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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猫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女帝奇英传 作者:梁羽生 | 书号:5306 时间:2014/8/6 字数:132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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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 ![]() ![]() ![]() 这 ![]() ![]() 走了一程,那两骑马忽然从前面折回,上官婉儿心一动,想起长孙伯伯和她说过的江湖勾当,暗道:“这莫非是绿林道上的踩盘了么?”绿林好汉在进行一件大劫案之前,必先派人侦察虚实,江湖上的黑语就叫做“踩盘子”上官婉儿不由得多看了他们两眼,那两骑快马从她身边擦过,突然爆出一阵哈哈的笑声,上官婉儿心中有气,想要斥责他们无礼,转念一想。何苦多惹闲事,姑且忍住,那两骑快马也去得远了。 再走一会,前面又是两骑快马出米,上官婉儿想道:“若然真是踩盘子的话,那就是有两拨强人打同一的主意了。”看这两乘骑客,都悬有 ![]() 再往前走,进入了一条曲曲折折的山路,走了大半个时辰,碰不见人,上官婉儿正在诧异,心道:“第一拨的两骑快马,去了不久便就折回,若是踩盒子的话,前面该有豪富客商,如何至今未见?”忽听得侧面林中,有铮铮踪踪的古琴之声传出,甚是苍凉,上官婉儿心情本来抑郁,被这琴声一挑,更觉悲从中米,不可断绝。但听得林中有人歌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上官婉儿想道:“原来天地之间,除我之外,也还有伤心之人。”触起同感,便下了青驴,缓缓走入林中。 但见林中一个年少书生,儒冠素服,正在抚琴长叹,看来似是一个落拓不羁的士子,林中系有一匹瘦马,马背上只有个破旧的书篮,几卷旧书,一目瞭然,此外别无他物。上官婉儿心道:“强人想劫的绝不会是这个穷酸。” 那少年书生明明看见上官婉儿向他走来,却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仍然专心一意的在弹奏古琴,调子越来越凄怆了。 林中鸟语花香,青光明媚,与书生弹奏的凄他的琴韵,绝不谐和。上官婉儿曼声 ![]() ![]() 那书生却并不答她的话,信手一弹,也曼声 ![]() ![]() ![]() ![]() ![]() ![]() ![]() ![]() ![]() 花蝶未来已,山光暖将夕。” 上宫婉儿呆呆发楞,原来这一首诗乃是她祖父上官仪所做的,她的祖父以善写“宫词”著名,这首诗有一段故事,那还是唐太宗在世的时候,有一次春日招宴各大臣,上官仪奉命做的,所以这首诗的题同就叫做“早 ![]() ![]() 曲既终,邓书生推琴而起,仰天狂笑,笑声中却又有凄凉的况味,上官婉儿道:“哀乐无端,却为何来?”那书生道: “姑娘既然欢喜听欢乐的调子,我敢不从命。”上官婉儿笑道: “原来你这一首宫体诗是专为弹奏给我听的,我却要怪你呢!”邓书生道:“怎么?”上官婉儿道:“你刚才弹给自己听的那首曲子,弹的是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吧?琴奏凄绝,感人极深,显然是人琴合一,精神贯注才能弹奏出米;这一首诗,弹得虽然美妙,终是不大自然。” 那书生抬起头来,怔怔的望着上官婉儿,半晌说道:“原来姑娘竟是妙解音律的方家,失敬失敬!