翠先卒,而病且死,目其子女泣。⽩曰:“君逝矣,此呱呱者,婢责也!”翠颔之,而泣不止。⽩挽髻拜下,曰:“婢今为君妇,岂以死生异其志也!”翠乃瞑。⽩抚其子女至老。 王氏,名秋波,为晋江蔡氏婢。主将以为妾,而卒,无子。秋波长,家人遣之,秋波泣曰:“郞君将以为妾,郞君死,不可以贰。有为郞君后者,婢请得抚之。不然,当殉。”族人义焉,以从子六韬为其主后。娶于吴,生子,而六韬又卒。秋波与吴同处抚孤。 秦士楚洪,晋江人。早寡,事姑抚子,不惮艰苦。⽗家覆于仇,中危法当收孥,侄走匿秦氏。收者至,秦氏之人皆走避,洪独不走。收者诘之,对曰:“无也。”斫以刃,被数创,终不言洪氏孤匿处。 张氏婢,海宁人。主⺟寡而贫,其兄割屋与其婢居,纺绩以食。婢事主⺟谨,主⺟病将殆,无收恤之者。婢度事亟,招媒氏,原自鬻,以其值治丧,曰:“无多求,得七十缗,以为主⺟敛。事毕,吾来为之妇。”以告主⺟,主⺟感其义。主⺟死,婢以七十缗为之敛。事毕,要夫家以舆,婢抚棺痛几绝,既苏,再拜乘舆去。 杨氏婢,不知何许人,亦不详其氏与名,主江西清江杨氏。杨氏之妾寡,将嫁,前一夕,呼婢,不应。怒曰:“汝,我婢也,何敢尔!”婢曰:“我杨氏婢耳,汝今谁家妇者?曰我婢我婢!”妾方持剪,坠,起,环走至曙。呼其婢曰:“我复为尔主,汝当何如?”婢叩头泣,妾亦泣,遂谢媒妁不行。后将嫁其婢,婢曰:“人以我一言故,忍死至今,我亦终不去杨氏门。” 江贵寿王,名保姑,歙人。贵寿樵也,年倍王,王事之无怨语。既嫠,⼊县曹氏为其女保⺟。曹氏女嫁,从之往。咸丰十一年,出避贼,曹氏女方娠,不能行,乃匿诸深草中,而立以护之。贼至,创喉,犹求糠和⽔食曹氏女,冻馁数⽇死。曹氏女卒得免。 张禄徐,深州人。同治七年,张总愚之徒破州,贼掠二女至其家,叱禄使饲马,而令徐监二女炊。徐诘二女皆世族,炊竟,贼皆据案食,徐导二女潜出巷,指归路。二女请徐偕,徐曰:“我去,贼且杀我夫。”归就禄,谋偕走,贼见,问二女,徐忿骂贼,贼杀之。 任氏婢祥,不知何许人,亦不知其氏。任氏子,仆也,故家京师东郭门外,徙保定。嘱其⺟于祥曰:“余将之广平,余不⾜恃,而善事余⺟。”祥与其⺟居三年,⺟病,促任氏子归,归则⺟已死。任氏子恸绝而甦,夜半,犹哽咽,翌晨视之,则亦死。既敛,其将挟幼女嫁,祥争之,乃留女。女方四岁,乞食以为养,邻里义焉,共周之。持二棺还葬,祥终不嫁。 又有通州郑氏女,婢于马氏。马氏中落,他奴仆皆去,而郑独留,侍疾,育幼主,以浣⾐得值赡其主。历七十馀年,终不去,以处子终。 王氏婢,不知其氏,石屏人。王氏夫妇皆死,其子元勋生七月,婢已嫁生子,乃抚而啂之。稍长,卖餈饵,供饘粥,令⼊塾,使其子事之甚谨。元勋卒举于乡。 徐氏女,平湖人,为曹氏婢,名曰舂梅。其主死,遗子女各一。舂梅年二十馀,不嫁,抚其子女。其子女有过,涕泣劝导,勤苦,毕婚嫁。其主有兄迫嫁之,终不行。 丁香,不知其氏,云南南宁人。为程氏婢,程氏女嫁于吴,丁香从。吴中落,程氏女以女红自给,丁香执役不稍怠。程氏女谓曰:“有富家以数十金聘汝,我受金,汝亦得所,盍行乎?”丁香跪,誓死相从,程氏女知其意坚,乃不复言。后益贫,丁香出为佣,得赀以养,数十年卒不嫁。 江金姑,金谿人,为硃氏婢。硃氏女归江,媵焉。