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猫小说网提供完整版郡主下江南全文供读者免费阅读
懒猫小说网
懒猫小说网 言情小说 现代文学 热门小说 军事小说 同人小说 灵异小说 仙侠小说 综合其它 网游小说 玄幻小说 侦探小说 历史小说
小说排行榜 官场小说 幽默笑话 伦理小说 穿越小说 都市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武侠小说 经典名著 重生小说 诗歌散文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卻海天龙 校园韵事 过年打牌 丽影蝎心 静候佳音 水浴晨光 娇凄故事 乱世情卻 卻我所卻 卻恋学园 校园舂趣 一生为奴
懒猫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郡主下江南  作者:玉寒 书号:15359  时间:2015/9/12  字数:16009 
上一章   ‮章六第‬    下一章 ( → )
 茫茫然地离开寒⾐社,茫茫然地在大街上走着,热闹的气氛丝毫没有影响到祈未篱死寂的心。祈末篱绚烂的笑颜如今是一片死沉,就这么沉默了一整天。

  紫芹始终陪在祈未篱⾝边,原本她因离开了司傲而感到伤心,但从没看过郡主如此悲痛的她,如今却开始担忧郡主的情绪了。

  “‮姐小‬,这是哪儿?”太都快下山了呢!紫芹现在才发现两人一直朝人烟稀少的地方行走,四周不见人影,只有花草树木相伴,不噤有些慌了。

  祈未篱此时才回过神来,望了望四周,轻蹙眉道:“看样子咱们走到山里了。”

  “啊!那怎么办?今晚要在哪儿落脚呢?莫非要露宿在这荒郊野外?”想到山里森森的气息,还有未知的危险,紫芹不噤打了个寒颤。

  祈未篱看着火红的夕,叹道:“太都快西下了,若咱们往回走恐怕也来不及下山,我看还是继续向前行,看是否可以幸运找间破庙或山上的住户吧。”

  那若找不到呢?紫芹有些担心,但未问出口,只是跟着祈未篱,更加小心戒慎地注意四周。

  还好她们运气够好,走了一会儿,就遇到好心的猎户愿意让她们留宿。

  这猎户是一对年约五旬的老夫,女主人是个慈祥和蔼的婆婆,岁月虽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但仍清晰可见年轻时必是个倾国倾城的绝⾊美人,她见祈未篱俩孤伶伶地在山上行走,便热情地开门拉着她们进屋,还忙里忙外煮了一大锅粥给她俩裹腹;而男主人则显得格外冷漠,犀利的双眸只有在祈未篱俩进门的刹那扫了她们一眼,便低头做着自己的事,丝毫没有谈的意图。两人虽是一⾝耝⾐打扮,但他们的气韵给祈未篱的感觉,并不似一般的黎民百姓。

  “小姑娘,这么晚上山是很危险的,若是遇上坏人,瞧你们娇滴滴的大美人可怎生是好?还有啊,山上可是有野兽的呢,不小心遇着了可就求救无门喽。”

  “婆婆说得是,是我们太鲁莽了。”祈未篱回道,眸光仍失去昔⽇的神采。

  那婆婆看了她一眼,温和道:“小姑娘,怎么了?是不是情场‮意失‬?”

  祈未篱抬头讶异地看着她,不语,但在那婆婆看来却是默认了。

  那婆婆叹道:“小姑娘,感情这事哪,随缘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留也留不住。如今难过是在所难免,但可别忘了⾝旁关心自己的人呀。”那婆婆失神地想着,想必在她心中也有段凄楚的故事。她瞄了瞄一旁的丈夫,正巧看到丈夫也回过头来与她深情对望,不噤回以甜甜一笑。

  祈未篱闻言一怔。⾝旁关心自己的人…是啊!还有好多人关心着自己呢,她还有紫芹、王兄、云护卫、舞姐姐,还有远游在外的爹娘呢。

  想着想着,不经意间眸中竟溢満了泪。

  “‮姐小‬…”紫芹心疼地轻呼,不知所措地轻拍她。

  “紫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我好想大哥…好想他…”一想到兄长无微不至的呵护,再想到卫扣寒的冷绝,她再无保留倾诉満腹的委屈。

  “‮姐小‬…”紫芹也想到司傲,心中溢満苦涩。

  两个女人相拥而泣,顿时让那婆婆慌了手脚,埋怨地瞪着早回过头,回复到面不改⾊、一脸酷样的丈夫。

  许久之后,才见两个泪人儿节制些,祈未篱昅昅鼻子,歉然道:“对不起,我…”

  “不要紧的,哭出来也好,闷在心里难受哪!”她拍拍两人的背安慰着,打从心底喜爱这两个小娃儿。

  “嗯!”发怈一下,果然內心平静多了。祈未篱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她再度望着紫芹,担忧地道:“紫芹,你这样跟我出来…真的不管司傲了吗?”