只是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本来不是欢乐中人,怎弹得出 ![]() 两人目光相接,上官婉儿心头一凛!这书生的相貌好 ![]() 上官婉儿接过古琴,她心中充满复仇之念,纤指一拨,不自觉的弹出高亢 ![]() ![]()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风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那书生面色倏变,忽地仰灭狂笑,朗声说道:“不错,不错,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当今之世,大丈夫自当铁马金戈,纵横天下!岂可只寻章觅句,作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上官婉儿歉然说道:“我不是有心说你的。”那少年书生睨了她一眼,眼光中竟似颇有猜疑之意,接回古琴,淡淡说道:“说者无心。听者竹意。我有我的感触,你不必介怀。”骑士瘦马,也不和上官婉儿道别,径自走了。 上官婉儿心道:“这书生貌似佯狂,怪里怪气,莫非是伤心人别有怀抱么?”急忙跨上青驴,追上去道:“相公,你往那儿?”那书生道:“我往巴州。”上官婉儿喜道:“巧极了,我也是前往巴州。”满拟那书生会邀她同行,岂料那书生又只是淡淡的说道: “是么?”在马背上头也不回,径自扬鞭赶路。 上官婉儿好生有气,心中想道:“你不理我,我偏要理你。”催动青驴,紧紧跟在马后,那少年书生只当不知,走了半天,竟不和上官婉儿说一句话。上官婉儿自思自想:“为什么他听我弹了这曲从中行,态度便突变如斯?听那茶亭的主人说,武则天倒是颇能用人,天下也太平无事,连他村干里的姑娘们都吵着要读书。为什么这书生却自叹书生无用?我是因为心切复仇,才弹出金戈铁马的杀伐之声,难道他也有同感?”心中疑团莫释,越想越觉得那书生不是常人。 走了一程,前面又有两骑快马奔来,马上也是两个相貌 ![]() 幸而上官婉儿手法灵巧,一见不妙,立即施展借力打力的武功诀窍,马鞭一拖,往外一带,正要乘势反 ![]() ![]() 上官婉儿笑道:“没事了,可以走啦!”满以为这一回他定然道谢,那知这书生好像惊魂切定的样子,双目无神,霍地坐稳身子,结结巴巴的说道:“天,天公保佑,侥幸没事,是,是可以走啦!”刷的一鞭,催邓瘦马扬蹄疾走。 上官婉儿又好气又好笑,心道:“真是个不堪一吓的没用书生。”随即又起疑团:“这盗徒明明是想打他,难道他身上有什么值得一劫之物?”再看一遍,除了几卷破书,一张古琴,这书生确实可以说得是身无长物。“难道强盗也解风雅,想劫他的古琴?这古琴也值不了几个钱呀!”想至此处,百思不得其解。 黄昏时分,恰好走到一个市镇,少年书生到镇上最大的一家客店投宿,上官婉儿也跟了进去,店小二问道:“是一起的么?”上官婉儿脸上一红,道:“不,你给我另找一间上房,有没有向南的?”店小二道:“有,有。”他似乎颇爱说话,答应之后,又道:“幸亏客官们是今天来,要是昨天,那就连马房也找不到。”上官婉儿道:“为什么?”店小二道:“昨天左金吾丘大将军过境,大将军和官长们就在小店住宿。你看,马粪都还没有扫干净呢。”上官婉儿一看,院子里果然正在清扫。 那少年书生问道:“那位丘将军,是丘神勋吗?”店小二道: “不错,我见他的手下人张贴布告,我认不得那个‘勋’字,后来问了人才知道,是念作丘神勋。栩公,你认得匠将军?”少年书生道:“不,我一个穷书声,怎会跟将军认识?”上官婉儿笑道:“左金吾官位不小,天下只有一个。书生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左金吾将军姓甚名准,他还能不知?”随即心中义再起疑:“这书生好大的气派,对左金吾大将军也是直呼其名。” 