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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猫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多苦都愿意 作者:甄幻 | 书号:6026 时间:2014/8/24 字数:143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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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挑我毛病!”身着戏服的尹梵心气呼呼地冲到台下。“人家舞台总监时傲都没说话了,你嫌什么嫌!” “他的眼睛根本就长在腋下,说的话能听吗?”应御风狠瞪时傲一眼,示意他最好紧闭尊口,免得遭受池鱼之殃。“谁信他谁就是白痴。” “刚愎自用!”她立刻以一针见血的指责杀向他。 “对对对,说得好!”时傲连忙附和帮腔,以雪先前遭人侮辱之 ![]() ![]() ![]() “我是求好心切。”应御风顺口改掉她难以入耳的形容词,再送时傲一记白眼,示意他应该赶快消失,以免成为年度最佳炮灰代言人。 “心 ![]() “那是慢工出细活。”他的脸色也 ![]() ![]() “公报私仇!”他的理由还真多,她说一句他就顶一句,连反省都没有! “你终于说到重点了。”应御风双臂环 ![]() “嗯…怪怪的。”被点名答询的保罗迟疑了好半晌,最后仍坦言直述。 “赛门?”他再换一名市调人员。 “看起来不太自然。”不愧身为美利坚人,对事不对人,毫不犹疑。 “查德呢?”应御风以下巴努向另一名高大的白种人。要这家伙发言是有原因的,打从尹梵心入团之后,查德就爱黏在她身边东拉西扯,相信由他说出的批评最能入她的耳。 “呃,是有些不大对劲。”查德对尹梵心摊摊手,一脸无奈。 “你认为还需要继续征求民意吗?”应御风有点同情她的惊愕失措,故而决定暂时停止戳伤她自信心的行动。 “我…”她深 ![]() “不会可以学。”应御风拉着尹梵心坐在舞台的冰凉地板上,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过来,告诉我你对『仙衣』的想法。” “我在台上只有十几分钟,有必要这么吹 ![]() ![]() “你以为我会容许瑕疵出现在我的作品当中?”应御风挑高了眉,锐利的眸光似乎在衡量她话语中的认真程度。“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这是我行事的原则,还没申请专利, ![]() ![]() “偏执狂。”她抬起眼睫,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废话少说,揣摩角色才是正事。”他弯起食指,在她头顶留下一颗小爆栗。 “是你要我说的,别怪我用词难听。”尹梵心一手抚着伤处,一手握紧拳头,脸颊也气红了。“在我看来,『仙衣』根本是个超级白痴,天底下最蠢的女人非她莫属。” “怎么说?”总算让她回到重点问题上了,不容易呀。 “还怎么说?为了一个低级的爱情骗子而香消玉殒还算不上痴蠢吗?”她冷冰冰地盯住他,咄咄 ![]() “难怪你演不出『仙衣』的感觉!”应御风失笑地看着她,连连摇头叹息。时至今 ![]() “有本事自己去演!”尹梵心被他带有歧视意味的评论给惹 ![]() 故事是这样的“仙衣”是掌管白 ![]() ![]() ![]() 然而“夜魅”却在攫获“仙衣”之后起了叛离之心,决定背叛撒旦,并将“仙衣”的 ![]() ![]()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应御风的眼光 ![]() “用头发想都知道结局有多凄惨,说不说都一样啦!”尹梵心的口吻愈来愈愠恼。 