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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猫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天行健 作者:燕垒生 | 书号:5398 时间:2014/8/9 字数:14139 |
上一章 道诡行兵 章四十第 下一章 ( → ) | |
两艘船相隔不过一丈多一些,我从船顶跳下,吊在缆绳上,人登时直![]() ![]() 他话还没说完,我一脚在船身上一蹬,人已猛地向邢铁风的座船 ![]() ![]() 这时曹闻道正指挥士兵放第二块跳板,邢铁风船上的士兵也在协助他们摁住那一头,可是那些蛇人拼命要把这块跳板弄开。这一回曹闻道也学了乖,两头都有士兵拼命摁住跳板,那些蛇人一时也弄不翻。可是蛇人的力量远较我们大,只消再来几个蛇人,那曹闻道除非把全船一百来个士兵全叫来摁住跳板,不然肯定挡不住它们这般大力的。 邢铁风正指挥麾下死战,而此时我的上升之势已竭,正停在空中,马上又要 ![]() ![]() 空中四五尺,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右手一松之下,缆绳登时 ![]() 这缆绳一 ![]() ![]() 人正下落,曹闻道搭过来的那块跳板正在甲板上 ![]() ![]() ![]() ![]() ![]() 这是武昭老师所授懒龙舒爪 ![]() ![]() ![]() ![]() ![]() ![]() ![]() ![]() 这回,蛇人除非力量大到足以将 ![]() 这一 ![]() ![]() 一落到甲板上,我只听得对面曹闻道他们发出了一阵欢呼。这回一块跳板已经搭成,几乎同时,紧靠这板跳板,又搭上了一块,曹闻道领着几个士兵已当先冲了过来。 看来,这一仗我又赢了。 我不 ![]() 那些攀在船壁上的蛇人见已阻不了我们铺设跳板,一时间全力向船上杀来。它们一定要抢在我们能来这船上增援以前攻占甲板了。一个蛇人攀得最快,有半个身体探了出来,它一手抓着一把短柄大刀,舞得象车轮一样,另一手抓住栏杆,下半个身体猛地甩起来,已经 ![]() 它的刀是南疆特有的大砍刀,背厚刃薄,光是刀刃便有四尺长,连刀柄便有五尺,重量可以达到四五十斤。这一把刀也只有军中那些大高个才能用,蛇人身长虽然大多在一丈五到两丈之间,不过由于身体较细,用这种刀看上去不免有些头重脚轻,可是实际上,它们却用得得心应手,虽然也没什么手法,但在它们这一身可怖的力量下,刀势一如惊涛骇 ![]() 我的右手往 ![]() 如果船舱再大一些,我只怕会被这刀拦 ![]() ![]() ![]() ![]() 血洒在我的脸上,也洒在栏杆上,那个蛇人首当其冲,整个身体都象是刚从血里捞出来的。这两个士兵死得如此惨法,但旁人却似乎看都没看到,那蛇人一刀刚过,马上又有两人直冲过去。他们用的是长 ![]() ![]() ![]() ![]() ![]() 这一刀虽然是那蛇人情急挥出,但力量仍是大到骇人,那士兵手中的长 ![]() ![]() 又是一阵血 ![]() 我再也忍耐不住,吼道:“怪物,受死!” 地上,血象水一样积了起来,甚至那战死的三个士兵的内脏也落在上面,但我冲上前时,浑若不知,脚下一错,闪过面前那士兵的尸身,手中百辟刀已疾起疾落。百辟刀利可吹 ![]() ![]() ![]() 这个蛇人已经没有还手之力,我本可以一刀便切断它的喉咙,但它太过凶残,我也要让它尝尝开膛破肚的滋味。哪知我的刀刚要出手,只觉眼前一黑,一个长长的影子象一条虹一下,翻过那个蛇人头顶,猛地出现在面前,我大为惊骇,手中百辟刀却丝毫不慢,手腕一催力,已一横一竖地划过两刀。 这手十字刀是军校中刀法老师教我的高招,两刀因为用得极快,方向却是垂直的,敌人格得住横向一刀,多半格不住竖向一刀了。