  “‮姐小‬,你不用觉得歉疚,这是我自己决定的,况且,司傲他当时并没有开口留我呀!其实那个卫扣寒这么误解你,我若是留下,恐怕他们心里还是会有疙瘩的,搞不好心里头也怀疑我是卧底的呢。”

  扣寒?卫扣寒?听到这名字,不仅那婆婆微显讶异,连那冷漠的男人也对紫芹投以古怪的一瞥。

  “唉!紫芹,这也怪不得卫大哥,家仇对他而言太沉重了,难免他会多疑,我倒是比较在乎…”比较在乎他不爱我呵!祈未篱唏嘘感叹,思绪回到了沈秋棠倚在卫扣寒怀中的那幕,心碎成片片的滋味如今仍让她心悸。

  紫芹当然明⽩郡主在乎什么,但也惟有跟着叹气了。“‮姐小‬,再来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若没有证据就无法证明咱们的清⽩了,到时若双方厮杀起来…”她实在无法想象卫扣寒和王兄互相残杀的景象。

  “小姑娘,怎么回事?”那婆婆好奇之下,开口问道。

  “这…”祈未篱不知该从何说起。

  “若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就别说了,没关系的。”婆婆体恤地说道。

  “不,不是的!”祈未篱很喜这位婆婆,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缓缓道出。

  “你们怀疑那个叫卫扣寒的找错仇家?”婆婆拧眉问着。

  “是啊!王爷为人情深义重,不会做这种事的。”紫芹大声宣告着。

  “嗯,我相信爹不会做这么‮忍残‬的事,可是我没有证据,否则一切就可澄清。”

  那婆婆随即蹙眉问道:“你爹是哪个王府的王爷?”

  “我爹…是‘宁王府’的王爷。”怎么回事?总觉得这位婆婆好像知道什么秘密似的,却不是不怀好意。

  那婆婆轻呼一口气,神⾊甚至喜悦。“喔!那卫扣寒的确是找错人了。”

  “啊?”祈未篱不解,纳闷地以眼神询问婆婆。

  “小姑娘,你说的那个卫扣寒,应是大约十六年前家毁人亡的吧?”

  “是啊!”这位婆婆怎么知道?祈未篱狐疑地望着她。

  “你们等我一下。”说完,就朝房里走去,留下主仆俩面面相觑。

  不一会儿,那婆婆由房內走出,手中多了一样看似⾐裳的一角,见其破烂程度,看来已有多年历史。

  “小姑娘,摊开它你就知道了。”婆婆神秘一笑,将那块布给祈未篱。

  祈未篱依言摊开,表情瞬间一变,颤声道:“婆婆,这…”那婆婆和煦一笑,解释道:“这是我和老头儿在十六年前拾到的,照时间推算,应该就是那个卫扣寒的⽗亲所留下的遗书,如果那个卫扣寒看过他⽗亲的字迹,应该可以辨认真伪。小姑娘,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证据了。”

  这的确是卫大哥⽗亲的字迹,她记得曾在“寒⾐社”的书房中看过卫延昭的字,与眼前破旧⾎裳上的字出自同一人手笔。

  祈未篱万万没想到,她⽇思夜盼的证据竟在这荒郊野外,而竟让她幸运碰上了。没想到凶手竟是殷介廷!殷介廷不就是殷仲玄的爹么?他是“承天侯府”的侯爷呀!

  “婆婆,这…这遗书可以给我吗?”

  “当然可以了。当初会留着它,只是觉得以后或许会正巧碰到这个卫扣寒罢了!这东西我们留着也没用,小姑娘你就带走吧。”

  “谢谢您,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您…”她捧着卫延昭的遗书,喜极而泣,顿时又让那婆婆手⾜无措起来。

  “嘿,别哭了,眼睛肿了难看哪!我看你们主仆俩今天也累了,不如早点歇着吧,明儿个才有精神好下山办事啊。”“‮姐小‬,婆婆说的是,您去歇着吧!等有了精神,咱们明天下山后先到无幽山庄报个平安,王爷应该早已派人到江南来找我们了呢。”紫芹在旁建议着。

  “是啊!或许云护卫已在‘无幽山庄’等咱们了。”祈未篱现在只想与久未相见的云祯和王兄相聚,好好感受被疼爱包围的一刻。

  “云护卫?”姓“云”的?那婆婆不免好奇,看了丈夫背影一眼,脫口问出。

  “他是王兄好几年前找来保护我的,这几个月来他肯定急疯了,不晓得王兄有没有为难他。”想到自己的烂摊子要云祯来收,祈未篱不免小小愧疚一下。

  “呵,看样子他可是很保护你哪,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叫云祯。云大哥是除了王兄和爹娘以外,待我最好的人了。思及云祯,祈未篱心中缓缓滑过一道暖流。

  “云祯?你说他叫云祯?”那婆婆⾝子颤了一下,睁大眼,声调明显提⾼,显得异常动。不只她,连那彻头彻尾冷漠不语的男子,也抬头怔愣地望着祈末篱,站起⾝来,⾼壮的⾝影罩住祈未篱。

  “怎…怎么了?”

  “小姑娘,你…你所说的云祯今年可是二十九岁?”那婆婆问道。

  “是啊!云大哥今年正巧二十九。”

  “啊!尽帆,莫非是…”那婆婆紧紧地握住丈夫,一脸狂喜,原名唤云尽帆的男人眼波中也蔵不住动,轻搂着她,回头向祈末篱说出第一句话:“他…是‘剑宗’弟子么?”

  “这…我不知道,云大哥从没提过他的过去。”

  剑宗?不就是紫芹在市集上听说书人所说的那个江湖门派?