这也是她排斥这出戏码的原因之。普天之下,不分时代、不论国情,女人的地位始终低于男人已是不争的事实,无力为女 ![]() “小笨蛋,先把前因后果看清楚再说,别老在背后偷骂人。”应御风笑意盎然的模样简直坏透了。没见过比她更可爱的人了,每次都心口如一地同步发声,教人想摸不清她的心思都难。 “那种悲惨的东西我没兴趣。”才看前半段她就已经泪眼汪汪了,再往后头看下去还得了,不把眼睛哭肿才怪。 “追求一种现代人不敢尝试的单纯爱恋,不求回报,一心为爱往前飞,哪怕是飞蛾扑火亦无怨无悔。”应御风靠过去拥住她的纤 ![]() 尹梵心一脸茫然,紧拧柳眉轻摇头。她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如此没头没尾的爱情哲理谁听得懂? “那么你一定也不肯相信最后一幕是『夜魅』抱着『仙衣』的尸身跳下绝崖,同生共死,对不对?”他炯炯晶亮的瞳仁正牢牢地盯住她。 “骗人!像他那种薄情寡义的恶人,怎么可能会舍得放开千方百计夺来的权势,而为了一个仅用来作为夺权工具的女子而死!”她狠瞪回去,抵死不肯相信。 “答案很简单。”应御风伸手捏了捏她细致小巧的鼻尖。 “说呀!”尹梵心皱着眉头,勉强忍下拍掉他手的冲动。 “你看不出来?”他用力憋住笑,免得被 ![]() “废话!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吗?”她开始不耐烦了。怪了,他什么时候染上了齐硕文专有的怪毛病?每件事总爱东拉西扯的 ![]() “唉,孔老夫子说得果然一点也不错──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他表面上虽是一脸哀怨惋惜,可眼底眉梢全是隐隐笑意,分明逮着她好玩。 “不说拉倒,希罕!”尹梵心猛然跳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我要去吃炸 ![]() “你敢!”应御风恶狠狠地瞪住足足矮他半颗头的小女生。 “笑死人了,我现在才四十五公斤而已,为什么不敢?”她嘴硬得很,决心不肯吃亏忍气。 “请问那堆炸 ![]() “万一减不下来呢?”应御风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先生,你是杞人投胎的啊?你羲懒耍 顾?鸫蟮靥岣呱っ牛?谄?滟你宦你歉毙装桶偷哪Q?钕衲敢共妗?br /> “你懂不懂什么叫作未雨绸缪?笨蛋!”根本是无理取闹!卡路里若是那么容易解决、消灭的物质,那些塑身减肥中心还赚什么鬼钱?蠢。 “大不了任你宰割嘛,了不起呀!”她非常得寸进尺,完全忘了自己正身染重度应氏过敏症。“凶凶凶,就会欺侮孤家寡人!” “算了,看在今天星期五的份上,懒得跟你计较。”他冷傲地撇开脸,打算呜金收兵。为了这一点小事吵架,赢了颜面亦无光彩,何必呢。 可偏偏有人不识时务,好似吵上了瘾,仍然停不下恶言滔滔。 “星期五又怎样?你阿妈过生日?”尹梵心的食指戳上他的 ![]() “你到底要不要吃炸 ![]() “不要你管。”苹果般粉润的脸蛋此刻涨得红通通的,分明正在赌气。臭人,就会挑她的毛病,早八百年前就说过她不会演戏了,谁说勤一定能补拙?她就是朽木不行呀! “是你违约在先,不能怪我。”他突然一百八十度大回转,刚巧与跟在他后头的尹梵心撞在一起,让他轻易地将她逮个正着。 “奇了,我什么时候跟你签过约?”她的心以违反正常的频率 ![]() “你今天真的好吵。”不待她发问完毕,应御风已送上霸气的 ![]() ![]() ![]() ![]() 随着他的动作,她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虽然明知他不善表达内心深处的情绪,却依然时常气他的 ![]() ![]() 只有在躯体亲近相贴的时候,她才能真切感受到他的温柔,如情人般的呵护,而不必担忧他怒气突然 ![]() ![]() “你…”尹梵心使劲地推开他,并尽可能不让他瞧见自己满面的赧 ![]() “是你不遵守约定,故意勾引我。”