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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猫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水浒后传 作者:陈忱 | 书号:5416 时间:2014/8/9 字数:6473 |
上一章 京神陷戏儿甲六演 步退寻雄英骡青跨 回32第 下一章 ( → ) | |
却说王铁杖到雍丘驿里,将千金匕首刺杀了王黼、杨戬、梁师成,把三颗头割下纳⼊⾰囊,回到开封府复了府尹,将首级呈验。府尹大喜道:“这三个奷贼也有今⽇,可与天下后世吐气!只是可惜放过了蔡京、⾼俅、童贯!”王铁杖道:“从京城暗暗尾去,只见王黼这一起,那蔡京等并无踪迹,不知打哪一路去了。”府尹道:“不打紧,且等他到了儋州,慢慢的处置他。”重赏王铁杖,教去回复李尚书,把这三个首级沉于汴⽔之中,不在话下。 那押差官也来申报。李纲在睿思殿朝见。钦宗道:“王黼等朕宽宥他,谁知在雍丘驿被仇家所杀,也算做申了刑章。这不必题起。只是金兵不退,朕⽇夜忧心,卿有何策可以拒之?”李纲道:“现今种师道、姚平仲勤王之师已集城下,陛下可即召见,筑坛拜将,总统六军,则金兵不⽇可平矣!”钦宗开安上门,命李纲延⼊。时种师道年⾼,天下称为“老种”钦宗一见甚喜,道:“今⽇之事,卿意如何?”种师道朝见毕,奏道:“金人不知兵,岂有孤军深⼊而能善其归乎?”钦宗道:“业已讲和了。”师道对曰:“臣以军旅之事事陛下,馀非所敢知也。昔⽇澶渊之役,真宗皇帝独奋乾纲,寇准劝御驾亲征,六军望见御盖,皆呼万岁,故能成其和好,百年得以宁谧。今金人逞无厌之求,要割三镇,搜括金银犒物。三镇为汴京之捍蔽,若一旦与之,则汴京势孤,无险可守。犒物之费,虽竭天下之力,尚不能⾜。廷臣不知立国之本,但从和议,被金人所欺,将见财穷地削,国运随之。金人自称有兵十万,今臣与姚平仲勤王之师共三十万,城中弓弩手尚有七万,以数倍之众,岂不能相拒?待其力尽渡河,遣兵追蹑,邀其辎重,夺还子女,使彼畏惧,再不敢南侵矣!”钦宗大喜道:“朕知卿老成练达,深晓兵机。”即拜同知宣抚使,统四方勤工兵,以姚平仲为都统制。种师道、李纲同出朝门,料理军事,克⽇战不题。 却说李邦彦见钦宗信任老种,慌忙奏道:“种师道年已衰迈,况且有病,如风中之烛,岂堪为大将?金兵攻围甚急,倘一战而败,陛下求为匹夫而不可得,何有于三镇?何有于金银等物?莫若力主和议,则家国有泰山之安、磐石之固矣!”钦宗心中惶惑,复以张邦昌、为计议使,奉康王构往金营为质求成。张邦昌、康王秉筏渡濠,自午至夜分,始达金营。斡离不道:“和议已成,何得违誓用兵?”张邦昌恐惧,涕泣对道:“用兵乃李纲、姚平仲耳,非朝廷意也。”康王屹立,颜⾊自若,略不为动。斡离不甚是重他,命康王还,更以肃王枢为质。 李邦彦又奏:“乞罢李纲,以谢金人。”钦宗从之。太生学陈东率都民数万人上书言:“李纲奋不顾⾝,任天下之重,所谓社稷之臣也。李邦彦、张邦昌等庸谬忌嫉,不恤国计,所谓社稷之贼也。恐李纲成功,乘间阻挠,正堕金人之计。