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猫小说网提供完整版虏蝶全文供读者免费阅读
懒猫小说网
懒猫小说网 言情小说 现代文学 热门小说 军事小说 同人小说 灵异小说 仙侠小说 综合其它 网游小说 玄幻小说 侦探小说 历史小说
小说排行榜 官场小说 幽默笑话 伦理小说 穿越小说 都市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武侠小说 经典名著 重生小说 诗歌散文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卻海天龙 校园韵事 过年打牌 丽影蝎心 静候佳音 水浴晨光 娇凄故事 乱世情卻 卻我所卻 卻恋学园 校园舂趣 一生为奴
懒猫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虏蝶  作者:乔南仪 书号:14587  时间:2015/7/11  字数:10563 
上一章   ‮章六第‬    下一章 ( → )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嗯。”席与蝶点头,看着席振旭缓缓地靠回椅背,表情深思。

  “只要与蝶和他吃顿饭,他就愿意成为我们最大的客户,甚至和我们合伙做生意?”席为丞的声音里满是怀疑。“这怎么可能?他是不是又想打什么歪主意?”

  “先别妄下定论,我相信褚拓会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见得是要对咱们不利。”席振旭说。

  “他昨天才不择手段的抢走咱们的生意,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内说变就变?”席为丞不以为然地哼道:“依我看,你们都太天真了。别忘了,三年前他才并购了咱们席氏,现在他又回过头来想再和我们合作,摆明了就是把我们当猴子耍嘛。那小子会突然间转变态度,你们不觉得事有蹊跷?”

  “我也觉得有问题。”一直不语的饶邦睿开口道:“再说咱们和褚氏之前闹得很不愉快,褚拓怎么可能心无芥蒂的再邀请我们和他们合作?褚氏集团财大势大,想和他们攀情的大企业多得是,他怎么会看得上我们?”

  “也许他是看在叔叔的份上,毕竟叔叔算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席与蝶有些迟疑地道,话还没说完就被席为丞打断了。

  “哈!他懂得什么叫尊敬?打从他接任他老爸的职位开始,就开始处处打我们,非要将我们到绝境不可。现在他已经得偿所愿,还敢猫哭耗子假慈悲,披着羊皮扮成温驯的小绵羊?呸!我才不上当。”

  “你对他成见太深了,为丞。”席振旭睨了儿子一眼,缓缓地出声。“褚拓只是做他应该做的事罢了。换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

  “爸,你居然还在帮那个子说话?”席为丞用手抹了抹脸,眉毛纠成一团。“我真搞不懂,褚拓害得咱们差点倾家产,而你居然还维护他?”“我没有维护任何人,只是就事论事。再说就算褚拓没有并购席氏,以咱们当时的亏损情况来看,到头来仍然免不了解散的命运。褚氏集团肯接手经营,并大刀阔斧的展开改革计划,反而是件好事。”

  “可是…”席为丞还想争辩,席振旭已经伸出一手制止了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咱们再诅咒、再不满也没有用,倒不如把眼光放远,好好的经营现有的小鲍司才是上策。”

  “那依您看,我们应该怎么做?”饶邦睿问道。

  “咱们先静观其变,一切顺其自然。”席振旭思索了一下,转头向席与蝶询问道:“除了这个之外呢?他还有没有向你要求什么?”

  席与蝶顿了一下,想起那火辣而迫切的一吻,不微红了脸。

  “没有。”她摇头,故作镇定地道:“他说只要您没有意见,随时会派人到公司去来详谈、签约。”

  她的迟疑显然没有逃过席振旭精明睿智的眼睛,然而他只是睨了侄女一眼,然后转向饶邦睿。“你有什么看法吗?邦睿。”

  “一切听您的指示。”饶邦睿眸光闪烁,聪明的不作任何评论。

  “那好,这两天你和为丞多注意一些,既然褚拓这么说了,那我相信他应该不会太为难你们才是。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席振旭站了起来,对席与蝶叮咛着“别太逞强了,与蝶。如果太累就放自己几天假,别硬撑,嗯?”