他脸上笑意加深,眼里有火花在迸 ![]() “ ![]() ![]() ![]() 流言不愧是流言,果然全都是假的!查德那个大骗子,满口谎话!还说什么应御风一向最忌讳陌生女子近身,其实他根本乐在其中, ![]() “我们现在不是站在舞台上吗?”他低沉的嗓音如同天底下威力最强的情蛊,在她耳畔轻声呢喃着,令人浑身燥热难安。 “可…可是…”目光和他直视她的眼神交接时,尹梵心觉得自己似乎接收到某种难以言喻的温柔讯息,令她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拍。 老天,现在才想起约定的内容会不会太晚了? “想起来了吧。”应御风的脸更凑近了些,炯亮的黑眸亦熠熠闪动。“可是什么?” “可是刚才明明没在排练哪!”她嘟起红 ![]() ![]() ![]() “对,刚刚只是讨论角色关系与剧情,跟排练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耐心地解释着,但面上的笑容却倏然变了质,似有一分窃喜、两分神秘与七分的得意兮兮。 “没错没错,你说得对极了。”尹梵心连忙点头同意。 “所以你应该信任我,对不对?”他又靠了上去,贴着她的嘴 ![]() “呃…对。”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点个头应该没事吧? “那好。”应御风拉起她的手步下舞台。 “去哪里?”尹梵心狐疑地抬眼瞄他。她的“宿舍”在三楼,就算要出门用餐,也该让人换件衣服,总不能让她穿着一身戏服出门吧? “放心,不会把你卖掉的。”在送她坐上车、系好安全带之后,他才慢 ![]() ![]() 哎,真是败给她了。这个迟钝兼没大脑的小笨蛋,在美国住了这么长的一段日子,竟然还搞不清楚星期五的意义── 狂 ![]() 墨西哥肯康 ![]() ![]() ![]() ![]() “该说他是莽撞冲动还是观察力敏锐?”坐在吧台边的一个俏女郎 ![]() “我没意见。”男子举杯啜饮冰凉的醇酒,声调比俏女郎低冷许多,态度更无所谓。 “你是不在乎『他』,还是不在乎这项任务?”俏女郎声调微微提高了几度,显然是被男子冷淡的态度触发了她接连数天来积郁的不满。 “随你怎么说。”他站起身,并将如鹰隼的锐利蓝眸 ![]() “追踪目标物是你的任务,与我无关。”她的语调虽然多了点情绪,然而却仍以负面居多。 俏女郎无视男子抛来的警告冷眼,再向酒保点了一杯淡酒。 哼!他未免太嚣张猖狂了些,他们两人隶属于不同的单位,职级平等,没必要让外人爬到自己头上来──何况他分明是以 ![]() “现在不是闹意气的时候。”男子蹙眉,口气不耐。“别忘了门主有多看重那女孩。” “我可没拦着你,阻挠你执行任务。”她挑起一抹冷笑,独自玩赏手中的晶莹酒杯,眸子里却漾出狡黠的光彩。 “抱歉打扰了。”酒保轻咳两声,由吧台后向两人递出一张便条纸。“有位刚离开的客人留下这张字条,坚持要求敝店代为转达。” 男子挑高了眉头,未发一言,倒是俏女郎动作迅捷,立刻接下短笺阅读。 别跟得太紧,败兴的家伙们。 风 这简直是奇 ![]() ![]() ![]() “你想的应该跟我一样吧?”俏女郎扬起长睫美眸,声调僵冷。 “你不担心门主发飙?”男子蹙紧浓眉, ![]() 不愧是“惊石”培养出来的精英,胆子大得可以,竟然想挑门主的心头 ![]() “怕事的人还有资格留在『惊石』吗?”她冷声嘲讽。“倒是没想到『醒石』的人做事这么婆妈。” 她嘴里虽说得十分坚定,其实有点心虚。谁不知道少主在门主眼中占了极大比重,就连初涉掌门职务的真二小姐都比不上,更何况是他们这批新上任的谏士?要是不慎弄伤了少主,别说接任,就连“十人竞技”也甭想参加! “一切等任务完成再说。”在决定明哲保身的同时,他也回了她一记冷眼。 并不是他胆小怕事,而是需要时间思考评估──究竟该用什么方式“报仇”才能损人利己,安然地全身而退。毕竟“醒石”的职责是搜寻情报,深谋远虑为第一专长,绝不能大意失手──第一次 ![]() “难道你不认为他嚣张得太过火,令人想吐?”