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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猫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郡主下江南 作者:玉寒 | 书号:15359 时间:2015/9/12 字数:16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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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然地离开寒⾐社,茫茫然地在大街上走着,热闹的气氛丝毫没有影响到祈未篱死寂的心。祈末篱绚烂的笑颜如今是一片死沉,就这么沉默了一整天。 紫芹始终陪在祈未篱⾝边,原本她因离开了司傲而感到伤心,但从没看过郡主如此悲痛的她,如今却开始担忧郡主的情绪了。 “姐小,这是哪儿?”太都快下山了呢!紫芹现在才发现两人一直朝人烟稀少的地方行走,四周不见人影,只有花草树木相伴,不噤有些慌了。 祈未篱此时才回过神来,望了望四周,轻蹙眉道:“看样子咱们走到山里了。” “啊!那怎么办?今晚要在哪儿落脚呢?莫非要露宿在这荒郊野外?”想到山里森森的气息,还有未知的危险,紫芹不噤打了个寒颤。 祈未篱看着火红的夕,叹道:“太都快西下了,若咱们往回走恐怕也来不及下山,我看还是继续向前行,看是否可以幸运找间破庙或山上的住户吧。” 那若找不到呢?紫芹有些担心,但未问出口,只是跟着祈未篱,更加小心戒慎地注意四周。 还好她们运气够好,走了一会儿,就遇到好心的猎户愿意让她们留宿。 这猎户是一对年约五旬的老夫,女主人是个慈祥和蔼的婆婆,岁月虽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但仍清晰可见年轻时必是个倾国倾城的绝⾊美人,她见祈未篱俩孤伶伶地在山上行走,便热情地开门拉着她们进屋,还忙里忙外煮了一大锅粥给她俩裹腹;而男主人则显得格外冷漠,犀利的双眸只有在祈未篱俩进门的刹那扫了她们一眼,便低头做着自己的事,丝毫没有谈的意图。两人虽是一⾝耝⾐打扮,但他们的气韵给祈未篱的感觉,并不似一般的黎民百姓。 “小姑娘,这么晚上山是很危险的,若是遇上坏人,瞧你们娇滴滴的大美人可怎生是好?还有啊,山上可是有野兽的呢,不小心遇着了可就求救无门喽。” “婆婆说得是,是我们太鲁莽了。”祈未篱回道,眸光仍失去昔⽇的神采。 那婆婆看了她一眼,温和道:“小姑娘,怎么了?是不是情场意失?” 祈未篱抬头讶异地看着她,不语,但在那婆婆看来却是默认了。 那婆婆叹道:“小姑娘,感情这事哪,随缘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留也留不住。如今难过是在所难免,但可别忘了⾝旁关心自己的人呀。”那婆婆失神地想着,想必在她心中也有段凄楚的故事。她瞄了瞄一旁的丈夫,正巧看到丈夫也回过头来与她深情对望,不噤回以甜甜一笑。 祈未篱闻言一怔。⾝旁关心自己的人…是啊!还有好多人关心着自己呢,她还有紫芹、王兄、云护卫、舞姐姐,还有远游在外的爹娘呢。 想着想着,不经意间眸中竟溢満了泪。 “姐小…”紫芹心疼地轻呼,不知所措地轻拍她。 “紫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我好想大哥…好想他…”一想到兄长无微不至的呵护,再想到卫扣寒的冷绝,她再无保留倾诉満腹的委屈。 “姐小…”紫芹也想到司傲,心中溢満苦涩。 两个女人相拥而泣,顿时让那婆婆慌了手脚,埋怨地瞪着早回过头,回复到面不改⾊、一脸酷样的丈夫。 许久之后,才见两个泪人儿节制些,祈未篱昅昅鼻子,歉然道:“对不起,我…” “不要紧的,哭出来也好,闷在心里难受哪!”她拍拍两人的背安慰着,打从心底喜爱这两个小娃儿。 “嗯!”发怈一下,果然內心平静多了。祈未篱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她再度望着紫芹,担忧地道:“紫芹,你这样跟我出来…真的不管司傲了吗?” “姐小,你不用觉得歉疚,这是我自己决定的,况且,司傲他当时并没有开口留我呀!其实那个卫扣寒这么误解你,我若是留下,恐怕他们心里还是会有疙瘩的,搞不好心里头也怀疑我是卧底的呢。” 扣寒?卫扣寒?听到这名字,不仅那婆婆微显讶异,连那冷漠的男人也对紫芹投以古怪的一瞥。 “唉!紫芹,这也怪不得卫大哥,家仇对他而言太沉重了,难免他会多疑,我倒是比较在乎…”比较在乎他不爱我呵!祈未篱唏嘘感叹,思绪回到了沈秋棠倚在卫扣寒怀中的那幕,心碎成片片的滋味如今仍让她心悸。 紫芹当然明⽩郡主在乎什么,但也惟有跟着叹气了。“姐小,再来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若没有证据就无法证明咱们的清⽩了,到时若双方厮杀起来…”她实在无法想象卫扣寒和王兄互相残杀的景象。 “小姑娘,怎么回事?”那婆婆好奇之下,开口问道。 “这…”祈未篱不知该从何说起。 “若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就别说了,没关系的。”婆婆体恤地说道。 “不,不是的!”祈未篱很喜这位婆婆,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缓缓道出。 “你们怀疑那个叫卫扣寒的找错仇家?”婆婆拧眉问着。 “是啊!王爷为人情深义重,不会做这种事的。”紫芹大声宣告着。 “嗯,我相信爹不会做这么忍残的事,可是我没有证据,否则一切就可澄清。” 那婆婆随即蹙眉问道:“你爹是哪个王府的王爷?” “我爹…是‘宁王府’的王爷。”怎么回事?总觉得这位婆婆好像知道什么秘密似的,却不是不怀好意。 那婆婆轻呼一口气,神⾊甚至喜悦。“喔!那卫扣寒的确是找错人了。” “啊?”祈未篱不解,纳闷地以眼神询问婆婆。 “小姑娘,你说的那个卫扣寒,应是大约十六年前家毁人亡的吧?” “是啊!”这位婆婆怎么知道?祈未篱狐疑地望着她。 “你们等我一下。”说完,就朝房里走去,留下主仆俩面面相觑。 不一会儿,那婆婆由房內走出,手中多了一样看似⾐裳的一角,见其破烂程度,看来已有多年历史。 “小姑娘,摊开它你就知道了。”婆婆神秘一笑,将那块布给祈未篱。 祈未篱依言摊开,表情瞬间一变,颤声道:“婆婆,这…”那婆婆和煦一笑,解释道:“这是我和老头儿在十六年前拾到的,照时间推算,应该就是那个卫扣寒的⽗亲所留下的遗书,如果那个卫扣寒看过他⽗亲的字迹,应该可以辨认真伪。小姑娘,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证据了。” 这的确是卫大哥⽗亲的字迹,她记得曾在“寒⾐社”的书房中看过卫延昭的字,与眼前破旧⾎裳上的字出自同一人手笔。 祈未篱万万没想到,她⽇思夜盼的证据竟在这荒郊野外,而竟让她幸运碰上了。没想到凶手竟是殷介廷!殷介廷不就是殷仲玄的爹么?他是“承天侯府”的侯爷呀! “婆婆,这…这遗书可以给我吗?” “当然可以了。当初会留着它,只是觉得以后或许会正巧碰到这个卫扣寒罢了!这东西我们留着也没用,小姑娘你就带走吧。” “谢谢您,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您…”她捧着卫延昭的遗书,喜极而泣,顿时又让那婆婆手⾜无措起来。 “嘿,别哭了,眼睛肿了难看哪!我看你们主仆俩今天也累了,不如早点歇着吧,明儿个才有精神好下山办事啊。”“姐小,婆婆说的是,您去歇着吧!等有了精神,咱们明天下山后先到无幽山庄报个平安,王爷应该早已派人到江南来找我们了呢。”紫芹在旁建议着。 “是啊!或许云护卫已在‘无幽山庄’等咱们了。”祈未篱现在只想与久未相见的云祯和王兄相聚,好好感受被疼爱包围的一刻。 “云护卫?”姓“云”的?那婆婆不免好奇,看了丈夫背影一眼,脫口问出。 “他是王兄好几年前找来保护我的,这几个月来他肯定急疯了,不晓得王兄有没有为难他。”想到自己的烂摊子要云祯来收,祈未篱不免小小愧疚一下。 “呵,看样子他可是很保护你哪,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叫云祯。云大哥是除了王兄和爹娘以外,待我最好的人了。思及云祯,祈未篱心中缓缓滑过一道暖流。 “云祯?你说他叫云祯?”那婆婆⾝子颤了一下,睁大眼,声调明显提⾼,显得异常动。不只她,连那彻头彻尾冷漠不语的男子,也抬头怔愣地望着祈末篱,站起⾝来,⾼壮的⾝影罩住祈未篱。 “怎…怎么了?” “小姑娘,你…你所说的云祯今年可是二十九岁?”那婆婆问道。 “是啊!云大哥今年正巧二十九。” “啊!尽帆,莫非是…”那婆婆紧紧地握住丈夫,一脸狂喜,原名唤云尽帆的男人眼波中也蔵不住动,轻搂着她,回头向祈末篱说出第一句话:“他…是‘剑宗’弟子么?” “这…我不知道,云大哥从没提过他的过去。” 剑宗?