  席与蝶点头,然后起身,饶邦睿跟着她站了起来。“我送你。”

  她还来不及回答,他已经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朝门口走去,让她原本想婉拒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就让邦睿送她一程吧。她知道以自己现在紊乱的心绪,是绝对无法专心开车的。

  在饶邦睿送她回家的一路上,她一直没有开口。

  席与蝶将车窗降下,夜晚沁凉的微风吹拂在她的脸上,令她稍微清醒了些。她垂下睫,手指漫不经心地卷着椅垫下的苏,心思仍然停留在下午和褚拓的那一吻上。

  不,她不该再想这件事的。她甩甩头,视而不见地凝视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对他那样一个经验丰富的男人而言,她的吻一定显得青涩而不成,怎么能和他有过的女人相比?他应该配的是像华朵曦…是这个名字吗?那样成美丽的女子才够资格赢得他的全心爱恋。他吻她,或许只是想惩罚她罢了,根本不是真心的。

  想到褚拓对华朵曦或是其他女子那么温柔呵护的模样,她不住心里一阵紧缩,没来由得感到沮丧和黯然。即使明知他只是在戏弄她,她仍然为此矛盾挣扎不已。她发过誓要痛恨他、绝不服于他,然而却总是心余力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与蝶?”饶邦睿的声音将她唤回神来。

  她转过头看他,仍然有些漫不经心。“什么?”

  “你今天去找褚拓,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她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一整晚都心不在焉。”车子在她的住处前停了下来,饶邦睿回过头来看她,目光深思而带着探测之意。“不,严格来说,自从咱们在晶华酒店再次见到褚拓之后,你就一直有些不对劲。怎么,除了和他吃顿饭之外,他还有其他特别的要求?”

  “当然没有,你怎么会这样想?”她否认。“我和他认识这么久了,就算彼此没有生意往来,总还称得上是朋友。和朋友吃顿饭叙叙旧,有什么不对吗?”

  饶邦睿端详着她的表情,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有无受胁迫的迹象。

  “我不相信褚拓会签这么大一笔合约和我们合作,只为了和你吃顿饭。”见她正想开口,他抬手制止了她。“别反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也知道你不可能接受他其他过分的要求。我只是怕你吃亏。”

  席与蝶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痹篇他的视线。

  “我知道,但他确实没有其他过分的要求…如果那是你心里所想的。”她轻声地道:“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邦睿。”

  他直直地注视了她一会儿,那张姣美的脸庞上一片平淡和沉静。

  “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与蝶。”他过了好半晌才道:“早在一年前,干爹就已经答应让我们订婚了。我不想你,是因为你年纪还轻,再者,你对我并没有那份想和我厮守终生的感情,所以我愿意等,可是现在…”

  “我还没想到这件事。”她很快地说道,咬住下。“我们别谈这件事好吗?邦睿,你明知道我对你根本没有…”

  “你不爱我,因为你心里始终只有他,只有褚拓,是吗?”他打断她,咄咄人地问道:“你爱上他了,是不是?”

  席与蝶的脸色倏然刷白。“你在胡说什么?我才没有。”

  她想伸手去拉车门,饶邦睿却住她的手制止了她。“那么,你就应该牢牢记住,是褚拓抢走了属于你们席家的一切。”

  “我记得,但那又如何?”她甩甩头,清晰地道:“褚氏集团财大势大,咱们拿什么和他们抗衡、竞争?”

  “当然有,只要你用对方法,那么再创造席家的企业王国绝非不可能。”看着她的眼睛惊讶的大睁,饶邦睿停顿了一下才缓缓接口“与其处在挨打的地位,咱们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她瞪视着他。“你疯了?”

  “听着,与蝶。”饶邦睿突然兴奋了起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褚拓现在的目标是你,只要你暂且顺着他的心意,让他放松戒心,假以时,咱们一定可以找到他的弱点,继而让他俯首称臣。”

  她讶异地张大口,怔怔地望饶邦睿,而后蓦然笑了。

  “你错了,邦睿。褚拓要的不是我,他只是想证明他能征服席家人罢了,你显然太高估了我的能耐。”她苦涩地自嘲道。即使明知道这个事实,她仍能感觉心底窜升的怅然。“再说,他身边早已经有了固定的女伴,又怎么会对我有兴趣?”

  褚拓有了固定的女伴?饶邦睿微微蹙眉,想起那天见过的那位美丽女郎。是了,他一时间倒忘了这一点。莫非他对褚拓的预估有误?褚拓会答应和振旭企业合作,原因不是席与蝶?