俏女郎抬高了下巴,以相同的悍狠眼波瞄回去。 “我的看法不重要。”男子随手扔出几张绿色钞票便起身走人。“跟不跟随你。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我的任务不容许任何人从中破坏。” “即使是我?”她的表情相当挑衅。 “没错。”他以冷厉的鹰眸盯住她,大有与之决裂的态势。 俏女郎撇了撇嘴,惯有的讥诮笑意悄悄地浮上 ![]() “算了,看在门主的面子上,这笔帐暂且记着,改 ![]() “彼此彼此。”抛下话后,男子立刻在拥挤嘈杂的人 ![]() “真是看不出来,像你这样的纨 ![]() “因为我不是一般的观光客。”应御风挑高一边眉毛,不痛不 ![]() “开什么玩笑!”她眼底眉间全是朗朗晴笑,暂时忘却一路上的不愉快。“去年要不是阿米哥临时有事分不开身,我早拉他过来了。” “阿米哥?”他的眉头又挑高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过炎热的关系,询问的语调听起来似乎有些酸味。 “喂,相不相信,这地方我来过四次了哦!”她嘻嘻哈哈地跳到窗边,一把推开雪白的百叶窗,一面指点一面叨念。“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住在那家旅馆,第二次原本想住同一家的,可惜客满了,连一个房间都不剩,后来只好背着重死人的背包到处找空房,累死我也…” “四次?这里有你的亲人?还是『阿米哥』住在这里?”应御风勉强自己甩开无聊的嫉妒情绪,对她 ![]() ![]() “你说齐硕文?哈,你也太高估他了!”尹梵心冷嗤一声。“他大少爷才不屑过这种邋遢不文明的生活。那个家伙最有兴趣的就是泡妹妹,不是玩侦探游戏。” “你想摸清谁的底?”他轻扬着眉,瞳眸深沉如子夜。 侦探?早该知道持有台湾护照的她不会无端窝在齐家。她脸上那种跃跃 ![]() “这件事我只跟阿米哥提过,你是第二个。”她神秘兮兮地东张西望,悄悄地附在他耳畔低声道。“喂,你有没有听说过『漱石门』哪?” “你也知道?”应御风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老头竟然敢拐他,睁眼说瞎话!然而转念一想,她若真是老头派来的暗桩说客,不该以这般的语气提起“漱石”才对。 耶?哈!尹梵心一下子笑开了,一记铁砂掌拍上他的肩,得意极了。没想到“过敏源”先生与她竟是同道中人! “嘿,想不到你的消息也满灵通的嘛!”她暧昧兮兮地笑了。“老实告诉你好了,我在找『影魅』。” “你认识『影魅』?”他开始想吐血。 “当然不认识。”尹梵心抛给他一记“你是白痴”的冷眼。“我听说『漱石门』的九人谏士当中只有两个是女的,其中一个就是『影魅』。” “那又怎么样?”老头要是知道自家底细被外人摸得那么清楚明白,肯定吐血吐得比他更凶。 这次应御风接收到的冷眼温度更低了,还贴上“你没药救”的标签。 “拜托!那么卓越过人的女中豪杰,谁不想见上一面哪!”她抿紧了 ![]() ![]() “还不就是齐硕文嘛!”她连连呵笑数声。“齐爸爸是贩卖军火的大盘,好几回差点被好人害毙,都是『惊石』出手摆平的,当然名满天下啦!” 她的天下可真小,就只有她和那个姓齐的小子。 “恶人本该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漱石』那种 ![]() “你才是恶人咧!”尹梵心凶巴巴地吼。“贩卖军火一定是坏人吗?” “难道还算是好人?”应御风没好气地咕哝着。 “废话,当然是因人而异嘛!”她更凶了,还以纤细玉指凌厉地指住他。“就算用你那颗生锈的大脑想也知道,黑道里并不见得全是 ![]() “那些都是少数分子,你怎么能以偏概全!”这回换他瞟她一记白眼。 “少数分子就不是人哪!”她的食指戳上他的 ![]() ![]() ![]() “总而言之,我就是不赞成动用私刑。”他的黑眼闪过凌厉诡异的光彩。“一味使用暴力只会造成恶 ![]() “凭你?”