眼前这个蛇人平平地跳过来,那是个活靶子,一横一竖两刀同时得手,那个蛇人这般横着翻过来,等如是一送死,虽然身上鳞甲遍布,但以百辟刀之利,就算它身上的鳞甲是铁铸的,一样能砍开的。 这两刀虽然不长,但因为是呈十字形,那个蛇人 ![]() 它在做什么? 一时间我不由怔住了,但马上意识到,它是为了要救那个蛇人啊。 它也许叫阿格?我知道蛇人是有名字的,我到蛇人营中去夺沈西平头颅时,那一队蛇人的首领叫山都,后来抓来的那个蛇人俘虏自称叫“西查”如果不去想它们那等奇怪的形状,只听这些名字,蛇人也与蛮族没什么两样。而这个叫“阿格”的蛇人为了救另一个蛇人,不惜牺牲自己性命,那和心地高尚的人类也没什么异样啊。 我握着百辟刀,怔怔地看着那个蛇人,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现在那蛇人正在地上翻动,我只消补上一刀便可将它刺死,但我好象面对一个人一样,下不去手。 这时,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嚓”一声,一把大刀下落,这个大概叫阿格的蛇人的头被刀砍落,我听得曹闻道叫道:“统制,你没事吧?” 我抬起头,只见曹闻道带领的几个士兵已经冲到了邢铁风的船上。风狂雨骤,他们要走过这般只有一块的跳板也不是很容易,我抬起头时,正好看见有一个士兵脚下一滑“啊”地一声落到了水里。水里的蛇人正密密麻麻地挤作一团,那士兵一落入水中,象掉进一个磨盘一样,一转眼功夫便什么都不剩了,雨又下得大,他的血迹也马上在江中被打散了,好象没多少血一样,周围的士兵都好象什么都没看见,仍是一个接一个地冲过来。 可是不管雨多大,血还是血。甲板上,到处都 ![]() 我道:“曹将军,蛇人算人么?” 曹闻道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会这么问,他喝道:“统制,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胡思 ![]() 他手提长刀向一个正在爬上来的蛇人砍去。现在有好几艘船都把跳板搭了过来,船上人越来越多,船也被 ![]() 这一仗,我们又胜了啊。可是,这次我却没有胜利后的喜悦,转身对一个士兵道:“把你的 ![]() 邢铁风的船上,现在已经总呆了三百多人了。这些最大限乘只有一百五十人的船,要是坐了三百人,恐怕一不当心会翻过来的。那个士兵点了点头道:“得令。” 我接过他的 ![]() ![]() ![]() 也许蛇人真的越来越象人了,有人的感情,人的智慧,但也有人的恐惧了。以前在高鹫城中,蛇人攻城后几乎是一个踩着一个攻来,伤亡于它们好象根本无所谓,它们的士气可以说是不存在的,永远都是这般疯狂地向前。可仅仅几个月后,这些蛇人却也有点和人一样了,也明显看得出,现在它们的士气在减弱。 这并不是个好消息啊。我默默地想着。对于直接战斗来说,对付一批有理智的人,自然比对付一批疯子要容易。可是蛇人越来越象人,那真的是因为天帝选择了它们来做这世界的主人么? 我的心头隐隐地有一阵寒意。我实在不愿意相信这是个现实,我也更希望蛇人是些更不好对付的野兽,这样杀它们时我也不至于想东想西。可是,现在如果不管蛇人的外表,和杀人又有什么两样了? 蛇人终于挡不住了。此时诸船已经布成了以邢铁风的座船为中心的方圆阵,那些蛇人在泅水逃遁时,一 ![]() ![]() 也许,这批蛇人就是从那一千来个蛇人中分出来的吧?或者,干脆就是那一千多个蛇人中溃逃出来的?经过这一轮厮杀,逃出方圆阵去已是极少了,大约才十几个。在雨中,只见那些蛇头在水面上载沉载浮,正在向岸上逃去。若不是因为雨太大,弓弦沾水威力大减,这几个蛇人准也逃不掉的。 雨下得正大,我捋了一把头发,道:“穷寇莫追,由它们去吧。”在这么大的雨中,箭不能用,任吉的雷霆弩在这次战斗中也没什么表现,我实在不想让士兵冒险去追击这十几个蛇人。要是全军 ![]() ![]() 邢铁风的船已是伤痕累累,岌岌可危了。