  “很多场合带女伴是必要的礼仪,这并不代表什么。”他沉道,看了她一眼。“再说你这么肯定那个女人和他情匪浅?或许那只是障眼法罢了。像褚拓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不可能只甘于拥有一个女人,你就暂且和他周旋,看看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咱们再作打算。”

  席与蝶没有说话,只是转开头去,凝望着远方摇曳的树影出神。她不愿意将褚拓想得那么残酷无情,更不愿伤害他。她从来不认为他是个冷血心肠的人,只是…噢,她该怎么做?

  “你要想清楚,与蝶。”饶邦睿平静地道。“别忘了,当年你的父亲拐走他的母亲,且他又认定是你想杀他,他不可能如此轻易便忘却一切,想和咱们合作买卖。”

  “可是…”

  “别再犹豫了,与蝶。这对我们是个大好良机。”他握住她的手,严肃地道:“褚拓现在对我们示好,绝不会是没有代价的。你千万要记清楚你的目的,别轻易落入他设下的陷阱,嗯?”

  她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睫,望着自己另一只放在膝上的手。她想起褚拓吻她的那一刻,想起他温柔而疼惜的眼神…那是真实的吗?或是她太渴望他所产生出来的假象?

  她静静地坐着,只觉得茫然,心中被恼人的空虚磨蚀着。

  记住,你的目的是要夺回席家原有的一切。这句话一直在席与蝶脑里回响。

  她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心不在焉地瞥了桌上的行事历一眼。日子如往常般平静的过去,褚氏集团已派人到振旭企业来了解工厂的生产状况,包括所有的业务部门和硬体设备,召集相关人员开会等等,全都谨慎得一丝不苟。

  几天下来,整个公司的员工除了战战兢兢全面戒备之外,总算这才领教到了大财团谨慎其事、一点也马虎不得的办事态度。就连原本还十分不屑的席为丞,也不得不对他们严谨明快的作风感叹折服。

  然而,自从那天过后,她没有再见到褚拓。或许他是改变了主意了吧?她想着。也或许是他太忙,根本不出空来和她履行那个微不足道的“约会”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到松了一口气,还是该失望。

  就在她拉上落地窗帘准备离开办公室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走过去接起,仍然有些心不在焉。“喂?”

  电话那端沉寂了半晌,而后一个沉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我。”

  褚拓。她的心陡地提到喉咙,然后开始猛烈撞击了起来。

  “嗨。”她的声调有些不稳。

  “我以为你下班了,只是碰碰运气打这通电话。”他停顿了一下。“你没忘记我们的约定吧?”

  席与蝶秀眉微扬。她有没有听错?她居然察觉出他声音里有一丝…紧张?

  “我没忘。”

  她清了清喉咙,正要再说些什么,他已经不由分说地丢下一句“那好,十分钟后,我到你公司门口接你。”

  她还没来得及答话,电话已经“砰”的一声挂断了。

  币了?她对着话筒大皱其眉,将话筒放了回去。哪有这么霸道的家伙?居然连问都没问她一声,如果她晚上另外有约或有推不掉的应酬呢?

  可是…想到可以和他见面,让她心情开始飞扬了起来。她低头打量自己的一身装扮,今天因为没有什么重要的场合非出席不可,所以她身上只是一件样式简单的粉红色套装罢了,不知道褚拓会带她到什么地方去?也许她该回去换个衣服…

  正想得出神,叩门声响起,席为丞探了半个头进来。

  “与蝶,好了吗?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呃,我…”她犹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褚拓刚刚打了电话来。”

  席为丞眉毛一皱,然后恍然大悟。“唔,那小子索取他的报酬来了,是吧?”

  “他只是请我吃顿饭罢了,为丞。”她不喜欢为丞的语气,越过他身边出了办公室。“再说,他的确实现了他的诺言,不是吗?”

  “是啊,幸好他还算识相。”席为丞耸耸肩,睨了她一眼“代我转告那小子,如果他敢对你有什么不良的企图,我可不会对他客气。”

  席与蝶微微蹙眉,但也不想和他争辩。

  饶邦睿也在此时由他的办公室走了出来,给了她询问的一眼。

  “喝,这下可采了。”席为丞吹了一声口哨,促狭地说道:“邦睿,你的未婚正要和别的男人出去吃饭,你没有意见吗?”