尹梵心的口气冷冽而不屑。“人家『漱石门』才不会那么没眼光,看上像你这种手无缚 ![]() ![]() 没眼光? ![]() 嗯,恐怕也是先吐三口鲜血,顺顺气吧。 “听起来你似乎对『漱石门』十分推崇。”他撇撇嘴,懒洋洋地睨她一眼。“莫非你也想在『十人竞技』参一脚?” 听闻此言,尹梵心一反先前的激动,沉默了好半晌,一语未发。 三年前从齐爸爸口中得知的“漱石门”简直像个不真实的传说── 分支偏布全球的“漱石门”一言以蔽之,仅能以“绝无仅有的灰色组织”来形容。 以颜色而言,灰色可一分为二,一黑一白。 以善恶为界限,灰色则是居中模糊难清的地带。 再者,既以漱石为其名,自有隐居遁世、不问尘事之意;但“漱石门”不仅 ![]() 听说“醒石”专责采清情报的真确 ![]() “惊石”则是杀手组织,但与一般黑道的行事法则大不相同,并不是每回出手必得见血的残暴,主要是将黑白两道当中的不肖分子揪至阳光下,揭穿恶行。至于手段如何,没有人知道,或者该说无从得知。 “忘石”的任务只有两个字──平复,专责将“惊石”揪出的顽劣不良分子进行思想改造,务求歹人恶徒改 ![]() 而每十年才举办一回的“十人竞技”正是晋升谏士的唯一途径,更将由获胜的十人当中选拔出下届门主。每回皆有无数来自全球的精英极力争取入围,只是希冀能得到这份殊荣,一窥庙堂之宏伟。 这样充满传奇色彩的侠义组织,又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成立宗旨,她怎么可能不想加入?只可惜晚了好几步,根本来不及争取入围权。 “名额早满了,我只有望门兴叹、过过干瘾的份。”想到这里,心头不由得微微一酸。“要不然你以为我干嘛那么想见着『影魅』的真面目?” “听说门主夫人的位子还空着,没人坐上去哦。”应御风突然天外飞来一句。“别拚命去争那些小职务了,用嫁的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神经病!”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委屈自己去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 “谁规定门主一定得是头秃齿摇的糟老头子?”他的语调一如先前,淡淡的、冷冷的,听不出任何弦外之音。 “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啦!就像世上仅存的王子一样,几乎都是非洲黑人。而我刚巧没兴趣拿自己的后半辈子去赌那可怜兮兮的百分之一。”说是这么说,可她却始终舍不下一窥“漱石门”内部的心愿。 “你总算还有点脑子。”应御风喃喃低语,彷佛只说给自己听。刚才不知着了什么魔,竟然说出那么不可思议的话…门主?别开玩笑了,他才不会回去。 “喂,看来你似乎也满了解『漱石门』的嘛,咱们来 ![]() ![]() “像我这种安分守己的良民怎么可能会对那种暴力组织有兴趣?别扯了。”他不自在地撇开脸。况且她的笑容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只能归类于谄媚──而她从不随便浪费这般别有意义的甜笑,除非有求于人。 “别那么小气,说嘛!”她抓住他的手不放,一径撒赖。“反正天色已经黑了,出去玩太危险,不如来聊天杀时间。” “你今天真的很吵。”早知道就订两间房,省得听她在耳边 ![]() “本来嘛,一个人无聊,两个人就有聊啦!”她的眼神柔媚如醉,樱 ![]() ![]() “想都不要想!”他狠狠瞪她,口气坏极了。 她哪里是想聊天!别以为他看不出那种诡谲眼神代表的意义。这个小白痴竟然想叫他摸黑陪她出门,在这个据说“治安很 ![]() ![]() “我至少很诚实,心到口就到。”她的小脸倏地黯下来。“哪像有些人,做什么事都是强迫 ![]() “你不愿意跟我来墨西哥度假?”应御风脸色一沉。 “也不是这么说…只是,如果你事前先问过我的意见,感觉比较好嘛。”尹梵心偷偷瞥他一眼,又迅速地调开视线。