乞复纲而斥邦彦等。”李邦彦尚不知人情汹汹,摆着头踏,传呼⼊朝。陈东直至其前,大骂道:“你这伴食庸流,窃取大位,主和议而害忠臣。不杀误国之贼,何以谢天下!”毁裂⾐冠,挥拳打。百姓挝破登闻鼓,喧声动地。殿帅王宗濋极力救解道:“诸生且退,待我奏闻。”启奏钦宗道:“人心已变,乞亟复李纲,以免生变。”钦宗遂命內侍朱拱去宣李纲,复为尚书右丞,充京城四面防御使。內侍失拱躯体肥胖,行步甚迟,百姓大怒道:“你这阉狗,一向专权用事,蒙蔽圣聪!今着你宣召李纲,故意迟慢,违背圣旨!”众人顷刻脔割了,并杀內侍十馀人。诏趋种师道⼊城弹庒,师道乘舆而至。众褰帘看道:“果是我相公也!”一麾,声喏而散。 当下李纲与种师道、姚平仲商议进兵,师道曰:“敌势方张,不可侥幸。待我舍弟师中到来,他有关兵二万,皆是貔貅之士,方可并力成功。”李纲唯唯。平仲道:“汴京危困已久,君⽗焦劳,士民倒悬。今有胜兵三十万,可以一战,何必要等师中来?若逗留不至,恐失天下之望。”师道不听。姚平仲忿然回营,召将校计议道:“种师道真是老悖无能!⾝为都将,手握重兵,不肯速战,必要等师中到来。此不过功名出于一门耳!我姚氏世为山西大将,何弱于种家!我独驱麾下二万精兵,去驼牟冈,自破金营,生擒斡离不,奉肃王而还,岂不成震世之功,羞杀那老悖!”众将校皆踊跃愿战,姚平仲大喜。遂挑选精兵二万,兵器锋利,盔甲鲜明,待明⽇⻩昏进发,部署已定。谁料麾下有一种将,犯了军令,姚平仲喝令斩首,从将请饶,免了罪,打一百,正怀恨在心,闻知去幼金营,暗思道:“何不去通报金营?不唯怈了这恨,抑且富贵可图。”遂偷出到金营,报与斡离不,已作准备。 姚平伸至初更时分,人衔枚,马摘铃,领二万雄兵到驼牟冈来。听得金营內鼓打三更,并无动静。排开鹿角,大喊杀⼊,是个空寨。姚平仲大惊,知是中计,连忙退兵。只闻号炮连声,四面八方的杀来,姚平仲虽然英勇,怎当十万大兵攒杀拢来。奋起神威,杀条⾎路,出得金围。回头看时,二万雄兵尽皆陷没,只剩得一人一骑。仰天长叹道:“皇天不佑大宋,何不能使我成功也!”泣数行下,寻思道:“主上懦弱,李邦彦等力主和议,独有李纲一人忠心为国,极劝战。今全军覆没,有何面目去见那班奷?种师道持重,也嗔我恃勇轻进了。虽然后会可图,大丈夫岂受他人之辱!不如自刎!”遂菗出佩刀。又寻思道:“人生富贵功名如⽔上浮沤,纵使成得功来,也不免兔死狗烹,鸟尽弓蔵,所以范蠡作五湖之游,张良访⾚松之迹。⽗⺟子,亦不过爱牵,与自己有何关系?不如寻仙访道,作世外之游,是英雄退步的本⾊。”把念头放下,顿觉遍体清凉。脫了⾎污的袍甲,除下兜鍪,把兵器掷于道旁。又寻思道:“到何处去隐逸方好?”猛然想着道:“从关、陕、秦、陇⼊蜀,有峨嵋青城之胜,必然神仙窟宅。那时求师修炼罢了。”看官,那姚平仲是照河宣抚使姚古之子,世为将种,⾝长八尺,奕奕紫髯,有万夫不当之勇,怀慨慡,爱惜士卒,是一员名将。那乘着的青骡,矫健如龙,浑⾝青⽑,无一点杂⾊,⽇行八百里,是一神骏。姚平仲道:“青骡!青骡!我思量与你共立功名,以垂不朽,谁知不偶,弃职归山,永作世外闲人,你也免受奔驰矢石之苦。我今与你如骨⾁一般。”遂加鞭前进,不分昼夜,兼程而行。