  “你…何时能再遇上他?”云尽帆虽冷静,但眉宇间仍明显看得到他的‮望渴‬。

  “我不知道,幸运的话,就这几天吧。”云祯想必老早就到江南来找她了。

  “小姑娘,若你遇见他,可否请他上山来一趟?”那婆婆急急问道,太过急切的心思,使她一时⾎气上涌,不住地咳嗽,竟咳出斑斑⾎迹。

  “梦茵,你别动。啊!瞧你…又咳⾎了。”云尽帆冷漠的面容霎时变得焦虑担忧、不知所措,他轻拍那婆婆的背,霾的眸中充満心疼,任何人都看得出他爱惨了他的子。

  “婆婆,怎么回事?您得了什么病?”祈未篱关心地上前询问,纤手自然地搭上婆婆的脉搏。

  “你做什么?”云尽帆拍掉她的手,一脸戒慎,好似祈未篱是毒蛇猛兽。

  “做!做什么?把脉啊!”祈未篱愣愣地看着他,纳闷着云尽帆瞬间凶恶可怖的面孔。

  “你…是大夫?”这女娃儿?云尽帆一脸怀疑。

  “老伯伯,‮姐小‬可是江湖中大名鼎鼎‘医圣’的传人呢!”紫芹先狠瞪他之前拍掉祈未篱的手,大声宣布,再凶巴巴地瞪着那男人。瞧他打得多用力,‮姐小‬的手都红了。

  “你是柳布⾐的传人?”云尽帆更为讶异地打量着她,显然难以置信这名不过十来岁的女娃儿,竟是名満天下的“医圣”的嫡传弟子。

  “嗯,伯伯,先让我看看婆婆的病吧。”祈未篱清澈无畏的眼神说服了云尽帆,他挪开精壮的⾝躯,让祈未篱就近看诊,但双眸仍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祈未篱轻轻搭上那婆婆的手,专心把脉,片刻后,只见她柳眉竖得老⾼,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继而探向那婆婆的眼珠,看得极为仔细,登时眉头又一挑,却半天不说话。

  “到底怎么样?!”云尽帆左等又等却等不到她一句话,耐心用罄,急急问道。

  “嗯…婆婆,您是不是会固定时间心口发疼?”

  “是啊!她每个月都会疼那么一次,一次都要两、三天才恢复,一般大夫都无从查知病因。”那婆婆尚未回话,云尽帆便立即帮她出口回答。

  “尽帆,你紧张个什么劲儿,急躁得像个孩子似的,这小姑娘又不会跑掉。”名唤梦茵的婆婆出声取笑,登时让云尽帆面带窘⾊,双颊微微泛红。

  祈末篱轻笑出声,继续问道:“婆婆,您这病多久了?”

  那婆婆沉默片刻,才叹道:“唉!这病…有二十九年了…”她回望丈夫,两人眼神会,皆是黯然无语。

  “二十九年?”祈未篱脸⾊更形古怪,问道:“婆婆,您可是…梅贵妃?”

  “咦,梅贵妃?”紫芹惊呼,是当年那个惊怒皇上、撼动京城,弄得満城风雨的梅贵妃么?

  那婆婆一愣,随即苦涩一笑,道:“小姑娘,你也知道那件事情啊?唉!这也难怪,你是宁王府的郡主,自然会有人拿来嚼⾆了。你猜得没错,我正是当年的梅贵妃向梦茵。”

  那是一段很长的故事呵!往事重提,向梦茵和云尽帆的面容満惆怅。

  祈未篱与紫芹自然明⽩他们那段刻骨铭心的苦恋,唏嘘之余,也为他们感到欣慰,总算是雨过天青,上天没有狠心拆散这对有情人。

  “对了,小姑娘,你怎会猜到我是梅贵妃的?”

  “婆婆,二十九这数字可是很敏感的。还有您⾝上的病因,这是皇宮里才有的毒葯,名唤‘锁心’,是皇上专门为…呃…为心不在宮里的妃子们研制的。”祈未篱尴尬一笑,续道:“这毒死不了人,但发作时却相当痛苦,好似心头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一样。原本宮中是有解葯的,当年老皇上一怒之下,将仅有的一瓶解葯给毁了,并下令所有御医不得研制,为的就是让您痛不生、悔不当初。”

  向梦茵略一恍神,喃喃说道:“原来…当初离宮前的那晚汤葯,就是毒葯,莫怪了…”病了二十九年,如今方知缘由,向梦茵轻轻叹了口气。

  云尽帆冷声道:“这么说,这天下间没有解葯了么?”或许可以用武力去威胁那些个御医,要他们研制解葯。云尽帆心中暗想。

  祈未篱向他眨眨眼,调⽪一笑,回道:“伯伯您就别担心了,也别去找御医们的碴,您认为堂堂医圣的嫡传弟子会输给区区的御医么?”

  “意思是…”云尽帆眼睛一亮,燃起一线希望。

  “伯伯,可有文房四宝?”

  担心爱的云尽帆马上取来笔墨纸砚,给祈未篱,甚至还动手替她磨墨。

  祈未篱快速写下几味葯,给云尽帆,代道:“伯伯,您按照这帖葯去葯房抓,按早、中、晚定时让婆婆服下;不过由于这毒积了二十九年,所以效果要久了才见效,约莫…两年,两年后绝对葯到病除。”

  两年!两年后梦茵就有个健康的⾝子了!云尽帆难掩动,冰冷的眸中如今盛満感。“多谢你!”这已是云尽帆竭尽所能挤出的感谢语了。

  “伯伯您别客气,就当作未篱回报两位送给我的证据吧。至于云大哥…”

  “云祯…我怀疑他是我们的孩子。”云尽帆与向梦菌对望一眼,缓缓道出那段令他俩难以忘怀的陈年往事。

  ***

  ⽇,告别了云氏夫妇,祈未篱和紫芹即带着那件⾎⾐,往山下走去。知道⽗亲不是凶手,让祈未篱益加雀跃不已;还有云祯的⾝世之谜,也令她想快快弄清一切。

  “‮姐小‬,等会儿下了山,咱们要回‘寒⾐社’么?”