真是的,他又生气了。每次都这样,就会凶她,一点点小事也生气,真是没度量。 “小骗子。”应御风硬是托起她的下颚,深深地盯住她。“我要是事先通知,你不是先逃得不见人影,就是东拉西扯拖着不肯乖乖出门。还敢说我霸道,明明是你个性不好。” 她个性不好?亏他有脸说!明明是他引信短,还敢数落别人! “又没人要你忍耐!”他的指控委实太过刺耳,当场惹 ![]() “你才怪了,我们两个的事为什么要扯上那个姓齐的?”他也恼了。天使?这算哪门子的赞美词!男人若是被女人形容成天使,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你看你看,又跟我吵,连这点小事你都不肯让我。”她眨着红了一圈的眸子瞪着他。“人家齐…算了,不跟你讲了,免得你又把 ![]() “我哪有那么恶劣!”一股烦闷的情绪突然罩住应御风,令他坐立难安。他无奈地瞪住眼前的小女人,一脸哭笑不得。晶石上浮起的“心”字若是指她的话,他的后半辈子可就难过了。 “就有!”她咚咚咚连捶他三下。“你又吼又骂地把人家的素描本抢走,都已经过了一个月,也没见你还我!” “开玩笑,你又没付我模特儿的费用,画稿怎么能还你?”他清清喉咙,努力挽回自己严肃的架子。 “开玩笑,你也没答应当我的模特儿,我为什么要付你钱?”她的气焰非常嚣张,以一式一样的句型倒打他一把。 应御风一时话 ![]() “没话说了是吗?”尹梵心宽宏大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念在你是初犯,且看来颇有悔意,不如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嘿嘿,跟某人比起来,我大方多了吧?” “将功…”他的语音绵软无力,彷佛随时都会瘫倒。此时不吐血,更待何时啊! “对呀。”她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来来来,把你知道的情报都告诉我,那些素描就算收买费,随你爱裱爱丢,我都不干涉。” “谁理你。”他推开身边的黏人 ![]() 真是不识货,也不想想那些“废纸”价值多少钱,还嫌少!上回画展不过卖出十幅画,就已足够让她躺着吃喝玩乐三年还有剩,贪心的家伙,该知足了。 “虽然你伤了我的自尊心,但是我决定原谅你。”她马上醒过来,一点也不气馁。“快说呀,憋久了会得内伤,与其损己不利人,还不如吐出来与我分享一下嘛!” “老实告诉你,我对那个肮脏血腥的暴力组织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漠然得近乎冷酷,嘴角僵硬地抿成一直线。 “你…”尹梵心蓦地放开他,愁容满面。“你为什么要这样践踏『漱石门』的名声?好像他们欠你八百万似的,神经病!” 岂止八百万,就算拿老头的命来抵也不够!应御风恨恨地想。 见应御风闷不吭声,尹梵心误以为他正在“扪心自省”便在一旁好心开导。 “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有一天,你的家人在夜半时分坐上出租车,结果被载去荒山野地里杀害,任凭警察费尽心思也抓不着嫌犯,那时难道不希望有人代你出头,揪出那个丧尽天良的恶徒吗?就算你可以忍,可以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歹徒难道会安分地坐在家中,不再出外害人吗?受害的人数还会继续增加…” “你说够了没有?”他旋身狠瞪她,清俊的脸庞倏地凝成寒冰。 “当然没有。”她冷静地看着他。“为了社会的正义和平,『漱石门』的存在与贡献是不可忽视的,你不该拿有 ![]() “你真以为它能保护人的性命,”一把熊熊怒火顿时由应御风心底深处狂烧而出。“这种天大的谎言也只有如你这般痴蠢的笨蛋才会相信!”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尹梵心被他陡然爆发的怒气震住了。 他为什么那么生气?