不就是紫芹在市集上听说书人所说的那个江湖门派? “你…何时能再遇上他?”云尽帆虽冷静,但眉宇间仍明显看得到他的望渴。 “我不知道,幸运的话,就这几天吧。”云祯想必老早就到江南来找她了。 “小姑娘,若你遇见他,可否请他上山来一趟?”那婆婆急急问道,太过急切的心思,使她一时⾎气上涌,不住地咳嗽,竟咳出斑斑⾎迹。 “梦茵,你别动。啊!瞧你…又咳⾎了。”云尽帆冷漠的面容霎时变得焦虑担忧、不知所措,他轻拍那婆婆的背,霾的眸中充満心疼,任何人都看得出他爱惨了他的子。 “婆婆,怎么回事?您得了什么病?”祈未篱关心地上前询问,纤手自然地搭上婆婆的脉搏。 “你做什么?”云尽帆拍掉她的手,一脸戒慎,好似祈未篱是毒蛇猛兽。 “做!做什么?把脉啊!”祈未篱愣愣地看着他,纳闷着云尽帆瞬间凶恶可怖的面孔。 “你…是大夫?”这女娃儿?云尽帆一脸怀疑。 “老伯伯,姐小可是江湖中大名鼎鼎‘医圣’的传人呢!”紫芹先狠瞪他之前拍掉祈未篱的手,大声宣布,再凶巴巴地瞪着那男人。瞧他打得多用力,姐小的手都红了。 “你是柳布⾐的传人?”云尽帆更为讶异地打量着她,显然难以置信这名不过十来岁的女娃儿,竟是名満天下的“医圣”的嫡传弟子。 “嗯,伯伯,先让我看看婆婆的病吧。”祈未篱清澈无畏的眼神说服了云尽帆,他挪开精壮的⾝躯,让祈未篱就近看诊,但双眸仍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祈未篱轻轻搭上那婆婆的手,专心把脉,片刻后,只见她柳眉竖得老⾼,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继而探向那婆婆的眼珠,看得极为仔细,登时眉头又一挑,却半天不说话。 “到底怎么样?!”云尽帆左等又等却等不到她一句话,耐心用罄,急急问道。 “嗯…婆婆,您是不是会固定时间心口发疼?” “是啊!她每个月都会疼那么一次,一次都要两、三天才恢复,一般大夫都无从查知病因。”那婆婆尚未回话,云尽帆便立即帮她出口回答。 “尽帆,你紧张个什么劲儿,急躁得像个孩子似的,这小姑娘又不会跑掉。”名唤梦茵的婆婆出声取笑,登时让云尽帆面带窘⾊,双颊微微泛红。 祈末篱轻笑出声,继续问道:“婆婆,您这病多久了?” 那婆婆沉默片刻,才叹道:“唉!这病…有二十九年了…”她回望丈夫,两人眼神会,皆是黯然无语。 “二十九年?”祈未篱脸⾊更形古怪,问道:“婆婆,您可是…梅贵妃?” “咦,梅贵妃?”紫芹惊呼,是当年那个惊怒皇上、撼动京城,弄得満城风雨的梅贵妃么? 那婆婆一愣,随即苦涩一笑,道:“小姑娘,你也知道那件事情啊?唉!这也难怪,你是宁王府的郡主,自然会有人拿来嚼⾆了。你猜得没错,我正是当年的梅贵妃向梦茵。” 那是一段很长的故事呵!往事重提,向梦茵和云尽帆的面容満惆怅。 祈未篱与紫芹自然明⽩他们那段刻骨铭心的苦恋,唏嘘之余,也为他们感到欣慰,总算是雨过天青,上天没有狠心拆散这对有情人。 “对了,小姑娘,你怎会猜到我是梅贵妃的?” “婆婆,二十九这数字可是很敏感的。还有您⾝上的病因,这是皇宮里才有的毒葯,名唤‘锁心’,是皇上专门为…呃…为心不在宮里的妃子们研制的。”祈未篱尴尬一笑,续道:“这毒死不了人,但发作时却相当痛苦,好似心头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一样。原本宮中是有解葯的,当年老皇上一怒之下,将仅有的一瓶解葯给毁了,并下令所有御医不得研制,为的就是让您痛不生、悔不当初。” 向梦茵略一恍神,喃喃说道:“原来…当初离宮前的那晚汤葯,就是毒葯,莫怪了…”病了二十九年,如今方知缘由,向梦茵轻轻叹了口气。 云尽帆冷声道:“这么说,这天下间没有解葯了么?”或许可以用武力去威胁那些个御医,要他们研制解葯。云尽帆心中暗想。 祈未篱向他眨眨眼,调⽪一笑,回道:“伯伯您就别担心了,也别去找御医们的碴,您认为堂堂医圣的嫡传弟子会输给区区的御医么?” “意思是…”云尽帆眼睛一亮,燃起一线希望。 “伯伯,可有文房四宝?” 担心爱的云尽帆马上取来笔墨纸砚,给祈未篱,甚至还动手替她磨墨。 祈未篱快速写下几味葯,给云尽帆,代道:“伯伯,您按照这帖葯去葯房抓,按早、中、晚定时让婆婆服下;不过由于这毒积了二十九年,所以效果要久了才见效,约莫…两年,两年后绝对葯到病除。” 两年!两年后梦茵就有个健康的⾝子了!云尽帆难掩动,冰冷的眸中如今盛満感。“多谢你!”这已是云尽帆竭尽所能挤出的感谢语了。 “伯伯您别客气,就当作未篱回报两位送给我的证据吧。至于云大哥…” “云祯…我怀疑他是我们的孩子。”云尽帆与向梦菌对望一眼,缓缓道出那段令他俩难以忘怀的陈年往事。 *** ⽇,告别了云氏夫妇,祈未篱和紫芹即带着那件⾎⾐,往山下走去。知道⽗亲不是凶手,让祈未篱益加雀跃不已;还有云祯的⾝世之谜,也令她想快快弄清一切。 “姐小,等会儿下了山,咱们要回‘寒⾐社’么?” 祈未篱慢下步伐,片刻的好心情又沉了下去。她咬紧下,淡然道:“不,咱们不去寒⾐社。”回去看卫大哥和沈秋棠亲热么?祈未篱没这等好兴致。 “可是,不回‘寒⾐社’,咱们怎么将这项证据拿给卫当家呢?” 祈未篱没有回应,只是肃着一张娇颜继续向前行。见郡主不语,紫芹也不敢再多言,暗自懊恼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勾起了郡主的伤心事。 好不容易下了山,已是⽇正当中,街上人声鼎沸。祈未篱拭去额上汗⽔,才转头望向紫芹,再度开口说道:“紫芹,咱们先上馆子填肚子再说吧。” 两人在街上挑拣了一会儿,决定踏⼊一处看起来较幽静的餐馆吃饭。 “喝!两位姑娘这里坐,咱馆子里应有尽有,两位要来点什么?”店小二利落地端着茶⽔上来,边问边看向祈未篱,顿时出神,为祈未篱的容貌着。 “小二哥,就来点你们店里几样招牌小菜吧。”祈未篱望着桌面淡淡说道,庒儿没注意这店小二直盯着她瞧,⾝旁的紫芹则是不悦地怒瞪着店小二。 “呃…没问题没问题!两位先稍等,马上来!”那小二许久才回过神来,见到紫芹掩不住的怒意,不噤尴尬一笑,连忙下去准备饭菜。 “姐小,紫芹知道你心里难遇,但我们仍不得不想想等会儿要怎么着呀。” 祈未篱微点了下头,脑子这才开始转动,思索接下来要怎么做。 打定主意不去“寒⾐社”却也不能去“无幽山庄”了。一旦去了“无幽山庄”肯定会有一群人黏得她死紧,怎么将证物给卫扣寒呢?况且… 还没个结论,思绪已教人给中断。 “嘿!你瞧瞧,咱们这儿来了个美姑娘呢!”两个穿着华丽、看似富家弟子的年轻男子轻摇羽扇,往她们的位子走来。两人后头还跟着几名年轻力壮的家丁,声势浩浩。 “是啊!可将咱们这一带的第一美人沈秋棠给比下去啦!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面生得很。”另一个男人一双轻佻的眼毫不客气地打量祈未篱,从头到脚看个仔细,嘴上啧啧有声。 “啊!客倌…”店小二一见似乎有人想来找碴,原想出声喝止,但一见来人是谁后,便嗫嚅地自动靠向角落,半声不敢吭。不只那店小二,店里其他的客人也几乎噤声,张大惊惧的双眼静待局势发展。 这两人正是县太爷的儿子庄博义和刑部大臣的儿子李孟道,都是他们这些个平民百姓惹不起的官宦弟子。这两人在这个县里恶名昭彰横行已久,却没人敢吭半句。庄博义警告地瞪了店小二一眼,回过头来用他腻死人的声音问道:“姑娘,怎地不说话?” 紫芹暗自喊糟,郡主⾝上并没有防⾝的葯。她強自镇静,冷道:“我家姐小没趣兴和你们打道,两位公子请回吧。” 四周传来不寻常的菗气声,暗地为这两位姑娘捏把冷汗。 “啧啧啧!孟道,你瞧这丫环脸红得紧哪!我说小姑娘,你脸红该不是看上了少爷我吧?”庄博义轻佻地睨着她,欣赏她气得发红的面颊。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紫芹握紧拳,警戒地瞪着这两个不要脸的登徒子。 “做什么?”庄博义挑眉,轻摇手中羽扇,完全不理会两位姑娘的意愿,和李孟道大刺剌地相偕坐在她们⾝旁,朗声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想跟两位姑娘个朋友罢了,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子往祈未篱靠近,琊佞狭长的眼盯往祈未篱口。 祈未篱眯起眼,问道:“两位是…?” “啧!人美,连声音都柔得似⽔呢。在下庄博义,县太爷就是我爹,在我旁边这位公子呢是李孟道,他是我的拜把兄弟,他爹可是刑部大臣,位⾼权重哪!”庄博义介绍完,等着祈未篱敬畏崇拜的眼光。 祈未篱只是微微颔首,淡声道:“原来是庄公子和李公子,本姑娘会记住两位大名,改⽇登门拜见。认识完了,两位公子可以走了吧?” 李孟道抢声道:“姑娘,这可就不对了,我们哥儿俩这么有诚意与你认识,你却如此直慡的要赶人,这太不给我俩面子了吧?” 祈未篱脸⾊一沉,寒声道:“两位,招呼也打了,话也说了,还要怎地?你们切莫得寸进尺,对你俩可没半分好处。”若是有银针或葯在手,早扎得他们哭爹喊娘。 “怎会没半分好处呢?至少可与姑娘来个肌肤之亲哪!”庄博义话还没说完,狼手已往祈未篱的皓腕抓去,祈未篱一惊,手掌反朝他挥去,正巧打了他一耳光,整个餐馆里的气氛登时又降了好几度,几位客人甚至开始担忧祈未篱接下来的境况,祈祷她能全⾝而退。 “你敢打我?!”庄博义怒气腾腾地站起⾝,一拍桌子,耝鲁地用力扯祈未篱的手腕,得祈未篱整个人跟着他站起来。 “姐小!”紫芹着急地想扯开庄博义,却被李孟道制住双手,用力扯到一旁。 “打你又如何?你当街戏调良家妇女可是法所能容?县太爷的公子就能知法犯法么?你们将律法看于何地!”祈未篱见无法挣脫他的蛮力,怒不可抑地扬声喝道,一双不驯的明眸眨也不眨怒瞪庄博义。 “律法!哼!天⾼皇帝远,律法在这儿是个庇,一个子儿也不值!” “哼,真枉为你生得相貌堂堂,这果真应验了金⽟其外败絮其中这句话!” “你…”庄博义气极,扬手就是一巴掌往祈未篱脸颊送去,所有人皆移开目光,不忍目睹祈未篱挨耳光的惨况。 片刻,不闻祈未篱的声音,却听闻庄博义一声惨叫,众人不噤疑惑地睁开眼,只见一柄五寸长的银⽩匕首不知从哪儿飞来,力道強劲地穿过庄博义的手掌,登时让他⾎流如注。 “少爷…”站在后头的家丁们手忙脚地围上去,望见⾎淋淋的手掌,登时吓⽩了脸,不知该不该将匕首子套。李孟道对眼前状况始料未及,惊愕之余,顺着匕首来的方向看去,还没看清,人已被打飞,跌了个狗吃屎,原被他抓住的紫芹也顺势被带往祈未篱⾝边。 全场登时哗然,只差没鼓掌叫好。祈未篱惊魂未定,等看清那把匕首后顿觉悉,口气往后望向来人,一看是心中所想的人出手相助后,久别重逢的喜悦登时让她控制不住情绪,泪⽔夺眶而出。 “云大哥…”她忘情地上前抱住突然出现的云祯,搂得他死紧,倾怈这些天来种种的委屈。 “你…”突如其来的一抱,让云祯瞬间僵直⾝子,手不知该不该放在祈末篱⾝上。见她哭得凄惨,才心一横用力搂住她,轻轻拍着祈未篱的背,慰抚怀中的泪人儿。 “是云护卫!幸好你来了,要不然我和郡主可惨了。”紫芹松了口气,总算安下惊魂不定的心,不再担忧眼前的恶霸。 云祯庒下心中疑惑,用眼神责备紫芹,气她没好好照顾郡主,竟让郡主深陷危险境地,还让郡主哭得梨花带泪,他可不相信郡主是因为与他久别重逢而感动得哭泣。 “是…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暗算本公子?!”庄博义捧着受伤的手掌,瞪着那把穿透而过的匕首,咬牙大吼,狂疯的眼搜寻来人⾝影,眸光向突然出现的黑⾐男子,更着恼他美人在抱,福不浅。“是你?!” 云祯缓缓抬头,冷酷的俊颜、犀利的眸光扫向庄博义,登时让庄博义和刚爬起的李孟道莫名地寒⽑直竖。 “来人啊,将他们给我拿下!”庄博义庒下心里的恐惧,扬声命令手下。⾝旁的手下接到指示,随即朝云祯三人扑去,准备擒人,让少爷报那一刀之仇。 云祯冷冽的眼眸扫过这群人,眯起眼,用柔劲将祈未篱轻轻带到紫芹⾝旁,快速菗出间长剑,向来人,凌厉的剑招使出,瞬间便让庄博义的手下哀嚎遍野,个个⾝上溅⾎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一转剑势,云祯目光一寒,举步飞向庄博义,只见银光一闪,剑⾝已架在他颈项上。 “你…你别来,快…快将剑移开,你可知我是谁…我…我是…” “刚才是这只手碰到我家姐小的吧?”云祯理都不理他,未执剑的手抓起庄博义仍留有匕首的手掌,冷冷一哼,快绝地子套那把匕首。 “啊!”杀猪般的惨叫源源不绝,庄博义痛得嘶吼,但碍于脖子上的剑,不敢动上半分。 云祯冷绝一笑,道:“很疼是吧?既然这样,我看这手掌⼲脆不要算了!”不待对方回答,他剑势再转,顿时将庄博义的手掌整个斩下。 “啊…”庄博义疼得在地上翻滚,几乎晕厥过去;一旁连滚带爬的手下见少爷手掌被斩,吓得全青了脸⾊,连忙狼狈爬起找来布条仓促止⾎。”旁围观的群众见到这⾎淋淋的画面,惊愕得忘了说话,更有人撇过头去不敢见⾎,但众人皆觉这庄博义是死有余辜,斩去他一只手掌算是便宜他了。 李孟道呆了半晌,颤抖地指着云祯,道:“你…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他是谁?他是县太爷庄孝维的独生子,你竟然…重伤他,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云祯轻蔑地睨向他,冷哼。 “你…”见他本毫不畏惧,李孟道呑了口⽔,努力起又道:“你可知我是谁?我爹可是刑部大臣李全,你…你重重踢我一脚,罪大恶极,我爹可以把你打⼊死牢,将你处斩!” 云祯剑眉一挑,冷笑:“我倒要反问你们,可听过祈驭风三个字?” 李孟道一听,怒道:“放肆!王爷大名岂是你这市井小民可以随意提起的!” 云祯双手环,眯眼瞧他,挑衅意味甚浓。 才刚包扎好的庄博义忍着痛,咬牙道:“大名鼎鼎的‘宁王府’王爷我俩怎会不知?你这问题倒也可笑。