那店小二道:“是,是,到底读书人比我们懂得多。”但接着又似炫耀自己所知的实也不少,说道:“听说这位丘大将军是奉了天后之命到巴州去探望太子的。”上官婉儿心中一动,武则大刚派了郑温前去,现在又派丘神勋去,看来她对儿子倒是颇为关注呢。那书生却似不感兴趣,淡淡说道:“是么?”开了房间,便进去歇息了。 上官婉儿与那书生隔邻,歇了一会,正待吩咐店小二开饭,忽听得门外马嘶人语,上官婉儿心头一震:“莫非是强盗上门来了?” 揭帘一看,但见外面来了三骑,后面两骑是公差,前面一骑却是个衣裳褴楼的汉子,看样了是个朴实的乡下人,上官婉儿不 ![]() 上官婉儿待那店小二忙完之后,叫他开饭进来,问道:“那位张大爹是什么人物?”店小二哈哈笑道:“他正是和我一个村子的。一向是种田的。不过,这几天倒可以过过五品官的瘾。”上官婉儿奇怪之极,问道:“怎么回事?”店小二道:“姑娘不知道么?天后陛下早有命令,凡是进京告密的,不管是何等样人,沿途都受五品官的待遇。”上官婉儿道:“告什么密?”店小二道:“什么都可以告,比如官府不法呀,身受冤枉呀,有甚么人想造反呀等等,老百姓都可以上京告密。这位张老三想告的密,我略知一二。”上官婉儿打赏了他一两银了,店小二眉开眼笑的说道“姑娘不要说给别人听,张老三想要告一个恶霸。这恶霸的堂叔是做过知州的大官,张老二有一个未过门的媳妇被恶霸抢了,恶霸胁迫这女子的父亲改了婚书,张老三告到府里,府里以婚书为凭,驳回不准,张老三咽不下这口气,是以扬言告密,其实是想进京打官司。”上官婉儿道:“恶霸肯放过他吗?”店小二道:“恶霸也猜到他是想进京告状,可是天后有命,凡进京告密者,都受官府保护,官府怎知他告的是什么密?也许是军国人事呢!谁敢阻拦。不过,那恶霸有女子父亲签署的婚书,张老三这场官司得不得直,可要看天后怎么判断了。” 上官婉儿只道是什么机密之事,却原来一件普通的案子,有点失望,不过,也因此引起感慨,心中想道:“若在从前,恶霸强抢民女,那是平常之极,何须费尽心机去弄什么婚书?武则天准许百姓到京告密,虽说可能有刁民诬告之弊,到底是利多弊少。”她心情矛盾之极,她但愿武则天是个人神共愤的女魔王,却不料一路所见所闻,竟是好事多于坏事。 心中正自茫然,忽听得隔邻那少年书生幽幽叹了口气,上官婉儿想道:“敢情他也听到我这边的说话了?他为什么叹气?”店小二候她吃完晚饭,收拾东西出去,信手关上房门,道:“姑娘早些安歇,有什么事情我再告诉你。” 上官婉儿却哪里睡得着觉,一直想看那书生的古怪行径,耳听鼓打三更,心中烦躁,披衣而起,到院子里散步,只见隔邻灯火未灭,纸糊的窗上,现出少年书生的影子。 上管婉儿凑近窗子去看,只听得那书生叹了口气,轻轻念道:“无计可除愁,思量唯入梦。”一面解长衫的钮扣,看这情形,似是刚 ![]() ![]() ![]() 上官婉儿定了定神,心道:“原来那三拨强盗,果然是为他而来。呀,这书生也太大意了。”心念未已,忽听得围墙外有“擦擦”的声音,声音其微,要不足上官婉儿心中早就捉防强盗绝对不会留神。 院子里有棵梧 ![]() ![]() 可是那两个强盗却并不进去行动,伙在墙头上唧唧私语。上官婉儿自小练习暗器,耳音极灵,只听得一个强盗说道:“我看龙五爹要咱们 ![]() “迹象稍有可疑,神气终是不似,”先前那个强盗道:“不过咱们也没有白来,听说有个要上京告密的乡汉,今晚就在这店中投宿。”他同伴道:“我已探清楚了,就住在东面第三间房间。只不知他要告的是什么事情?”先头那强盗道:“管他什么事情,将他干掉了总不会错,”说到此处,两人便在墙卜爬动,爬到东面,身形一长,便要窜入张老三所住的那间房间。 上官婉儿疑惑之极,她最初以为那两个强盗,定是来打劫这少年书生,谁知不是,继而又以为是恶霸派来杀张老三的,但听他们的口气,却又不似是恶霸所差。