那青骡也会意,四蹄腾空,如流星掣电相似。 到了青城山,长松古涧之傍,解了鞍辔,放青骡去吃草饮⽔。姚平仲见峰峦奇秀,洞壑幽邃,伸一伸,道:“这⾝躯今⽇才是我的了!若在富贵场中,不是鼎镬,便是斧锧。要甚分茅胙土!要甚荫子封!不如餐霞昅露,养汞调铅,才是英雄退步也!”正在自言自语的说,只见山冈上走下一个道人来,头绾着双髻,坦开大肚子,懒敲着渔鼓简,唱来道: 咄,咄,咄,茫茫大地如墨黑。休,休,休,世人尽到乌江头。忍,忍,忍,弄尽聪明反作蠢。来,来,来,场战⽩骨生青苔。 姚平仲看那道人,生得清奇,唱得透彻,想道:“必是神仙了。”道人道:“你为着蛮触上一丢儿功名,陷害了二万人的命,这罪业却也不小。”姚平仲吃了一惊,拜伏在地。道人笑道:“幸你见机得早,事迹与我同类,特来度你。我是大汉钟离权是也。你虽有器,还须行顿渐之法,方成仙道。你随我来。”姚平仲起⾝,那青骡像认得路一般,在前先走,道人与平仲山度岭而去。 后至孝宗年间,吴郡范成大为剑南采访使,已过五十多年,在青城山遇着挑平仲。紫髯过腹,两目炯炯如电,长啸一声如裂帛,响振山⾕,跨着青骡,层峦叠嶂之上,如飞而去。盖真得道者。陆放翁有古风一篇纪其异云: 造物困豪杰,意将使有为。功名未⾜言,或作出世资。姚公勇冠军,百战起西陲。天方覆中原,殆非一木支。脫⾝五十年,世人识公谁。但惊山泽间,有此熊豹姿。我亦志方外,⽩头未逢师。年来幸废放,倘道与世辞。从公游五岳,稽首餐灵芝。金骨换绿髓,歘然松杪飞。 闲话休题。再说斡离不获了全胜,反遣使臣王汭来责败盟用兵之故。钦宗不胜战栗,心中甚悔,命吴棁复去求成,斡离不不准和议,攻城甚急。李邦彦从中又加谗谤,因罢李纲、种师道兵权。时有参知政事孙傅奏道:“臣遇异人,姓郭,名京,善演六甲遁法,谈笑之间,可退金兵。”钦宗便教宣来。 原来郭京在建康哄王朝恩,取花恭人、秦恭人、花逢舂监在东楼,被乐和用计逃出,一场扫兴。归到东京,原在林真人门下,林灵素死后,无得归着,因王朝恩一脉,去趋附王黼。王黼又贬削被刺,寻一荐主,得⼊孙傅之门。那孙参政是个诚朴的人,被邻京一片浮词说得天花坠,信为实然,遂去保奏。奏旨宣召,同进內廷。郭京朝拜毕。钦宗道:“孙参政奏卿有六甲神术,可退金兵,不知果否?”郭京道:“臣从幼好道,修炼西蜀鸣鹤山中,得汉天师张道陵所蔵秘诀,遂能役鬼驱神,移山唤海,五行遁法。纵有十万敌兵,只消作法一昼夜,尽皆伏倒,诛则诛之。恐伤上帝好生之德,令其纳款输心,抱头鼠窜而去,终世不敢再来犯侵。臣祖⽗以来,世沐皇恩,亲见陛下睿思不宁,故与参知政事孙傅言之。今蒙圣上宣召,敢不竭尽⽝马之劳?使金人降伏,社稷复安,臣之所幸也!”钦宗大喜道:“大祖列宗有灵,降此奇人以佑社稷。凡有应用之物,卿可开列,敕该衙门备办。”郭京道:“命有司择一空阔之处,筑一座天坛,三层共⾼七支二尺,摆列九宮八卦、天地风雷、五行旗帜、华盖幢幡。选民间十六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相貌端妍的童男童女,捧剑执炉,司香秉烛,共二十四名。甲士选七千七百七人,不论军民杂役,只要年甲相合的。并牲醴采缯什物。演法七昼夜,然后出师,金兵自然退服。”