他这次厮杀颇力,肩头也中了一刀,向我汇报时,那条受伤的手臂也用布胡乱包着,雨水打下,他半边身子都被染红了。以前和他同为前锋营百夫长时,我对这些世家子弟很是看不惯,但现在想来,那时我未免也有点自以为是。他们虽然与我没什么话好说,但他们一样也是军人,一样与我征战厮杀。世家子弟虽然升迁比我们这些平民子弟快一些,可也一样是积功而升的,我现在倒多少为自己对他的偏见有些内疚了。 安慰了邢铁风几句,他这一船人这次又战死了十多个。两次 ![]() 我正吩咐着随军医官过来给伤者疗伤,一边回自己船上去。走到跳板前,一个士兵正拔着我扎在那跳板上的长 ![]() ![]() ![]() 这一 ![]() ![]() ![]() ![]() 那士兵摸着 ![]() ![]() 他正要招呼旁人,边上有个士兵忽然道:“我来试试。” 这声音也很是沉稳,那士兵脸上一喜,道:“陈忠,你大概能拔起来,来试试吧。” 这个陈忠生得极是敦实,一张脸方方的,身体也是方的,整个人几乎象一块磐石,身上的软甲也几乎是花的,到处是血痕。他走到 ![]() ![]() ![]() ![]() ![]() ![]() 好厉害的力气!我不 ![]() 长 ![]() ![]() ![]() ![]() ![]() 上战场后,有一件称手的兵器,那可是关系到自己能不能在战场上活着回来的大事,这支长 ![]() ![]() ![]() ![]() ![]() ![]() ![]() ![]() ![]() ![]() ![]() ![]() ![]() ![]() ![]() 陈忠把 ![]() 陈忠苦笑了一下道:“统制取笑了,家祖是大帝手下名将,小人只是一介小兵,岂敢与家祖比肩。” 他是陈开道的后人?我不由一怔,但也马上释然。十二名将的年代离现在也有几百年了,他们的后人经过这几百年,虽然直系还有几家 ![]() 我接过 ![]() 回到自己船上,我把 ![]() 是那两艘被我们救下的船吧?我道:“好啊,他在哪儿?” 甄以宁道:“领头的叫尚奔,在你舱中。” 我道:“去看看。他说了他是哪儿部队么?” “他们是邵风观将军派出来催粮的船只,不是城中出来的败兵。” 我不 ![]() “还好,遭袭后他们马上撤走,尚未与蛇人正面 ![]() “没有就好,我们快去看看他。” 说“没有就好”那也是我的真心话,但我多少也有些对他们不战而逃的愤愤。他们没一点损失,我们虽然取胜,损失也小,但总还是战死了十多个。 一走到舱门口,甄以宁抢步上前,推开门道:“尚奔将军,我们统制回来了。” 我跨进舱口,却见三个人齐齐跪倒道:“末将东平守军百夫长尚奔见过楚统制。” 我一见他们,不由一怔。三个人跪成了品字形,当先一人看来正是尚奔,他并是一臂用纱布吊着,有些血渗出来。 没想到,他们都是些伤兵啊。先前对他们的不快立刻烟销云散,我扶起他道:“尚将军请起,东平城中战况如何?” 尚奔站了起来,仍是很恭敬地道:“统制,先前自蛇人大破城中水军,船只损伤极大,不过二殿下与邵将军守御有方,尚无大碍。邵将军命我们这些不能上阵的伤者组成催粮队,只是万料不到蛇人居然会在这儿偷袭,或非统制来援,我队三百人定已无幸。救命之恩,尚奔当永记在心。” 我也不管他记不记,听得他说什么催粮队,急道:“城中粮食如何?够不够?” 尚奔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大概他也不理解我为什么对这问题如此关心。他自然不知道我随武侯南征时,被蛇人困在高鹫城时绝粮后的惨状。我实在害怕东平城重蹈高鹫城覆辙,而蛇人又在玩我们这个四将合围的故技,有意让援军源源不断地送进来耗费城中积粮。 尚奔道:“统制放心,城中余粮尚有两千万斤,城中军民二十四万,便是只用余粮也足够三月之用,何况民间尚有积粮,若是收齐了,便是一年也是够的。邵将军命我等催粮,实是让我等去屯田处休养。” 屯田原本只是在西北一带人民稀少的地方才实行的,之江省号称富庶,没想到邵风观也行屯田之制。我道:“你们在哪儿屯田?” “东平城以东两百里后,沃野千里,原本就有不少村落。