待要不管,转念一想: “张老三是个苦人,我既见到此事,焉能不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两个强盗飞身窜下的时候,上官婉儿两柄匕首破空飞出。上官婉儿这几年来在剑阁上练飞刀之技,天上飞过的兀鹰,也只是一刀便中,满拟这两个强盗定会给她棚个透明窟窿,哪知这两上强盗身形还未落地,在半空中一个转身,竟然把她所发的两柄匕首都接着了,就像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上官婉儿不 ![]() ![]() 那两个强盗也似颇感意外,微微“噫”了一声,倏的又跳上墙头,游目四顾,上官婉儿屏息呼吸,看他们动静。陡然间只见他们双手齐扬,两柄匕首闪电般的向树上飞来,上官婉儿夹在两株 ![]() ![]() 上官婉几呆呆发愕,店小二听得声息,赶出来看,只见那书生披着睡袍,意态悠闲的倚在门前,一见店小二便抱怨道: “你们店子里的老鼠怎的这么多,有几只老鼠在我向前公然打架,嘈得我睡不着觉。”店小二笑道:“啊,原来是老鼠打架,相公你打老鼠?”书生道:“是呀,可惜打它不着。”店小二失笑道:“我还以为是鼠窃呢,原来是相公打老鼠发出的声响,多多包涵,多多包涵。”搭讪一阵,便自走了。那少年昂首向天,曼声 ![]() “良夜迢迢来鼠子,扰人清梦不成眠。可恨,呵恨!”自说自话一会,也进去睡了。 上官婉儿心中好气,想道:“我给你防盗,你却连我也骂在里头。”暗自寻思:“莫非适才是他暗中助我?”再一想:“他人在房中,若然能不动声息就把这两个强盗打下墙头,本领太不可思议。”又不信是这书生所为,想来想去,终是怀疑不定。 第二天一早起来,那书生好似完全不知昨宵事情,见着上官腕儿,问也不问一句,结了房饭钱便自走了。上官婉儿心道: “我跟定了你,终要打破这个疑团。”便也匆匆离开客店。骑上青驴,不即不离,随在书生马后。 那书生仍似昨天一样,并不和她交谈,走了一程,又进入崎岖的山道,那书生戴正帽子,自言自语道:“四下无人,山形险峻,若在这里遇上强人,怎生得了?”话犹未了,忽听得松林内几声呼啸,果然出来一批强人。为首的两个,正是上官婉儿昨 ![]() 上官婉儿勒住青驴,心道:“且先看你如何对付?”只是那伙强人拦着马头,打量了书生一下,忽然纳头齐拜。为首的那两个盗魁恭谨之极,说道:“昨 ![]() ![]() ![]() 那两个盗魁面面相觑,猜不透那书生是否说笑。正在尴尬之际,只听得蹄声得得,又是两骑快马奔来,上官婉儿一看,正是昨天所遇的第三拨强盗,其中之一,也就是用马鞭打她的人。 但见那两个盗徒飞骑奔到,立即翻身下马,大声叫道:“邹三哥,李七哥,你们认错了人啦!”被唤作“邹三哥”“李七哥”那两个盗魁,悚然一惊,眼睛中满是疑惑的神色,道:“怎么?难道他真的不是——”那两个盗徒说道:“当然不是。试想若他便是龙五爹暗嘱我们 ![]() 上宫婉儿更是又惊又喜,心道:“原来这朽生果然真是有身怀绝枝的人?昨晚暗助我的果然是他。”心中将信将疑,看那少年书生,只见他负手旁观,悠然自得,静听那两帮盗徒议论,好像是听他们议论别人的事情一样。 那被唤作“邹三哥”的盗魁仍然用充满怀疑的口吻说道: “也许他个知道——”后来的那个盗徒说道:“即算他不知道是六樟山的蔡何两位寨主,但总该知道他们所要刺杀的乃是那个告密汉子,他暗中救了那个汉子,分明是站在朝廷这边,怎会是咱们一路的人?” 上官婉儿听得莫名其妙,正自揣度少年书生的身份,那被唤作“李七哥”的盗魁已先问了出来:“刘四哥,那么这穷酸究竟是什么人?”这“刘四哥”正是昨天用马鞭打上官婉儿的人。但听得他一阵大笑,说道:“七哥,你又走了眼了,这家伙是何等样人,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他身上所有,最少值十万两银子,绝不是你说的穷酸!”