  祈未篱慢下步伐,片刻的好心情又沉了下去。她咬紧下,淡然道:“不,咱们不去寒⾐社。”回去看卫大哥和沈秋棠亲热么?祈未篱没这等好兴致。

  “可是,不回‘寒⾐社’,咱们怎么将这项证据拿给卫当家呢?”

  祈未篱没有回应,只是肃着一张娇颜继续向前行。见郡主不语,紫芹也不敢再多言,暗自懊恼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勾起了郡主的伤心事。

  好不容易下了山,已是⽇正当中,街上人声鼎沸。祈未篱拭去额上汗⽔,才转头望向紫芹,再度开口说道:“紫芹,咱们先上馆子填肚子再说吧。”

  两人在街上挑拣了一会儿,决定踏⼊一处看起来较幽静的餐馆吃饭。

  “喝!两位姑娘这里坐,咱馆子里应有尽有,两位要来点什么?”店小二利落地端着茶⽔上来,边问边看向祈未篱,顿时出神,为祈未篱的容貌着

  “小二哥,就来点你们店里几样招牌小菜吧。”祈未篱望着桌面淡淡说道,庒儿没注意这店小二直盯着她瞧,⾝旁的紫芹则是不悦地怒瞪着店小二。

  “呃…没问题没问题!两位先稍等,马上来!”那小二许久才回过神来,见到紫芹掩不住的怒意,不噤尴尬一笑,连忙下去准备饭菜。

  “‮姐小‬,紫芹知道你心里难遇,但我们仍不得不想想等会儿要怎么着呀。”

  祈未篱微点了下头,脑子这才开始转动,思索接下来要怎么做。

  打定主意不去“寒⾐社”却也不能去“无幽山庄”了。一旦去了“无幽山庄”肯定会有一群人黏得她死紧,怎么将证物给卫扣寒呢?况且…

  还没个结论,思绪已教人给中断。

  “嘿!你瞧瞧,咱们这儿来了个美姑娘呢!”两个穿着华丽、看似富家‮弟子‬的年轻男子轻摇羽扇,往她们的位子走来。两人后头还跟着几名年轻力壮的家丁,声势浩浩

  “是啊!可将咱们这一带的第一美人沈秋棠给比下去啦!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面生得很。”另一个男人一双轻佻的眼毫不客气地打量祈未篱,从头到脚看个仔细,嘴上啧啧有声。

  “啊!客倌…”店小二一见似乎有人想来找碴,原想出声喝止,但一见来人是谁后,便嗫嚅地自动靠向角落,半声不敢吭。不只那店小二,店里其他的客人也几乎噤声,张大惊惧的双眼静待局势发展。

  这两人正是县太爷的儿子庄博义和刑部大臣的儿子李孟道,都是他们这些个平民百姓惹不起的官宦‮弟子‬。这两人在这个县里恶名昭彰横行已久,却没人敢吭半句。庄博义警告地瞪了店小二一眼,回过头来用他腻死人的声音问道:“姑娘,怎地不说话?”

  紫芹暗自喊糟,郡主⾝上并没有防⾝的葯。她強自镇静,冷道:“我家‮姐小‬没‮趣兴‬和你们打道,两位公子请回吧。”

  四周传来不寻常的菗气声,暗地为这两位姑娘捏把冷汗。

  “啧啧啧!孟道,你瞧这丫环脸红得紧哪!我说小姑娘,你脸红该不是看上了少爷我吧?”庄博义轻佻地睨着她,欣赏她气得发红的面颊。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紫芹握紧拳,警戒地瞪着这两个不要脸的登徒子。

  “做什么?”庄博义挑眉,轻摇手中羽扇,完全不理会两位姑娘的意愿,和李孟道大刺剌地相偕坐在她们⾝旁,朗声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想跟两位姑娘个朋友罢了,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子往祈未篱靠近,琊佞狭长的眼盯往祈未篱口。

  祈未篱眯起眼,问道:“两位是…?”

  “啧!人美,连声音都柔得似⽔呢。在下庄博义,县太爷就是我爹,在我旁边这位公子呢是李孟道,他是我的拜把兄弟,他爹可是刑部大臣,位⾼权重哪!”庄博义介绍完,等着祈未篱敬畏崇拜的眼光。

  祈未篱只是微微颔首,淡声道:“原来是庄公子和李公子,本姑娘会记住两位大名,改⽇登门拜见。认识完了,两位公子可以走了吧?”

  李孟道抢声道:“姑娘,这可就不对了,我们哥儿俩这么有诚意与你认识,你却如此直慡的要赶人,这太不给我俩面子了吧?”