自蛇人袭来,江南的村落纷纷北迁,邵将军命我们这些伤兵在江北岸聚集灾民,沿江北岸设堡屯田,一方面让灾民有个安生之地,一方面也是沿江布防,而灾民中的 ![]() 邵风观竟有如此眼光!我不 ![]() 我自以为自己有了点名将的影子,看来,我现在所长,无非是战场上的厮杀,和真正的名将实是有天壤之别啊。和名将的距离,也许邵风观更近一些吧。 我叹道:“邵将军真是了不起。尚将军,现在你们仍要东行么?” “是。这船中有不少 ![]() 我想了想道:“好吧。不过你可要小心,以防蛇人再有埋伏。” 刚送走尚奔,忽然听得船头有个嗓子叫道:“统制在哪儿?我要见他!” 这声音是陶昌时的。我走过舱去道:“陶将军,我在这里。” 随声听见陶昌时和刘石仙走了过来。雨下得还大,甄以宁不知从哪儿找出一把雨伞来给我撑上。现在天虽然还亮,但雨太大了,他们的身影也看不清,听声音,陶昌时却是气鼓鼓的。等他走到我跟前,忽然“咚”一声,两人同时跪了下来。我吓了一跳,道:“陶将军,刘将军,这是为何?” 陶昌时道:“我二人受命听从统制指挥,自当令统制视我们为部属。然我二人恐怕有不赦之罪,请统制责罚。”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道:“陶将军何出此言?” “统制,临出发时,统制是否说过,狼兵与前锋营将共进共退?” “是啊。” “那统制此番接连两战,为何只让我军作壁上观,功劳尽遍前锋营?先前尚可说因阵营所限,但此番实令末将诧异。想是我等罪大恶极,统制不愿我等建功之故,请统制责罚。” 他们是要争功啊。我不由有点哭笑不得。这两千狼军其实功劳也并不小,只是两次蛇人正面所攻都是前锋营,他们损失既小,功劳自然也小。我沉 ![]() “既然如此,末将请命,此番钱文义将军与邢铁风将军所部迭遭重创,我原统本部为前锋,请统制成全。” 他说的倒也不错,前锋营本来人数只有一千三,分成这三大部后,虽然人数稍多,但蛇人两番攻击,都是正对前锋营,我们损失虽然并不重,伤亡一共不到百人,船也只损了一艘,但前锋营实已锋芒稍钝,而狼兵几乎全军无损,让他做前锋倒是未尝不可。我想了想道:“陶将军一心为国,实令我钦佩。既然陶将军请将,那就准陶将军之请,下面这百里行程,以陶将军所部为前锋,锋营为右翼,刘将军为左翼,布锋矢阵前进。” 我这么布置,他们才应了一声“得令”站了起来,但脸上仍多少有些不满。看着他们的背影,我也不由一阵烦 ![]() 要指挥这么一些人,就有那么多事,要是让我指挥的是十万大军,那么单单让调度这些将领,只怕就要让我吐血不可。 等陶刘两人走后,我让甄以宁发令变阵,前锋营转到右翼,让陶昌时一军到中路来。还好现在人数不多,变阵也容易,只是耽搁了一小会功夫便将新阵势变成了。 船队重新在雨中出发了。我看着岸边新添的那一排坟墓,鼻子却不由一酸。 雨仍然很大,把我的黑月铠打得发亮,甲胄下的衣服也已经 ![]() 人的生命,也许是一个人最珍贵的东西,可是在战争中,生命又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东西啊,刀光剑影中,生死只是一瞬间的事。那些战死者,有些连名字也不知道了。 这时,有人走到我身边,把一把伞撑到我头顶。我转过头,正是甄以宁,他大概发完令下来了。我勉强笑了笑道:“甄以宁,雨很大,你先进去吧。” 甄以宁脸上也有点忧 ![]() ![]() 他的话象一柄刀一样,我几乎有一阵晕眩。可是我该如何说呢?说我实际上根本不愿意打仗,只想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甄以宁,你还只是初上战阵,慢慢地就会知道了。” 雨还在下着。我抬头看了看天,深深地叹了口气。 船在高速前进,今天晚上就该到东平城了吧?惨烈的战斗,现在才真正开始揭开帷幕。 现在船队是在江面上行驶了。虽然逆 ![]() 黄昏后,雨渐渐稀了,到了天擦黑时,雨也终于停了下来。雨一停,各船上的士兵都在 ![]() ![]()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我道:“进来。” 