此话一出,邹三李七都变了神色,上官婉儿心道:“这强盗倒是一个识宝之人,书生帽子里那十几颗夜明珠,每颗最少值一万两银子。” “刘四哥”长鞭一指,向少年书生冷冷笑道:“识相的快拿出来,还要你老爷亲自动手吗?”他的伙伴也纵身上前,对那少年采了包围之势。邹三李七对望一眼,邹三的神色仍似怀疑不定,李七却踏上了一步,说道:“咱们虽是看错了人,却也歪打正着,正好顺手发一笔小财。”绿林中的规矩,道上做案,赶来参加者都有一份,李七拔刀上前,自然是想分肥的了。 那少年书生神色自如,仰天笑道:“我身无长物,你们要抢什么?这几卷破书你们不会读,这一张古琴你们不会弹,哈哈,莫非想抢我这顶破帽子么?”好像怕强盗不知道他的宝贝所在似的,故意抖 ![]() 那被唤作“刘附哥”的盗魁一声大喝:“就是要你这顶帽了!”倏然间三个强盗都亮出了兵器,长鞭疾卷,单刀直斩,铁尺横扫,三般兵器,一齐向那书生身上招呼!上官婉儿不知那少年书生是否真懂武功,紧急之际,无暇思量,拔出宝剑,在青驴上一掠而起,娇声斥道:“白 ![]() ![]() 刘四骂道:“又是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刷的一鞭扫出,然后向伙伴说道:“这小丫头只有这把宝剑厉害,本事却是稀松平常,不必惧她。”一鞭不中,又使出“连环三鞭”“回风扫柳”的绝技,刷,刷,刷,风声呼响,卷起了一团鞭影,旋风般猛扫过米,李七刀光闪闪,也 ![]() 岂知上官婉儿的武功虽然不高,轻功却是极好,身形一晃,滴溜溜的随着鞭悄直转出去,接看一提 ![]() 上官婉儿在百忙中 ![]() ![]() 刘四在四个盗魁之中武功最高,见自己两个伙伴竟被上官婉儿伤了,气得骂道:“连一个小丫头都收拾不了,还在黑道上混什么饭吃!不要理她猴跳,防她乎中宝剑,随着我的鞭梢所指,攻她空门。”长鞭一抖,倏地一招“神龙入海”卷她柳 ![]() 上官婉儿又惊又气,心中想道:“这书生真真可恶,我为他拼命,他却没事人似的。”稍一分神,险险给李七单刀劈中。 那三个盗魁久战不下,亦是心中焦躁,刘四呼呼两鞭,将上官婉儿 ![]() ![]() ![]() ![]() 李七是邹三的副手,他吃了上官婉儿一剑,恨不得早点将她收拾,对邹三的袖手旁观,亦是颇为不满,跟着也道:“是呀,大丈夫说干就干,岂能像娘儿般的畏首畏尾?” 邹三结自己的伙伴说话挤迫,面子上挂不下了,但他还是不肯向那少年书生动手,却将狼牙 ![]() 邹三的武功不在刘四之下,而且他的狼牙 ![]() ![]() ![]() ![]() 忽听得那少年书生一声长啸,朗声 ![]() ![]() 群盗大惊,纷纷涌上,少年书生骂道:“你们这班宝贝,丢尽了绿林的面子。把兵器给我留下,通通都滚出去!”但见他掌劈、脚踢、袖卷,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给他沾着的,兵器无不 ![]() ![]() 上有婉儿又惊又喜,呆呆的望着少年书生,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只见那少年书生狂笑之后,忽而哭出声来,呜咽 ![]() ![]() ![]() ![]() 过了好一会子,少年书生的哭声才渐渐低沉下米,上官婉几这时心神稍定,走上去道:“你今 ![]() ![]() 抬起头来,忽见那书生又换了一副神气,神采奕奕,眼波 ![]() ![]() 上官婉儿 ![]() 那书生哈哈一笑,叫道:“果然不错,你是婉儿!”上官婉儿一怔之下,一个相识的影子闪电般在心头掠过,就在同一时候,上官婉儿也失声叫道:“你是世子!” 那书生放开了上宫婉儿,笑道:“怪不得我前 ![]() ![]() ![]() “世子,你怎的不在京中,却扮成这副模祥,在江湖上 ![]() ![]() 原来这个李逸乃是唐朝宗室,他的祖父建成是唐太宗李世民的长兄,他和武则天的儿子李弘李贤等人是堂兄弟辈。