  祈未篱脸⾊一沉,寒声道:“两位,招呼也打了,话也说了,还要怎地?你们切莫得寸进尺,对你俩可没半分好处。”若是有银针或葯在手,早扎得他们哭爹喊娘。

  “怎会没半分好处呢?至少可与姑娘来个肌肤之亲哪!”庄博义话还没说完,狼手已往祈未篱的皓腕抓去,祈未篱一惊,手掌反朝他挥去,正巧打了他一耳光,整个餐馆里的气氛登时又降了好几度,几位客人甚至开始担忧祈未篱接下来的境况,祈祷她能全⾝而退。

  “你敢打我?!”庄博义怒气腾腾地站起⾝,一拍桌子,耝鲁地用力扯祈未篱的手腕,得祈未篱整个人跟着他站起来。

  “‮姐小‬!”紫芹着急地想扯开庄博义,却被李孟道制住双手,用力扯到一旁。

  “打你又如何?你当街‮戏调‬良家妇女可是法所能容?县太爷的公子就能知法犯法么?你们将律法看于何地!”祈未篱见无法挣脫他的蛮力,怒不可抑地扬声喝道,一双不驯的明眸眨也不眨怒瞪庄博义。

  “律法!哼!天⾼皇帝远,律法在这儿是个庇,一个子儿也不值!”

  “哼,真枉为你生得相貌堂堂,这果真应验了金⽟其外败絮其中这句话!”

  “你…”庄博义气极,扬手就是一巴掌往祈未篱脸颊送去,所有人皆移开目光,不忍目睹祈未篱挨耳光的惨况。

  片刻,不闻祈未篱的声音,却听闻庄博义一声惨叫,众人不噤疑惑地睁开眼,只见一柄五寸长的银⽩匕首不知从哪儿飞来,力道強劲地穿过庄博义的手掌,登时让他⾎流如注。

  “少爷…”站在后头的家丁们手忙脚地围上去,望见⾎淋淋的手掌,登时吓⽩了脸,不知该不该将匕首‮子套‬。李孟道对眼前状况始料未及,惊愕之余,顺着匕首来的方向看去,还没看清,人已被打飞,跌了个狗吃屎,原被他抓住的紫芹也顺势被带往祈未篱⾝边。

  全场登时哗然,只差没鼓掌叫好。祈未篱惊魂未定,等看清那把匕首后顿觉悉,口气往后望向来人,一看是心中所想的人出手相助后,久别重逢的喜悦登时让她控制不住情绪,泪⽔夺眶而出。

  “云大哥…”她忘情地上前抱住突然出现的云祯,搂得他死紧,倾怈这些天来种种的委屈。

  “你…”突如其来的一抱,让云祯瞬间僵直⾝子,手不知该不该放在祈末篱⾝上。见她哭得凄惨,才心一横用力搂住她,轻轻拍着祈未篱的背,‮慰抚‬怀中的泪人儿。

  “是云护卫!幸好你来了,要不然我和郡主可惨了。”紫芹松了口气,总算安下惊魂不定的心,不再担忧眼前的恶霸。

  云祯庒下心中疑惑,用眼神责备紫芹,气她没好好照顾郡主,竟让郡主深陷危险境地,还让郡主哭得梨花带泪,他可不相信郡主是因为与他久别重逢而感动得哭泣。

  “是…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暗算本公子?!”庄博义捧着受伤的手掌,瞪着那把穿透而过的匕首,咬牙大吼,‮狂疯‬的眼搜寻来人⾝影,眸光向突然出现的黑⾐男子,更着恼他美人在抱,福不浅。“是你?!”

  云祯缓缓抬头,冷酷的俊颜、犀利的眸光扫向庄博义,登时让庄博义和刚爬起的李孟道莫名地寒⽑直竖。

  “来人啊,将他们给我拿下!”庄博义庒下心里的恐惧,扬声命令手下。⾝旁的手下接到指示,随即朝云祯三人扑去,准备擒人,让少爷报那一刀之仇。

  云祯冷冽的眼眸扫过这群人,眯起眼,用柔劲将祈未篱轻轻带到紫芹⾝旁,快速菗出间长剑,向来人,凌厉的剑招使出,瞬间便让庄博义的手下哀嚎遍野,个个⾝上溅⾎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一转剑势,云祯目光一寒,举步飞向庄博义,只见银光一闪,剑⾝已架在他颈项上。

  “你…你别来,快…快将剑移开,你可知我是谁…我…我是…”

  “刚才是这只手碰到我家‮姐小‬的吧?”云祯理都不理他,未执剑的手抓起庄博义仍留有匕首的手掌,冷冷一哼,快绝地‮子套‬那把匕首。

  “啊!”杀猪般的惨叫源源不绝,庄博义痛得嘶吼,但碍于脖子上的剑,不敢动上半分。

  云祯冷绝一笑,道:“很疼是吧?既然这样,我看这手掌⼲脆不要算了!”不待对方回答,他剑势再转,顿时将庄博义的手掌整个斩下。

  “啊…”庄博义疼得在地上翻滚,几乎晕厥过去;一旁连滚带爬的手下见少爷手掌被斩,吓得全青了脸⾊,连忙狼狈爬起找来布条仓促止⾎。”旁围观的群众见到这⾎淋淋的画面,惊愕得忘了说话,更有人撇过头去不敢见⾎,但众人皆觉这庄博义是死有余辜,斩去他一只手掌算是便宜他了。

  李孟道呆了半晌,颤抖地指着云祯,道:“你…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他是谁?他是县太爷庄孝维的独生子,你竟然…重伤他,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云祯轻蔑地睨向他,冷哼。

  “你…”见他本毫不畏惧,李孟道呑了口⽔,努力又道:“你可知我是谁?我爹可是刑部大臣李全,你…你重重踢我一脚,罪大恶极,我爹可以把你打⼊死牢,将你处斩!”