进来的是曹闻道。他一进门,便道:“统制,派出去的探路的小船回来了。” 我皱了皱眉。这次我派出了四艘小船在前面探路,这样就算出事,至少也会有一艘船能回来。尚奔他们遇袭,便是有探路的小船回来传信,我们才能从容布阵。探路的士兵如果没有事,是不会回来的。他们回来报信,恐怕前面又出现了事情。我道:“有异常么?” “他们已能望见东平城了,说是东平城里灯火通明,似乎有些异样。” 灯火通明?我心头一震。这句话多半意味着城中正有战事,否则城中不会浪费灯烛火把的。我站起身来,道:“走,去看看。” “他们已经在我们这船上了。另外,陶昌时也派人请令,要加速前进,尽快赶到东平城。” 我一走出座舱,便见甲板上已挤满了人。曹闻道喝道:“闪开,象什么样子,一点军纪也没有。” 那些士兵闻声闪开一条道, ![]() ![]() ![]() 我望了望前方,现在只能依稀看到远远的一些灯火之光,想必那儿便是东平城,还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我道:“只是灯火么?” 那两个士兵互相看了看,一个咽了口口水道:“统制,我们看到了水中有些破碎的船板,还有…死尸漂过来,看服饰,正是军中士卒的死尸。” 有死尸漂过来了?我走到船边,看了看水,那士兵不知我的用意,只是道:“现在还看不到,没漂过来吧。” 水面上,只有一些落叶和树枝在顺 ![]() ![]() ![]() ![]() 一次战斗,很少会持续两个时辰之久。如果东平城的战事现在还没结束,那这次蛇人的攻击只怕也象高鹫城的破城之战一样,不死不休了。我按着脉搏的手指不由一颤,呆呆地望着前面。 这时,一个士兵过来道:“统制,我家陶将军请令,请统制让全军加速前进,务必要尽快赶到东平城。” 那就是狼兵中的士兵吧?我看了看他。这人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好象根本不以为意。也许,他也没想想,一次持续了两个时辰的战斗是什么含意。可是加速却也是对的,我们早赶到一刻,对东平城的战事都是大有帮助的。但是在船上这几 ![]() ![]() 那个士兵以为我没听见,又道:“统制,陶昌时将军请令,要全军加速前进,请统制准令。” 我点了点头道:“准令。但请你回报陶昌时将军,不得冒进,保持距离,前锋不能进得太快。” 那士兵行了一礼道:“得令。”转身便下小船去了。等他一走,我对站在我身边的曹闻道道:“曹将军,你觉得,城中是在苦战么?” 曹闻道侧耳听了听,只是道:“现在不太确定,不过统制,你看见东平城的亮光么?光头虽大,照得并不高。如果是当初高鹫城一样,城中大火四起,那这些光势必要直上云霄。但此时城中的灯光虽然很多,却起得不高,可见那是些火把灯烛之光,看来东平城行有余力,就算有战事,多半并不处下风。” 我微微一笑道:“曹将军,你想的和我一样。东平城这么亮,恐怕确有战事,我们一味冒进,于事无补,反而会让城中守军掣肘。从长计议,不如稳健为上。步步为营,时刻让人在前探路,不要自 ![]() 曹闻道也微微一笑道:“统制,要是老曹不死,以后请统制多多提携。”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我道:“此话何解?” “统制你用兵已大似陆爵爷,假以时 ![]() 我不 ![]() ![]() ![]() 曹闻道长相有些象柴胜相,胡子来碴的,看起来很有点忠厚样。他听得我这么说,却有些惶恐地道:“统制,末将无礼,请统制恕罪。” 我叹了口气道:“何罪之有?希望我有朝一 ![]() 说起陆经渔,曹闻道也深深地叹了口气。陆经渔这个不世出的名将,他的最后一战却如此窝囊,根本没什么表现,实在让人唏嘘。可是在我心里,隐隐地又在想着:“有朝一 ![]() 一发现自己在想这个,我不由得一凛。也许是因为接连两个胜仗,斩杀一千多个蛇人,让我有些得意了。兵法上也说“骄兵必败”我自己能意识到自己有些骄傲,但那些士兵能意识到么? 