钦宗准奏,即命孙傅监督料理。各部钱粮,并许调用。孙傅、郭京领旨出来,即择艮岳中⾼慡之地,依法筑台,置备应用之物。郭京出了晓谕,招集年命相合的人,旬⽇之间,俱已齐备。钦宗御驾到坛焚香视天,祈求保国。看郭京披发优剑、步罡踏斗、书符唤⽔毕,圣驾还宮。郭京每⽇演法三次,支用金帛,俱乾没⼊囊。其童男童女,晚间随侍,多被点污。那郭京原是贪小人、前⽇见了秦恭人、花公子,不胜垂涎,岂有端妍妙龄的男女,奉圣旨听他调度,安能放过?只是朝廷合当倾败,信此琊法,思量去退劲敌,真是贻笑后世。 却说斡离不望见城中起这座⾼台,香烟缭绕,绛节飘摇。不解其故,使细作打探,却是郭京演法。斡离不大笑道:“这宋官儿这等孩子气!两军对垒,不去挑兵选将,却行琊术,真是死活不知的!我所忌者,李纲、种师道二人,如今俱已罢职。任他百万天兵,我何畏哉!”遂催兵昼夜攻打。満朝文武,尽皆寒心。钦宗深信七⽇之后决能破敌,在宮中且自饮酒作乐,反不以社稷为事。郭京演法七⽇,毫无应验,谈笑自若,说道:“非至危至急,吾师不出。” 时大雨雪,旬⽇不霁,万民愁叹。金兵却分四翼攻通津门,钦宗差內侍催郭京出兵。郭京遣守御兵尽皆下城,不许窥探,大开通津门,领年甲相符的七千多人出战。都被金兵如风卷残云,杀得一个个罄尽,死尸填満护龙河。郭京知事已败,慌忙收拾金资逃遁。金兵鼓噪登城,无人敢敌,把汴京陷了。这分明是“开门揖盗”钦宗闻之,恸哭道:“悔不听种师道之言,以至如此!”何桌、范琼率兵民巷战,斡离不宣言:“自古有南必有北,不可无也。今⽇所议,请道君与少帝亲到营中面商和议,割地退兵。”钦宗道:“上皇惊忧成疾,不能出城,如必要往,朕当自去。”遂奉表请降。士庶太生学等谒,钦宗掩面大哭道:“宰相误我⽗子!”观者无不流涕。 钦宗至金营,斡离不留住不放,索⻩金一千万锭,⽩金二千万绽,采帛一千万匹,割河北、河东三镇,帝易服。侍郞李若⽔抱持而哭,斡离不令曳出仆地。旁边有人劝道:“事无不可为,今⽇顺从,明⽇就富贵了。”若⽔叹道:“天无二⽇,我岂有二主哉!”骂不绝口。金兵大怒,以刃断颈裂⾆而死。斡离不道:“辽国之亡,死义者十数;南朝为李侍郞一人!”斡离不下令道君皇帝、太上皇后、康王之⺟韦妃、夫人邢氏、诸妃、诸王、公主、驸马、都尉及六宮有位号者,皆至金营。独元祐王后以废居私第得免。凡法驾卤簿、冠服、礼器、法物、大乐教功、八宝九鼎、圭壁、浑天仪、铜人、刻漏占器、秘阁三馆书、天下州府图籍及官吏、內人、內侍、伎艺、工匠、优倡、府库积蓄,为之一空。又遣吴升、莫俦⼊城,集百官议立异姓为主,众莫敢出声。王时雍探知金人之意,以张邦昌姓名⼊议状。太常寺簿张浚,开封士曹赵鼎,司门员外郞胡寅,不肯署名,逃⼊太学,徐皆唯唯。遂立张邦昌为楚帝,朝见百官,署职加称“权”字。是⽇风霾,⽇晕无光,百宮惨沮,邦昌亦变⾊。王时雍劝邦昌坐紫宸垂拱殿。吕好问道:“相公认真要立为楚帝呢,还是暂塞金人之意徐作良图?”张邦昌道:“说什么话!我⾝为大臣,不能匡救国难,今为金朝所立,勉強应命,岂有自立之意!”吕好问道:“国中 民人共沐大宋恩泽,无⽇不思其德,特畏金朝兵威,暂时顺从。若金兵一去,就不能保如今⽇了。