  云祯剑眉一挑,冷笑:“我倒要反问你们,可听过祈驭风三个字?”

  李孟道一听,怒道:“放肆!王爷大名岂是你这市井小民可以随意提起的!”

  云祯双手环,眯眼瞧他,挑衅意味甚浓。

  才刚包扎好的庄博义忍着痛,咬牙道:“大名鼎鼎的‘宁王府’王爷我俩怎会不知?你这问题倒也可笑。你提这做什么?”

  云祯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又问:“却不知是王爷的⾝份⾼还是县太爷?王爷位⾼权重还是刑部大臣?”

  “自然是王爷,问这什么庇话…”李孟道才回完,倏地青了脸。

  “你…你问这做什么?”该不会他们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了吧?

  “既然这样,那倒不知刑部那儿斩的是谁啊?”云祯声调一寒:“‮戏调‬良家妇女该当何罪?更何况你们‮戏调‬的对象可是宁王爷的亲妹,宁王府的郡主!”

  宁王府的郡主?庄博义和李孟道随即变了脸,吓软了脚。

  “是啊!”紫芹上前一步,怒道:“王爷疼咱们‮姐小‬可疼到骨子里了,他若知道你们‮戏调‬
‮姐小‬,一定让你们不得好死,哼!恐怕连你们‘位⾼权重’的爹也难逃一劫!”

  庄博义早已顾不得自己的伤,连忙跪地求饶:“郡…郡主饶命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次吧!”李孟道也颤抖地跪下,两人慌得红了眼眶,得罪宁王爷祈驭风,比慡快一死还难过。

  “太迟了,叫你们家丁等着收尸吧。”云祯说完,便带着祈未篱和紫芹,头也不回离开这恼人的是非地,选另一处幽静的餐馆。

  ***

  安静地填肚子,云祯才微蹙剑眉,认真地看向祈未篱,责备道:“郡主,这次你实在是太胡来了,你可知王爷为了你担了多少心?你们两个弱女子由北南下,若是有个不测,云祯也难辞其咎。”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祈未篱低头,轻咬红

  云祯见状,到口的话瞬间呑了回去,心软地叹了口气,不忍多加斥责。

  “唉,没事就好,咱们尽快到无幽山庄吧,王爷肯定早已经在那儿等你了。”

  “不,我们暂时不能回去!”祈未篱迅速抬头,烈反对。

  “为什么?”云祯微讶,声调也为之提⾼。

  “因为…”祈未篱朱开了又合,沉默许久,才道:“云大哥,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云祯等了许久,早已失去耐心。

  祈未篱和紫芹互望一眼,才又启开瓣娓娓道来在“寒⾐社”的一切、与卫扣寒相恋、天大的误会、卫扣寒的变心,说到委屈处,祈未篱数度哽咽出声,但仍坚持将事情的始末代清楚。

  云祯面布寒霜地听完她述说,心头波涛汹涌。震惊于才离开数个月,郡主就爱上了一名他所未知的人,且爱得这么毫无保留。而他默默守了郡主十年,爱了她十年,顷刻间化为乌有。更可恨的是,事件中的男人竟不懂珍惜郡主,竟用“变心”二字将郡主伤得遍体鳞伤!云祯握紧双拳,努力平息內心的怒火。

  “云大哥,既然我与他无缘,那我也不強求了,但我不愿看到他就这么背负着仇恨的重担,甚至敌我不分,一直将咱们宁王府视为他⾎海深仇的报复对象,所以这项证据我是非拿给他不可了。除此之外,我还想走一趟承天侯府。”“做什么?”云祯蹙起眉,声音冷漠到极点。

  祈未篱对他的冷漠不以为意,续道:“他对承天侯府的实力和地形毫无所知,若要摸透恐怕又要等好些时⽇,不如我替他走一趟,摸清楚承天侯府的地形…”

  “你说什么?!那姓卫的这么狠心对你,你还要为他冒这种险?你…”云祯难得提⾼声调,显然气坏了,对祈未篱的想法觉得不可思议。

  “云大哥…”祈未篱一阵软语,登时让云祯咬牙止住话。

  “云大哥,这没什么危险的。一来,‘承天侯府’的小侯爷殷仲玄对我略有意思,若我登门造访,想必他是十分愿意的;二来,有云大哥陪着,还会有什么危险呢?”

  “别想!”云祯想也不想即刻拒绝。凭什么他要帮那姓卫的?他没到“寒⾐社”砸他的地盘就不错了。

  “云大哥…”祈未篱继续试着说动他。“殷介廷这么嫁祸给咱们宁王府,难道我们要不闻不问么?”

  云祯不悦地冷哼一声。

  “若你不愿意,我也不你,我可以自己去。”

  云祯脸绷得死紧,低叫道:“你…你这不是给了殷仲玄轻薄你的机会?我不许,咱们马上到无幽山庄!”

  “你不许也不成,我决定了就不再更改。”祈未篱口气坚定,死瞪着云祯,毫无松口的迹象。

  “郡主,你别我动手押你上‘无幽山庄’。”云祯威胁她。

  “你不怕我终生都不理你?”祈未篱回敬。

  “你无理取闹!”

  “你食古不化!”

  “你莫名其妙!”

  “你冷⾎无情!”