  “为丞!”她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不喜欢为丞的遣词用字,虽明知他的个性就是爱开玩笑,她仍然不欣赏这种幽默。

  饶邦睿马上会意,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投给她颇有深意的一瞥,令她的身躯微微绷紧,想起了那天和饶邦睿的对话…记住,你的目的…

  她甩甩头,极力将这不受的思绪推出脑海。如果她不想再被褚拓那恶魔般的魅力所影响,那么她最好和他保持距离。

  而现在,她必须谨慎提防,提防让他进驻她的心房。

  如果席与蝶曾经担心褚拓会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孔对她,那也在见到他之后全然释怀了。

  半小时后,他们已经置身在一家饭店顶楼气氛优雅的餐厅里。这家消费高得令人咋舌的法国餐厅是褚氏集团连锁饭店的一部分,在全世界八十余国共有超过两百家的分店,一向以绝佳的口碑和服务在国际间享有盛名。

  而这家豪华精致、抬头可以仰望满天星斗的旋转餐厅,更是台北的名人士最爱造访之处。除了气氛优雅安静之外,为了顾及客人的舒适和隐密,每个卡座都保有一定的距离,再加上彬彬有礼的侍者来回穿梭,更令客人有宾至如归之感。

  “想什么?”褚拓沉沉的声音响起,席与蝶像触电般地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地笑笑。

  “想你。”看到他眉毛一扬,她匆匆地接了下去“呃,我是说…这几年来,你显然相当称职,将你父亲交给你的事业经营得很成功。”

  他微眯起眼打量她,似乎想看出她这句话是真心的,或者只是在讽刺他。然而那对望着他的美眸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片坦的真诚。

  “接手前人的成果没有什么好骄傲的,我只是尽力将事情做到最好。”他轻描淡写地道:“褚氏集团旗下的连锁店都是由褚磊负责,我根本不上手。我的父亲对我们的要求十分严格,为了做到他要求的每一件事,我和褚磊都下过很大的工夫。既然我们没有时间分心去做别的事,当然只能全力投注在这上面。”

  她看着他泰然自若地转头向侍者吩咐了几句,表情没有一丝对父亲的责难和不悦,她不有些怔忡了起来,想着一个自小便被父亲迫着学习、根本没有童年可言的孩子,是怎么经历那一切的?”

  “你的母亲呢?”等侍者上了餐后,褚拓有些踌躇地开口“我记得她一直住在加拿大,这些年来她好吗?”

  席与蝶有些讶异他会这么问,然而她只是微微一笑。

  “她在两年多前过世了。”她轻声地道。

  褚拓有些愕然,看着她低垂的睫,勉强从牙里挤出一句“我很抱歉。”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换个角度想,妈妈她没有经历过太多病痛就走了,这未尝不是一种福气。”她瞅着他看。“你呢?这些年来,你在哪里?”

  问了之后,她有些忐忑不安。她想,或许他并不愿意告诉她关于这些私人的事,毕竟他对她并不完全信任。然而意外的,他居然笑了,没了他一贯的冷酷和漠然,那张俊美的脸庞显得可亲了许多,令她微微屏住呼吸。

  “我在伦敦。”见她讶异地微扬起眉,他慢地接口“我想,你可能没想到我会离开台湾到英国去,只为了给你们一个我已经死亡的假象吧?”

  她注视他,想看出他的表情有无一丝不悦,然而没有,他仍然神色自若,轻松得仿佛在和她讨论天气似的。

  “你的确是骗过了我…我们。”她咽了一口,低语着“你绝对不知道,当我知道你还活着时,我有多高兴。”

  褚拓眼神闪动,但他没有说话,俊朗的脸上毫无表情。

  察觉到他不打算作任何评论,她用舌尖润了润,再度开口问道:“你这些年来都没有离开过英国?”

  “也不尽然,我一直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也曾经回来过台湾几次,只不过没有让消息曝光罢了。”

  席与蝶点点头,咬着下。“这么说来,乌立础这个代理总裁只是个障眼法罢了,褚氏集团实际上仍然在你的掌控之中?”

  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她,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垂下双眼。是了,这就足以解释这三年来的一切,包括褚氏集团的运作情形并无丝毫的改变,乌立础的经营手法和褚拓如出一辙,原来…原来自始至终,褚拓根本没有离开他的工作岗位。

  席与蝶想微笑,却在笑意未成形前便隐去了。在她以为他早已身亡,终心神恍惚之际,母亲也在那时离开了她,双重的打击几乎令她崩溃。褚拓绝对无法想当时的她是如何度过那一段悲惨的日子。

  但她绝不会让他知道她曾经那样伤心绝地为他痛哭过,在每个夜里辗转难眠。噢,他一定会很得意吧?她绝不会这么没志气。

  “怎么了?”察觉到她反常的静默,他微微皱起眉头。

  她摇摇头,痹篇他审视的目光,食不知味地咀嚼着桌上的佳肴。

  褚拓的眼睛眯了起来,有好半晌,他几乎想开口,问她当年非杀了他不可的真正原因;然而他终究没有说出口,害怕听到那个答案。如果她是真的痛恨他呢?