我看了看周围的船只。在江面上,星星点点的,几十艘船正在加快行驶,我心头却涌上了一丝惧意。 离东平城还有两里时,隐隐听得有一些厮杀声传来。因为正起东风,这声音支离破碎,也听不出城中战况如何。我叫起正在休息的甄以宁,让他跟在我身边,一块儿站在舱顶观察周遭形势。离东平城渐渐近了,现在必须要加倍小心。一想到又要守城,高鹫城中的那些事又象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一般萦绕在眼前。 了望台上的甄以宁忽然大声道:“统制,陶将军发现水上有敌情,他准备全速前进,要我们跟上。” 现在虽然顺风,却是逆水,船能开到每个时辰四十里,已是把大部份士兵都充作桨手了。陶昌时的狼军颇谙水战,他们的桨手比前锋营要强得多,大概还能再加快一些,但前锋营却已勉为其难了。如果他一味求快,那这个锋矢阵便要被打 ![]() ![]() 但是我也知道已经没有用了。前方的狼军已经在加速,左翼的刘石仙也已跟上,现在处于右翼的前锋营已落后了十余丈,这个锋矢阵哪里还有锋矢的样子,倒象是个钩形阵。我心急如焚,叫道:“甄以宁,命狼兵不得擅自前进。” 先前遇到的蛇人,恐怕都不是准备打仗的,所以都没有带水战器具。在东平城外出现的蛇人,一定已是准备充份。我们一跳狂奔,士兵已有疲意,更兼是逆水,船又不大,又是晚上,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陶昌时只怕因为先前两场胜仗来得太轻易,已有了轻敌之意。 可是,这条命令哪里有用,陶昌时一军一马当先,越冲越快,刘石仙则紧随其后。如果是在陆上,这样子不成章法的冲锋纯粹是胡闹,陶昌时大概也自信狼兵水陆两方面的战斗力,根本是在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甄以宁打了一阵旗号,颓然道:“不行,陶将军没看见。” “是不想看吧。”我喃喃道,又大声道:“命全军加快跟上。” 现在只有寄希望于狼兵的战斗力了。这样支离破碎的阵势,已不能再发挥作用,现在我们的优势又少了一项,只希望狼兵在水上的战斗力能够和陶昌时想的一样强。 东平城已经就在眼前,现在也可以听到一些喊杀声,并不很强,而我们在船上也可以看到,东平城北面的水门上,灯火亮了许多,想必是城上的士兵已听得江上有动静,正在加强北门守御。 前锋营虽然战斗力不会逊于狼兵,但是 ![]() ![]() 突然,从前面暴发出一阵喊叫,这声音让我浑身都一凛。这声音太熟悉了,好多次我在半夜里惊醒时,耳边回响的就是这样的叫声。 这是人垂死时绝望的惨叫! 我伸长脖子,只待看过去,但现在前面重帆如云,就算大白天也大概看不清前面,不用说是晚上了。却见前面有一阵灯光闪过,我急道:“甄以宁,那儿说什么?” 甄以宁的脸色也有点变了,他两手挥舞着手中的油灯,一边道:“陶将军的一艘船被击沉,他要我们加倍小心!” 这么快法!我不 ![]() 陶昌时有十艘船,刘石仙也有十艘,他们二十艘船足可以布一个方圆阵。甄以宁道:“统领,你放宽心,陶将军已经在布阵了。” 的确,远远看过去,原先 ![]() 前锋营现在有十二艘船,加上任吉一艘,已远远落在狼兵后面。结成两个小方圆阵,也费了好一阵子。刚把这两个小方圆阵结好,突然前面又传来一阵惨叫,甄以宁脸也白了,惊叫道:“统制,不好了,刘将军的座船被凿通,现在正在下沉!”他顿了一顿又道:“又是一艘!统制,怎么办?” 我沉声道:“向前!” 大敌当前,逃是逃不掉了,现在只有拼命向前。虽然情势危急,我心底却不由得有点想笑。邵风观和二太子正盼着援军早 ![]() 我们原来还有三十三艘船,狼兵也剩了七艘。四十艘船,战力也相当可观,可是陶昌时却妄自进兵,使得我想好的聚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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