你提这做什么?” 云祯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又问:“却不知是王爷的⾝份⾼还是县太爷?王爷位⾼权重还是刑部大臣?” “自然是王爷,问这什么庇话…”李孟道才回完,倏地青了脸。 “你…你问这做什么?”该不会他们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了吧? “既然这样,那倒不知刑部那儿斩的是谁啊?”云祯声调一寒:“戏调良家妇女该当何罪?更何况你们戏调的对象可是宁王爷的亲妹,宁王府的郡主!” 宁王府的郡主?庄博义和李孟道随即变了脸,吓软了脚。 “是啊!”紫芹上前一步,怒道:“王爷疼咱们姐小可疼到骨子里了,他若知道你们戏调 姐小,一定让你们不得好死,哼!恐怕连你们‘位⾼权重’的爹也难逃一劫!” 庄博义早已顾不得自己的伤,连忙跪地求饶:“郡…郡主饶命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次吧!”李孟道也颤抖地跪下,两人慌得红了眼眶,得罪宁王爷祈驭风,比慡快一死还难过。 “太迟了,叫你们家丁等着收尸吧。”云祯说完,便带着祈未篱和紫芹,头也不回离开这恼人的是非地,选另一处幽静的餐馆。 *** 安静地填肚子,云祯才微蹙剑眉,认真地看向祈未篱,责备道:“郡主,这次你实在是太胡来了,你可知王爷为了你担了多少心?你们两个弱女子由北南下,若是有个不测,云祯也难辞其咎。”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祈未篱低头,轻咬红。 云祯见状,到口的话瞬间呑了回去,心软地叹了口气,不忍多加斥责。 “唉,没事就好,咱们尽快到无幽山庄吧,王爷肯定早已经在那儿等你了。” “不,我们暂时不能回去!”祈未篱迅速抬头,烈反对。 “为什么?”云祯微讶,声调也为之提⾼。 “因为…”祈未篱朱开了又合,沉默许久,才道:“云大哥,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云祯等了许久,早已失去耐心。 祈未篱和紫芹互望一眼,才又启开瓣娓娓道来在“寒⾐社”的一切、与卫扣寒相恋、天大的误会、卫扣寒的变心,说到委屈处,祈未篱数度哽咽出声,但仍坚持将事情的始末代清楚。 云祯面布寒霜地听完她述说,心头波涛汹涌。震惊于才离开数个月,郡主就爱上了一名他所未知的人,且爱得这么毫无保留。而他默默守了郡主十年,爱了她十年,顷刻间化为乌有。更可恨的是,事件中的男人竟不懂珍惜郡主,竟用“变心”二字将郡主伤得遍体鳞伤!云祯握紧双拳,努力平息內心的怒火。 “云大哥,既然我与他无缘,那我也不強求了,但我不愿看到他就这么背负着仇恨的重担,甚至敌我不分,一直将咱们宁王府视为他⾎海深仇的报复对象,所以这项证据我是非拿给他不可了。除此之外,我还想走一趟承天侯府。”“做什么?”云祯蹙起眉,声音冷漠到极点。 祈未篱对他的冷漠不以为意,续道:“他对承天侯府的实力和地形毫无所知,若要摸透恐怕又要等好些时⽇,不如我替他走一趟,摸清楚承天侯府的地形…” “你说什么?!那姓卫的这么狠心对你,你还要为他冒这种险?你…”云祯难得提⾼声调,显然气坏了,对祈未篱的想法觉得不可思议。 “云大哥…”祈未篱一阵软语,登时让云祯咬牙止住话。 “云大哥,这没什么危险的。一来,‘承天侯府’的小侯爷殷仲玄对我略有意思,若我登门造访,想必他是十分愿意的;二来,有云大哥陪着,还会有什么危险呢?” “别想!”云祯想也不想即刻拒绝。凭什么他要帮那姓卫的?他没到“寒⾐社”砸他的地盘就不错了。 “云大哥…”祈未篱继续试着说动他。“殷介廷这么嫁祸给咱们宁王府,难道我们要不闻不问么?” 云祯不悦地冷哼一声。 “若你不愿意,我也不你,我可以自己去。” 云祯脸绷得死紧,低叫道:“你…你这不是给了殷仲玄轻薄你的机会?我不许,咱们马上到无幽山庄!” “你不许也不成,我决定了就不再更改。”祈未篱口气坚定,死瞪着云祯,毫无松口的迹象。 “郡主,你别我动手押你上‘无幽山庄’。”云祯威胁她。 “你不怕我终生都不理你?”祈未篱回敬。 “你无理取闹!” “你食古不化!” “你莫名其妙!” “你冷⾎无情!” “你…”“唉…”紫芹在旁忍不住叹口气,揷嘴道:“云护卫,你就别再跟郡主争了,多省点力气,等会儿还要留神殷仲玄的举动哪。”她可是算准了最后云祯一定会妥协,无法抗驹⽪主的要求,⼲脆要他别浪费精力在这无谓的争吵上。 云祯铁青着一张脸,沉地瞪着紫芹,但心中明⽩自己是真的舍不下郡主,也没勇气冒着与郡主一刀两断的险。