  “我很抱歉,强迫你和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共进晚餐。”他声地道。该死,想到她和那个见鬼的饶邦睿是一对,她对他根本不屑一顾,他就觉得心情恶劣。

  席与蝶抬起头来,看见他眉毛紧蹙,漂亮的角抿成一条直线,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改变态度。他看起来似乎在…生气?

  “我才该谢谢你,愿意实现你的诺言。”她平静地道。

  是的,就是这个原因!他绷紧下颚,肌僵硬。她愿意接受这个邀约,只因为他愿意“资助”振旭企业,成为他们的大客户罢了,这对业务一直低不振的振旭企业何止是久旱逢甘霖,简直是天大的金主从天而降。他早该知道她的目的只是如此,只要能让席家那个天杀的小鲍司稳当经营下去,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褚拓?”她有些不安地轻唤,不知道他的表情为何在顷刻之间转变。她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他甩甩头,猝然起身。“走吧。”

  从她闪着惊慌的眼眸里,褚拓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好不到哪里去。可恶,他知道自己吓到了她,但他并无意如此。他用手抹了抹脸,从未有一刻如此懊恼自己的不试曝制。

  席与蝶没有说什么。她很快的武装起自己,让自己恢复镇定。褚拓和面而来的餐厅经理低低交谈了几句,极其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她想挣脱,他的声音已经低低地响了起来,带着懒洋洋的戏谑。

  “小心点,这儿起码有三十双眼睛正在盯着我们看,如果你不想出糗的话,就别轻举妄动,嗯?”

  席与蝶脸一红,真的乖乖的不敢再动了。她随着他走向前去,看着他和每一位识的宾客打招呼,和吧台前的调酒师闲话家常,他甚至叫得出每一位侍者的名字。她几乎是用一种惊讶且佩服的眼光看着他,为他毫无大老板架子的亲和力心生折服。

  她没有再拒绝地任他坚定的大手包握住她,足于这样难得的平静。她偷偷地看着他刚毅的侧脸,想着这样一个叱吒商场的男人,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当褚拓送她到家时,夜已经很深了。

  车子在席与蝶的住处前停了下来,褚拓没有开灯,不甚明亮的月光由车窗外透了进来,两人之间有好一会儿的静默。

  “易完成了,嗯?”他终于打破沉静。

  她愣了一会儿才知道他指的是她的赴约和他履行的诺言,他们的“易”

  “是的,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她淡然地说,别开目光凝望着远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和你所痛恨的席家人合作并不能带给你多大的利益,想必你也很清楚。”

  “当然,我一向不喜欢做无益的买卖。”他抬起一手抚上她颊边的发丝,沉地道:“或许是因为你吧。我想和你单独相处,想看你对我微笑的样子,没有那些碍眼的恩怨横亘在我们之间,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

  席与蝶先是一怔,边泛起一抹飘忽的浅笑。

  “我敢说在此之前,你从来不曾正眼瞧过我。”她似笑非笑地瞅着他看。“那位华小姐呢?你也给了她同样的好处吗?”

  褚拓的眉毛扬了起来。

  “唔,我不知道你居然还记得她。”他从鼻子里哼着,眼神闪烁。“通常除了公事之外,我只会邀请令我心仪的女士吃饭。”

  她微微屏住呼吸。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华朵曦对他而言只是“公事”?那么她呢?在他心目中,她是属于“公事”还是后者?

  “她很漂亮,很…适合你。”老天,她是怎么了?她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居然有一丝嫉妒。

  “她是很美。”他淡淡地道。“朵曦是我的好朋友,也是个国际知名的模特儿,这回是应褚氏集团邀请前来台湾,为即将推出的珠宝广告担任代言人,如此而已。这解除你的疑问了吗?丫头。”

  “噢。”她不安地扭扭身子,为他听出她话里的酸意而脸颊发热。

  褚拓没有移开目光,只是定定地凝视着那张娴静的脸庞。他大可不必向她解释的,不是吗?何以他却这么做了?