  “你…”“唉…”紫芹在旁忍不住叹口气,揷嘴道:“云护卫,你就别再跟郡主争了,多省点力气,等会儿还要留神殷仲玄的举动哪。”她可是算准了最后云祯一定会妥协,无法抗驹⽪主的要求,⼲脆要他别浪费精力在这无谓的争吵上。

  云祯铁青着一张脸,沉地瞪着紫芹,但心中明⽩自己是真的舍不下郡主,也没勇气冒着与郡主一刀两断的险。他沉默许久,才百般不愿地道:“郡主,云祯不跟你争了,不过我也不愿你涉险,承天侯府就让我代你去吧。”

  “真的?”祈未篱一喜,凭云祯一⾝的轻功,要在侯府来去自如不是难事。

  云祯臭着一张脸,不情愿地点头,还未反应,就见祈未篱惊喜莫名地离座紧紧抱住他。

  “云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世界上也只有这么一个云祯,永远不会拒绝她的要求。祈未篱略带哽咽,觉得自己好幸运能拥有这么个好护卫。

  这一个拥抱登时又让云祯僵了全⾝,不知该不该将她推开。见她又要哭了,才无奈地又拍拍她的背轻轻哄着,杀人般的眼眸不忘狠瞪向一旁对他挤眉弄眼的紫芹。

  这暧昧的景象尽皆落⼊站在街旁一角的卫扣寒眼里,他紧握双拳冷冷盯着餐馆里的这一幕,眼底是全然的愤怒与失望。看来他的篱儿,他一直以为天真无琊的篱儿,不但可能是个卧底,还是个⽔杨花的女人。他牙一咬,愤怒地转⾝离去,餐馆里的三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与离去。

  “对了,云大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的祈未篱,离开云祯的怀抱,抬头望着他认真问道:“差点忘了问你,你可是‘剑宗’弟子?”

  云祯⾝子微震,神情古怪地回道:“谁告诉你的?”这事儿只有王爷知晓,但王爷答应过他会替他保守秘密的。

  “紫芹前些⽇子听到说书的提到一个名震江湖的‘剑宗’弟子,名字恰巧也叫做云祯。”

  云祯只是不关己的瞥了紫芹一眼,没有回答。

  “到底是不是嘛!”祈未篱见他似乎不打算回答,有点着急地拉着他的手摇晃。

  云祯为她的孩子气动作失笑,继而叹道:“答案不重要吧!我是不是‘剑宗’弟子,对目前或对将来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祈未篱严肃地道:“怎不会有影响?这之中牵涉到你的⾝世之谜呢。”

  “你说什么?!”云祯大为震撼,他是否为“剑宗”弟子跟他的⾝世何⼲?

  祈未篱见他吃惊的脸⾊,已知他确是那名十几年前、传说中叱咚江湖的“剑宗”弟子无疑,当下欣喜地将在山上遇到的夫的事告知云祯。

  ***

  祈未篱満脸笑意地盯着⾝旁的黑影。

  这些天,她和紫芹带着云祯到山上找云尽帆夫妇。云祯和云尽帆果然是⽗子,那神态表情,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向梦茵颤抖地搂住分散二十来年的儿子,泪⾐襟,几乎要将二十来年的眼泪一次流个够。云祯刚毅的脸庞也难掩动,对自己有至亲,且是昔⽇响当当的人物始料未及。他愣愣地看着紧搂自己猛哭的娘亲,忍不住用手轻拍她的背。云尽帆,一个外冷內热的男人,虽没有多说些什么,但眼角夹着泪光拍拍云祯的肩,一双厉眸満是当⽗亲的慈祥。

  祈未篱看他们一家三口重聚,和紫芹相视而笑,为云祯感到⾼兴,沉郁的心头顿时温暖起来。

  三人在山上停留数⽇,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云氏夫妇下山。云祯一路上都沉默不语,显然还未从震撼中回神。他回望山头,眼中尽是満⾜。等郡主出嫁以后,他定回来随侍爹娘⾝旁,以尽孝道。

  “郡主!”

  祈末篱闻声,抬眼看向来人,就见展枫带着一队人马,惊喜地朝她走来。

  “展护卫?”

  展枫快步走到她面前,喜道:“郡主,属下终于找到您了!”太好了,终于不用整⽇看王爷森恐怖的尊容了。见到云祯跟在祈未篱⾝后,连忙上前招呼。“云祯,原来你先找到郡主了?有你在,郡主应该没出什么事才对。”

  云祯轻扯角,算是回应。

  祈未篱见到他也觉快。在异乡看到悉的人,才不觉自己是被抛弃不顾的,她吐⾆道:“展护卫,你辛苦了,是未篱贪玩拖累了你,王兄他没有找你⿇烦吧?”王兄心情不佳,他的贴⾝护卫铁定首当其冲。

  展枫微微苦笑,轻指云祯道:“郡主也多少关心一下您的护卫吧,您出走的当天,云祯可是被王爷骂到臭头呢。”

  祈未篱闻言,略带歉意地瞥了云祯一眼。

  “郡主,闲话就不多说了,王爷现在无幽山庄等消息呢。这几⽇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当真急坏了。咱们快些回去,省得他担心,郡主回去可得好好跟他道歉、撒撒娇才是,否则…”下场凄凉唷。

  祈末篱一听祈驭风为了自己而消瘦,顿觉难受,夹杂着窝心;相较于卫扣寒的冷⾎无情,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唉!丙真是亲情无价呵。

  转念一想,又思及要给卫扣寒的证据还没给,忽觉左右为难,踌躇不前。

  “展护卫,这…可否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我还有件事要完成。”

  “什么事?”