该不是“漱石门”跟应御风真有深仇大恨吧?那岂不表示他也被列入“漱石”的黑名单?若是不小心跟他扯上关系,他身边的“闲杂人等”是不是也会落得在劫难逃的命运? 那…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她是不是应该尽速逃离,以免沾染晦气? 左思右想了五秒钟,尹梵心确定自己绝对无法做出如此缺乏义气、弃友而逃的行为,只好听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懂也是一种幸福。”应御风的眸子更阴暗了些。 ![]() ![]() ![]() ![]() 这世上的 ![]() ![]() 这是他外公应湛天时常挂在嘴边的道理。每当提起他死去的母亲时,总免不了顺道数落“那个狠心狗肺的东西”一顿,而最后就是以这段话总结。二十年累积下来,那股暗藏于字里行间的鄙夷之意似乎益加 ![]() 应御风盯住右手腕上淡 ![]() ![]() 连自己的 ![]() ![]() 一 ![]() “呃…我肚子饿了,想出去采买食物。”尹梵心用力 ![]() 方才不知是哪位人士认为外头月黑风高,犹在耳边谆谆告诫不宜外出行走。 “你不怕黑?”他的口气听起来彷佛隐忍了许久。 “一点点。”察言观 ![]() ![]() 应御风一愣,心脏倏地揪了一下,突然觉得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把锋锐的利刃,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 “你有胃病为什么不早说?”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彷佛又动了无名肝火。 她耸耸肩,好似是他大惊小怪,一切烦忧皆与她无关。 “你又没问,我怎么告诉你?”尹梵心随便敷衍几句,便埋头在行李堆里寻找自己存放钱包的背包。“反正是老毛病,说不说根本没差。” 打从有记忆起,她的胃痛一直没好过,只有轻重的差别。平时倒还好,小疼小痛她一向忍惯了,但若遇上疼得几乎令人在地上打滚的胃绞痛,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不是重点。”他懊恼地死瞪她。 “钱包呢?”她背向他,顺利地闪躲过那双炯亮 ![]() “谁要动你的东西!”应御风没好气地回答,眼底的阴郁却愈凝愈沉重。 “那可不一定。”她拧起柳眉,开始有些烦躁。“不知道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擅自闯进员工的宿舍,自行取出物品。” 应御风终于看不下去她笨手笨脚的拙样,眨眼之间便替她翻出正确的背包。在取出钱包递给她之后,还随手翻了翻她的家当。 “胃药呢?”他瞪大黑眸,俊脸沉了下来。“你居然没带胃药!” 她再次耸肩。反正已经痛成习惯了,胃药吃了跟没吃一样,她干嘛要 ![]() ![]() ![]() “算我拜托你,别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行不行?”尹梵心打开钱包细点零钱,免得付帐时遭受拒收大钞的悲惨命运。“我要去桥对面的麦当劳,你要吃什么?” “我要侬特利的双牛堡。”他存心气她。 “可以。”她倒是一派自在,完全没动气。“自己慢慢孵。我走了,Bye!” “你给我乖乖坐下!”应御风凶巴巴地挑起眉,将她 ![]() ![]() 真好真好,他竟然自愿担任买饭小弟!尹梵心把钱包递给他,眼尾眉梢全是笑。 “我现在饿得都快晕了,只要吃下去不会死,随便什么东西都可以。不过…”她顿了顿,以咽下饥渴难忍的唾沫。“不管你决定买什么,麻烦都买双份给我,谢谢。” wWw.lAn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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