李世民的帝位是从他哥建成手中夺来的,字后内疚于心,故此对哥哥的后人甚为优待。李逸自小便长在宫中。上官婉儿的祖父。父亲都是宫廷中的文学恃从,上官婉儿小时也常出入宫 ![]() 有一次捉 ![]() 往日 ![]() ![]() 过了半响,上官婉儿叹口气道:“我祖父和父亲被杀的事情,想来你是早已知道的了?”李逸点点头道:“我就是在那一事件之后,逃出宫的。幸而我及早见机,要不然焉有命在?呀,你也许还不知道,就在这七年之中,那女魔王接连杀了三十六家王亲国戚,皇帝宗室被杀的更多,连她自己的儿子也不能幸免,或被贬滴,或被毒杀,思之令人寒心!”上官婉儿道:“这些事情,我也听长孙伯伯说过了。咳,真想不到你也是给那女给武则天迫得逃亡的。”她本来想跟着李逸,将武则天称做“女魔王”却不知怎的,话到口边却又改了。 两人互相诉说别后的情况,原夹李逸的遭遇也正像上宫婉儿一样,逃到一位先帝大臣的家里,这位大臣名叫尉迟炯,乃是唐初开国功臣尉迟恭之后,武功卓绝,不在长孙均量之下, ![]() 李逸嘶上官婉儿说是要去刺杀武则天,沉 ![]() “宫中防范森严,下手不易。再说,她羽翼已成,你杀她一人,亦是无济于事。”上官婉儿道:“你却打算如何?”李逸仰天啸道:“我 ![]() “你要举兵?”想起沿途所见的太平景象,心中想道:“若然李家为了争回帝位,那又得害苦了多少黎民?” 李逸蓦然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有许多人拥护这个女魔王,但自开天辟地以来、哪有女人称帝之理,不要说我家与她仇深似海,纵是无冤无仇,我以昂藏七尺之躯,也断断不能向一个妇人南面称臣!”上官婉儿听了心道:“这门气和我的长孙伯伯倒是一模一样。”想起了那茶亭主人的话,心中暗笑:“你们不服气女人称孤道寡,他们老百姓却很服贴呢!”想到此处,忽觉这并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心中不由得隐隐作痛。 上官婉儿道:“你刚才用霍子孟和朱虚侯的典故,把武则天比作汉朝的吕后,我看是比错了。”李逸道:“你的见识不差,可是你只知具一,不知其二。”上官婉儿道:“怎么?”李逸道: “汉朝的吕后,不学无术,孤陋寡闻,那确是不能与武则天相比。 武则天善于用人,雄才大略,不输于太宗皇帝当年,这一点,她的敌人,连我在内,也都佩服:唯其如此,这妖孽若不早除,大唐天下,永无恢复之口。”顿了一顿,说道:“武则天是比吕后厉害得多,可是有一种情形,她却是和吕后相同,她的权势并不巩固!”上官婉儿想起自己的所见所闻,对李逸的话,半疑半借,但却默不作声。 李逸道“你不信么?你试想武则天虽然厉害,她岂能杀尽先朝的大臣?有许多手握重兵的大臣便不服她。我这次从扬州来,坐镇扬州的英国公徐敬业已定好了秋后便要举兵。我来的时候,听说他正要骆宾王给他写讨武则天的檄文。”上官婉儿听李逸说得越来越确实了,心中但感一片茫然。不错,她是想刺杀武则天,但这样的大动干戈,究竟应不应该,她却是大有疑问。 李逸又道:“英国公怕独木难支,是以想我助他一臂之力。”上官婉儿何等聪明,略一想,对李逸途中诡异的行为,明白了大半,笑道“敢情你前来巴蜀,就是想物 ![]() 上官婉儿问道:“你去巴州,是不是拟探望你的堂兄、废太子李贤?”李逸道:“是有这个意思。可惜李贤书呆子的气味太重,虽有反抗母后之心,却是庸才一个。”忽而又叹口气道: “不提这些了,越说越是心烦。婉儿,这些年来,你可曾思念我么?”上官婉儿道:“我几 ![]() ![]() ![]() ![]() ![]() ![]() 于是两人结伴同行,前往巴州。一路之上,李逸时而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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