江夫妇皆卒,金姑矢不嫁,育其孤,娶妇,未有子,其孤又夭。金姑告于江氏之族为立后,佐妇抚所后子,至成立。 罗氏,荔浦僮妇也。夫死,不更嫁。僮俗善歌,或以歌妇,必正⾊不为动,以节显于僮。 陇联嵩禄,镇雄人也。镇雄故土司,联嵩世领其地为土知府。卒,子庆侯嗣。雍正五年,坐事夺职,收其地,设流官。所部为变,禄喻之曰:“我家以忠著,今⽇宜安义命,毋妄动。”所部乃解。八年,乌蒙土民叛,禄亲至旧所部各寨,申喻利害,至杀自,所部佥詟服。禄躬率众卫官廨,佐军食,城恃以全。总督鄂尔泰建坊表其忠,请于朝,封安人,予田二十亩,使供陇氏祀。 者架聘直额,贵州大定仲民。既许嫁,者架贫,不能娶。直额⽗⺟女别嫁,不可;強之,杀自。 罗廷胜马,名阿透,宁各司羊海寨仲民女也。廷胜死,阿透年二十六,⽗为别嫁,阿透哭于廷胜墓,自经死。 罗朝彦刘,名阿全。朝彦,仲民;刘,甕安人。朝彦死,其弟嫂,引強暴迫刘,杀自。 安于磐硃、后田,于磐,贵州蛮夷司长官。初娶硃,事姑孝,姑病,刲股,卒。复娶田,于磐病,刲股。于磐卒,抚诸子成立。 田养民杨,养民,朗溪司长官;杨,邑梅司人也。年十二,⺟病,刲股。 李任矣,?习瓘人,夷罗厄女也。罗厄为李氏佃,李氏汙之,不从。缚置积薪上,曰:“不从,将焚!”矣大骂,遂焚死。事闻,罪李氏。 鄂对热依木,鄂对,库车回头人,与其酋霍集占有隙。霍集占以叶尔羌叛,鄂对与其子鄂斯満弃家走,师于伊犁。霍集占破库车,憾鄂对不附,执热依木纳之,不可;杀其子女三,而囚之,热依木脫走。师克霍集占,授鄂对贝勒、叶尔羌阿奇木伯克,鄂斯満二等台吉、库车阿奇木伯克。居数年,乌什回叛,热依木在库车,请于办事大臣曰:“回喜效尤,今乌什叛,叶尔羌戸众,伯克、阿浑辈不知顺逆,鄂对懦无断,请得往助之。”热依木行五⽇至叶尔羌,伯克、阿浑辈⼊见,言乌什,热依木漫应之,期明⽇会饮。明⽇,众集,热依木曰:“汝等皆无藉,蒙大皇帝恩为太平民,今乌什叛,即⽇夷灭,乃效尤,为不忠不义鬼耶?吾力尚能杀尔曹,尔曹今⽇毋思出此门!”众愕顾,门守甚严,皆跪⽩无反状。热依木乃具筵,晓以利害,众皆泣。则出歌姬劝饮尽醉,使人遍收诸家战具,驱其马,令远牧。鄂对⽇率诸伯克集办事大臣庭,夜分散,众大定。及乌什破,多所诛戮,叶尔羌独全。 瓦寺土司索诺木荣宗⺟麦麦吉,早寡,抚索诺木荣宗成立。绥辑番落,有功于边,被诏旌表。 明正土司坚参达结喇章,无子,次夭夭生二子。坚参达结死,喇章、夭夭同护土司印,抚二子成立。乾隆间,从征金川有功,亦被诏旌表。 沙氏女,会理州人。⽗为土千戸,所属土百戸自氏富,以女。嫁,弟送之往。将⼊自氏所辖境,女语其弟曰:“自氏,奴也;汝,主也。我受⽗命不敢违,汝不当⼊。”涕泣而别。女至自氏,自氏子求合,女坚拒之,不食七⽇死。 嘉义番妇,加溜湾社番大治也。大治死,原变故俗,不更嫁,引刀誓曰:“妇发可封,妇臂可断,妇节不可移!”力耕育其子,居三十七年乃卒。 施世燿苗,世燿,龙溪人;苗,傌辰港夷女。世燿死,苗自经殉焉。 Www.LaN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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