  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明白怎会对一个足足小了他七岁的女孩魂牵梦萦的,她有时像个盛气凌人的皇后一般,但下一刻又变成了柔弱无助的小婴儿。他不该忘记三年前那个血淋淋的教训的。如果她知道他像个傻子般为她深深着,她会怎么想?或许会认为他精神错

  他到底该怎么做?追求她吗?天知道他多想抛开这些天杀的自制和顾忌。她的美丽令他心神不宁,然而令他着的不只是这些,还有她勇于为家族承担的勇气,那不服输的倔强和骄傲深深吸引着他,然而他却始终开不了口。

  在事业一向果敢坚决、绝不迟疑的褚拓到哪里去了?他自嘲地扯动嘴角。老天,他居然对追求一个女人感到胆怯和裹足不前?这要传了出去,简直会笑掉人的大牙。

  “这是怎么来的?”她用手轻触他左眉上的疤,轻声问道。

  “唔,这个,”褚拓不甚在意地耸耸肩。“大概是当时撞上甲板时割到的吧,我没什么印象了。”

  她咬住下,突如其来的泪意涌上眼眶,她发现自己无法再看着他。那道伤口如果再往下偏一寸,伤害的可能就是他的眼睛了。想到他曾经如此接近过死亡,她不由得身躯发颤。

  “良心不安了,嗯?”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慢地道:“打算告诉我事实了吗?你如此小心不透出任何口风是想保护谁?席为丞?还是饶邦睿,你的未婚夫?”

  席与蝶畏缩了一下。“我说过邦睿只是叔叔的干儿子,不是我的未婚夫。再说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假以时我自然会查出来。”褚拓盯着她,黑眸格外犀利。“他不是你的未婚夫?我听到的传言可不是这样。你之所以千方百计想撇清和他的关系,是否正因为他也和这件事有关,你想掩护他?”

  “对,是我们席氏一家串谋杀害你,目的是因为我想要你把属于席家的东西还给我,你满意了吧?”席与蝶忍无可忍地低吼,气愤地瞪视着他。“你爱怎么想都随你,我天杀的才不在乎。”

  她伸手拉开车门下车,他却更快一步地阻挡住她的去路,将她锢在车门和他的身体之间。她气愤地用自由的那只手去捶他的膛,抬起头来看他,他眼中那抹痛苦的神色令她的心动了一下。

  “你混蛋!”她嘶哑地低喊,眸里泪光盈盈。“该死,我说过我没有杀你,为什么你就是不信?”

  “那就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褚拓咬紧牙关低语“老天,给我一个可以相信你的理由,让我可以说服自己,说!”

  她张大眼睛,看着他写满压抑和狂野的眼睛。他要她说什么?说她永远不可能杀他,因为她是那么、那么地深爱着他吗?

  然而他也没有给她时间说出口了。他低吼一声,野蛮地俯下头去缄住她的。理智早已飞到云霄外。她低喊一声,双手热烈地攀上来环住他的颈项,感觉他有力的手臂钳得更紧,用力将她拉近自己的膛。

  但是她并不在意他弄痛她。她的心跳急促,双颤抖,在他狂野的需索下分开,似渴望,似烈火,如此人间,却又如此天堂,让她根本无法抗拒。她爱他,一直爱着他,那么久了,她终于能在他的怀里,终于能毫无顾忌的向自己承认爱他,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许久之后,褚拓缓缓放开了她,那对同样炽热的目光注视她良久,他的凝视穿透了她的心思,两人的目光纠

  “为什么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褚拓?”席与蝶的手指抓住他前的衣衫,哑声说道:“我们上一代的恩怨还不够吗?只因为你的母亲对你父亲不忠,你就认定所有的女人都是那样的,都不值得信任?”

  “够了!”他爆出一声低吼,恶狠狠地盯着她。“如果我不再信任任何女人,那也全是拜你们席家之赐!”

  他握紧拳头,全身僵硬地绕回驾驶座,任车子颠簸地冲了出去。

  席与蝶呆呆地站立在原处,看着车子呼啸地消失在‮夜午‬的街头。她用一手捂住,再也无法克制让泪水疯狂地夺眶而出。  wWW.lAnMxs.Com 
上一章   虏蝶   下一章 ( → )
《虏蝶最新章节》是全本小说《虏蝶》中的经典篇章,懒猫小说网提供完整版《虏蝶》全文供读者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