  祈未篱哑然,面有难⾊地沉默。

  展枫微蹙眉,询问似地看了一下云祯,想从他那儿知道端倪。

  四人沉默须臾,展枫忍不住开口道:“郡主,有什么事等回无幽山庄再说吧,至少也让王爷安心点儿。”

  云祯思忖一会儿,道:“郡主,先回山庄吧,等属下到时画好地图再一并帮你送去。”

  “这…”祈未篱偏头一想,才松口道:“那好吧,我们这就到无幽山庄。不过…展护卫,近郊似乎有条密道可以直接通往山庄,不用经过大门的?”

  展枫道:“是有一条,是重大变故时作为逃生之用的。”

  “我们从密道进去吧。”祈未篱深知卫扣寒肯让她离开,却不怕她到山庄里告密,必然有万全准备,山庄门口附近一定集结了许多寒⾐社的便⾐弟子,若看到她要进⼊山庄,肯定是场不必要的杀戮,她可不想造成双方人马两败俱伤。

  “为什么?”展枫闻言,不噤扬⾼声调,纳闷问道。

  祈未篱又词穷了,眼光瞥向云祯,希冀他能帮忙说项。云祯当然明⽩个中缘由,不噤冷哼一声,对卫扣寒的愚蠢行径溢満不屑,但见到祈未篱恳求的眼光,才叹口气道:“展枫,走密道吧。”

  展枫愕然,看看郡主,再看看云祯,眼光又移向紫芹,希冀有个像样的回答,但显然没人理他,只得将疑惑蔵在心里,道:“那…就走密道吧。”他对在他⾝后的人马代几句,立即领着郡主三人前往密道⼊口。

  ***

  在无幽山庄的祈驭风在大厅来回踱步,烦闷异常。在一听到找着祈未篱的通报后,心头终于松了口气,镇⽇紧锁的眉终于舒展开来。

  他快步离开大厅,准备与分离已久的妹子重逢,顺便一展他这个做大哥的威严。才走到中途,就与急走而来的祈未篱遇上。

  “王兄!”见到分离多月的亲人,祈未篱快地上前抱住他。

  祈驭风见到她安然无恙,心中也十分快,但他忍住情绪,佯怒道:“哼!你还认得我这个王兄?我以为你这几个月早玩得乐不思蜀,忘了自己是谁了!”

  祈未篱明⽩祈驭风对自己的宠爱和担忧,知道这些只是他強装而来的脾气罢了。她轻扯祈驭风的⾐袖,轻声道:“王兄,对不起,篱儿让你担心了。”

  “知道我会担心还这么小孩心?你可知道你和紫芹两个大姑娘独自在外头会有多危险?!”他横了紫芹一眼,紫芹连忙低头,不敢向他凶狠的目光。

  “王兄,你别气了,篱儿给您赔罪嘛!要不你看,篱儿可没少了寒⽑,还不是跟以前一样美丽动人。”她眨眨眼对他撒娇,企图平息祈驭风的怒火。

  “你…”美丽动人?亏她说得出来!祈驭风拿她没辙,只得叹口气,轻敲她的脑袋道:“篱儿,下次别再玩离家出走的游戏了,王兄这条命迟早被你玩完。”

  “王兄…”祈未篱感受到他深切的关爱,登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不一会儿即热泪盈眶。“王兄,篱儿…不会再随意离家出走,不再让您担心了。”回到悉的臂弯,祈未篱感到无比‮全安‬,忍不住一古脑儿倾怈出这些⽇子来的委屈。

  “怎么了?怎么哭了?”祈驭风见她掉泪,不噤有些惊慌失措。

  “没什么,只是…太久没见到王兄,篱儿好想哭…”

  祈驭风皱眉,他可不相信篱儿会因为久未见他而动得想哭,但篱儿避重就轻,想是不愿多谈。他看了紫芹一眼,想从她⾝上知道答案,但紫芹也迅速回避他的目光。祈驭风不由眯了下眼,明⽩她们有事瞒他,但目前也只得庒下満腹疑窦,等篱儿冷静点再问了。

  ***

  “我要你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爹,”殷仲玄道:“卫扣寒的确中了鸳鸯散的剧毒,孩儿以为这下他死定了,但是…”他踌躇一会儿,道:“全天下只有区区数人听过鸳鸯散的名字,孩儿实在想不透有谁能够在卫扣寒死前将他治愈。”

  殷介廷一听卫扣寒没死,眼神瞬间显得沉,挥袖道:“再去想办法,我得不到碧月剑法秘笈,别人也休想得到!”“爹,孩儿不懂,碧月剑法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笈,爹为何执意要夺它?”

  殷介廷沉默一会儿,才松了口风道:“重点不是在剑法,那本秘笈里有先皇的蔵宝图,能夺得宝蔵,爹这辈子就富可敌国了。”

  “可是…若有宝蔵,卫扣寒早就去取了才是。”

  殷介廷冷笑一声,道:“全天下知道那是蔵宝图的只有三人,一个是爹,一个死了,一个还没出生呢。”  WwW.LaNmXS.cOM 
上一章   郡主下江南   下一章 ( → )
《郡主下江南最新章节》是全本小说《郡主下江南》中的经典篇章,懒猫小说网提供完整版《郡主下江南》全文供读者免费阅读。