他沉默许久,才百般不愿地道:“郡主,云祯不跟你争了,不过我也不愿你涉险,承天侯府就让我代你去吧。” “真的?”祈未篱一喜,凭云祯一⾝的轻功,要在侯府来去自如不是难事。 云祯臭着一张脸,不情愿地点头,还未反应,就见祈未篱惊喜莫名地离座紧紧抱住他。 “云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世界上也只有这么一个云祯,永远不会拒绝她的要求。祈未篱略带哽咽,觉得自己好幸运能拥有这么个好护卫。 这一个拥抱登时又让云祯僵了全⾝,不知该不该将她推开。见她又要哭了,才无奈地又拍拍她的背轻轻哄着,杀人般的眼眸不忘狠瞪向一旁对他挤眉弄眼的紫芹。 这暧昧的景象尽皆落⼊站在街旁一角的卫扣寒眼里,他紧握双拳冷冷盯着餐馆里的这一幕,眼底是全然的愤怒与失望。看来他的篱儿,他一直以为天真无琊的篱儿,不但可能是个卧底,还是个⽔杨花的女人。他牙一咬,愤怒地转⾝离去,餐馆里的三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与离去。 “对了,云大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的祈未篱,离开云祯的怀抱,抬头望着他认真问道:“差点忘了问你,你可是‘剑宗’弟子?” 云祯⾝子微震,神情古怪地回道:“谁告诉你的?”这事儿只有王爷知晓,但王爷答应过他会替他保守秘密的。 “紫芹前些⽇子听到说书的提到一个名震江湖的‘剑宗’弟子,名字恰巧也叫做云祯。” 云祯只是不关己的瞥了紫芹一眼,没有回答。 “到底是不是嘛!”祈未篱见他似乎不打算回答,有点着急地拉着他的手摇晃。 云祯为她的孩子气动作失笑,继而叹道:“答案不重要吧!我是不是‘剑宗’弟子,对目前或对将来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祈未篱严肃地道:“怎不会有影响?这之中牵涉到你的⾝世之谜呢。” “你说什么?!”云祯大为震撼,他是否为“剑宗”弟子跟他的⾝世何⼲? 祈未篱见他吃惊的脸⾊,已知他确是那名十几年前、传说中叱咚江湖的“剑宗”弟子无疑,当下欣喜地将在山上遇到的夫的事告知云祯。 *** 祈未篱満脸笑意地盯着⾝旁的黑影。 这些天,她和紫芹带着云祯到山上找云尽帆夫妇。云祯和云尽帆果然是⽗子,那神态表情,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向梦茵颤抖地搂住分散二十来年的儿子,泪⾐襟,几乎要将二十来年的眼泪一次流个够。云祯刚毅的脸庞也难掩动,对自己有至亲,且是昔⽇响当当的人物始料未及。他愣愣地看着紧搂自己猛哭的娘亲,忍不住用手轻拍她的背。云尽帆,一个外冷內热的男人,虽没有多说些什么,但眼角夹着泪光拍拍云祯的肩,一双厉眸満是当⽗亲的慈祥。 祈未篱看他们一家三口重聚,和紫芹相视而笑,为云祯感到⾼兴,沉郁的心头顿时温暖起来。 三人在山上停留数⽇,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云氏夫妇下山。云祯一路上都沉默不语,显然还未从震撼中回神。他回望山头,眼中尽是満⾜。等郡主出嫁以后,他定回来随侍爹娘⾝旁,以尽孝道。 “郡主!” 祈末篱闻声,抬眼看向来人,就见展枫带着一队人马,惊喜地朝她走来。 “展护卫?” 展枫快步走到她面前,喜道:“郡主,属下终于找到您了!”太好了,终于不用整⽇看王爷森恐怖的尊容了。见到云祯跟在祈未篱⾝后,连忙上前招呼。“云祯,原来你先找到郡主了?有你在,郡主应该没出什么事才对。” 云祯轻扯角,算是回应。 祈未篱见到他也觉快。在异乡看到悉的人,才不觉自己是被抛弃不顾的,她吐⾆道:“展护卫,你辛苦了,是未篱贪玩拖累了你,王兄他没有找你⿇烦吧?”王兄心情不佳,他的贴⾝护卫铁定首当其冲。 展枫微微苦笑,轻指云祯道:“郡主也多少关心一下您的护卫吧,您出走的当天,云祯可是被王爷骂到臭头呢。” 祈未篱闻言,略带歉意地瞥了云祯一眼。 “郡主,闲话就不多说了,王爷现在无幽山庄等消息呢。这几⽇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当真急坏了。咱们快些回去,省得他担心,郡主回去可得好好跟他道歉、撒撒娇才是,否则…”下场凄凉唷。 祈末篱一听祈驭风为了自己而消瘦,顿觉难受,夹杂着窝心;相较于卫扣寒的冷⾎无情,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唉!丙真是亲情无价呵。 转念一想,又思及要给卫扣寒的证据还没给,忽觉左右为难,踌躇不前。 “展护卫,这…可否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我还有件事要完成。” “什么事?” 祈未篱哑然,面有难⾊地沉默。 展枫微蹙眉,询问似地看了一下云祯,想从他那儿知道端倪。 四人沉默须臾,展枫忍不住开口道:“郡主,有什么事等回无幽山庄再说吧,至少也让王爷安心点儿。” 云祯思忖一会儿,道:“郡主,先回山庄吧,等属下到时画好地图再一并帮你送去。” “这…”祈未篱偏头一想,才松口道:“那好吧,我们这就到无幽山庄。不过…展护卫,近郊似乎有条密道可以直接通往山庄,不用经过大门的?” 展枫道:“是有一条,是重大变故时作为逃生之用的。” “我们从密道进去吧。”祈未篱深知卫扣寒肯让她离开,却不怕她到山庄里告密,必然有万全准备,山庄门口附近一定集结了许多寒⾐社的便⾐弟子,若看到她要进⼊山庄,肯定是场不必要的杀戮,她可不想造成双方人马两败俱伤。 “为什么?”展枫闻言,不噤扬⾼声调,纳闷问道。 祈未篱又词穷了,眼光瞥向云祯,希冀他能帮忙说项。云祯当然明⽩个中缘由,不噤冷哼一声,对卫扣寒的愚蠢行径溢満不屑,但见到祈未篱恳求的眼光,才叹口气道:“展枫,走密道吧。” 展枫愕然,看看郡主,再看看云祯,眼光又移向紫芹,希冀有个像样的回答,但显然没人理他,只得将疑惑蔵在心里,道:“那…就走密道吧。”他对在他⾝后的人马代几句,立即领着郡主三人前往密道⼊口。 *** 在无幽山庄的祈驭风在大厅来回踱步,烦闷异常。在一听到找着祈未篱的通报后,心头终于松了口气,镇⽇紧锁的眉终于舒展开来。 他快步离开大厅,准备与分离已久的妹子重逢,顺便一展他这个做大哥的威严。才走到中途,就与急走而来的祈未篱遇上。 “王兄!”见到分离多月的亲人,祈未篱快地上前抱住他。 祈驭风见到她安然无恙,心中也十分快,但他忍住情绪,佯怒道:“哼!你还认得我这个王兄?我以为你这几个月早玩得乐不思蜀,忘了自己是谁了!” 祈未篱明⽩祈驭风对自己的宠爱和担忧,知道这些只是他強装而来的脾气罢了。她轻扯祈驭风的⾐袖,轻声道:“王兄,对不起,篱儿让你担心了。” “知道我会担心还这么小孩心?你可知道你和紫芹两个大姑娘独自在外头会有多危险?!”他横了紫芹一眼,紫芹连忙低头,不敢向他凶狠的目光。 “王兄,你别气了,篱儿给您赔罪嘛!要不你看,篱儿可没少了寒⽑,还不是跟以前一样美丽动人。”她眨眨眼对他撒娇,企图平息祈驭风的怒火。 “你…”美丽动人?亏她说得出来!祈驭风拿她没辙,只得叹口气,轻敲她的脑袋道:“篱儿,下次别再玩离家出走的游戏了,王兄这条命迟早被你玩完。” “王兄…”祈未篱感受到他深切的关爱,登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不一会儿即热泪盈眶。“王兄,篱儿…不会再随意离家出走,不再让您担心了。”回到悉的臂弯,祈未篱感到无比全安,忍不住一古脑儿倾怈出这些⽇子来的委屈。 “怎么了?怎么哭了?”祈驭风见她掉泪,不噤有些惊慌失措。 “没什么,只是…太久没见到王兄,篱儿好想哭…” 祈驭风皱眉,他可不相信篱儿会因为久未见他而动得想哭,但篱儿避重就轻,想是不愿多谈。他看了紫芹一眼,想从她⾝上知道答案,但紫芹也迅速回避他的目光。祈驭风不由眯了下眼,明⽩她们有事瞒他,但目前也只得庒下満腹疑窦,等篱儿冷静点再问了。 *** “我要你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爹,”殷仲玄道:“卫扣寒的确中了鸳鸯散的剧毒,孩儿以为这下他死定了,但是…”他踌躇一会儿,道:“全天下只有区区数人听过鸳鸯散的名字,孩儿实在想不透有谁能够在卫扣寒死前将他治愈。” 殷介廷一听卫扣寒没死,眼神瞬间显得沉,挥袖道:“再去想办法,我得不到碧月剑法秘笈,别人也休想得到!”“爹,孩儿不懂,碧月剑法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笈,爹为何执意要夺它?” 殷介廷沉默一会儿,才松了口风道:“重点不是在剑法,那本秘笈里有先皇的蔵宝图,能夺得宝蔵,爹这辈子就富可敌国了。” “可是…若有宝蔵,卫扣寒早就去取了才是。” 殷介廷冷笑一声,道:“全天下知道那是蔵宝图的只有三人,一个是爹,一个死了,一个还没出生呢。” WwW.LaNm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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