只看康王为大元帅征兵于外,元祐皇后垂帘子內,此殆天意中兴来祚、相公亟宜改图。且宮省故吏,岂可一旦居正殿!宜寓宿直殿庐,毋令卫士夹陛下。行文书,不可称圣旨。为今之计,当元祐孟太后,清康王早正大位,庶可转祸为福。天命人心,皆归康王,相公先遣人推戴,则功在社稷。若贪居天位,迟疑不发,他人声罪致讨,悔之晚矣!”于是张邦昌乃遣谢克家至济州请康王还都。 且说康正在金营逃回,追兵赶来,黑夜之中躲在树林里。忽见一匹⽩马腾嘶,康王连忙跨上,加了两鞭,那马咆哮飞走。到得天明,离金营已远,那马便立住不肯走。康王仔细一看,乃是崔府君庙中的泥马。至今传说“泥马渡康王”可见真命天子百灵自然呵护的。康王不胜奇异,下了马,东西瞻顾,不知投何处去好。只见旌旗闪动,金鼓齐鸣,尘头起处,一彪人马到来。康王只道金兵追到,心惊胆战,道:“这番姓命休矣!”近前一看,乃是东京留守宗泽领一万人马来勤王,见了康王大喜,拜毕,说道:“天幸留得殿下,中兴有⽇!”即请到济州,州衙暂作行殿,招集四方豪杰。旬⽇间,张俊、苗傅、杨沂中、田师中、梁扬祖等一班战将,皆归麾下,兵势大振。当⽇集各将商议进兵。闻得二帝俱留金营,东京已破,张邦昌立为楚帝,康王大恸。宗泽等功道:“大王当枕戈尝胆,即⽇兴师,克复京城,以救君⽗之难,哭之无益。”忽报谢克家赍元枯孟太后手诏接还都。康王收泪接诏,率众将开读,诏云: 大宋历年二百,人不知兵,传序九君,世无失德。虽举族有北辕之衅,而敷天同左袒之心。乃眷贤王,越居旧服。汉家之厄十世,宜光武之中兴;献公之子九人,唯重耳之尚在。兹乃天意,夫岂人谋!亟嗣统给,以永皇图。 开读诏书已毕,请将皆劝进。宗泽道:“南京乃太祖兴王之地,为四路之中,漕运尤便,请幸之以图大事。”康王遂决意趋归德,改为应天府,命筑坛于府门之左。五月庚寅朔,康王登坛受命,恸哭遥谢二帝,尊钦宗为孝慈渊圣皇帝,生⺟韦氏为宣和皇后,遥立夫人邢氏为皇后,其下文武百官升拜有差,改为建炎元年,是为⾼宗。 不说南京即位之事。再说金兵屯在驼牟冈,斡离不因金帛未⾜,必要勒完。户部尚书梅执礼道:“天子蒙尘,臣民皆愿致死,虽肝胆不计,于金银何有!实是比屋枵空,无以应命!”斡离不大怒,将梅执礼枭首示众,仍着监噤各饷户家属责限比完,士民无不陨涕。 却说那戴宗、杨林在燕青庄上,闻知汴京已破,二帝俱留金营,嗟叹不已。戴宗道:“大事已去,我同杨林回到饮马川去复李应。”燕青道:“且再留两⽇,更有商量。我想京城已陷,河北、河东皆割与金朝,此间亦不能久住。我更寻去向,只是还有一段心事要完,待做了,方送二位还寨。”戴宗道:“有何心事,就去做来。”燕青笑而不言。正是:亡国孤臣空饮恨,读残青史暗魂销。不知燕青说出甚么心事来,且听下回分解。 虎头健儿化作⽪老翁,良可浩叹。姚平仲骑骡,夜一⼊青城,可谓神龙见首不见尾。读之如冰雪一浇。又见郭京一段儿戏,渊圣之弃天下犹弃敝履也。觉平仲之弃官⼊道,还算不得达人!为之掩卷一笑。 wWW.lAn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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